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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乱世奇葩 追月逐花 10353 2021-04-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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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月公主呆看着她。那女孩折腾了好久,气势汹汹地向含月公主一指:“站着不许动!”

  走到一棵树前,用发簪沾着胭脂,飞快地在树干上刺了一行字,然后冷不丁地扑过来抓住含月公主,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含月公主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眼被风灌得睁不开,耳边风声雷动。顷刻之后脚底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往前急跌,多亏被那少女拉住才没有跌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已到了崖底,竟毫发无伤。那少女拉了她便走,速度极快,她跟不上,几次跌倒。前几次那少女不管不问,后来见她的膝盖上渗出了血,便再也狠不下心,让她坐下休息,还拿出伤药叫她自己敷。少女冷冷地看着含月公主敷伤,恨恨地说:“真看不出他喜欢你哪一点!武功这么差!我可是专门为了找他才苦练轻功的,没想到他……真过分!”

  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中滚下几滴硕大的清泪。含月公主从眼角偷看她,心想这丫头真武断得可以。不过说起来,她可真看不出盗神有啥可爱之处。这姑娘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会爱上盗神呢?不过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澄清自己和盗神没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研究。

  “啊!!!”

  一声凄厉的大叫声传来。她们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华服少年指着含月公主,惨叫着栽倒在地。那少女走过去一探究竟,含月公主已经呆在那里。是桓武太子。

  那少女走到桓武太子身边蹲下:“怎么了?”

  桓武太子眼直直地盯着含月公主,整张脸都扭曲了:“她、她、她是鬼!”

  “什么?”

  少女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接着整张脸都开始跳了。

  “她、她……我亲眼看到她服毒身亡的!亲眼看过她的坟!”

  桓武太子双目大睁,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浑身不断地抽搐,少女见他惊恐的样子不像假装,心里也有点发毛,朝含月公主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含月公主淡淡地说:“他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啊!”

  少女的脸顿时没了血色,壮着胆子喝问:“你……你怎么会在他那儿?”“他偷了我的随葬品,我来索他的命。”

  含月公主仍旧淡淡地说。月亮爬进了云层,四周混沌一片。臃肿的和细长的黑暗在树丛草间不停地蠕动。一团混沌还可以看到含月公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

  少女忍不住倒退几步。含月公主的笑容更加诡异,忽然身子一扭,栽倒在地。少女虽然很怕,还是犹豫着上前试了一下她的鼻息。

  已经没有气息了!“啊!”

  她像被蝎子蛰了一样跳了起来,连连甩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等她逃得不见人影,含月公主一骨碌爬了起来。心想这少女真是不谙世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场戏演得很烂。这家伙竟然被骗过了。

  含月公主偷看了一眼桓武太子。他还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她想乘此机会赶快逃走。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听到桓武太子叫道:“等一下!”

  含月公主极不情愿地回过了头。也许她该头也不回地逃走。这样才像鬼魅。可她已经回过头来。桓武太子在出声叫她之前恐惧万端,可在叫她之后却像下了莫大决心似地镇静下来。

  “你好吗?”

  桓武太子的目光清澈飘忽,像空中漂移的月光。含月公主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紧抿着嘴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到天堂去呢?和家人团聚多好啊。”

  桓武太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悲悯和惭愧——由衷的。

  “我能上天堂吗?”

  含月公主悲苦地笑了笑,更像在哭。

  “是啊。除了你还有谁能上天堂呢?”

  含月公主掉下两滴眼泪,低低地说:“天堂很好吗?我不想去那儿。去那里就把和人世所有的联系都断了。我对这个人世……还是很留恋的。”

  她并没有假装悲伤。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已死的人一样了。

  “那也好啊。像风儿一样自由。”

  桓武太子怅然地笑了笑。

  的的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桓武太子如梦方醒,对含月公主说:“快藏起来!”

  说罢一头冲进草丛里。含月公主连忙也躲到一丛灌木后。一队锦衣卫疾驰而过。桓武太子从草丛中出来,勉强朝含月公主笑笑:“这是我父亲派来抓我的!”

  见含月公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解释说:“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不打算再回去了。”

  一提到他的父亲他就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忽然跪下来,头顶到了地面:“对不起!对不起!为我父亲对你的家庭做的事,还有,我害死你的事,一并向你道歉,恳请你原谅!”

  含月公主本想说:“不是你害死我的,你不用自责,你的父亲的错误不用你来承担。”

  可是只哽咽着说了声:“没关系”就泪流满面,像被眼泪呛到了似的再也开不了口。

  桓武太子就这样像凝固了似的把头抵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来。含月公主的眼泪也止住了。桓武太子心稍宽了外些,苍白地笑笑:“我该走了。以后我也会很自由的,像你一样。”

  说罢转身。

  “等一下!”

  这下是含月公主叫了出来。话一出口脸色便灰暗下去。她有了个说不得的念头——把桓武太子掠走。以她的武功应该可以。虽然他和拿云国主闹了别扭,毕竟是他的儿子,如果抓住他,虽然不一定能逼拿云国主退还占有的疆土,但逼他交还她的弟弟赫太子还是可以的。虽然她已有了念头,但她从未作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事,因此仓促间无法付诸实践,只是咕哝了一句:“我送送你吧。”

  给自己一点余地。

  “好啊。”

  桓武太子高兴地笑了笑,丝毫没有发觉她心怀叵测。

  郎月之下,露光闪闪。他们在星空似的旷野中行走。桓武太子表情非常幸福,像真的在云中漫步一样。他没有频繁地看含月公主,可他的心,却无时无刻都在看。他的心中充满了温馨的喜悦,却也有少许惆怅:这个女孩儿,天亮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含月公主脸色木然,心里有两股力量正疯狂地斗争:动手?还是不动手?又翻过一个山坡。眼看天就要亮了,含月公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桓武太子神志恍惚,脚下一滑,向山坡下滑下了下去,含月公主连忙拉住他。他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脚跟,露出了朝霞般灿烂、水晶般透明的笑容:“谢谢。”

  含月公主心中掠过一丝猩红的痛意,就像凌空飞过的血花。她决然地放开他的手,说:“就送到这里吧。”

  “啊?”

  桓武太子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含月公主胡乱朝天空一指:“天快亮了。”

  说罢便逃进了密林。桓武太子愣在林边,好久好久。他目光中燃起宁静的悲哀,苦笑着说:“太阳快出来了……不能见阳光吗?”

  陡然,他听到了寂寞颤抖的声音,像长满铁锈的兵器互磨,沙沙作响,粗糙磨人。

  含月公主躲在树后,直到赫太子走远。她保持着不变的姿势,仰头看着天空。天空是无边的透明的蓝,蕴涵着无穷的距离,因此又像个无底的大洞。她想让目光穿透这距离,看看天空后到底有什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灵魂已被这无边的大洞吸走了。接着感到种前所未有的倦怠。含月公主就这样呆靠在树上,心里木木的,麻麻的,没滋没味,就像发烧后的舌头。

  赫!一阵裹杂着死亡气息的腥臊冲进她的肺腑。她立即从呆滞中惊醒。狼!好多头!是狼群!自己已经被狼群悄悄地包围了!一头异常强壮的灰狼仰天一嚎,所有的狼都疯狂地对她发起了进攻,她慌慌张张地拔剑乱砍。她学的武功是用来对付人的。现在的对手是狼,行动模式和人远不一样,也远比人灵活。她还无法应付它们。一头巨狼嚎叫着扑过来,在她的面前张开沾满黏液的血盆大口。她心生厌恶,向它口中刺去。它一口咬住剑锋,用力一甩,竟把剑从含月公主的手中夺了下来。含月公主瞬间周身麻木。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另一头狼已经咬住她的左臂,用力撕扯。那头狼吐掉宝剑,像要吞掉她的头似的,张大口跃过来。

  含月公主清晰地看见了它的喉咙,血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她也要死了。真的要化成幽魂,在旷野中游荡,永远的……嚎!嚎!两声悲惨的狼嚎,左臂陡然轻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袭击她的两头狼已被斩成四段,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挡在她面前。按理说看到同伴殒命,狼群应该更疯狂地攻击才对,可现在却不是这样,它们站得远远地呲牙竖毛,犹豫着不敢上前。黑衣男子不慌不忙地擦掉刀刃上的狼血,似乎是随随便便地向狼群一看——的确是很随便的眼神。狼群竟发出被棒打的幼狗般的哀叫,夹着尾巴逃走了。

  那男子转过头,含月公主忙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多谢救命之……”

  眼前一黑,向前便倒。黑衣男子忙扶住她,轻拍她的脸颊。忽然一道寒气扑面而来,一柄大刀已斩到面前,他不由自主地放开含月公主,拔剑后跃,是一个脸上有两道交叉的大疤的奇怪男子!再看那受伤的女孩,已被一个极清俊的男子扶住。

  正是盗神和秦风。他们和孙雨浓一路混找,终于到了这附近,眼力好的秦风冷不防看见含月公主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身上又有血迹,以为她遇上坏人了,忙疾奔过来,盗神紧紧跟上,他们脚程极快,转眼间就把孙雨浓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匪徒!看老子来教训你!”

  盗神大叫着朝那男子乱砍。秦风一面观战,一面给含月公主急救。盗神的动作和腔调——显然夸张了些。他是在表现吧?向孙雨浓?她离这儿还远啊。莫非是对自己这个新交的朋友?还真实可爱呢。

  含月公主浑身一颤,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靠在秦风怀里,顿时羞红了脸,自己站直了。忽见盗神正在和恩人对打,忙叫:“快去帮他。”

  “盗神一个人够了。”

  “什么?”

  “盗神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啊?你们怎么?哎呀,快叫他住手,他是我的恩人!”

  盗神听她这样说,愣了愣,收刀跃开。那人冷笑一声,也回刀入鞘。

  含月公主指着地上的狼尸:“喏,我刚才被狼群袭击了,是他救了我。”

  秦风忙拱手道:“真对不起!原来是一场误会。”

  盗神也跟着赔笑,没想到那人一翻白眼,佯佯不睬。秦风和盗神顿时僵在那里。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孙雨浓终于到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容打破了僵局。径直奔到那人面前。秦风和盗神这下真的愣了。孙雨浓笑得像朵怒放的百合,挽着那人的臂膀:“这是我大师兄轩辕鸿!”

  看到含月公主,脸立即羞得飞红:“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没关系!”

  含月公主苦笑。

  孙雨浓撒娇似的转向轩辕鸿:“你怎么来了?”

  轩辕鸿眉毛一挑:“找你喽。”

  孙雨浓咯咯地笑了起来。朝盗神撅了撅嘴,娇嗔道:“都因为你啦。我要出来找你,我爹娘不让,怕我找不到你再把自己给丢了,我可是偷跑出来的!”

  盗神不知所措,只是干笑着。

  孙雨浓挽着轩辕鸿的手臂:“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盗神!”

  一脸骄傲的神情,仿佛盗神是世界上最好的。含月公主和秦风均感惊诧。其实孙雨浓也知道盗神不帅,但觉得他很特别,很吸引人。她自认不是那种浅薄的女孩,只看长相。男人的内在更重要——虽然关于盗神的恶闻她也听过不少,不过她认定那些全是谣言,认定盗神是个好人。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轩辕鸿抛来了盛气凌人的目光,将盗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摇了摇头:“不行!”

  “怎么了吗?”

  “笨!”

  轩辕鸿眉毛一挑,鄙夷地吐出这个字。盗神的脸一下由白转红,接着转为血红。秦风知道他在压火。真担心他连心脏都压爆掉。含月公主却露出了微笑。她觉得轩辕鸿是只是逗逗盗神。女方的人为难一下准姑爷是正常的。

  轩辕鸿对孙雨浓说:“走吧。”

  “到哪儿去?”

  “回家。”

  “不要吗,人家才刚出来——”“别撒娇!”

  “你得答应把他带去给我爹瞧瞧!”

  轩辕鸿笑着看向盗神。

  “这件事不忙定夺!”

  盗神干笑着,涨红的脸上泛着黑气:“我先得和大师兄套一套交情,”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大刀:“我们武林中人讲究以武会友,”咬着牙露出狠笑:“我先和你切磋切磋武艺如何?”

  秦风闭上眼,又张开,轻轻叹了一口气。完了。这小子最终还是没压住火。孙雨浓不知事态严重,还拍着手笑:“好啊,好啊,让我看看你们哪个武功更高强!”

  “好啊。”

  轩辕鸿拔出长刀,爱怜地擦了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忽然闪电般欺了过来,一刀直斩盗神的面门,盗神持刀架住,丝毫不慢。两刀相击之际方圆一丈以内的树叶都被振得乱颤,有些已经掉了下来。轩辕鸿攻击被阻立即变招,盗神伸掌在刀背上一推,顺势将刀刃向他胸前直推过去,招式不变,自然占了几分先机。轩辕鸿招式未成,刀刃转眼间就要逼到胸口,只好后跃闪避,大赞一声:“好!”

  凝神出招,闪电般三刀将盗神逼得不得不后退一步。

  两人越斗越激烈。含月公主眼力虽然见长,但还是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是由“完全模糊”变为“比较模糊”罢了,只好看其他人,通过他们的神态猜度战况。只见孙雨浓双眉紧锁,喃喃地自言自语:“这也太……”

  再看秦风,也是一脸的紧张严肃。秦风已看出轩辕鸿的武功和盗神大抵相当,也许还略盛一筹。盗神一直占不到明显的便宜,也许是恼羞成怒吧,出招越来越狠辣。糟了。这样他非破坏自己在孙雨浓心中的美好形象不可。

  轩辕鸿已试出盗神的武功的确不错,再比下去已毫无意义,笑着大声说:“罢斗吧!”

  收刀后跃,没想到盗神一心只想打败他,对这一声罢斗充耳不闻,见他忽然露出这么多破绽,立即贯注全身之力,向他胸口直刺。轩辕鸿躲闪不及,长刀直刺入胸。

  “啊——”孙雨浓凄厉地尖叫起来。

  滴答,滴答……鲜血缓缓地落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小的血窝。长刀入肉仅七分。秦风及时冲过来拉住了盗神。盗神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秦风满头都是冷汗。刚才盗神的攻势实在太猛,他揪住他之后虽然立即用千斤坠顿住双脚,仍被拖着前滑了半尺,脚下犁出了两道深沟。盗神“刷”的一声拔出刀来,踉踉跄跄地后退数步,神情恍惚。轩辕鸿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大惑不解地看这盗神。孙雨浓尖叫着冲上来,看了看轩辕鸿的伤口,转过脸来,满脸怒容,指着盗神,手有些抖:“你太不象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罢转过身去,只顾着给轩辕鸿处理伤口,再也不看盗神一眼。她的手有些抖。很愤怒,但恐惧多于愤怒。她所认识的盗神不是这样的。自己……难道看错人了?不可能的!那太可怕了!

  伤口处理好了。孙雨浓扶起轩辕鸿,朝盗神瞪了一眼,大声对轩辕鸿说:“我们走吧!”

  轩辕鸿愣了一下,见她气得脸都紫了,只好听从她的安排。盗神早像雕像一样凝固在那里,根本不敢看她。

  孙雨浓和轩辕鸿已经走远了。秦风小心翼翼地对凝固在那里的盗神说:“人家也许只是开玩笑!”

  “不要说了!”

  盗神低吼:“我生平最容不得别人看不起我!”

  眼中喷出野兽般的杀气,眼底却有泪光在闪动。秦风无言。他明白了。盗神虽然表面上是那么孤傲,其实却很自卑。因为自卑,故意作出孤傲无比的样子,生怕别人瞧不起他,一旦觉得有被人丝毫看不起就要以性命相搏。好可悲啊。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

  “你们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先走吧!后会有期!”

  盗神忽然像头大猿似地跳进密林,转眼间消失不见。像在逃避什么东西。含月公主拽了拽秦风的衣角:“我们不能就这样走掉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

  秦风皱了皱眉:“现在谁也安慰不了他,陪在他身边等于强调他有多可怜,他肯定受不了。”

  秦风深知这种心态的可怕。就像一个无底的泥潭,一旦陷进去,就会被牢牢粘住,动弹不得。要摆脱这个泥潭,只有靠他自己。秦风和含月公主朝寺院方向走去,在路上碰到了司马空鹤和黑云。黑云见秦风好好的,紧锁了一天一夜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司马空鹤见含月公主伤了胳膊,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惊小怪。含月公主没有告诉他她遇见了桓武太子。她虽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仍很懊恼。有时候干大事就必须作些卑鄙无耻的事情。她时常这样告戒自己。可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个。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她会怎么做呢?恐怕还会重蹈覆辙。她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前途还是一片渺茫。如果她抓了桓武太子,说不定已省事多了……唉。心里好乱,乱得像一个旋涡,简直可以把一切都卷进去。 乱世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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