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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老妈没呆几分钟,交待了几句要记得吃药早点睡觉之类就跑回去工作了,也不看看几点了。
大概是下午谈得顺利,于是一兴奋又把女儿丢脑后去了。
老妈走了没几分钟,电话便响起来,我走去接,“喂?”
“欧阳。”电话那端是柯南稚嫩的声音,却很老气的叫着我的名字。
“啊,什么事啊,大侦探?”
“上次那个酒,你能再帮我弄一点来么?”
“啊?做什么?”
电话那端静了很久,末了轻轻道:“小兰昨天晚上哭了一晚。我想……我想至少用我自己的身体和声音跟她说一句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于是我也静了一下,叹了口气,“好,我帮你去找。”
“谢谢,晚一点我来找你拿。”
“不过我可不会白给你啊。”
柯南的声音有一点乏力感,“你要怎么样?”
“变回新一之后,先让我亲一下如何?”
“叭”的一声,他那边将电话挂了,而且是用摔的方式。好坚决的拒绝啊。我放下电话,又叹了口气,这位名侦探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么?
还没等走开呢,电话又响起来,我拿起话筒便笑道:“回心转意了么?亲爱的。”
那边的人没开口,只能听到压抑过的,粗重的呼吸。
静了很久,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于是轻轻地,试探性地问了句,“阿骜?”
那边的声音有金属摩擦的质感,“是啊,很抱歉不是你想他回心转意的那个人呐,姐姐。”
我讪讪的笑了声,“怎么了?比赛完了?”
阿骜又静了很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是。”
“啊,结果怎么样呢?几时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他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我晚一点回来你不是更高兴么?”
我怔了一下,这个对话明显的不对劲,根本就像是三流肥皂剧里出差的丈夫和在家里偷情的妻子之间的对白。
他那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静了一会,先叹了口气,轻轻道:“我坐晚上的车,明天一早就能到家了。”
“唔,路上小心。”因为之前那个怪异的气氛,让我觉得说什么话都不对劲,末了只泛泛的这样交待了一句。说完之后,便开始后悔,那让我们姐弟之间变得像隔着一块大陆那么遥远。
阿骜果然又静了半晌,淡淡地答了句,“知道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靠在墙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重重的一拳捶在放电话的桌子上。
这种气氛还真是讨厌啊。
然后门铃又开始响,我冲过去,忽的打开门,怒吼,“干嘛?闹得像火警一样。”
门外的达也被我吼得一愣,手指就保持着想再往门铃上按下去的姿态僵在那里,用很委屈的表情望向我,“我好像只按了一下呀,感冒不会引起神经衰弱吧?”
我板着脸看向他,“今天棒球部不用练习?”
“要,但是我不要。”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烧像是退了。”
“嗯。”我都能感觉他的手比我的额头还要热,于是挑起眉来看着他,“你被传染了?”
“啊,大概是。”他收回手,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天天运动的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感冒?我也是因为在幕末淋太久雨了。
我哼了一声,“感冒了要去吃药,或者去找小南给你煮一锅白粥。”
达也叹了口气,“谁惹你了?几里外都能闻到火药味啊。”
我怔了一下,他又叹了口气,看着我不说话。
我跑回去拿了钥匙和包,出门挽了达也的手,“陪我去吃饭吧?”
他愣了一下,被我拖得踉跄了一下,“喂喂,至少等我把书包放回去吧?”
我歪头看他一眼,“两分钟。”
于是他挟着书包,跑向他们兄弟和小南共有的小书房。我站在围墙外面,看着手表等。
两分三十秒。
我抬起头,看向那边,窗户上面分明有两个人影。
我叹了口气,总不至于是照片上的和也实体化了吧?
四分钟。
他还是没有出来。
于是我扬手招下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走人。
我想,昨天晚上某人一定是比我还烧得厉害才会乱说话的,而我居然误会了。
漫无目的。百无聊赖。
这是我的现状,一个人在街上晃来晃去也不知道要去吃什么,于是只一条街又一条街的走。
就像传说中失恋的女人。
很好笑,但我自己竟然搞不清楚,让我心情这么低落的,是兰和新一,还是阿骜的电话,或者达也。
有个男人跟过来,问,“小妹妹,一个人吗?”
我扫了一眼,是个长相有些猥琐的普通中年大叔,很想提醒他,不要去惹一个心情不好的曾经打败过冲田总司的女生。但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手会痒,帅哥我下不了手,但这种长相的人就一点顾虑都没有。
所以我微笑,“是啊,大叔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吧。”
“好呀。”我一口答应下来,然后跟着他七歪八拐的走进一条小巷。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总觉得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一般,虽然看不清车号,但那么豪华的车实在并不多见。
我频频回头令前面的男人转过头来,微笑,“小妹妹你在看什么?”
我也笑,“看看有没有警察会来。”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猥亵起来,一面向我靠过来,“不会有警察的,就算过路的人也不会有。”
“哦,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抬起腿就向着他的要害重重地踹了一脚,他惨叫一声,弯下腰去,我一个肘拳击在他背上,他整个人趴在地上,连连讨饶,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哼了一声,他误会了。
我并不是因为被诱拐或者为了正义或者别人才打他的,我只是想打人,而他运气不好的撞在我手上,所以我一直打到他叫都叫不出来的时候才住了手。
拍了拍手,我从那条小巷子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停在巷口那辆车的引擎盖上,伸手拍拍车顶,“喂,跟了我这么久,到底想怎么样?”
车窗摇下来,探出一颗顶着一头标志性小卷发的头来,大叫,“你这混蛋女人居然敢拍我的车,还不赶快给我下来。”
我眨了眨眼,“道明寺?”
“正是本少爷。”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伏在车上,尽量向他靠拢,“不会是担心我吧?”
“你不要误会了,谁会担心你这种又凶又丑又粗俗又暴力的女人。”他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边,目光却刚好落里巷子里正慢慢爬起来的人身上,小小声地又加了一句,“而且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啊。”
我从引擎盖上跃下来,“那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要请我吃饭?”
他怔了一下,臭着一张脸,鼻子几乎要跷到天上去,“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本少爷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带你去吃一顿你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吃到的大餐好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拉开他的车门,坐进去,“那就多谢你了,大少爷。”
他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斜过眼来瞟着我,看了半天,居然微微红了脸。
“耶?”我凑过去看,“大少爷你脸红什么?”
“胡说,我哪有脸红。”他吼,但脸却是越红了,别过脸去不看我,过了一会,轻轻道,“你打人的时候,很像我姐姐呢。”
“吓?”我怔住。但他扭头看向窗外,再不说话。
很别扭的将一顿饭吃完,道明寺送我回家,我下车向他挥手,“再见,今天谢谢你。”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了我一会,迟疑的问,“你和西门……你喜欢西门吗?”
我怔了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不耐烦的挑起眉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只管回答。”
“啊,西门么?还不错啦……”
我话没落音,他的头就缩回去,车窗摇上去,车子冒了阵烟就开走了。
我愣了一下,皱起眉来,这大少爷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走远了,再看它也不可能倒回来的。”轻飘飘的一句话,从我家门口传来。
我转过头,看着门口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吓?达也和柯南?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同病相怜呐。”达也拖长了尾音,“都是被某人放了鸽子的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是了,虽然没有答应我的条件,但柯南的确是说晚一点来拿酒的,我都给忘了。我一拍头,弯下腰向那个斜眼看着我的小孩道歉,“呀,不好意思,我出去吃饭了。让你久等了,先进去吧。”
我开了门,将柯南让进去,然后“碰”的一声,将达也关在门外。我承认,有的时候,我的确是小气又记仇的女人。
柯南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叹了口气,“喂喂,你没必要吧?”
我笑,“这个有没有必要要讲清楚前因后果的话,大概要很长时间,你确定要知道?”
“算了。”柯南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问我,“我要的东西呢?”
我也压低了声音,“我要的报酬呢?”
他翻了个白眼,“喂喂,欧阳……”
“说笑说笑。”我捏捏他的脸,“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
他点点头,跳上沙发,“拜托你快一点啊,我太晚回去的话,小兰会着急的。”
“知道了。”
我上了二楼,拿出那个玉如意,念咒语,吹气。
这次它给了我一个葫芦。我摇了摇,又拨出塞子来闻了一下,确定是酒之后,就拿下去给柯南。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跟上次的像是不一样呢,你确定同样有用?”
“不确定。”我笑,“你可以先试一下。”
他看一眼我又看一眼葫芦,迟疑很久之后,拨下了塞子,咕嘟咕嘟灌下几口,然后打了个酒嗝,慢慢就红了脸,身子也滑到沙发上,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
“喂。”我伸手去摇他,“不要睡啊,这个没有效果吗?”
他却突然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打开我的手,跳下沙发就往浴室的方向跑,我跟过去,一步之差让他关在门外。这世上的报应就是来得这么快,我叹了口气,敲门,“喂,你有没有事啊?好歹出个声,要是死在我家里,我可担不起责任呐。”
“乌鸦嘴。”门里传来虚弱的,少年的声音,“能不能借我套衣服?”
我松了口气,跑去拿了套阿骜的衣服从他打开的一小条门缝里塞给他,本来想跟着挤进去的,可是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于是我只能极不情愿的走到门口。本以为是达也,隔着门就说:“你回去吧,我这里今天晚上不欢迎男生。”
门铃固执的又响了一次,伴着毛利兰的声音,“欧阳,是我啊,毛利兰。”
“啊,抱歉,我还以为是隔壁那个笨哥哥。”
我打开门,小兰还没进来就问,“柯南是不是到你这里来了?”
我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工藤新一在我家浴室里换衣服的时候,我实在不应该把毛利兰放进来的,但这时再赶她出去已来不及了,何况那个并不知道小兰来访的名侦探这时已换好了衣服,一面提着裤子走出来一面叫着:“欧阳,这裤子太长了,有没有……”
他话没说完,看到了小兰,整个人瞬间石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兰也怔住,半晌抬起手来指向他,“新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景。
我感到自己的后背阵阵发毛,这个误会大了。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这对咫尺天涯的情人站在我家的客厅里,石像一般对峙着,表情一变再变。
尤其是小兰,一开始是震惊,然后是悲伤,再然后——她一个跨步走上前就揪住了新一的衣服,用比狮子吼还有震憾力的声音叫,“新一你这混蛋,你——你——你……”
她连说了三个你,始终没有下文,但眼泪已流出来,一滴滴打在新一的衣服上。
新一温柔的笑,温柔的伸出手来,温柔的擦她的眼泪,温柔的说,“不要哭啊,小兰。”
于是小兰扑到他肩上,放声大哭。
新一抱紧他,“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我站在门口,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很多余,但却偏偏像看到电影最精彩的部分一般移不开脚步,于是呆在那里,不自觉地傻笑。
这一呆,就错失了溜走的最好时机,我回过神来时,小兰的手指已指向我,“新一,你怎么会在欧阳家里?”
于是新一的脸色又开始变,“啊,那个,柯南说欧阳这里发生了一些蛮奇怪的事情,所以我来看看。”
我连忙点头,“嗯,嗯。”
“哦?”小兰挑起眉来,板着脸,“那裤子太长是什么回事?”
“啊,那个,我刚刚追犯人衣服撕坏了,所以找欧阳借了件。”
我继续点头,“嗯,嗯。”
小兰用怀疑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游移,“是这样吗?”
“是啊是啊。”新一牵起小兰的手,“很久不见了,先不提那些,我有话和你说。”
小兰微微红了脸,“新一……”
“我们走吧。”新一拉着她走向门口,向我挥手,“谢谢你,欧阳。”
小兰看向他,红着脸,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走过去,再没有多问。
单纯的女孩子真好哄呐。我笑,也扬起手来,“不客气,我要收报酬的。”
他翻了个白眼,眼角明显的抽动了两下,“喂喂,欧阳……”
“抓紧时间啊。”我拉开门,让他们出去,“衣服是我弟弟的,以后要记得还我。”
“知道了。”他点头,和小兰手拉手的走出去。
我站在门口,轻轻的叹了口气。希望这次酒的效果能持续到让他将想说的话说完吧。
一声口哨从隔壁传来,我侧过头去,看见达也伏在围墙上,探出头来看向这边,“刚刚那个,好像是那个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吧?”
我点头,“没错。”
“之前送你回来的那个,好像是那个有名的道明寺财团的公子吧?”
我略微皱了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是要和这么有名的人约会的话,我被放鸽子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呐。”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本子递过来,“下次再跟他们见面的时候,麻烦你帮我要个签名。”
“没问题。”我笑笑,将那本子接过来。“但是你要明白,你被放鸽子并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你的两分钟比别人来得长的原因。”
他怔了一下,“欧阳,那时……”
“或者说两个人的两分钟会比一个人的两分钟久?”
他垂下眼去,喃喃的又叫了一声,“欧阳……”
我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去,重重的摔上门。
睡得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像是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桌上夜光的闹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我心想大概是我那个工作狂老妈吧,居然这种时候才回来。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是却并不能立刻入睡,过了一会,依稀听到有脚步声走到我门口,停下来,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门被轻轻的推开。
有人走到我床前来,站定了,呼吸急促。
我皱了眉,刚想翻身起来,一只手伸过来,覆在我额上。
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手心温热。
这不是老妈。
我微微睁开眼,从睫毛的缝隙里看向站在我床前的人。
高挑,瘦削,面目英俊,可不就是我那个双胞胎的弟弟阿骜?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早上才到吗?
而且,那个表情……
他将手从我额上收回去,再没有其它的动作,只站在我床前,看着我。一双眼凄凄然,恻恻然,无限哀伤。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忍不住睁开眼来,伸手覆上他垂在床边的手,轻轻的唤了声,“阿骜?”
他触电般惊跳起来,后退了一步就要往外走。
“阿骜。”我坐起来,重重的叫了声。他的脚步生生顿下来,扭头来看着我,眼中的哀伤已经一丝一毫也不剩,语气比我还凶,“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我挑起眉来,“你三更半夜的跑来我房里干什么?难道想夜袭?”
他刷的红了脸,声音都大起来,“谁会来夜袭你啊,本来已经够笨了,现在居然还患了妄想症。我刚洗澡的时候发现有套衣服不见了,所以来看看是不是你拿了?”
“哟,什么衣服啊?金子做的么?珍贵得像皇帝的新装一般?要你巴巴的在凌晨四点跑来我房里找?”我哼了一声,斜眼看向他,“要说谎就要编得像一点。你还差得远呐,亲爱的弟弟。”
他怔在那里,半响才轻轻吐了一个字,“我……”
然后又没了下文。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想看看我感冒好没,还有没有发烧是不是?”
他别过头去,哼了一声,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个别扭的弟弟啊。我轻轻的笑,拍拍床沿,“坐。”
他将瞳仁移到眼角来瞟了我一眼,在床脚离我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好像我会吃人似的。我皱了眉,我都还没怀疑这个半夜里无声无息跑出来的弟弟是不是什么外星人或者妖怪假扮的呢,他居然先摆出一副防备的样子来看着我,弄得我本来想说什么也忘记了,两个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像是连我身上搭着的毛毯上柔软的茸毛都一根根变成刺的尴尬气氛,干咳了两声,“那个,阿骜,你几时回来的?”
“有半小时了。”
“这次拿奖了没?”
“拿了,第一名。”
“真厉害,坐车累不累?”
“累。”
没话找话说的问答到了这里,已经是没营养到极点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肩膀垂下来,“那你还不去睡觉?”
他看着我,很委屈的样子,“是你叫住我的。”
“呃——”我怔住。然后就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叫住他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刚刚你看来很伤心,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抬起眼来看着我,居然笑了笑,“没什么。”
我突然感到悲哀,这小子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连对我也不能说的秘密了么?我探起身子,抓住他的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帮你?”
他这次没有弹开,看了我半天,也叹了口气,“你帮不到我,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话要厚道。”我翻了个白眼给他看,“我是喜欢惹事生非没错,可是哪一次连累你了?哪一次不是我自己漂漂亮亮的解决了?有时候连你的麻烦都是我一并解决的好不好?”
他低下头去,又叹了口气,“是呐,你把本来应该分给大脑的营养全转移到拳头上去了,哪有你打不赢的架?”
白痴也听得出来,这句绝不是褒奖。
但我忍不住笑起来,不管怎么样,就算被骂也好,阿骜他不像之前那样客客气气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的和我说话真是太好了。
看到我笑,他愣了一下,然后也笑出声来。
“好啦好啦。”我松开他的手,向外挥了挥,“快点回去睡觉,坐这么久的车,一定累死了。”
“嗯。”他应了声,并不忙着走的样子,“我忘记说一句一开始就应该说的话了。”
“什么?”
他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了我一下,“我回来了,姐姐。”
我怔了一下,然后微笑,“欢迎回家。” 无字拼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