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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痛苦的发现

四号门诊楼 木丁 12717 2021-04-06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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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火速赶往公安局去寻找田岭。看天色,估计公安局已经下班。

  还好,值班室里有人在值班。

  在我说出寻找田岭时,值班室里工作人员的回答立刻让我陷入了无限惊恐的深渊!

  “我们这里没有叫田岭的!”

  “那其他分局有吗?”

  “没有,我们局里的人员名单都在这里呢!”值班人员盯着电脑屏幕说。

  “那你们局里近来有调查任务吗?针对半年前医院里的一系列案件?”

  “没有!”值班人员头也不抬,回答得很流利,看来他的印象很深刻。

  “是吗?”我惊叫起来。

  在从公安局返回的途中,我的心里都充满了惊恐和惴惴不安,我回忆着曾经与田岭说起的每一句话,费力地思索着田岭从头到尾的表现。我突然发现不知何故,似乎田岭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模糊起来,不论我费多大的劲,想要回忆起他的真实面目来都是无济于事,似乎真像他说过的:化作一股青烟飞走了!

  莫非,我真是撞见鬼了?一想到这一层,我又再次置身于无尽的恐惧当中,尽管此时正值城市里华灯初上,一派通明,尽管天上皓月当空,但我感觉整个世界异常的黑暗,浑身笼罩着一层寒意!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几乎要跳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打开短信,就简单地写着几个字:去梁希松家!

  端详着这个陌生号码看了半天,号码的主人分明认识我,要不他绝对不会向我提起梁希松。按着号码打过去,却传来服务台小姐甜美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再打,还是如此!

  又是一件怪事,莫非,我真撞见鬼了?

  但对方既然提出来了,我还是有必要去梁希松家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想找到小溪,要想破解心中的疑团,我决不能放过一切与这件事有关的线索,于是,我拦下了一辆开往城东方向的出租车。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梁希松家所在的小区,并找到了他的家。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家门紧闭,看来他还没有回来,我只好在他家外面徘徊。掏出手机,翻出了那条短信,希望能够从中再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然而,短短的几个字,我是不可能有什么意外的惊喜的,我实在搞不清短信从何而来,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条短信是不是有人做的恶作剧。正在这时,我眼前闪过一条刺目的光线,我慌忙躲避起来。

  是梁希松!看样子他刚下班。他并没有发现我,打开车库,停好车,开了房门进去了。出乎我预料的是,在他进门之后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座房子应该是梁希松自己一个人住的,怎么会有说话声?

  五十九痛苦的发现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接下来的发现让我完全惊呆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里面传出来的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分明就是何小溪的!尽管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得异常清楚!

  怎么会是小溪?她怎么会在这?一连串的问题立刻搅得我大脑一片混沌,我当即决定,我要进去看个究竟,但房门在梁希松进门以后已经关上了,我只有翻墙而入了。围墙并不高,要想进入轻而易举,我环顾四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便麻利地翻身上墙,然而落地的时候我的身手还是不够矫健,弄出了点声响,还好并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躲在院子的阴暗角落里,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观察室内的动静变化,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说话的女子正是何小溪!她的一身装束吓了我一跳,一身白色的睡衣一直拖到地上,一头长发披在脑后,一副随意自在的模样。在梁希松进门之后她的表现更让我瞠目结舌,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接过梁希松手里的公文包,脱下他的外套,非常熟练地搭在旁边的挂衣架上,俨然一副居家妇女的样子,小溪走上前去舒缓地将双臂绕到梁希松脖子上,脉脉含情地望着他。梁希松则一把将她抱起来。托在手里。就这样,何小溪紧紧地搂着梁希松的脖子,将整个身子陷进他的臂弯里。梁希松则紧紧地拥着她,迈着轻盈的步子朝楼上走去!

  看到如此情景,一股凄凉夹杂着愤怒霎时涌上心头!与我不辞而别的何小溪竟然来到此地,她不惜伤害我而毅然离开竟然是为了梁希松?她曾经一再信誓旦旦地在我面前否认,但最终她心里放不下的还是梁希松!变了,她真的变了!

  我痛苦地想着,泪水夺眶而出,很快便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自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充斥着悲痛和愤怒,为失去小溪而悲痛,为她的欺骗而愤怒,当然也包括梁希松的欺骗!离开吗?我不甘心地想着,但又实在找不出留下的理由,踌躇了半天,我还是没有迈动腿!

  我环视了一下房子的周围,外面的围墙离这房子很近,再加上房子不是太高,借着围墙正好可以翻上二楼的凉台,于是我二话没说,翻身上去了。站在并不开阔的凉台上,正好可以看见二楼几个房间的后窗,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魅影应该就是在这个方向出现的。

  二楼的几个房间只有一处亮着灯,那间是梁希松的卧室,看来他们应该进了这个房间。果然里面传出了两人的说话声,然而内容我听不清楚,但透过窗户上一层薄薄的窗纱能够依稀看到房内的情景。

  梁希松把小溪放在床上,然后轻轻地伏下身子开始剥着她的外衣,小溪则将双手从梁希松的脖子上放下来,熟练地脱去他的上衣。于是梁希松肥硕的身体压在了小溪瘦弱纤细的身体上……我不敢看了,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我痛苦地蹲下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都有些虚脱了,我担心这样下去自己真可能连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我翻身下了楼。

  可就在我刚刚到达地面的时候,我又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我看到了“她”!

  此时“她”正站在——确切地说是飘在——我刚才站过的二楼的凉台上。楼上的窗口已经熄了灯,借着远处路灯射出的微弱的灯光我能清晰地看到“她”正面向我,但我还是无法分辨“她”的面目。难道今天晚上还是她引我来这里的?那条短信是她发给我的?想到这里我感觉得到,尽管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里面所流露的一定是对我无尽的同情!想到这里,我心中的凄楚更加明显了!

  我缓缓地迎着她的方向走过去,我向她招招手表示感谢,然后压低声音道:“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都知道了,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唉!”她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正在这时,窗户里的灯突然亮了,一束光线突然划破昏暗的夜色射出来,“她”倏然消失了,凉台上空荡荡的。

  我忙追上前去,找遍房子的四周但没有发现她的影子,我颓然地坐在路边。风吹着,夹杂着刺骨的寒意,此时已至深秋初冬了。我开始浑身瑟瑟发抖,然而,我的寒冷不仅仅来自体外空气的寒冷,更来自内心悲痛和愤怒相互作用的结果。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浑身失去了知觉。[=BWW][=Y(]

  昏睡之后的我做起了梦,梦见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冰天雪地里,白花花的冰雪冒着凉气,反射着刺目的光线,照得我的眼睛无法睁开。我的四周被刺骨的寒冷包围着,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孤独和恐慌,我就这样独自一人孤独地泪流满面地走着,心里反复默念着小溪的名字……

  突然,我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温暖在身上渐渐蔓延开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我正置身于一座空旷的大房子里,身体下面是柔软的沙发椅,身上盖着温暖的鸭绒被,很快我便认出了周围的环境,是在梁希松家!我“呼”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然而由于身体的虚弱很快又不自觉地倒了下去,视线里出现了何小溪的影子!

  “我怎么在这里?”我几乎是惊叫着,我知道此时我的眼神非常的不友好。

  “我看你晕倒在路边!”她的语气很平淡,眼神中满是忧伤。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凭什么让我坐在这里?”我的目光逼视着她,语气非常霸道。

  “我……”她突然无话可说了。

  “你什么?”我愤怒地打断她,站起身,冷冷地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怜、很落魄,但我告诉你,我的可怜不是给你看的,我的落魄是我心甘情愿的,走出去我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你呢?你是什么?你这才叫可怜、才叫落魄!”我的声音震天响。

  她被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手里的一碗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一阵姜的辛辣味道扑面而来,我的心里一热,是她为我做的姜汤!但这立刻被无尽的愤怒所取代。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便走。

  “苏谦……”小溪冲上前来一把拉住我,“你别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咬着嘴唇不让泪水出来。

  “你不要离开,你的身体太弱了……”

  我不接受她的理由,冷冷地道:“我知道,但我死不了!”

  “你先不要走,我有话要对你说!”她在哀求我。

  于是我一把甩开她,坐回到沙发上,依旧冷冷地道:“你说吧!”

  她被我甩得差点摔倒,但我还是固执地扭过脸不看她。

  “苏谦,我对不起你……”她的开场白有些落俗套,我嗤之以鼻。

  “那天你走后,我没有上楼,而是独自一人来回重复着我们走过的那段路,你知道吗?我实在不忍心让那段路变成我们今生一起走过的最后一段路。最后我坐在路边上一直哭到了天亮,哭过之后,我还是决定要离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开始哭起来,压抑的哭声让我心碎。

  “我不能欺骗你,我说不清对你是爱还是不爱了,但有一种感觉我是清楚的,就是我爱上了我的姐夫,不过有一点我没有欺骗你,那就是对他的爱不是在我出国之前,而是在我姐姐死了以后……”

  她的话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测,也证实了周围许多人的猜测,尽管我早就有所准备,但我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巨大惊恐,以及惊恐所带来的巨大悲伤,瞪着眼看着她。

  “是的,我一直在欺骗你!回国之后我就暗中开始了对我姐姐死因的调查,但一无所获。我姐姐死了之后我曾经有许多猜测,但后来的一切全都否认了我的猜测,我找不到丝毫证据,万般无奈之下我便找到了我姐夫。我知道姐夫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他还在深深地爱着我姐姐,他的痴情打动了我,同时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并且开始变得无法自拔。你知道,从第一眼看到我姐夫我就有种预感,我怕我会一下爱上他,现在这种感情已经让我变得失去理智、不计后果了!所以我必须离开你,我不能够欺骗你!”

  我愤怒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鄙视。

  六十伤透的心不会再动心“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的,但苏谦你是了解我的性格的,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不想拖累你……”

  “拖累我?”

  “是的,”她似乎在自言自语,“生活的创伤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太多了,我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你的关心让我落泪,你家人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记在心,但这样的生活是我接受不了的。我喜欢孤独,我不希望太多的人关心我,我只要有一个人来爱我就可以了,我不能天天暴露在阳光下,那种生活会让我窒息的,我喜欢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平静地生活。而你恰恰相反,你还年轻,你必须走在阳光里,包括你的家人,在他们了解我的性格后也未必会接受我的!”

  “会的,他们会接受的!”我突然不自觉地尖叫起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缓和了许多,“小溪,你想多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会适应你的,只要我决定爱你了,你的一切我都会适应你的,这样的话我以前不都跟你说过吗?我只要爱你,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能接受,你不是看到了吗?现在我就已经开始改变了,你想要你姐姐的生活,我现在就竭尽全力地达到你的要求,你说,我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我心急火燎地望着她。

  “那种生活太过理想化了,”她茫然地摇摇头,“你在设身处地地为我改变,这种有意识地塑造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再说了,一切已经太晚了,太晚了……”

  “不,还可以挽回,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我几乎变成哀求了。

  她还是茫然地摇摇头。

  “怎么,难道你把你姐姐忘了?”我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尽管你姐姐已经死了,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存在于你和梁希松之间的,难道这些你都不顾了吗?再说了,你姐姐的死因到现在还没查明,难道这些都不重要了吗?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呀?”

  “不要说了!”她疯狂地摇着头,满脸的痛苦状,“是的,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在逃避吧?”我猛地站起身,刚才的愤怒又回来了。

  “逃避?不,我不是在逃避!”她不顾一切地摇着头,脸上的痛苦状惨不忍睹。

  “好吧!”我开始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她,“你就逃避吧!你就继续过你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吧!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郑重地告诉你,这件事我会查下去的,不论有多大的困难、多大的危险我都不会罢手的。希望你将我的话转告给你心爱的姐夫,我会让凶手浮出水面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说完,我才感觉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恐吓的味道,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我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小溪突然追上来,近乎哀求地道:“苏谦,求求你,放弃吧,不要查了,这会有危险的!”

  我鄙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已哭成了泪人,我没有动心,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BWW][=Y(]

  我没有去上班,独自一人猫在宿舍里,感到心力交瘁。我尽最大的努力忘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没想到越努力脑子越混乱,我从床上起来,在房内无休止地来回踱步子。突然,我想到了“碧水东流”。

  走进聊天室,我一阵惊喜,“碧水东流”在!看到她那熟悉的卡通图像在面前不停地闪烁,我的心一下轻松了许多。

  她正在左顾右盼,或许,她正在找我呢!

  我忙不迭地上前打招呼:“Hi!”

  “你好!”她发过来一张笑脸。

  “在找谁呢?”我故意问她。

  “找你呀!”她倒挺直爽的,然后笑两声,“呵呵,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大神算也有失算的时候!说句实话,我今天的心情特别糟,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糟的一天!”为了增强可信度,我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心情不好,我没去上班!”

  “不见得吧?听你的语气我倒觉得你的心情不错!有种轻松感。”她固执己见。

  我无奈地笑笑,她的固执我是领教过的,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她过多纠缠,便转移话题道:“怎么,你不是说要离开很长时间吗?今天怎么还在?”

  “唉!”她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与她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她叹气。她继续道:“也不是要离开的,只是这段时间事比较多!”

  “忙完了?”

  “嗯!说说你吧?怎么样?与你女朋友?”

  “结束了!”我淡淡地说。

  “真的?”她将后面的问号加大加粗,以证明自己的惊讶程度之深,“为什么?”

  “不为什么!或许你说得对,早就应该结束了!”

  “语气这么平淡?看来对你的影响不大!”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会大喜大悲了!”我也不禁为自己的冷静吃惊不小。

  “唉!没想到一段感情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她叹了口气。

  “不是改变,是我自己更加成熟了,这是我对于自己的评价!”

  她发过来一个大拇指表示对我的赞赏,“我说对的恐怕不只是这些吧?你们为什么最终走向了这一步,应该与她的姐夫有关吧?”

  “算你猜对了!”

  “呵呵,以后有什么打算?”

  “也没什么,只是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警觉。

  “我觉得我们不会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会发生!”

  “呵呵,这是失恋的人的通病!你不必太认真的!”

  “不是我认真!这的确是我的预感……”

  “呵呵,你的预感对过吗?”她取笑我。

  “这一次错不了!”我肯定地说。

  “你是决定还要继续调查吧?”

  “嗯!”

  “那你们要是再见面什么的应该是很简单的!”

  六十一黑夜来者“不只是这些!”我的语气依然不容否定,“我总有种感觉,对她现在的处境很不放心,真的,这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临分别时她还哀求我不要再查了,她说会有危险的!”

  她没有回音,看来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回复:“是这样啊?那你决定还查吗?”

  “当然,不论多大危险我绝不会退缩!”我慷慨激昂地表态。

  她又是沉默,时间之久几乎要让我失去耐心,“怎么不说话了?”我催促她。

  “唉!说什么呢?我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她显得很沮丧。

  “那就随便说吧!你对我的选择有什么看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觉得你女朋友的话是有道理的,你得仔细考虑一下,既然已经结束了,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值吗?说不定你的行为如果太过激的话,还会影响到她呢?”

  她考虑得很周全,我首先谢谢她,然后道:“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有些事情我必须用事实向她证明,否则她是不会相信的!”

  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她没有再问我需要证明什么,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是片刻的沉默。

  “我要下了!”她突然说。

  “为什么?”我感到意犹未尽,有些心不甘。

  “没什么,今天感觉没精神,以后再聊吧!”

  我只好向她道别,没想到她突然又“回过头来”对我道:“我觉得你女朋友的话是有道理的,你应该考虑一下!”

  我正在考虑着怎样答复她,她突然隐身不见了。

  我怅然若失地退出了聊天室,“碧水东流”的提醒一直回响在我的耳畔。想到小溪,想到临别时她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巨大的惊恐,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总是弥漫着许多的困惑,继续做调查肯定是有危险的,但这些危险会来自何方呢?会和我预料的相吻合吗?会比我想象的危险性还要高吗?

  通常人的抵抗力在晚上是最差的,果然在躺下不久,我就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很快便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突然感觉门口吹进来一阵风,看来,“她”要来了!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想着,等待着。果然没多久,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条缝,一股冷风率先灌满了屋子,我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下意识地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不过这次与以往有些不同,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以前“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况且“她”是没有手脚的,根本不可能转动门锁,难道还会有别人或什么?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开始滋生出许多恐惧感来,并不断地蔓延。

  门被彻底地推开了,我惊呆了,因为我的猜测被证实了,来的不是“她”,而是一个人!六十二夜闯地下室因为四周漆黑一片,我无法看清来者的真实面目,但我能感觉出来者是一个男子,是一个体态高大臃肿的男子。除了轻轻推门发出的声音,他几乎没有制造出其他的动静。说句实在话,他的到来要远远比我预想的“她”的到来恐惧得多。

  “谁?”我惊恐地坐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者并不说话,而是直冲我走过来,脚步很急躁。

  “你是谁?”我的声音颤抖着,并且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

  对方还是不做声,继续朝我走过来,我突然感到了来者身上的种种的杀气,我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我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便欲起身,可为时已晚,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巨大的手掌一下将我的身体推倒。随后我便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抓到了,同时我的心也凉透了,是一根冰冷的铁丝,它正好套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个人突然用力拉近,铁丝快速地勒进我的肉里,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渐渐地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一种致命的恐惧感袭来,我知道,我死定了,我仿佛看见死神在慢慢地向我走过来。

  我痛苦得拼命地挣扎着,瞪大着眼睛,尽管是无助的,但我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真实面目,我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我不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但我失败了,因为对方蒙着面!突然之间我释然了,感到死亡真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现在我面对死亡了,我突然有了足够的勇气,这对平日的我来说绝对是个奇迹!

  我的努力没有丝毫结果,呼吸通道快要被完全的阻塞了,我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突然,那个人手里的劲突然松了,接着便消失了,我用残存的力气快速地挣脱开铁丝,同时我也听到了一声似乎来自远古时代的声音:“住手……”声音不大,但凄厉恐怖!

  循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她”来了,此时正飘飘幽幽地站在门口,声音那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我一阵惊喜:她来救我了!我张开手向她挥着,但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依然是阵阵的窒息,眼前一片幻影。

  旁边的那个人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被我挣脱的铁丝从他的手里滑落到地上他都浑然不知。他们两个的眼神在对峙着,那个人开始张口说话了,但由于过度紧张他的话已被分解得支离破碎了:“不……不要……害我……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四号门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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