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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海宝一代”的时空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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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传统的志愿者而言,“海宝一代”是以“90后”大学生为主,是更显年轻、更具活力的青年群体,他们处在特定的时空坐标之上——作为“90后”大学生群体中的一部分,“海宝一代”不可避免的带有一定的“90后”大学生群体的行为风格;同时,作为“90后”群体中的佼佼者,他们又呈现出自身独特的精神特质。

  作为世博舞台上最重要的一道元素,“海宝一代”兼具“服务者”与“游览者”的双重身份,在积极参与、服务世博的同时,他们也利用这一平台,增进国际交流、展示国家形象、拓展国际视野。

  作为志愿文化熏陶下的新一代志愿者,“海宝一代”身上具有新时期志愿者精神的传续性,比起以“80后”为主的“鸟巢一代”,他们在志愿动机和对志愿者精神的认知方面有着崭新的诠释与演绎。

  作为多种文化激荡下孕育的“新新人类”,“海宝一代”是在中华传统文化、多元的国际文化和独特的海派文化共同影响下成长、成熟的一代,是更加理性化、更加人本化和现代化的一代。

  一、 作为“90后”大学生群体的“海宝一代”

  90后大学生是从1990年到1999年年底为止出生的进入大学的中国公民。2008年入学的大一新生中,大部分出生于1990年。倘若用社会学理论来界定90后大学生群体的话,我们可以借用卡尔·曼海姆的观点:意识形态,从广义上是指一定的社会集团所持的总体世界观(包括其概念结构)及其要素。即出生在同一时期、经历了同样的社会变革及独特的意识或相互认同的态度和行为。

  使之与先前的几代人相区别的一群人。“海宝一代”作为以“90后”大学生为主力军的志愿者服务团队,从一开始就被冠以这一代人的群体称呼,以至于我们一提到“海宝一代”,总是会将“90后”作为参照背景。

  (一) “90后”印象概略

  关于“90后”,时下有各种评论,这些评论既有其合理性,也有其片面性。在众多的调查研究数据中,我们与其试图用一种不可能反映客观现实的本质来界定,倒不如试图用风格描述这样一种视角来看待当代大学生的群体特点,因为风格“可能被当做特殊社会群体的象征性属性,明确有力地表达他们在广泛的社会、文化和方式关系上的定向性与姿态”。[具体到90后大学生这个群体而言,一个带有普遍性的判断可以概括为90后大学生在生理、心理和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意义上都具有成长性和发展性;生理和心理都处于发展期;在社会发展和变革等方面代表着未来,在现实生活中扮演着学习者和创新者等多重角色。多重角色意味着他们的行为风格不可能是单一或单向的,而且作为社会总体文化的发展者和学习者,作为现实文化一定程度的叛逆者和批判者,这两种看似有些矛盾的角色就决定了90后大学生的群体行为风格一定是一个带有表面矛盾性的有机复合体,其中较为明显地反映在以下五方面:

  一是务实而又略显功利的自我发展行为。根据行为科学的理论,尤其是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Maslows hierarchy of needs),个体的发展行为受到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需求五类引导,一般而言只有在较低层次的需求得到满足之后,较高层次的需求才会有足够的活力驱动行为。然而,对于90后大学生而言,他们同时受到安全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学习的驱动,而且处于这两种需求的微妙张力之中。从安全需求的角度来说,寻求工作职位保障是其满足安全需求的主要内容,这表现在学生行为中就是他们在面对愈加激烈的社会竞争时更加关注自我,渴望通过大学的学习来丰富和完善自己,以占领就业上的制高点,赢得事业发展的主动权。这一判断在现实中也得到了相关数据的佐证:调查发现,除专业学习外,有59.5%的学生参加课外培训或学习。参加专业外培训和学习的首要原因是求职的需要。在培训项目中,学生参加“英语类培训”的比例为60.7%,参加“第二外语培训”的比例为35.3%,参加“职业认证培训”的比例为32.0%,参加“计算机培训”的比例为29.4%。与此同时,九成学生在意学习成绩,近四成学生认为“好成绩能提高个人竞争力”。91.5%的学生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其中37.3%的学生认为“成绩是他人和社会评价学生的主要标准”,36.6%的学生认为“成绩是获得机会的主要条件”(如出国/直研/毕业留沪等)。与以往大学生相比,90后大学生高学历期待降低,近八成学生有专业学习以外的自主学习目标。目前,学生期望最高学历/学位是硕士和博士的比例为38.3%、12.9%(2003年的数据分别为47.0%、 31.3%),大学生对高学历的期望大幅减少。

  务实而又略显功利的自我发展行为方式也体现在90后大学生的个人价值选择上。我们看到,90后大学生的人生价值目标正在由崇高走向世俗,理想追求短期化倾向明显。他们不再过于关注理想与激情,表现出世俗的特征。在价值选择中,他们尊重和服从国家利益,但并不希望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他们愿意为社会、为他人提供帮助和服务,但也看重自己从中有无实惠;他们憧憬未来、勾画蓝图,但首先要考虑自己置身其中的价值体现;在个人目标与社会目标的冲撞中,他们更偏重于个人目标,更重实惠而轻理想。据相关调查反映,当问到“你的个人未来发展目标是什么”时,37.5%的青少年选择“快乐度过每一天”;28.7%的学生选择“个人发展与事业有成”;25.4%的学生则选择“赚钱孝敬父母”。这说明“90后”上海大学生在考虑人生发展目标时,更多考虑的是“务实”而非“务虚”、更多采纳“现实主义”而非“理想主义”。此外,偶像崇拜也是大学生价值取向的一种感性反映。在关于偶像和榜样的调查中,八成“90后”大学生在选择体娱界明星为偶像的同时,还表示自己也崇拜政界、商界的成功人士,并以他们为偶像或榜样。如周恩来、胡锦涛、朱镕基、普京、巴菲特、李嘉诚、比尔盖茨等都成为了这一代大学生崇拜的对象。在65.3%的“90后”大学生看来,个人价值与“其对国家和社会所作的贡献”画等号,还有45.9%的人则认为个人修养的高低是决定实现个人价值的最关键因素。

  二是开放而又略感孤独的人际交往行为。在接受调查的“90后”新生中,有64.8%的学生认为自己“心态很开放,易于接受新鲜事物”,他们喜欢有一定未来感、新鲜感乃至刺激性的事物。我们看到90后大学生随着知识的增长、心理的逐步成熟,成人感也日益增强,加之他们进入了大学校园这样一个全新的人际环境,因而他们迫切希望别人了解自己,渴望得到他人的尊重和承认,也急于了解他人和社会。因此,90后大学生对于人际交往抱有开放乐观的愿望。但在90后大学生人际交往行为调查中,我们也发现他们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据调查,26.7%的学生能正常交往,73.3%的大学生有这样那样的交往障碍,一般为两种,一为技术障碍;二为心理障碍,主要表现为自卑、害羞等。另一项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点,有77.4%的学生感到缺少知心朋友,会因无人倾诉而觉得“莫名空虚”和“无助”。38.8%的学生认为“家长爱限制自己的行为自由,不重视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与家人沟通不畅的原因;还有25.5%的学生则认为自己与家长间存在“代沟”。

  三是积极而又带有鲜明个性的社会参与行为。关于社会参与,一段时间里,由于网络和媒体上出现少数“90后”大学生的一些争议性事件,社会上对“90后”的批评和质疑也纷至沓来,有人甚至认为“90后”属于“比垮掉更垮的一代”。然而调查显示,90后大学生并不像一些媒体所描述的那样“非主流”或“反主流”,相反,他们中大部分具有国家意识,认同社会主流价值观。调查显示,绝大多数(89.1%)学生表示“我为自己是中国人而感到自豪”,觉得“说不清”、“不太符合”和“完全不符合”的分别仅为7.8%、1.9%和1.3%。另一方面,青少年也乐于为社会服务,且坚持社会共识性的价值观与道德观,但其行动更趋于独立、务实。例如,在参加社会公益活动(如捐助灾区、义务劳动、学雷锋等)方面,表示“经常主动参加”、“看到或碰到才会参加”、“视情况而定”和“不参加,觉得没意思”的学生分别为28.2%、50.1%、18.6%和3.1%。这表明大部分“90后”青少年并不排斥奉献行为。90后大学生社会参与行为的主要表现是志愿者服务行为。我们的调研显示,入学后,有65.5%的学生参加过志愿者活动(如支教、特奥会志愿者、社区服务等)。学生参加志愿者活动的原因按选率高低依次为:“助人为乐,服务社会”(46.1%),”、“丰富人生经验”(41.1%)。58.4%的学生认为,参加志愿者活动是对大学生人生发展的基本要求,28.3%的学生认为志愿者活动是可做可不做的自愿行为,11.0%的同学认为志愿者活动是青年学生的一种时尚,仅有2.4%的学生认为志愿者活动是强加于大学生的过分要求,没有开展的必要。

  四是投入而又游戏的网络生活行为风格。20世纪90年代获得高速发展的因特网,标志着人类社会进入了以网络、信息为特征的数字化时代。随着“经济全球一体化”的推进,中国也于1994年接入国际互联网,从此进入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以网络、手机、MP3等为代表的新媒体日渐成为城市家庭日常生活的必需品。“90后”青少年可以说是信息时代的宠儿,他们对新媒体的熟悉程度和亲和力远远超过上几代人。调查结果显示,大学生上网虽然较为有节制,但自控能力有限,用于玩网络游戏的时间较长,且玩网络游戏的学生比例还较高。与此同时,调查发现大学生上网最主要的目的是搜索资料,但对网络语言的认识不充分,有时主动参与网络炒作。此外,虽然大学生中的大部分人对网络谎言都较为排斥,但也有3%—5%的人认为这与网络道德无关,虽然有近一半的学生对人肉搜索、网络攻击持保留意见,但有超过半数的学生对网络炒作、网络恶搞持开放态度。

  五是向上但不免片面的道德知行风格。社会主义荣辱观是当前我国社会道德规范的主导标准,对此,当代大学生是如何看待的呢,其中又反映出他们一种怎么样的道德观念。关于“八荣”行为,学生认为做得好的按选率高低依次是:“遵纪守法”(74.7%)、“热爱祖国”(73.7%)、“诚实守信”(67.8%)、“团结互助”(56.8%)、“崇尚科学”(56.6%)、“辛勤劳动”(39.9%)、“服务人民”(32.1%)、“艰苦奋斗”(31.9%)。做得好的选率不到半数的行为,有“辛勤劳动”、“服务人民”和“艰苦奋斗”等。“为人民服务”曾是几代中国人最流行的口号和践行最力的道德,“艰苦奋斗”更是经济落后和物质财富匮乏时代的现实和可行的实践。在中国走向富裕的发展时代,原先艰苦年代的道德要求变弱,形势和风气的嬗变在年轻一代中更为明显,父辈们看到的多是年轻人不像他们年轻时那样能吃苦了。另一方面,改革开放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大学生,较之他们的父辈,更容易接受现代道德、价值和理念,如民主、法治与科学;更认同市场经济的原则和规范,如自主、信用和合作,体现这些道德的行为选率自然较高。

  根据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资助的“转型期大学生的价值取向及其整合对策研究”的调查显示,绝大多数老师认为当代大学生“完全能够”或“能够”做到“尊敬师长”(89.5%)、“团结同学”(90.52%)、“礼貌待人”(89.66%)、“讲究卫生”(83.62%)、“用语文明”(79.31%)和“诚实守信”(80.17%)。

  道德规范坚持知行应该合一,但实际上在90后大学生身上知行不一致的情况仍比较普遍。这表明当代大学生虽然在道德规范的认知和认同上比较健康向上,但落实到个人践行中具有片面性,不容乐观。

  (二) “海宝一代”的群体性认同

  “海宝一代”作为“90后”群体中的一部分,甫一登场便被关注的目光包围,有专家指出:“80后”和“90后”是在改革开放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典型的两代人,这两代人的人际特点反映出了改革开放后居民人际心理的变迁——“70前”最仇视名利,“70后”生活得最幸福,“80后”最迷茫,而“90后”最有个性。作为“最有个性”的“90后”中颇具代表性的“海宝一代”,整个社会都在期待他们拥有过硬的服务技能和崇高的道德品质,他们自身也期待在志愿服务中锻炼专业能力、获取知识、走向成熟,这种相互促进的关系,决定了“海宝一代”具有显著的服务工作上高期待、高要求和参与动机上的学习、成长需要,这也是大学生群体参与志愿者服务的普遍特质。

  “海宝一代”的特殊性在于,世博会志愿者服务是我国近年来开展诸多志愿活动之后,志愿者事业逐渐走向成熟之际的又一次规模宏大、“旷日持久”的志愿体验。在经历2008年奥运志愿者、汶川地震志愿者之后,世博志愿者对志愿者精神的理解和实践有所升华,对“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解读更具理性和反思性,对志愿者精神有着更为深入的感悟,也尝试着去重新诠释当代大学生社会责任的内涵。

  在实际服务过程中,志愿者不计辛劳、不计报酬,每天在清晨5点起床赶到园区,连续工作14天依然热情不减,充分体现了“海宝一代”坚毅的品质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有78.5%的志愿者认同世博志愿者的特点之一为“公私分明,职责清晰”。在服务时间内,志愿者们一丝不苟,坚决执行管理岗位志愿者的指令,高出勤率,带病、带伤上岗,冒风、冒雨服务都显示了这一点。“海宝一代”对志愿者责任感有着全新诠释,调和了个体与集体之间、公与私之间的内在矛盾,使得他们在服务期间更为负责、努力,在休息间歇发挥其个性和反思性的一面。

  二、 世博为“海宝一代”提供了难得的成长机遇

  世博会是对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所取得的社会、经济、文化、科技等领域最高成果的展示,是世界多元文化交相辉映的舞台,也是世界最新发展成果的集中体现。上海世博会“不出国门,看遍世界”的一句传播理念,从某种程度上也道出了世博会给举办地公民所能提供的最直接好处:即全方位、开放性地去与整个世界接触、认知、体会,乃至互动。作为世博舞台上最重要的一道元素,“海宝一代”抓住机遇,直面挑战,在积极参与、服务世博的同时,他们也利用这一平台,增进国际交流、展示国家形象、拓展国际视野。

  (一) 展现风采舞台

  世博会是一个面向世界、广泛交流的平台。同时,世博会又是一个需要多方面合作,共同努力才能办好、办得精彩的重大工程。“海宝一代”一方面可以通过参与世博为世博做出贡献,另一方面又可以了解世界、了解社会、增长见识。“海宝一代”同时兼有“世博游览者”和“世博会服务者”的双重身份,对世博会也更为关注和认同。世博会志愿服务,无论是国家、社会还是学校都给予了高度关注。对世博志愿者、“海宝一代”的报道铺天盖地,“世博会”也成为了大众交流的话题,这一点加强了“海宝一代”对世博志愿者身份的认同感和荣誉感。作为游览者和服务者,“海宝一代”更为全面地接触了世界,切实感受到了中国的发展和壮大,爱国热情和民族自豪感再次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二) 增强国家意识课堂

  世博会是一次代表国家形象的世界文明盛会。每一位“海宝一代”都是世界友人了解世博、了解上海,了解中国的桥梁,他们的服务态度和工作行为都会给来自海内外的朋友留下最真切的印象。志愿者是人们了解世博会的一个窗口,也是人们评价世博会优劣的一个关键因素。正如市文明办主任、世博志愿者部部长马春雷所指出的“志愿者工作是整个世博会组织运行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同时,它还有特殊的价值和意义。世博会是人类文明的盛会,我们理解这个文明不仅是科技的文明,人们到世博会来不仅仅是看科技和创意、看文化看发展,更重要的是来看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本身的文明程度、市民的文明素质、人的精神风貌等等。这事实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把志愿者的组织运行工作定位为我们这座城市、这个国家展示文明形象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当然,它也是世博会运行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人力资源的一种力量,另外也是优化城市功能的一个过程,推动世博会顺利组织运行的重要保证之一……”正是基于这些原因,“海宝一代”的身上更肩负着一种朴实的责任感,志愿者工作并不只是充满新奇与激情,更多的是辛苦与奉献,但是他们灿烂的笑容,温馨的服务证明,他们就是这样乐观、热情、健康、向上的“海宝一代”。“海宝一代”不仅代表着志愿者就读的高校,更代表着上海和中国年轻一代最崭新的精神面貌。

  (三) 拓展国际视野契机

  世博会不仅是增进国际交流的平台和展示国家形象的窗口,对广大青年学生来说,更是他们拓展自身国际视野的良好契机。然而,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何为国际视野,其所具有的标准一直没有被公认统一,更多地以一种描述性的方式来进行。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以外语水平为基础,以是否有过在国外留学或生活经历,最低以是否具有在境内同境外人士有密切接触来作为形容性标准。这样就存在两种问题,一是没有出国经历的人士是否就不具有国际视野了;二是如何来判断国际视野所具备的深浅程度。这种结论显然回避了以下两种背景情况,即上海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其本身是否有可能成为一个国际交融之所,从而在此地即可完成国际视野的初步培养;二是在资讯时代如此发达的今天,当一个青年一旦融入国际社会,即使是虚拟网络的国际社会人群之中时,其是否就能感触到国际视野所带来的不同思维方式的融汇?

  当然,过于夸大上海在建设国际化大都市过程中所提升的国际性水平,或者认为国际视野的拓展方式完全可以通过互联网方式来替代,或者简单认为国际视野就等于“良好的外语水平+对于境外事务的了解+良好的交际能力”也会将国际视野所包含的内容过于狭隘化。国际视野到底应包含哪些要素,除了上文提到的“语言能力、交往能力或技能竞争力以及跨文化理解能力”外,是否还有新的分支?

  事实上,何为具有国际视野?这个问题在一些发达国家至今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也只是通过形容方式来建立模式,比如:在不止一种文化背景下有过生活体验;熟练掌握除母语外的多种语言;能够熟练处理跨国事务;尊重当地的文化并具有相应学习、鉴赏能力等等。这种陈述本质上仍然将国际视野的具备与否建立在实际效果基础上。其中,当一个人能够处理国际性事务或跨国性、跨文化事务时,其就具有国际视野,反之就会缺乏国际视野。这就很难为国际视野的培养提供相应的科学体系,而更多地选择传统的教育形式,如交流生、游学和外籍教师聘请等等。

  因此,在当前学界尚没有对何为国际视野培养的方式、途径以及标准有明确统一观点之前,我们更希望采取一种现实的做法,从青年学生的需要出发,尝试以他们这一代“不断与国际打交道”的需求为基础,来看待他们希望如何利用世博会这样一个机会来提升自己的国际视野。通过调查,我们发现:

  一是青年学生认为世博会是接触多元文化,拓展跨文化交流技能的重要机会,并将此作为当前方式下拓展自己国际视野非常重要的方式。在关于参与世博会过程,会为青年带来何种收获方面,高达49.5%的青年受访者表示最想“接触各国文化,提升跨文化交流能力”。由于世博会是一个世界各国文化科技成果交流的平台,所以青年也把这次世博会更看做是提升自己跨文化交流能力的机会。此外有31%的受访青年表示最想“体验各国的文化理念,形成海纳百川的思维模式”,反映出青年对于世博会所带来的科技文化成果表现出非常高的期待,渴望不同文化成果的碰撞所带来的收获,同时以一种包容的态度来看待各种文化成果。

  二是青年学生将世博会能否给予自身更多能力的提高作为关键因素,并以此来评价自身在世博会参与过程中的成功与否,其中,青年学生既认识到国际视野在日后个人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也认识到综合国力的提高对于自身国际视野拓展的促进作用。受访青年大多认为,世博会上展示的世界各国先进科技文化成果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自己的知识,提升自己的视野。但是,在回答关于世博会意义的问题选项中,“世博会是促进自身专业发展的良机”和“是青年学生锻炼自己提升自身竞争力的良好机会”这两个选项并未得到青年的普遍认同,只有38%和36%的青年对此表示同意。究其原因,第一是因为当前青年认为,世博会展示的最新科技文明成果虽对高尖端领域的发展十分必要,但对大学各科专业来说影响要少得多;第二是部分青年认为,有些专业所涉及的内容与世博会所展示和交流的内容关系不大,“世博会效应”有待观察;第三是部分青年认为,从现在自身参与世博的程度而言,只是从事一些志愿服务和较低技术含量的工作,对于自己全方位提高竞争能力作用有限。但是有超过67%的受访者认为,世博会肯定会扩大他们对于世界各国的认识,对此持关注态度的受访者也达到31%。

  三是青年学生既希望深入地去了解世界,也希望能够在熟知本民族文化的基础上与国际接轨,具备更多对话交流平台。在有关世博会中中外文化交流碰撞的问题里,我们发现,有35%的受访者表示这是“中华文化直接学习和吸取外国文化精髓的好机会”,反映青年学生勇于学习借鉴世界各国一切文明成果的开放心态。有33%的受访者表示这是“中华文化展示自己海纳百川的胸怀和气度的好机会”,表明青年受访者对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充满了自信,也充满了对于祖国和民族的自豪感。值得关注的还有27%的受访者表示“中外文化交流碰撞,将对中华文化带来一定冲击,但在交流中可以在选择性吸收的同时展示我们文化固有的精神,所以利大于弊,其结果仍是积极的”。此外,在谈到政府和相关组织在文化交流中应起作用方面,青年有着不同看法。有49%青年受访者认为应该“接受外来文化影响,但要指导青年进行分辨”,反映出青年在持有开放心态的同时对国家、民族未来负责的态度。还有14%的青年认为应该“建议政府或有关组织采取一些审查制度”。据此有超过六成青年赞同“对外来文化的吸收必须具有选择性”。这也看出,青年学生在事关具备国际视野是否就一定要放弃本土文化方面有着比较清醒和正确的认识。

  综上所述,世博会特有的规模效应和青年学生对拓展国际视野的期待两相结合,成为推动“海宝一代”彰显精神特质的动力源泉。

  三、 志愿文化熏陶中的“海宝一代”

  为期184天的上海世博会,是“志愿者”身份延续的184天,其中,每位大学生志愿者最少也有14天的服务时间。可以说,在城市和园区的各个角落,都活跃着“海宝一代”的身影。上海世博会执行委员会副主任周汉民就曾评价:“他们不是为贪图安逸而来,也不是为了看馆而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很多‘蓝精灵’(城市志愿者)可能一次都没进过世博园,这些人身上体现的就是一种服务不分国界的国际志愿者精神。”可以说,作为志愿文化熏陶下的新一代志愿者,“海宝一代”身上具有新时期志愿者精神的传续性,比起以“80后”为主的“鸟巢一代”,他们在志愿者动机、志愿者精神的认知方面有着崭新的诠释与演绎。

  (一) “海宝一代”具有新时期志愿者精神的传承性

  志愿者精神是指:“以人文关怀、权益维护、社会责任与公益利他等内容为价值取向的一种自愿的、不计报酬地参与推动社会进步、促进人类自身全面发展的社会公益事业的精神。”在上海世博会上,活跃着大批大学生青年志愿者,“在世博园区志愿者中青年占95%以上,城市服务站点志愿者中青年占85%以上”。

  调查发现,有96%世博志愿者曾经参与过各类形式的志愿者服务,其中26.7%的志愿者还参与过大型活动志愿者服务,对志愿者精神有着充分的认识和理解。超过80%的志愿者较为频繁参与志愿服务。也有同学表示,自己在服务前“觉得成为奥运志愿者、残奥志愿者很幸运,一直没有机会去参与这样大型的赛事,很羡慕”。在服务过程中,81.3%的志愿者表示在参与世博会志愿服务之后,“我更理解了志愿者精神”。“海宝一代”不但是青年大学生长

  期养成志愿者精神的延续,更是一次深入理解志愿者精神的契机,在世博志愿服务之后,也必将持续发展下去。

  (二) “海宝一代”参与世博志愿者的动机分析

  1. 传统性动机——以“责任感”为轴心

  “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是中国人的处世文化,也是大部分中国人都能做到的,很多志愿者都是带着这份感恩的心从事志愿行动的。曾经因为自己在需要爱的时候得到了别人爱的支持,并走出了困境,在自己具备一定能力时,也愿意把这份爱传递给有需要的人,去关爱他人,回报社会。

  在我们进行的个案专访中,上海世博会志愿者、上海师范大学志愿服务总队副队长、校学生联合会社会实践部副部长穆之聪说:“大学是树人、立人,是培养健全人格的地方,是让大学生懂得感恩社会、回报社会的学习场所,而我们的志愿服务正是大学生在尚未踏出大学这个象牙塔的一次涉外实践,同时通过我们的志愿服务可以让我们同学深入社会,感受到自己肩负的建设祖国的责任和义务。”

  2. 现代性动机——以“发展”为轴心

  一是增加个人资历,有助于自己未来找工作。在就业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人们开始通过各种途径获取各种荣誉证书或专业技术证书,以增加个人资历。从事志愿活动,通常可以获得一个证明,做得好的还可以获得荣誉证书,很多单位对此也很看重,认为愿意从事志愿者的人都是很正直善良的,在人品上可以信赖。

  在我们的个案专访中,华东政法大学世博志愿者学生总负责、华东政法大学志愿者协会主席张沁晨说:“现在的同学都很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很多同学抱着去长长见识的心理参与到世博会的志愿服务中,希望在应聘的时候可以增加自我价值的筹码。我们的调研中也有志愿者表示,现在国外的学校很看重你参与义工的情况,世博会是一场世界级的盛会,要好好把握。”

  二是见多识广,有助于自己的工作开展或能力提升。社会上有些职业是需要借助一定的社会网络资本的,如保险、餐饮、商场、市场营销等,现在很多企业鼓励员工参与志愿行动,有些大的企业甚至组建自己的志愿者队伍。但是,有些志愿行动带有明显的企业宣传动机,这需要进一步进行志愿文化宣传,不能让志愿行动的目标偏离太远。

  在我们个案专访中,世博会志愿者、上海市优秀志愿者、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团委书记助理徐渊是一名志愿者专业户,他曾经参加了奥运志愿者、研究生支教团志愿者等,对他而言,志愿者的经历是他人生的宝贵财富,为他的成长成才拓展了眼界。

  3. 后现代性动机——以“快乐”为轴心

  第一,消磨空闲时间,令生活更加充实。有的人空闲时间很多,感觉生活很无聊、没有意义。从事志愿活动,可以跟很多人在一起,又比较安全,让生活更加充实。

  世博会志愿者、上海旅游高等专科学校世博志愿者学生总负责、学生会第一副主席龚浩在我们的访问中认为:“很多同学在进入大学前,整天忙于这个那个的考试,进入大学后,时间一下空出好多,因此学生会社会实践部、志愿者总队每次张榜招募的志愿者永远供大于求,同学们也在服务的过程中,渐渐理解了志愿者的真谛,所以这次的世博志愿者也一样,报名的人异常火爆。”

  第二,关爱他人,获得心灵满足,实现个人价值。当人的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得到基本满足时,开始转向更高层次的需要:爱与归属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自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把经济发展放到优先发展的位置,人们的物质需求不断膨胀,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充满了功利色彩。时间久了,人们慢慢发觉物质的满足并不能带来心灵的愉悦,还是感到很空虚,而参与志愿活动能够获得心灵的满足,即爱与归属的需要、尊重的需要。

  (三)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与传统志愿者精神特质及“鸟巢一代”精神特质的差异

  1.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与传统志愿者精神特质的显著差异

  (1) 传统志愿者的精神特质

  在我国,传统志愿者精神的内容集中体现为“奉献、友爱、互助、进步”。这四者就是追求和谐、友爱、高尚、奉献、利他的人类文明境界,它的实质是人们基于一定的公共意识、关怀意识、责任意识、参与意识、合作意识、利他精神和奉献精神,受个人偏好(如自愿、追求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等)影响的自觉行动。

  奉献精神是高尚的,是志愿服务精神的精髓。志愿者在不计报酬、不求名利、不要特权的情况下参与推动人类发展、促进社会的活动,这些都体现着高尚的奉献精神。由奉献引申而出的友爱、互助,是奉献的两种基本形式。“友爱”这一志愿服务精神提倡志愿者欣赏他人、与人为善、有爱无碍、平等尊重的友爱精神。“互助”是指志愿服务包含着深刻的互助精神,它提倡“互相帮助、助人自助”。“进步”精神是志愿服务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志愿者通过参与志愿服务,使自己的能力得到提高,同时促进了社会的进步。

  (2)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与传统志愿者精神特质的显著差异

  “海宝一代”的精神特质总结起来为:以理性爱国为核心的民族精神;以务实创新为特点的时代精神;以协作分享为基础的国际精神;以主动奉献为内涵的青年精神;以尊重包容为引领的人文精神。传统志愿者的精神特质概括而言就是“奉献、友爱、互助、进步”四者的统一。

  传统志愿者的精神特质是对“志愿者”这一群体在无偿志愿服务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共性和优秀特点的归纳,是在比较笼统的范畴内对志愿者统一的精神特质进行的总结,是适用于所有志愿者活动的工作指南和行为规范。而“海宝一代”的精神特质是在大的社会背景下,结合“90后”作为世博志愿者所具有的独特的性格特征、生活环境及世博会自身的特点,呈现出有别于传统志愿者精神的更有针对性、时代性的精神特质。从民族精神、时代精神到国际精神再到青年精神、人文精神,这些都凸显了时代对这些大学生志愿者的要求,也正是因为此,“海宝一代”贴合实际、紧跟要求,在世人的注目下,以自身的实际行动很好的诠释了这些精神品质,在很好的践行、发扬传统志愿者精神特质的基础上,增添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青春色彩。

  2. “海宝一代”与“鸟巢一代”的对比分析

  (1) “鸟巢一代”的精神特质

  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第二天,韩国最大报纸《朝鲜日报》提出了“鸟巢一代”的概念,即指那些受过高等教育、富有爱国心的中国年轻人。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孙云晓指出,“鸟巢一代”说法的出现,主要是因为在迎接北京奥运会的过程中,年轻的志愿者凸显出当代中国青年的群体形象,他们充满爱国热情,积极投身志愿服务,给国际社会留下了深刻印象。“鸟巢一代”符合中国年轻一代的感觉与梦想,是开放的一代,是时尚的一代,是国际化的一代,是个性化的一代,是追求新道德的一代。

  分析总结,“鸟巢一代”的精神特质主要体现在如下五个方面:服务奥运的奉献精神;勇于担当的责任意识;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微笑自信的乐观态度;不断超越的创新精神。这些精神特质是创造性地将志愿精神与奥林匹克精神、民族精神、时代精神等融合在一起的产物,是对“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传统志愿精神在奥运新时期的继承与发展。这五点内涵紧密联系在一起,服务奥运的奉献精神是核心,没有这种奉献的热情和实践,奥运会志愿服务工作将无从谈起;勇于担当的责任意识和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是基础,这保证了奥运会志愿服务工作的持续、顺利推进;而微笑自信的乐观态度和不断超越的创新精神是重要补充,是奥运会取得成功的亮点,也是北京奥运会志愿者精神对传统志愿者精神的进一步发展。

  (2)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中包含着更多的坚持执著与奉献关爱

  因世博会与奥运会志愿者服务的时间、强度、工作环境不同,从而造成“海宝一代”与“鸟巢一代”服务精神方面有些许的差异。本次世博会时间跨度大,长达184天;气候变化大,要经受高温天气和烈日雨水的双重洗礼;园区面积大,入园流量每日平均三四十万,游客的规模也是世界第一。这些因素都要求世博志愿者不单单是微笑服务、主动奉献,更多的是需要全力坚持,即使每日面对上千个相同的琐碎枯燥的问题,即使高温酷暑身体疲惫,即使遇到委屈和不理解,都要坚持站好每一班岗,都要坚持圆满出色的完成志愿服务。

  (3)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中包含着更多的互励分享与团结协作

  世博会持续时间长,志愿者共分13个批次参与,每批约6000名园区志愿者上岗,相比而言奥运会只有97天的集中服务。较之于“鸟巢一代”的志愿者经历,“海宝一代”在服务期间,不是仅仅依靠简单的团队协作就能很好的完成工作,更多的是彼此间的互励分享,是前面一批志愿者给后面批次志愿者提供的精神食粮鼓励、实战经验分享和有效方法借鉴。每个团队的通力合作是出色完成志愿者服务的基础,团队批次间的互励分享才是赢得整场“战役”的关键。

  (4)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中包含着更多的务实创新与超越创新

  从“海宝一代”在服务期间总结摸索出的一些工作思路和方法可以看出,相比于“鸟巢一代”为了创新而进行的超越创新,他们更注重便于优化工作本身的务实创新。当今社会,创新精神尤为可贵,但对青年学子来说,更重要的是在创新基础上的务实,在仰望星空的同时脚踏实地才是根本。

  (5)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中包含着更多的理性爱国与勇于担当

  世博会不管在哪个国家举行都应该是全人类的盛会,但总免不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而入,搞阴谋搞破坏,制造不和谐的声音。大学生一腔正气,尤其是志愿者,更是胸怀祖国,在面临某些极端情况时,不能很好的把握好情感,拿捏好分寸。“鸟巢一代”的勇于担当值得所有志愿者学习和尊敬,但在此基础上的理性爱国才是“海宝一代”身上更鲜明的标志。

  (6)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中包含着更多的尊重包容与乐观自信

  在世博服务期间,“海宝一代”当然需要“鸟巢一代”身上所体现的乐观自信这一精神品质,但前来观博的游客众多,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文化信仰有差异,层次也参差不齐,志愿者在工作中难免会遇到些不尽如人意的情况。在充分相信自己能努力解决的前提下,当有些事情超出能力范围不好轻易改变时,“海宝一代”选择的是尊重包容,而非万事追求统一。

  四、 多种文化激荡下的“海宝一代”

  以“90后”为主体的“海宝一代”,是在中华传统文化、多元的国际文化和独特的海派文化共同影响下成长、成熟的一代,是更加理性化、更加人本化和现代化的一代。

  (一) 中华传统文化的影响

  中国是历史上五千年文明绵延不断的国家,中华民族一直以“勤劳勇敢、艰苦奋斗”作为优良传统,同时又富于创新的精神,敢于承担责任,特别是在汶川地震、北京奥运会、玉树地震等之后,中华民族的爱国、奉献、团结、友爱等精神风貌在世界范围内产生较大反响。举办一届规模大、质量高的跨国界、多民族、全人类的经济、文化、科技交流盛会是本次世博会的宗旨,“海宝一代”的奉献既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促进了文明的传播,也为这个崇尚文明的国家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上海财经大学的问卷调查表明,“海宝一代”所展现的精神特质,为传统的精神财富注入了新的时代元素。他们既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志愿者与“学雷锋、做好事”精神的同质性,又在志愿服务中增添了更多服务社会、奉献共赢、实现自我价值的新内涵。

  根据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反作用的原理,“海宝一代”的奉献精神和责任意识将成为民族的传统美德,也将成为新时代最生动、最鲜活、最具前景的精神动力。《“海宝一代”用奉献诠释新时代的五四精神》,载2010年5月4日《人民日报》。“海宝一代”是彰显时代精神和引领未来社会文明风尚的一代。他们是世博精神和文化的传播者,是志愿服务理念的践行者,将和“鸟巢一代”一样成为国家和城市形象的代言人。很多专家学者预测,上海世博会不仅仅留给参观者美好的回忆,如中国馆的宏伟和地铁线的便捷,在“海宝一代”的带动和感染下,还提升了上海市民的精神境界,进一步规范上海公共场所的日常秩序,这些都将成为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新一轮发展的强劲动力源泉。

  (二) 国际视角的多元文化

  从多元的文化环境来看,文化决定观念,观念决定行为。多元文化之间的跨界交流与沟通将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带来不可估算的力量。世博会本身就是一场展示人类科技、经济、文化、艺术等领域文明进步的盛典。其一,对上海这座世博会举办城市的文化塑造。2010年,服务世博会的7万名园区志愿者、13万名站点志愿者和196万名城市文明志愿者中的核心成员——“海宝一代”已经成为上海新的风景线。上海世博会宣传及媒体服务指挥部志愿者部主任马春雷表示:“志愿者已经成为上海这个城市中最令人向往的人群之一,代表着这个城市最风光的文化时尚。”其二,对中华民族博大精深文化的展示以及与其他民族文化的交流。由于历史文化差异,各国从城市化理念到实践活动都有着千差万别,但有192个国家和50个国际组织参展并举办20000多场文艺演出的上海世博会,让我们有充分的机会展示自我,同时又让我们领略到不同的民族性格、思维习惯、行为模式和价值观念。关于“在世博大家庭中世界上所有的种族和民族都是平等的”和“世博展现了世界文化的丰富和多元”的看法,志愿者的态度具有较高的一致性,赞同率都在77%以上。

  世博会本身就是世界文明的交融和聚会。作为世博会志愿者,除了要具备志愿者基本的素质以外,还应具有更开放、包容的情怀和更广阔的视野。在上海世博这一世界博览盛会上,“海宝一代”的这一特质表现得尤为突出。在服务过程中,他们往往会接触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工作人员。“海宝一代”凭借自身优秀的外语水平和文化交流意识,与各国人员进行流畅的交流,为世界游客提供了高质量的服务。同时,其自身也在这一过程中接触到更多更丰富的文化,得到了锻炼与成长。

  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08级的研究生何晓丽同学是上海世博会外事工作指挥部办公室使节组的一名志愿者,她承担了接待外国驻华使节和国际组织驻华代表的重要任务,以其优秀的英文水平和娴熟的文化交流能力圆满完成了任务,并且得到了众多好评。“海宝一代”的青年志愿者们以宽广的国际视野,从容淡定的智慧与心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展现了青年人全球化、现代化的时代姿态。

  (三) 海派文化的影响

  海派文化,是植根于中华传统文化基础上,融汇吴越文化等中国其他地域文化的精华,吸纳消化一些外国的,主要是西方的文化因素,而创立的新的富有自己独特个性的文化。海派文化的基本特征是具有开放性、创造性、扬弃性和多元性,其主要表现为四种精神品质,即海纳百川、善于扬弃、追求卓越、勇于创新。问卷调查显示,48%的志愿者认为,海派文化在他们学习生活等方面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海派文化赋予了“海宝一代”国际化的视野、综合协调的能力和国际交往的能力,他们擅长外语、懂得沟通与交流、通晓国际礼仪、善于解决问题;他们很好地诠释了上海的城市精神并拥有宽容的心态和宽广的胸怀。志愿者无法全能,不能解答所有的问题,这引起了一些游客的不满。还有些游客在被志愿者指出不文明行为后,不但不改正,反而责备他们。志愿者们懂得变通,把委屈藏起来,用包容的态度去对待任何误解。我们很多站点志愿者在上海火车站城市服务站点提供服务,为南来北往的游客提供信息,工作量很大,也会时而受委屈,但他们始终微笑迎客,用自己坚强的内心和宽容的气魄完成好服务工作。作为世博志愿者的他们不会再像平时那样闹脾气,而是微笑着耐心解释,解释不通就笑而不语,微笑的力量往往是巨大的,坚冰往往就是在这样的包容中溶化。在与外国友人沟通时“海宝一代”也能体现出中国的彬彬有礼和乐于助人……这些优秀的品质都与海派文化的熏陶密切相关。

  (四) “城市性”的影响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是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主题。“城市性”特征对“海宝一代”精神特质的形成有着深远影响。“城市性”并不是简单将城市与乡村二元化对待,还包括了对小城市、大城市和大都会的社会特性区分。媒体通常乐意将上海这样的大都市的城市性定义为“繁华与奢靡”,学者则常常痛心疾首地痛斥城市性所表现的“冷漠和无情”。对应着“海宝一代”的精神特质,在个人的城市化过程中,城市性塑造了个人理性、反思性的一面,也加速了个人的现代化以及对自由、个性解放的渴望。“海宝一代”的青年群体,特别容易接受城市性,尤其是上海大都市的城市性所表现出来的价值取向,因此,他们更有个性、更理性、更注重个人权益,公性与私性更为分明,对自己的社会责任也有了更加自主和明确的理解。 “海宝一代”精神特质的实证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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