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李维榕家庭心理治疗系列·解剖原生家庭真实案例(套装8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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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渡期中的家庭

  家庭是头不断转变的动物。

  随着子女及家庭成员的成长,家庭也跟着成长。三岁的孩子乖乖地让母亲牵着手过马路,六岁孩子开始要挣脱母亲的手;而母亲,不管多不放心,都要随子女的发展,学习怎样放松那不愿放松的牵手。

  随着大时代的转变,家庭也跟着转变。一个社会的政治、经济,以至风气,都会大大地影响一个家庭的体系及组织。

  家庭的重要,没有人不赞同。一九九四年是国际家庭年,全世界不同机构都大事庆祝,以提高每个人对家庭的重视。

  不过,很奇怪,我们虽然活在家庭中,感觉着自己家庭的气息,依附着它的脉搏而呼吸,但是很少人会从家庭的角度去看个人行为。

  朋友对我说:“我与丈夫的关系,很像我与母亲的关系。不过,如果我把丈夫赶走,所有认识我和认识他的人都说我做得对;但是,如果我从此不理我的母亲,全世界的人都会怪我不孝。”

  父母对我们的牵制,其实并没有因我们的成长而消失,只不过是那有形的牵手,变成无形的牵手。而母亲与子女的那一条脐带,始终没有剪去。

  这不单是母亲与子女的个人问题,也是整个社会体制的期望:每个社会对家庭的定义,都是夸大其养育的一面,而母亲的爱,更是神圣不可侵犯。因此,我们怀着一个理想家庭的形象,千方百计地去适应我们现实中往往并不完美的家庭关系。

  有很多人,特别强调家庭美好的一面,在那种绝对和谐的家庭气氛下,所有怨恨与创伤都无法现身。结果,我们所看到的,是一张全家福的家庭照片,每人露出一张为外人而笑的脸,私底下的苦涩,却无从诉说。

  我并不是否定家庭的慈爱,只是家庭是头多面孔的动物,有其温暖的一面,也有其不可告人的一面。

  影星及作家莎莉麦莲曾说:“我这半生的独立与成就,往往在回家与父母吃一顿感恩节的火鸡晚餐中,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喜福会》中的女儿对母亲说:“你常向人埋怨我不听话,你不知道,你的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有令我一夜无眠的力量……”

  怪不得家庭治疗大师Whitaker说:“这世上并无独立的人,我们人人都像电脑一样,被自己出生的家庭程式化(programmed)妥当,然后按钮行动。”

  而心理治疗,往往就会把这些久已安排妥当的“软件”,重新调整。

  个人受家庭的牵制,家庭一样受社会大气候的牵制。

  我让学生做作业,到酒楼去观察家庭聚餐的形式。

  有同学回来报告,说看到两个小孩子在吃意大利粉,吃得一塌糊涂,意粉满场飞,他们的父母亲却毫无反应,直到父亲发觉这位同学正在盯着他的孩子,才一巴掌打过去,叫孩子吃得检点些。

  同学的注视,是社会的压力。这压力牵动父亲的行动,从而管教孩子那本来并不为父母关注的行为。这三重关系,一圈又一圈地,互相冲击,压力有时从外而来,有时由内而发。

  我被中大邀请作一次公开讲座,题目就是“在过渡中的家庭”(Family in Transition),不禁想起香港很多“太空人家庭”的个案。

  太空人家庭,是大时代气候所造成的一种现象,很多父母为了孩子的将来,被迫夫妻分离,由单亲带着子女离乡背井,过着陪太子读书的孤独生活。

  这种安排,不但为北美几个太空人聚集的城市制造“寡妇村”,对孩子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加拿大有一位陪儿子读书的母亲,因为丈夫有外遇,把气都出在儿子身上。她叫十岁的孩子为她上楼拿外衣,儿子拿错了,她就把十支针插在儿子手指头上,让他分辨她那十件外衣的区别。

  这事结果闹到学校,由老师投诉母亲虐待儿童之罪。据说丈夫请了最好的律师为妻子辩护。但是,无论官司胜或败,苦的仍然是孩子。

  奇怪的时代,常常产生奇怪的家庭现象: 受害者与迫害者可能同是一人,养育之所与人间地狱同出一处。

  婚外情的家庭是另一例子。人人同情那被遗弃的妻子,(怎么总是妻子?)却很少人注意婚外情家庭的孩子;大人的创伤无论多深,都有爬起来的力量,但是处于无助位置的孩子,却往往反负上保护父母的任务。

  有人问Minuchin,他近年对家庭的看法有什么新观点。

  他答:“我一向认为孩子对家庭‘忠心’,会想尽办法挽救父母的关系,我这想法始终没变。现在觉得长大了的孩子,对家庭的忠心,好像没有那么明显,其实是一样藕断丝连的。”

  因此,在过渡中的家庭,其过程有如唐僧取经,一灾消完一灾又起,要维持家庭的平衡,有时非得念起紧箍咒不可。

  而我们这些猴孙子,一辈子都戴着家庭的“箍”,无论翻斤斗翻到多远,总翻不出家庭的五指山。

  紧箍咒一念,我们就头痛不止。 李维榕家庭心理治疗系列·解剖原生家庭真实案例(套装8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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