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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骑了一会,我们停下来在河边休息。
河不深,水流也不急,清澈见底。我一见就很喜欢,甚至很想直接跳进去游泳。但是想想沈骥衡在旁边,我如果真的跳下去,他只怕会掉头就跑吧?
虽然昶昼说他在这个猎场是安全的,但是,其实不代表我也是,尤其是在这种荒郊野外,还是不要得罪这个保镖比较好。
我这样想着,生生把跳进河里的冲动压下来,只是洗了把脸,然后找了个凉爽的树荫躺下来。
沈骥衡栓好了马,就在附近站着。
我挥了挥手,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在,不用当自己在站岗,挺得像杆标枪似的,多辛苦?放松一点啦。”
他照例没有回话,却真的在我附近找了个地坐下来。
于是我也就没再管他,躺在那里休息。
午后人本来就容易犯困,我昨天晚上又没睡好,加上这里又很舒服,才躺下没多久,睡意就漫了上来。
有沈骥衡在旁边,我放心得很,含糊地嘟咙了一句“我想睡一会,你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再叫我吧。”就直接睡着了。
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一直到有人拍我的肩才迷迷糊糊醒来。
“……醒醒。”有个男人的声音道。
我皱了一下眉,呻吟着睁了睁眼,朦胧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身体下意识就偎了过去,伸手就圈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呢喃着问:“唔……什么时候了?”
他像是吓了一跳,抓着我的手想拉开,自己一面唰地就站了起来。
我抱紧他不肯松手,整个身体被带得在地上拖了一下,挂在他身上。腰被拉痛了。我皱着眉,又呻吟了一声,就抱着他借力站起来,继续粘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微微仰起头来看着他,嗔怪道:“好痛……真是的,要起来也不先说一声……”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动,只是身体僵得像块木头。
酣睡被吵醒,我的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索性就继续靠在他身上。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听到他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我抬起眼,见他正胀红了脸,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从末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由觉得特别可爱,下意识又向他贴近了一点,一面伸手抚上他的脸,“程……”
只说得一个字,他已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了几步,重重撞在身后的树上,痛得呲着牙倒抽一口冷气,这才真的清醒过来。我一面揉着背一面看向依然面红耳赤站在那里的沈骥衡,然后怔在那里。
我刚刚在做什么?
睡晕头把沈骥衡看成程同了?
……这乌龙闹得!
过了好一会,我才轻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睡迷糊了。请你……不要见怪……”
沈骥衡虽然还是红着脸,但神情却像是要杀人一样。
我下意识退了一步,道:“真的不是故意的……抱歉……我……”
沈骥衡打断我,冷冷道:“微臣沈骥衡,并非娘娘故人!”
这句话他很早就说过,为什么今天又搬出来说?难道比起我“非礼”他,他更介意我认错人?
我讪讪地笑了笑,道:“我知道啊,认识你又不是一两天了……”
沈骥衡没再答话,直接去牵了马过来,一直到回到营地,也没再看过我一眼。
我觉得很郁闷。
这算什么啊?我又没真的对他做什么。而且就算真的做了,他也不是吃亏的那个吧?有必要搞成这样吗?好不容易才跟他关系融洽点,看起来又要退回原点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昶昼果然满载而归。兔子,鹿,獐,叫不出名字的鸟……居然还有一头熊。
昶昼兴高采烈地跟我讲猎熊的经过,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偶尔附合地点头应声。
昶昼皱了眉,停下来问:“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对打猎的事情兴趣一般般而已。”我这么回答。
昶昼托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眼,道:“你分明另有心事。”
我笑了笑,道:“陛下果然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少来这套,到底怎么了?”昶昼轻哼了一声,固执地追问。
跟沈骥衡出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自然不能跟他讲,于是我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去见了永乐侯郡主,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我对这位小郡主真是好奇得很。”
“就因为这个?”昶昼皱了一下眉。
“嗯。”我点点头。
昶昼的眼神变了变,很明显的晴转多云。
我被他的眼神震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昶昼还没出声,就先听到帐外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昶昼当即便皱紧了眉喝叱道:“什么人!”
帐帘挑起,是赐福与茉莉。他们大概也是听着昶昼的语气不太高兴,一进来就直接跪在地上。
昶昼看着他们,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道:“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
跪着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赐福道:“回禀陛下,茉莉说有东西要给金姑娘。”
昶昼的目光扫到茉莉身上,问:“什么东西非要这时候拿来?”
茉莉连忙将手里那个白色的瓷瓶呈上来,道:“是活血化淤的药酒。沈大人说最好尽快给姑娘用……”
她话没落音,昶昼已转过来看着我,急切地问道:“你受伤了?”
……这个沈骥衡!本来我都想瞒着昶昼的,他叫茉莉拿瓶药酒来给我,以昶昼的敏锐,只怕想瞒也不容易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茉莉手里的瓷瓶,道:“没什么,下午出去骑马的时候摔了一跤。也不算受伤啦,只是我比较容易淤血……”
“摔到哪里了?”昶昼打断我的话,上上下下地看我。
“背。”我很坦白地回答。那一下撞得不轻,想来也瞒不住他。
昶昼拉我到床边坐下,轻轻道:“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我连忙道,“让茉莉帮我擦……”我话没落音,转过头来,见茉莉和赐福不知几时早已退了出去,后面几个字不由得咽了回去。
昶昼沉着脸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乖乖躺下,让我看看到底摔得重不重。”
我讪讪笑了声,乖乖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肚兜伏在床上。但是过了很久,也不见昶昼有什么动作,也没出声,我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他,却被他眼中的怒气吓了一跳。
我刚刚明明很乖嘛,又哪里惹到他了?
见我扭过头来,昶昼才冷冷道:“你这伤真的是骑马摔的?”
……看,就知道他不会信了。
我还没说话,他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向上提了提,道:“我说过,绝对不要对我说谎!”
因为他的动作,我只能跟着坐起来,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怪不得古人说伴君如伴虎,昨天还说可以把心都交到我手里,今天一句话不对就可以这样逼供。
我索性坦白道:“我睡迷糊了,抱住了沈骥衡,他推开我,撞到树上。就这样。”
“你——”昶昼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是不是除了朕,哪个男人都可以?”
看看这个人!虽然说可能是另有目的,但是分明是自己先要娶别的女人,现在倒反过来指责我人尽可夫。
但这种话说出口,也许他会觉得我是在吃醋,于是我也就没说,只是轻笑了一声。
昶昼的手滑下来掐住了我的脖子,微微眯起眼来盯着我,眼中的怒气与凶狠让我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掐死我。
但是他并没有,只是将我拉近他,低下头来,吻上我的唇。霸道而狂热。唇舌恣意在我口中肆虐,末了还重重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他一手固定我的头,一手抱紧了我的身体,完全不给我丝毫抗拒的空间。
我叹了口气,索性放弃了,闭上眼,只当自己已经死了,任取任求。
我这样顺从,他反而停下来,呼吸却渐渐粗重,静了半刻,突然跳起来,伸手一拂就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接着就把这帐篷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我躺在那里没动,看着他一件接一件地砸。茉莉拿来那瓶药酒自然也没能幸免,瓷瓶摔得粉碎,一帐篷都是药酒的味道。
这味道显然让昶昼更生气,开始搬起椅子砸桌子。
赐福悄悄看了一眼,并没有进来。不一会外面开始有脚步声,有人问出了什么事,但是并没有下文,大概是都被赐福打发走了。
但是想来用不了多久,这营地所有的人就都该知道我和昶昼吵架了。
我叹了口气,坐起来,披上衣服,道:“喂……”
只说得一个字,一张椅子直接就砸到床前来,我连忙闭了嘴,向里闪了闪,决定还是不要再开口比较好。
结果让昶昼安静下来的是远远传来的琴声。
如山涧滴水,如冰雪消融,空灵优美,就像所有不安定的情绪都能在这琴声中被抚平,只余平和幽静。
一曲终了,昶昼回头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接出去了。
那天夜里也不知昶昼在哪里过的夜,反正一直也没回来。
早上茉莉进来服侍我洗漱更衣,拿过来的居然是一套骑装。我皱了一下眉,道:“我今天不想骑马。”
茉莉道:“陛下说今天不跟永乐侯世子打赌比试了,随便走走,什么人都可以一起去。”
我哼了一声,道:“背痛,哪里也不想去。”
茉莉很无奈地叫了我一声,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姑娘啊,你们怎么老是这样?吵架吵都吵了,也就算了,陛下特意加一句‘什么人都可以一起去’分明就是在给你们台阶下嘛,你又何必一直赌气?那对你有什么好处?何况这次也是姑娘你自己不检点才惹陛下生气的,就不要再耍小性子啦……”
我对她用“不检点”这个词十分郁闷,但一时间却不好反驳。
虽然我自己觉得跟昶昼没什么,但“同床共枕”也这么久了,在哪里也算不上清白了吧?更何况他是皇帝,我去抱别的男人,不管有没有得逞,他都绝对有生气的理由。
于是也没再说什么,乖乖由着茉莉帮我换好衣服,妆扮好,过去见昶昼。
昶昼和骆子嘉,还有别的几个年轻大臣在一起不知说什么,我过去行礼,他只略一抬手,自顾继续说自己的话。
但是骆子嘉多打量了我几眼,目光似乎别有深意。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随便找了借口走远了一点,昶昼也没有留。
看来茉莉是会错了意,人家说“什么人都可以一起去”也许根本就不是针对我。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抬眼四顾想寻找那位永乐侯郡主的影子,但是并没有发现。
同样的,也没看到沈骥衡。
我皱了一下眉,问茉莉:“沈骥衡呢?”
“姑娘!”茉莉拉着我的袖子,跺了一下脚,“陛下对你都这样了,你还掂记什么沈大人!”
我回答道:“啊,反正都这样了,多问一句又有什么关系?”
茉莉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道:“沈大人一早就被赐福公公叫去,之后就一直没看到。”
沈骥衡是昶昼想保的人,昶昼一向把正事放在第一位的,应该不会因为吃醋就对沈骥衡怎么样,而且我昨天也说得很清楚,是我主动的,不关沈骥衡什么事。或者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吧?我这样想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茉莉却不肯放过我,临出发还拖着我嘱咐又嘱咐,一定要找机会跟陛下独处,一定要去跟陛下道歉,一定要讨陛下欢心,要让他回心转意……
我有些不耐烦,随口应着,上了马。 承君盛宠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