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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走了,“碧水东流”也消失了,而我今后的路又将走向何方呢?我了解自己的性格,我不会甘心的,也不会放弃的,但我的坚持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呢?
一个寻常的夜晚,送走了局长等人,我便独自一个人在漆黑一片的办公室里默默想着心事。可能就像“碧水东流”说的那样,小溪带给我的影响太大了,甚至是在很多方面已经改变了我,包括现在我对于黑夜的热爱。我曾经是一个极度喜欢阳光也离不开阳光的人,我曾经矢志不渝地通过自己的影响来改变小溪的喜好,但事实是我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现在的我开始喜欢黑夜了,也喜欢那种纯净的、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了!
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及这些岿然不动的建筑物以外,便只剩下无尽的风和无尽的风声了。我默默地想着心事,突然,一阵很猛烈的风吹得我的门“呼呼”作响,抖个不停,我猛地站起身,凭感觉,我知道:“她”,又来了!
我站起身,悄悄地走到门口,侧耳倾听,没错,“她”就在门外!
我们之间就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
“你来了!”我轻轻地向“她”打招呼,没有回音,只是似乎一时间外面的风声更劲了,活动的门窗等物件全都配合着在空气里发出各种刺耳的声响,我不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事吗?”
“唉……”我听到了,还是那一声叹息,凄切哀婉!
然后,“她”又缓慢地离开了。过了一段时间,我确定“她”已经走远,便轻轻地打开门,眼前的情景让我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她”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确切地说是飘在——楼道尽头的楼梯口处,回过头呆呆地望着我,很显然,“她”已经料到我会开门的!
我还是无法看到“她”的眼神,但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她”的眼神让我犹豫,我料定“她”是在等着我,似乎是要带我去某个地方,于是我走上前,但由于我心中埋藏着无尽的恐惧,这又使我裹足不前,迈不动腿。我在原地痛苦地犹豫着,“她”看出了我的心思,结束了与我的对峙,然后缓缓地扭转了身子,但就在“她”在我眼前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我又清楚地听到了以前曾经听过的那一声对我的呼唤:“谦……”
声音若有若无却极富穿透力,我知道,“她”是在叫我!
接着,“她”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没有再迟疑,追了上去。下了楼,来到了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我,我似一只无头的苍蝇费劲地辨别着方向,同时也搜寻着“她”的影子。
“你在哪儿?”我担心会与“她”失去了联系,便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一句不经意的提问竟产生了空谷足音的震撼力,在我的四周回荡,吓得我汗毛尽竖。
正当我手足无措时,“她”的叫声再度在空气中响起:“谦……”
我听清楚了,在门诊大楼的方向,于是便尽力地摸索着朝4号门诊楼的方向走去。凭感觉我知道,“她”就在不远的前面一直牵引着我,每当我失去方向时,“她”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喊便会适时响起,直到我进了门诊大楼。我摸着楼梯台阶拾级而上。
走到二楼,我小心翼翼地走过那行血字,然后到了三楼,凭感觉,“她”就在三楼!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楼梯,摸索着墙壁缓慢地前进,极力地回忆着身边一些房间设施的状况,这里应该是几间科室,这里应该是注射室……等等,对了,前面应该是电梯间了,对面应该是洗手间了,至此,整条楼道已经走了一半了。
猛然间,我止住了脚步,一股凉气从脚底下渗入到体内,并以最快的速度上升、蔓延,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在电梯间的门缝里,隐约地透出一线光亮,一线微弱到极点的、摇曳晃动着的光线。凭常识我得出结论:那绝对不是人类常用的诸如白炽灯、日光灯等照明工具发出的!况且在这一向没有人烟的空荡的楼上,怎么会有灯光?
我轻轻地走到电梯间前面,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周围可能存在的一切声响。似乎整个世界里只剩下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惊恐之余,我不禁有些好奇,那就是传出灯光的电梯间里竟然没有一丝声响,难道……
我不敢想下去了,走到三楼那个“魅影”就消失了。难道电梯间会是鬼魅聚集的地方?“她”一定在里面!借着夜色的朦胧我姑且还有面对“她”的胆量,但要真到了灯光下,我就不认为自己会有勇气面对“她”了!
当机立断,我要离开,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一声“谦……”又飘然而至,很明显,她又在叫我,看来她真是有求于我。我无法离开了,因为我无法拒绝她,我曾经答应过她,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尽力帮助她的!
我要留下!主意已定,我悄悄地靠近4号门诊楼的电梯间。我实在不敢肯定在没有电的情况下能否打开电梯间的门,可就在我刚刚伸出手还未接触到门的时候,门突然自己缓慢地打开了,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里面空无一人,当然也没有那个“魅影”,但里面的陈设足以让我血脉贲张:正对着电梯间门口摆放着两个灵位,前面有一座小型的香炉和两支蜡烛,香已烧去大半了,蜡烛发出的光就是我所见的光线的光源。蜡烛通红,有着鲜血的颜色,滴着的烛泪就像滴着的鲜血。在这一套摆设的空地上布满了纸灰,里面竟还残存一些星火,看来刚刚烧过不久。纸灰则在我打开门跟进来的风的作用下翻滚着,有的还飘到我的面前,撞击着我的身体和脸。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典型的霉味,这气味很接近于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地窖所发出的气味!
我的心脏怦怦地狂跳着,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过去。灵位上的两行字我终于看清了:左边的灵位上写着“何小欣之灵位”!右面的灵位上写着“田小山之灵位”!
我倒吸了口凉气!
何小欣?她不是葬在4号门诊楼后面的坟场吗?这里怎么会有她的灵位?田小山?田小山又是谁?他的灵位怎么会与何小欣的灵位摆在一起?何小欣是梁希松的妻子,她的灵位却又与另外一个男子的灵位放在一起?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在此之前、我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何小欣的生活当中有个田小山,梁希松没有提起过,小溪也没有提起过!
何小欣与田小山一定有什么关系,要不,“她”是不会带我来这个地方的,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把两个人的灵位放在一起的。一想到可能有人在幕后操纵,我不由得又倒吸了口凉气。我感觉似乎这一切不可能是人所为,难道是“她”做的?当然具体追究谁做的似乎不是很关键,关键是:既然她带我来这里,那她就一定是想让我知道这些,而她想让我知道的最大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想让我告诉某些人这里有这么一处所在,要不这一切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但她又想让我告诉谁呢?
我想着,突然,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就在我身后,但我要想回头已没有足够的勇气了,于是我再度屏住呼吸,暗自计算着自己到底还残存多少胆量,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我有了不顾一切的打算,突然发力猛回头,可身后还是空空如也,看来,“她”猜出了我的心思,提前离开了!
眼前的蜡烛已经燃烧得接近尾声了,外面4号门诊楼楼道里的窗户已经开始投进一些光线了。
天亮了,我的胆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看天色科长等人应该快到了,我快速地跑下楼去迎接他们。
科长一下车,我便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你认识一个叫田小山的吗?”
科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昨晚他也在这?”他的想法很符合逻辑。
听了他的话我反倒倒吸了口凉气,道:“他死了!”
这次轮到科长倒吸凉气了,同时他还伴随着身体摇晃,差点摔倒在地:“怎么?你昨晚遇见他的鬼魂了?”别说科长早晨起来思维却是敏捷得异乎寻常。
我压低了声音一脸惊恐:“比这还吓人呢!我见到了他的灵位!”
科长大呼一声差点栽倒在我的怀里,老K向这边探着头,满脸妒忌:“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不会是小苏昨晚遇见女鬼了吧?”
“瞎说什么?快去干活!”科长气得大喝一声,然后转过头来问道,“在哪看见的?”
“在那!”我指指4号门诊楼,然后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别别别……”科长忙不迭地抽身,不过我早有预料,将他牢牢地拉住,拉起他就往4号门诊楼上走,边走边道,“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说科长到释然了,跟着我乖乖地上了楼。
到了二楼,科长突然大叫起来:“血字!”我这才想起科长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个,但顾不了那么多了,拉起他便上了三楼。因为我心里隐约有种预感,我怕会来不及,到了电梯间时,我的预感得到了证实,我轻轻推开电梯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昨晚四处飘散的纸灰现在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
科长一下失去了兴趣,怏怏不快:“看来你是花眼了,害我白出了一身冷汗!”说完,转身便走,边走边道:“走,去看看那行血字!”他倒突然来了兴致。
原来是他?!我呆呆地跟着他下了楼,对于科长对那行血字瞠目结舌的评头论足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我一直在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昨晚上做了个噩梦!当然,最终我还是清醒的:我昨天晚上并没有睡觉!
我边工作边考虑着田小山身份的最大可能。科长则喋喋不休地向众人诉说着他关于那行血字的见闻,最终老K等人提议,中午一定跟着科长去楼上开开眼界,但我没有去,而是请假离开了,我要返回城里寻找关于那个“田小山”的信息,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心里的谜团。
我推测,既然这个田小山的灵位与何小欣的在一起,很显然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纠葛。这一点梁希松是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但很显然,这是一个极度敏感的问题,或许何小欣的死就与这个人有关。
最后,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认识一个叫田小山的人吗?”我开门见山。
“什么?”他的叫声几乎要将我的手机引爆。
“田小山!”我故作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你……你见过他?”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问题让我摸不着头脑,他似乎认识田小山但竟然不了解田小山的死活,我纳闷地问道:“你认识?”
没想到他竟然道:“你稍等!”
依然如那次一样,几分钟之后,梁希松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田小山?你见过他?”他显得异常心急。
“没有!”我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
“在哪儿见到他?”他的迫不及待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他?”我要挟他。
“好吧!”他收敛起自己的心急火燎,掏出一支烟,点着了,然后吐出一个眼圈,“他是我以前的一个病人,你应该听说过吧,我曾经做过一次心脏手术,结果出了意外,那个死的人就叫田小山!”
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问我在哪里见过他呢,我记得好像听说后来他的尸体失踪了,怎么,你怀疑他还活着?”
“也说不准,要看当时手术的状况,他应该死了,我们还做了抢救,但没有成功,”然后他又重重地吸了口烟,“不过我有种感觉,好像他没有死!”
在他的感染下我也陷入了沉思:“是挺奇怪的,难不成他还活着?”
他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落在我身上,瞪着眼问:“怎么?你见过他?”
“没……没有,”我慌忙否认,他目光犀利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最后我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不过,我见过他的灵位……”
“他的灵位?”他急切地打断我,“难道,他已经死了?”脸上掠过一丝我无法看透的神情。
“嗯,看样子他已经死了,不过……他的灵位与你妻子的在一块儿!”我费劲地说完,然后等待着可能要到来的狂风暴雨。
出乎我的预料,他并没有发作,而是突然陷入了沉默,表情极其痛苦。许久,他缓缓地回过神来,冲我道:“在哪见到的?带我去看看!”
他的表情里带着乞求,但却是不容我拒绝的,我心情复杂地点点头,道:“不过,我是在夜里见到的,白天再去的时候就空空如也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可能!一定是真的!”他突然语气肯定地叫起来。
当天夜里,梁希松来了。
我在办公室里,通过窗户看着他的车缓缓地驶过来,他借着月色没有开车灯。
我下楼来,他已经从车里出来,缓缓地关上车门,然后指指4号门诊楼的方向,我会意地点点头。
一起走上4号门诊楼的楼梯,我的心怦怦直跳,一方面,因为即将再次见到那个神秘灵堂而惊恐不已;另一方面,我还在默默地担心神秘灵堂会不会再次不翼而飞。
到三楼了,我们放轻放慢了脚步,我在前面引路,到了!
我一阵惊喜,因为我又隐约地看到了从电梯间的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线!是的,那个神秘灵堂又出现了!我向梁希松使了个眼色,我们摸到电梯间门口站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还是和先前一样,似乎我的手并未触到门就缓慢地自动打开了。眼前的情景一如上次我所见!
梁希松迫不及待地从我身边的门缝挤了进去,他的身体在颤抖,他不声不响地走上前去。在他随身带入的风的作用下,烛光开始摇曳得厉害,满地的纸灰无声无息地悄然飞起,充斥着整个空间,在其中我又清晰地看到许多残存的火星。
他率先走到何小欣的灵位前,缓缓地俯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我看到他的身体颤动得更厉害了,他在无声地哽咽着,记得有人说过:无声的哽咽是痛苦的最高形式!他已经痛苦到了极点,他一定又回忆起了从前,回忆起了自己最亲爱的人,这是何等的痛苦呀!
我被眼前的情景感染了,鼻尖开始酸涩,因为我也想到了自己的爱人——何小溪,想起了她的孤独、她的哀怨、她的无助、她的凄惨、她的倔强、她的执着以及她的不辞而别,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紧紧将何小欣的灵位抱在怀里,他缓缓地将目光转向田小山的灵位,呆呆地看着,呆呆地思索着什么。突然,他站起身,发疯似的踩田小山的灵位。瞬间灵位已被他踩踏得粉身碎骨,碎裂的木屑溅满了一地,满屋子的烟灰飘飞得更加剧烈了,两支红蜡烛被踢倒在地,鲜红的珠泪洒在地上凝固了,像两摊鲜红的血液。
由于他的力气过于猛烈,整个电梯间都在摇晃!蜡烛熄灭了,我们陷入了一团黑暗当中,外面淡淡的月光透过楼道尽头的窗户射进来,无济于事地照亮着窗户下面一片窄窄的空地。
梁希松正抱着何小欣的灵位依靠着电梯间光滑的不锈钢墙壁缓慢的下降,然后颓然倒地,小声地痛苦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有穿透力,也很有感染力。
梁希松还在悲痛着,突然,我的第六感又来了:“她”!在!
是的,应该在我身后,可能刚到,也可能一直都在,只是我现在才发觉,我能够听到“她”那细若游丝的呼吸声,我的心里猛一阵收缩,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来了?”
“谁?”听到我的话,梁希松警觉地站起身,“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有做声,突然回头,梁希松也跟着我向身后看去,可,身后空空如也!
梁希松奋不顾身地向楼下冲去,我在他身后紧跟着,下楼来到院子里,可四周依然空空如也,只有模糊的夜色!
在确定四周空无一物之后,梁希松又将注意力回到我身上:“怎么,你刚才看见她了?”
我摇摇头,感觉已是很模糊:“不知道,应该是感觉,感觉她在我们身后!”
“不是感觉,”梁希松表情茫然地摇摇头,但语气肯定:“应该是她在的!”
“谁?她是谁?”我想借此机会确定一下他心里的答案。
没想到他依旧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在脚底下的空地上坐下,怀里依旧紧紧抱着何小欣的灵位,一言不发,直到天完全大亮起来。
“天亮了!”我提醒他。
他从梦中惊醒,站起身,目光呆滞地走向车子,怀里依然紧紧抱着何小欣的灵位。上车以后他没有直接发动,而是趴在方向盘上不出声,我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我来开车送你吧?”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道:“没事!”然后发动了车子。呆呆地看着他的车子远去了,我的心里泛起无限的伤感,为他,为我自己,也为故事当中的许多人!
田小山,我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着他在整个故事中扮演的角色,思索着他与梁希松以及何小欣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在我的眼里,梁希松刚才这些过激的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肩并肩地在一块?更何况是妻子的灵位,这是对死者灵魂的最大亵渎,也是对生者最大的挑战,是生者所不能容忍的!
话又说回来了,那就是说,这个田小山可能不仅仅是梁希松的病人那么简单了?可能何小欣的死真的与他有关系,那他的死呢?我不敢往下想了,我怕自己被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引入歧途,在没有任何人在向我做证实之前,我必须停止这些胡思乱想,可谁又能向我做证实呢?梁希松是不可能的,小溪又不见了人影,唉!我叹了口气,一股莫名其妙的惆怅和凄苦涌上心头。
我的内心一直被两种感觉所充斥着,一是由梁希松对何小欣的缅怀使我想到了不辞而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何小溪;二是对那个叫做田小山的陌生人的灵位的巨大疑惑,以及这个神秘灵堂的设计者是谁?难道是那个魅影吗?似乎可能性不大,按我的推理,如果“她”是何小欣的鬼魅的话,“她”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灵位与田小山放在一块的,或许“她”只想让我知道这处所在而已,那“她”又为什么想让我看到这些呢?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已经混乱不堪了。我又想到了田岭,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打算去找一下他,看看他的进展,顺便向他说明一下这件事,听听他的意见。
然而他不在,看样子,他有一段时间不在停尸房了。
我心事重重地往回走着,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田小山、田岭,两个多么相似的名字,莫非他们之间有着什么神秘的联系?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惊恐、心悸、疑惑等各种感觉掺杂着,于是我当机立断,去公安局找田岭! 四号门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