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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承君盛宠 上 风魂 8517 2021-04-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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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

  澹台凛正搂着我喂茶。

  我呻吟了一声,转头四下看看,问:“我们要去哪?”

  “回公主府。”澹台凛说着,又倒了杯茶给我。

  不知是什么茶,泡得很浓,喝在嘴里又苦又涩。我忍不住皱起眉。

  “解解酒。”澹台凛笑了笑,道,“若是让骥衡兄知道我让你醉成这样,估计下次我也就别想再去找你了。”

  我想起沈骥衡那张板得跟棺材一样的脸来,又皱了一下眉,乖乖把那杯茶喝下去。我才放下茶杯,澹台凛的吻就覆上来。

  跟先前那样温柔缠绵的吻不一样,他伸手扶着我的后脑不让我逃避,唇舌间恣意肆虐,炽热而狂野。

  我吓了一跳,又被他的粗暴弄痛了,伸手推他,他没动,于是我用力捶了他两下他才松开我,我靠在车座上大口大口喘息,一面嗔怪地瞪着他,“搞什么啊……”

  “我吃醋。”澹台凛很坦然道。

  我有些无奈地看向他,“你是吃错药了吧,我跟沈骥衡能有什么?”

  澹台凛伸过手来,轻轻抚摸我稍微有些肿胀的唇,道:“他能跟你朝夕相处,能让你有所顾忌……”

  “至少没有娇滴滴的叫大哥,又好像把要心挖出来一样表忠心吧?”我哼了声,打断他。

  澹台凛笑出声来,道:“想让沈骥衡娇滴滴的叫人大哥,倒真有些难办。”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虽然板着脸气呼呼地这么说,但是他那句话还是让我忍不住要想象沈骥衡娇滴滴说话的样子,结果就只能卟哧笑出来,但有又些拉不下脸,索性就扭头看向窗外。

  马车就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已到了公主府大门。

  澹台凛伸手搂过我,低下头来,在我耳鬓间厮磨,低低道:“真不想送你回去。”

  “那你带我走好了。走得远远的,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不用管这里一堆烂事。”

  我这句话冲口而出,然后自己便怔在那里。

  澹台凛也怔了一下。

  于是我笑了笑,拉开他的手,道:“说笑的,这世上哪有放着公主不做去做逃犯的笨蛋。我要回去了。”

  澹台凛没多说什么,只是应了声,送我回府。

  早有人通传进去,傅品和茉莉云娘迎出来接我。没看到沈骥衡。

  澹台凛没有进府,在门口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

  虽然在车上喝过醒酒茶,但我脚下还是有些虚浮,要人扶着才能走稳。茉莉一面扶我往三秋阁走,一面低声埋怨,“澹台大人到底带你去了哪里?怎么喝成这样啊?”

  我笑了笑没回话,只是问:“沈骥衡呢?”

  茉莉气呼呼道:“也在喝酒,怎么劝都劝不住,真不知哪根筋抽错。”

  我皱了一下眉,正想问他在哪里,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了。

  沈骥衡伏在三秋阁院角的石桌上,也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发间衣上满是飘落下来的桂花,星星点点,就似覆着一层薄雪,而他早已烂醉如泥,浑然不觉。

  我站在那里看了他半晌,还是没有过去,只吩咐茉莉去拿条毯子给他盖上,自己由云娘扶着进了房间。才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宿醉的头痛还没缓过劲,身上的毒就发作了。

  还好沈骥衡头天晚上虽然看起来比我醉得厉害,这时却比我清醒得多,很快就把药拿过来,送到我唇边。

  我就着他的手吃了解药,看了看那个装药的小瓷瓶,轻轻道:“还有十二颗吧?”

  沈骥衡略点了一下头,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靠回枕头上,轻笑了声,道:“你说这一年之内,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解药,或者研究出解毒的办法?”

  沈骥衡依然没说话。

  他既不是医生,也不会安慰人。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只是习惯了这样跟他讲话而已。

  “不过吧,我到底能不能有命活完这一年,也很难说——”

  但我跟着说的话句话还没说完,竟然被沈骥衡打断。

  他轻轻道:“别说傻话。”

  我有些吃惊,抬起眼来看着他。

  沈骥衡亦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看了很久才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声音很轻,但是其中的决心却丝毫不容置疑。

  我笑起来,道:“那就先谢过沈兄了。”

  沈骥衡又静了一会,没再说什么,只是伸过手来,轻轻拭了我额上先前痛出来的冷汗。动作轻柔,无限怜惜。

  我不由怔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这算什么?先前说不会让我死,我还可以当做是他作为保镖的职责,但保镖的工作,不会包括要帮我擦汗这一项吧?

  他是不是酒还没醒?

  我突然间想起澹台凛在弘愿寺的时候,说沈骥衡在吃醋的事情来,难道被他说中?

  这样想着,我下意识向后仰了仰,避开了他的手。

  沈骥衡的手僵在那里。

  我垂下眼不敢看他,轻轻道:“抱歉……我……”

  沈骥衡没让我把话说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公主请休息,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也没等我回话就径自转身出去了,没走远,依然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站着。

  看着那抹熟悉的影子,我不由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没错,一开始是我找上他的,后来有事没事找他说话的人也是我,但是……那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像程同,又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平常也摆明了是说笑,他也应该一早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找的他,我真的从没想过会有发展成这样的一天。

  这下子,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发现昶昊坐在窗前看书。白衣金冠,长发在阳光辉映下反着暖色的光。

  虽然说他是我的医生,现在又算是姐弟,但一觉睡醒发现房间里有个男人,哪怕他只是远远坐在窗前,也总是有些尴尬。

  我连忙坐起来,道:“咦?昶昊你几时来的?”又抬眼找自己的侍女。还好,茉莉和云娘都在,我这才松了口气。想着昨天晚上澹台凛的话,不由多看了云娘一眼,她倒还是和平常一样,也不知澹台凛有没有支会她。

  昶昊笑了笑,放了书走到我床前来,一面道:“刚到一会。他们通知我说你的毒又发作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到的时候他们说你吃了解药刚睡下。”

  我也笑了笑,道:“怎么不叫我起来?”

  “我左右也没什么事,等一会也没什么。”昶昊说着向我伸过手,道,“我看看脉象。”

  “哦。”我应了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昶昊替我把了脉,眉头便皱起来。

  看起来也不像很乐观的样子。于是我索性连问也懒得问。

  昶昊也没有针对这个说什么,把完脉之后,看了我好一会没说话,然后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听说你想开个义诊?”

  我转头看了一眼茉莉,她正抿着唇把眼睛瞟向一边。

  这丫头真八卦,这种丢脸的事情也拿出来乱说。

  我打了个哈哈道:“只是有那么个想法,但你知道的,我的医术远远没到敢给人看病的程度,还有得学呢。”

  昶昊笑起来,道:“你已经学得很快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用太着急。”

  “我知道。我只是……”我说到一半顿下来,然后看着他眨了眨眼。

  昶昊被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啊,我刚刚是在想,虽然我还不能给人看病,但是你可以啊。”我有点兴奋地抓住昶昊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开吧?你给人看病,我帮你打下手。好不好嘛?”

  昶昊又看了我一会,才笑起来,道:“你真奇怪。”

  “什么啊?开善堂舍粥也有人做,难道开义诊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昶昊摇了摇头,道:“不单指这件事。”他顿了一下,才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只是想平安活下去,但是一直到现在,我看你倒是随时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自己的处境明明也不见得怎样好,却一直有心情去管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怎么会不相干呢?”我笑了笑道,“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现在也算是昶昼养着我衣食无忧,我没什么能耐做大事,当然想做点小动作表示我不是白吃白喝的米虫啊。”

  昶昊又笑了笑,“哪有你这样的米虫?”

  我拖着他的手,回到原先的问题:“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开义诊?”

  昶昊点点头,道:“如果公主殿下都不想做米虫,我却还要推辞的话,岂不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义诊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我跟昶昊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义诊就开在弘愿寺。一来省得我们要再找地方,二来也免得难民们劳累奔波。

  去跟弘愿寺商量的时候,方丈自然大力支持,二话没说就令人整理出一个偏殿给我们用。

  昶昼知道我跟昶昊要开义诊之后,也大加赞赏,又从太医院派了两名太医来协助我们,听我们调遣。

  皇帝下了诏表扬,京里其它的达官贵人们自然要跟着拍拍马屁,一时间捐钱捐物,踊跃积极,不甘人后。城里的难民生活倒是因而改善了不少,至少是不用担心天气渐凉怎么过冬了。

  过了几天,澹台凛到义诊的偏殿来看我时,就开玩笑说:“公主真是带动一朝风气,功不可没。”

  我也就装模作样地向他一伸手,道:“既然是带动了一朝风气,澹台大人也不能没有表示吧?”

  澹台凛笑了笑,倒真放了件东西在我手心里。

  我收回来一看,是用条红穗子系着的一块碧玉,光滑无暇,晶莹剔透,虽然看起来的确是价值不菲,但是实在太小,尚不及我的手指粗,小小一块。

  我用鼻子嗤笑了一声,道:“澹台大人真是只铁公鸡呐。”

  澹台凛苦笑了一声,道:“全部家当都交在公主手里了,你还嫌不够?”

  我一怔,又仔细看了看手里那块玉,这才发现它的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凛”字。原来这块碧玉竟是澹台凛的私章。

  澹台凛解释道:“凭这个印章,栾华城里不论哪家商号都会买账。”

  “不论哪家?”我看着手里那小小的碧玉印章,有点不敢相信。虽然听说过澹台凛是商贾出身,但是不论哪家商号?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他难道完全垄断了栾华的经济?

  “嗯。”澹台凛点点头,道,“别人家也没关系,他们会找我要的。”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如果我想,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你倾家荡产呢?”我笑着说,一面有点使坏地斜眼睨着他。

  他再次点头,倒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样子,依然一脸懒洋洋的笑容,道:“到那时我就只能负债潜逃了。不过也好,那就刚好可以拐带我喜欢的女人一起做逃犯。”

  我瞬间红了脸,没想到那天酒后顺口一句话,他倒一直记得。

  幸好他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用那双墨绿的眸子看深深看着我,像要将人看化一般。我不由得垂下眼,有些不安地转过身去。

  澹台凛却笑了笑,起身向我告辞。

  “咦?”我一惊,跟着站起来,心中有些不舍,轻轻道,“这就要走?茶都没喝呢。”

  澹台凛笑起来,道:“哦,我还以为这里是给人看病的地方,原来是茶馆么?”

  我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又伸过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低声道:“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跑不了。”

  “喂!”我忍不住叫了声,但却不知要说什么,末了只能板起脸来瞪着他,却不自觉地又红了脸。

  澹台凛笑了笑,再次告辞,我送他到门口,他伸手向东方一指,道:“看。”

  我偏过头去,还没发现他想让我看什么呢,他已低下头来,飞快在我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一副什么也做过的样子,向我行了礼,悠悠闲闲走下石阶。

  我怔在那里,一直到他打马飞驰而去才回过神来。

  ……昶昼说得没错,这家伙真的是个恣意妄为的流氓!

  我捂着发烫的脸转回偏殿来,发现只有两名太医和一班侍从在那里忙碌,昶昊竟然不在。

  唔,他现在不在也好。本来说跟着他实习的,但我现在沉得下心来学习才怪。

  我坐在那里,又拿出澹台凛那枚碧玉印章出来看,明明是触手温润的上品玉石,但我想起澹台凛刚刚那些话来,却不由觉得这印章就像是刚刚从地底喷出的岩浆,握在手里,却连心都开始发烫。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受,只知道自己不想放手。

  就算真的是一团会将人整个焚烧殆尽的岩浆,也绝不想放手。 承君盛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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