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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你又甘心屈于巫神族下”歌谣坏笑道,她不信妖王甘心屈于人后,他贵为众妖之王,那尊严也容不得被她诋毁。
“歌谣,你的挑拨离间对我毫无用处,我只需拿到魂天珠亦可”妖王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喷涌而出的寒意让歌谣不禁打了个寒颤。
歌谣被妖王的话给震得退后了一步,妖王现在想明哲保身,若是能拿到魂天珠固然是好,若是拿不到,他也会退而求其次,带领众妖离去,为何妖王的好胜之心全无,难道他见识了魂天珠的威力,得知他也无法控制魂天珠,便放弃了,歌谣心里有诸多疑惑,但目前的处境容不得她半点放松。
不知谁先动手,一时间昏天暗地,厮杀声肆起,已分不清谁是敌是友,巫神族一方大部分人在同妖类厮杀,而妖王,蓝日以及暗黑则同歌谣等人杀在一起,歌谣鄙视的看着蓝日,这道貌岸然的女人,此时还能与妖王尽弃前嫌的一同对付她,此时,歌谣更担心刑天与水月,两人未必是暗黑的对手,这个组织出手招招狠毒,也无正义可言,只一味听从巫神族族长差遣,不知过了多久,歌谣身上记不清被划了多少伤口,衣裳变得破破烂烂,她抽空瞧了眼刑天与水月,他们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白衣的水月染了一身红,显得颇为壮烈,刑天刚毅的脸布满星星点点的血渍,在一瞟地上,瞬间,地上又添一层尸体,歌谣冷笑,举剑将蓝日逼退,而狼妖火肃瞧准歌谣的空当,邪笑着一剑刺向歌谣,一句小心,歌谣逼退妖王与蓝日后回头一看,霎间心冷如冰,她抱着缓缓倒下的刑天,怒吼一声,奋力一剑刺死火肃,便抱着刑天退到了悬崖边。
歌谣惊恐的喃喃自语,刑天,为何这般傻,替她挡下这剑,为何这般傻,她不值得,远处失去了一人之力的水月渐渐力不从心起来,他已无法抵挡暗黑配合默契的进攻,歌谣低低的哭着,她冷,她寒,她恨,突然,她嗖地窜了出去,将已重伤的水月抱回刑天身旁,这两个男子,一个外冷内热,一个温柔如水,为何要承受这些,歌谣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里,眼里也只容得下刑天与水月,为何,受尽折磨的他们得不到救赎,明明无辜的人,被拉入了魂天珠这场战役,也都得不到解脱。
歌谣愤恨的看向蓝日,周身现出漆黑的戾气,银发冲天飞起,红得耀眼的衣裳被凛冽的风吹得索索直响,她缓缓站起身,将魂天珠祭出,这次,魂天珠破天荒的散发出诡异的绿光,照耀着她们三人,罢了,堕入魔道又如何,灰飞烟灭又如何,她的罪过怎能让刑天与水月承担。
歌谣双眼血红,暴牙突起,咧嘴发出狂躁的嘶吼,双手即刻变成一双利爪,蓝日震惊的看着歌谣的变化,歌谣明显与刚才判若两人,现在的歌谣有如索命的恶鬼,有如坠入魔道的恶魔。
歌谣仰天长啸,身体周围突起一圈火焰,火势势不可挡,躲闪不及的小妖与人纷纷被烧成黑灰,蓝日心里一惊,大喝一声退下,带领暗黑退后十几米远,立于火焰外围。
“烈焰,歌谣怎会有地府烈焰。”蓝日喃喃自语,震惊之余也丝毫不敢大意。
“蓝日”歌谣的声音响起,阴冷如冰,愣是让久经世面的蓝日打了几个寒颤,瞬间冷汗涔涔,从内心喷涌而出的惧意让她脸色变得苍白。
“歌谣,地府的烈焰可不是让你来这般挥霍的。”戏谑的声音响起,冥王出现在烈焰里。
歌谣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冥王,不知他来凑什么热闹,她还有大把人需要收拾,她没时间理会冥王。
见歌谣不将他放在眼里,冥王反而笑了起来,指了指地上的水月与刑天说道,“若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歌谣霎间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常样,戒备的盯着冥王,身旁的烈焰却仍旧燃烧,看来是冥王在操控,只为了隐藏他的气息。
“给我魂天珠,我救活刑天。”
“哼,魂天珠只值一条人命,太可笑了。”歌谣戚戚然笑了起来,冥王亦正亦邪,既然他已出此言,料想他只想救一人,然而让她作出抉择,那还不如一同死去,当即不悦的喝道,“滚。”
“难道你真的想让他们死去。”
“不劳你冥王费心。”
“歌谣,救刑天”水月微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冥王心里暗暗替水月捏了一把冷汗,身受重伤还能保持一点知觉,不知是不是能称为回光返照。
“住口,水月,你绝对不能死,就算你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将你找回来,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你都要给我活下去,就算痛苦,悲伤,你跟刑天都给我好好活下去。”歌谣几近崩溃的狂吼道,她愤怒得浑身颤抖,为何水月总是率先放弃活的机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她含着泪拭去水月眼角的泪痕,心被掏空了,就是这样的感觉,真想一死了之,她低低对水月说道,“若真的死了,我们黄泉路上相见,但是,我们的承诺我得完成,魂天珠必须毁掉。”
“歌谣,你真以为烈焰能毁魂天珠?你真以为你体内的术能毁了魂天珠?那不是只不过让你自取灭亡罢了。”
冥王一见歌谣放弃了,立即慌了神,那根本不是毁灭魂天珠之术,若是启动,歌谣只会灰飞烟灭,而魂天珠则会留下来,那是他想置歌谣于死地的术,根本不是神族赐予之说,只是他的境况应了歌谣之说,神族已得知他有异心,已有派兵的迹象,冥王知道他此时应该安分守己,却不知为何他心底为何又有一点不忍,便擅自离开地府,前往巫神族,难道真的想阻止歌谣?冥王不禁扪心自问。
“冥王,自从你给我烈焰那刻开始,我便已知晓,一旦烈焰燃起,你就可以随时出现,你不也为魂天珠而来。”
冥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当初他确实摆了歌谣一道,若烈焰一旦燃起,他便可立即现身,从而夺取魂天珠,杀歌谣个措手不及,而现在,连他也有些惊讶,他居然改变了初衷,他即想得到魂天珠,也想歌谣不死。
歌谣冷笑,外有饿狼,内有奸虎,一时间,歌谣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暗地里运用魂天珠稳住刑天,水月的气息。
“给我魂天珠,我保证你们三人安然无恙。”
“休想”歌谣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你觉得已我之力无法破坏魂天珠,那你就想错了,魂天珠一毁,你的百年大计便毁于一旦,冥王,我再次奉劝你一句,安心守着你的地府,人间自有秩序,纷争在所难免,我也怨恨过百衣为何惨死于乱箭之下,可是,这却是人间必须经历的,爱,恨,嗔,痴,都如过眼云烟,你由得它去了,地府之王难道还不够填满你的野心么?”
冥王心虚的长叹一口气,歌谣还当真信了他那豪言壮语,到现在还语重心长的劝他,若是得知他只是用了障眼法,让她看到了虚假的事实,而事实根本就不那样,他也绝不是单纯为了天下苍生与神族为敌,他有更为至关重要的原因,若是得知事情真相,歌谣会不会愤怒得一剑杀了他,歌谣明知她无法掌控魂天珠,却信了她用魂天珠探了他的前世今生之说,该赞她善良,还是赞她愚蠢,探寻前世今生除了神族少数人能做到之外,她岂能做到,至少转世后的歌谣无法做到,而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得不顺着歌谣,他不想歌谣大动干戈,因为地府一时间也容不下这么多魂魄。
烈焰还在燃烧,蓝日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烈焰中的歌谣,而妖王见没捞到便宜,他带来的兵倒损失大半,也无法再抵抗暗黑的威胁,只得愤愤逃去。
“冥王,歌谣有个不请之请,将水月与神旭带回幽海”良久,歌谣才幽幽的说道,语气却异常强硬,不知为何,她现在能信的只有冥王,这个亦正亦邪,时而冷漠,时而热血的冥王,而现在,她将一切都托付给他了。
“你毁不了魂天珠,只会魂飞魄散,再说了,这个人怎么办。”冥王一脸不痛快的指着地上的刑天,疑惑地问道。
“刑天,他不能死,他会成为我的王,成为巫神族的王,也只有刑天能拯救巫神族,若他死了,巫神族只会坠入魔道。”
冥王心里一惊,这句话似乎以前听人说过,难道,歌谣已有了前世的记忆,冥王皱眉陷入了沉思,在未确认之前,他不可透露半点风声,当下鄙夷道,“这话怎么听,都像在说临终遗言。”
歌谣莞尔一笑,掏出两道符咒,轻轻说道“离开这里后,带水月与神旭回幽海,将这两道术施在他们身上,或许,忘了一切才是最好的抉择,就让他们安心的在幽海活下去,不知为何,冥王,总觉得你对水月有着特殊的感情,或许,是我多心了,若是我毁不了魂天珠,就由我来守护它,或许有一天,我会将魂天珠交予你,但是现在,绝无可能,现在我有魂天珠在身,你也杀不了我。”
冥王勾起一抹坏笑,他不得不佩服歌谣的直觉,的确,他与水月之间有着悠久的渊源,但他却不能告诉歌谣,他双手抱着胸前,眼睛里尽是轻蔑的笑意,他挑衅的说道,“歌谣,若是我拒绝。”
“你可以试试,若水月死了,地府将永无宁日。”歌谣看着冥王一字一顿的说道,若当着如此,她绝不会放过冥王。
“你威胁我”冥王不怒反笑,眼前已频临绝境的歌谣居然还有胆量威胁他,这让起了好奇之心。
歌谣闻言对着冥王微微一笑,这个诡异的笑容,让冥王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今日他不答应了歌谣,他日,地府必定遭歌谣毒手。
一本漆黑的书现在冥王手上,他翻到写有刑天命中劫数那一章时便停了下来,饶有兴味的说道,“命书上可记载着刑天应命丧今日,你又如何能逆天改命。”
“冥王虽是地府之王,但也不够资格拥有命书,你居然擅自偷窥命书,若被神族得知,你命当该诛,命书上,写明我歌谣能活到几时?”歌谣冷冷道,冥王居然会拥有命书,神族虽让他管理地府,但为防止历届冥王擅自修改命书,便将命书封印起来,冥王又是从何得来。
“凡女百草,十年前就该命丧战场,后因福德深厚,得人相救,一生平凡,年六十五而终”冥王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歌谣冷笑出声,这是她的命书记载,真是可笑,她既被人改了命运,也无忌再改一次,“冥王,你不是想与神族对抗,改写命书如何。”
“这。”冥王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不惜惹下人鱼一族的祸端,就为了堕入轮回,寻找命书下落,如今命书已到手,他却不想妄生事端,命书一改,必乱了天相,神族不可能不知道,他冥王可不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看出了冥王的迟疑,知道她也许真的为难了冥王,歌谣蹙眉轻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冥王,拿我四十年寿命换给刑天如何,若是命书上寿命依旧平衡,神族不就发觉不了么?”
“四十年,歌谣,你。”冥王一时语塞,他惊讶的瞪着歌谣,发现他的内心深处,竟有隐隐的感动。
“歌谣若是死了,魂天珠就归你。”
“当真?”冥王疑惑道。
歌谣点了点头,几年的寿命已足够了,苍白纤细的手指抚过刑天刚毅的脸庞,一滴滴热泪便纷纷跌在刑天的脸上,见冥王迟迟未有动作,歌谣不由得催促起冥王来,“若是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烈焰外围的蓝日等人蠢蠢欲动,而冥王却纹丝不动,还在犹豫不决么?心中冒起一阵悲凉,冥王,毫无感情可言的你,到底在犹豫为何。
突然,冥王露出复杂的眼神,看得歌谣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冥王,他怎会有这般不忍的神色?冥王深深地叹口气,白光一现,一只朱漆大笔出现在他手上,几乎同时,他大笔一挥便将命书改写,待他停笔之时,歌谣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软到在地,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原来,被夺去寿命是这种感觉,像跌入了漆黑的深渊,恐惧到不能言语。
“七天之内,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刑天离开你身边,直到你手腕中红线断裂,否则就算我改写命书,刑天他也得不到你的寿命,而你的寿命会消失,刑天也必死无疑。”
歌谣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她看起来平静些,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她虚弱的爬起身,向冥王道了几声谢谢,弄得冥王不好意思起来。
“冥王,将来若有用得着歌谣的地方,尽管吩咐,就当还你今天人情。”歌谣稳了稳神,缓缓站起身来,手提着剑,凌然傲视着蓝日等人,她又恢复那傲视天下又冷酷无情的歌谣。
冥王被歌谣的话语给惊住了,歌谣知道她这番话的后果,若是将来,他与神族开战,只需唤歌谣一声,她便会不顾生死助他一臂之力,冥王苦笑起来,这等倔强逞强的女人的承诺,他可感觉不到任何欣喜,反而感到苦涩,歌谣,你会不会独自一人努力过了头,将水月与神旭送往幽海,封印他们有关你的一切记忆,断掉你的后顾之忧,让刑天接受你的寿命,无非你不想活得太久,这是不是太伤感了,为何,他不是一心想要了歌谣的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了。
“歌谣,好好活着,我等着你寿终正寝那日,我便会前来取魂天珠。”
歌谣微微回头,朝冥王灿烂的一笑,又点了点头,果然,能让冥王能答应今日的交易,除了魂天珠别无他物,也罢,只要能使水月与神旭全身而退,付出一切都值得。
“今日,我应允于你,你若能将水月与神旭送往幽海,只要我一死,魂天珠便无条件归你,若我歌谣毁今日誓言,你大可杀了水月与神旭,我也毫无怨言。”歌谣瞟了一眼暗黑,有些落寞的说道,“若是可以,将那十几人也顺便带走,随便扔在巫神族哪里便可,他们也大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士,死了,便可惜了。”
冥王浅笑不语,歌谣最终还是不忍下狠手,纵使那些人伤了水月,冥王又不禁叹了口气,外表坚强的歌谣善良得如同孩童,他突然后悔,若是他能放弃仇恨,放弃承诺,歌谣或许还是百草,过着平凡的日子。
“让开。”歌谣凌厉的一喝,腾空飞起,妖化的歌谣看起来格外悲壮,冥王带着水月与刑天退至一旁,单手一挥,火势又猛高了几尺,他瞧见那十来个不一般的人又有所举动,不悦的单手一挥,将空中扯开了一道口子,又将这十来个人一一扔了进去,暗自嘟囔道,这十来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冥王视线一刻也未离开过歌谣,他开始相信歌谣的话来,她真的豁出去了,她一心只想毁了魂天珠,因为歌谣将所有的烈焰都吸了过去,也可以清晰听到她身上皮肉燃烧发出兹兹的声音,她手中的魂天珠却在抗拒被毁,使歌谣的皮肉不断再生,到最后,冥王看都没法看下去,这样相当于在地府接受酷刑,你无法死去,一遍遍的尝尽苦痛,而歌谣愣是吭都没吭一声,只是紧紧咬住牙关,紧紧的握住魂天珠,一旁的蓝日急得团团直转,竟未注意身旁的暗黑已全然消失,歌谣身边的烈焰又让她靠近不了分毫,对此,冥王又鄙夷的哼了一声,地府的烈焰又是你这等人靠近的,当初他给歌谣烈焰时为了避免烈焰将她烧成了灰烬,从而暗自在歌谣身上留了个地府标志,这样一来,烈焰就会以为歌谣为地府之人,便不会伤了她,只会依照歌谣的意志而行。
火焰逐渐变得猛烈,歌谣突然邪邪的笑了起来,同火焰化作一条巨龙猛地朝蓝日冲去,蓝日不禁吓得面如白纸,惊慌失措之余,竟将身旁的小卒一个个击向歌谣,借而阻挡住歌谣的攻势,而她自己却不断退后冷眼看着烈焰一点点将他们吞噬,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便只剩下灰烬。
歌谣停下了动作,她不可枉造杀孽,她蔑视着蓝日,就如宛若高高在上的神,她想不到,蓝日为了保命,竟然连手下都不放过,她叹了口气,这样的蓝日在刑天心目中占有无比重要的位置,从她用烈焰那刻开始,她就知道她毁不了魂天珠,突然,歌谣仰天长啸一声,脸颊的血狐印颜色更深,银色的发丝朝天倒竖,发出凄厉的悲鸣声,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迅速抱起地上的刑天,纵身跳下悬崖。
冥王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带着水月迅速的隐去了身形。
“歌谣。”寂静的空中响起蓝日凄厉的悲鸣,她疯了一样充至悬崖边,眼睁睁的看着歌谣消失在黑暗当中,实在难以置信,歌谣居然敢纵身万丈悬崖,而她再一次与魂天珠失之交臂,当即愤怒得悲吼,恨到痛不欲生,雷香雪的性命,她的宿怨,她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蓝日不愧是巫神族之主,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情,她冷静的传令了下去,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被眼前一切震惊到呆滞的手下,被蓝日这么一吼,都回过神来,纷纷领命而去,霎间,人全消失了,只留下了半疯半傻的蓝日。
“我最爱的老朋友,怎么伤心了,愤怒了,当心一头青丝成白发,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耳旁响起妖王阴森森的声音,蓝日愕然回首,身后竟是逃而复返的妖王,妖王金色的眼眸溢满了戏谑,就像看一出令他无比痛快的戏。
蓝日一看到妖王,就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妖王不但临阵脱逃,相当的毫无用处,她当初真是瞎了眼跟这种鼠辈合作。
“妖王,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魂天珠,只能由我蓝日夺得,区区妖孽休得妄想。”
“素问巫神族向来将自己摆得高高在上,今日一闻,果然如此,你心怀鬼胎与我结盟,结果还不是想利用我,如今,梦已碎,就想将我妖王一脚踢开,我妖王又岂是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妖王笑得极其诡异,他轻浮的伸手想摸一把蓝日,却被蓝日一脸厌恶的躲开了,他没有发怒,反而笑得更厉害。
“你想如何。”
“别这么一副想置我死地的样子,我甚是惶恐,我只是好心劝你一句,魂天珠并不只有你一人想染指,那魂天珠可是那妖女的东西,以你之力根本不是她对手”妖王抿嘴一笑,模样极其丑陋,他看到祭起魂天珠的歌谣,就想到了三百年前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冷血无情的女魔头,这之间,会不会有何渊源。
“我可不相信你妖王有如此善心告诉我这一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蓝日怒斥道,她可不相信像妖王这等奸佞小人为好心来告诫她,其中必定有阴谋。
“哎哟,我的巫神族族长,你可不想十年前的你谋杀仙茗的真相公诸于世?”
“你。”蓝日简直被气疯了,她愤恨的盯着妖王,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即杀了妖王,可是现在的她与妖王相斗,只会两败俱伤,她还有雷香雪,必须要救活雷香雪,所以她得保存实力。
“西山以南,巫神族不得涉足其间”妖王发出了尖细的声音,惹得蓝日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在肆意的放声大笑之后,迅速隐去了身形。
巫神族的后山几乎被这场惨烈的仗夷为平地,破碎成灰色晶莹的碎末散在空中,宛如下起一场晶莹剔透的雪,幸存下来的存活者目睹了这惊奇的一幕,皆震惊到无法言语,更有不少人亲眼目睹那场美丽的雪,都纷纷称奇,一时间,都这场壮观的雪被传言成了一个传奇。
不知已坠落了多久,破碎在凌厉的风中。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也数不清她撞断了几根数,歌谣直觉意识已经离她远去,只剩下一丁点知觉在顽强的挺着,她不能放弃,蓝日绝不会善罢干休,定当派众多手下来寻找她的踪影,若是她昏迷了,她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嘣地一声,歌谣结结实实摔在地面,怀中的刑天被震飞至几米外,歌谣心中又是一急,吐出了积压在胸口的淤血,咬着牙朝刑天一寸寸的挪了过去,歌谣疼得冷汗直流,浑身骨头都像被撞碎了一般,若不是悬崖上生长的树,她恐怕早去地府报道了。
歌谣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刑天就在咫尺间的距离,她却觉得如此遥远,想要触碰他,却是那么的艰难,光是爬一步,她就已经耗尽了气力,浑身就被冷汗打湿了个透,突然,耳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沉重得像一步步踏在歌谣心上,使得她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心中一慌,追兵竟这么快找到了她,歌谣忍着剧痛爬向了刑天,将他挡在身后,神情紧张盯着声音的发源处。
“歌谣,是我。”来人的声音温柔又充满关切。
歌谣一愣,眼泪又不自觉流下,原来,痛到深处就会产生不真实的幻觉,她喃喃的唤了一声,青莲,还是那般温柔美丽,仿佛她都从不曾远去,也从不曾离开。
“歌谣,我来带你回家”青莲颤颤的唤了一声,原本意气风发的歌谣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狼狈到惨不忍睹,那般骄傲的歌谣到底受了多少折磨,明亮的眼眸里只剩下绝望,青莲心里颇为酸楚,她该如何告诉歌谣,接下来才是开始。
“青莲。”歌谣再次唤了一声,如孩童般委屈万分的痛哭起来,诉不尽的心酸与苦楚通通发泄了出来,面对熟悉的青莲,她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悲伤,悲恸万分的哭了起来,在青莲面前,她终于不用再掩饰内心的感情,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的痛苦,她真的好痛,好痛,为何她注定逃脱不了别人设下的宿命,为何她一定要踏上这条她不想踏上的路,歌谣几欲崩溃的喃喃自语,让青莲心酸不已,她轻轻揽住歌谣,柔声安慰,直至歌谣昏迷了过去,才带着歌谣与刑天消失在空中。
蓝日跌跌撞撞的奔至神殿,抱起死去的雷香雪走至刻有厉鹰的石墙前,手一推,墙就发出沉闷的声音选择开了一道缝,蓝日抱着雷香雪踏进了密室,将她放置在密室中央的空台上,迅速用红线将她的手腕处脚腕处捆了个结实,红绳的另一端就固于石台的四个角上,她祭起了四道符咒,打入了雷香雪的体内,为了替雷香雪续命,她不得不做这有损阴德的术,这术极其危险,或许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却不能让雷香雪含恨而终。
蓝日出了密室,唤了几名手下过来,将他们引至密室,然后又出其不意将他们击昏。
蓝日拿起柳条沾满水,将水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她在喊魂,让雷香雪的魂魄归来,而刚被带至地府的雷香雪听到声音后猛地停下脚步,突然一个趔趄,惊恐地大喊一声后身体不由自主往后跌去,鬼差见状大惊,三人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带至了蓝日的密室。
雷香雪一见蓝日便扑了上去,万般委屈全化作了嘤嘤哭泣,她是着实害怕,本来还在地府的阴间道,转眼间又回到了阳世,不巧她一回头,就看见躺在石台上的自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分的惊叫。
“冷静点,香雪,冷静点,蓝姨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你听蓝姨的话,回去你身体里面,接下来,就交给蓝姨,好吗?听话。?”蓝日一改以往的冷漠,柔声安慰着已经吓坏了的雷香雪。
“蓝姨,我死了吗?那里躺着的是我,我已经死了,死了怎么可以还阳。”雷香雪吓得面色苍白,语无伦次的说道,她无法接受死去的她就躺在面前,那种从心底滋生的恐惧吓得她瑟瑟发抖。
“听话,香雪,蓝姨绝对不会让你枉死,去,躺在石台上。”
“可是,我,蓝姨,香雪已经死了,若是还阳,会不会害蓝姨折寿的”雷香雪迟疑的问道,这下她冷静了下来,蓝日是铁了心让她还阳,可是已死之人又怎会那么容易回到阳世,若能还阳固然是好,但若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那她可就愧疚了,一时间,雷香雪不知如何是好。
“香雪,顾不了许多,来,躺回石台上”蓝日心一疼,连忙催促道,到时候若是惹恼了地府,可就是引麻烦上身了。
“大胆凡人,竟然擅自将魂魄勾回阳间,视地府于何物。”鬼差一适应了密室的环境,便立刻厉声指责道,不但打断了蓝日的话语,更是拿着鬼叉上前捉拿雷香雪回地府。
面对鬼差的指责,蓝日也不作回答,看到鬼差动手拿下雷香雪,情急之下出手将鬼差打得魂飞魄散,她已不管雷香雪是否犹豫,便将她的魂魄打入,一边念起咒语,将昏迷倒地的手下的寿命通过红绳传入雷香雪,直到大功告成,蓝日才缓缓软倒在地,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终于能将雷香雪留在人间,她斜着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凄凄然的笑了起来。
若是蓝日只借用一个人的寿命,势必会引起一连串的后患,倘若多借用几个人,来平衡下变数,便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能考量少了几年寿命,只要能换得回雷香雪,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心甘,谁让雷香雪是她的亲生女儿。
当年蓝日被心爱的男人所伤,酒醉之下,便与雷天横有了翻云覆雨的一夜,而恰恰在那一夜,竟珠胎暗结,纵使她万般不愿,最终还是将雷香雪生了下来,为了巫神族族长之位,为了她的尊严,只好将雷香雪交予雷天横,也不与雷香雪相认,只是借口与雷庄主雷天横私交甚好,每年唤雷天横带雷香雪来巫神族,对她也颇为喜欢,也权当作了了她的想死之苦。
蓝日看着躺在石台上的雷香雪,这孩子与她有惊人的相似,为何雷香雪也这般傻,这般痴情,明知道刑天的心里不曾有她一席位置,却执意不肯放下,最终落得这个下场,泪,从蓝日清丽的脸庞滑下,风一吹,发丝飘入她眼帘,她浑身一震,这些灰白的头发是她的么?蓝日颤巍巍的将头发拂至胸前,当看到她的一头青丝变成灰白时,她震惊得差点昏了过去,她苦笑的蜷缩起身子,这就是代价么?这样痛苦又是为了什么,若是她拥有魂天珠,又岂会在这里孤影自怜,蓝日在心底暗暗发誓到,她要夺得魂天珠,她要将巫神族发扬光大,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也无外乎在等上个那么点时间。
“大胆凡人,居然敢私用邪术,更伤我鬼差,视我地府如何物?”红衣现身在石室里,她朝发呆的蓝日冷喝道,她本在地府当值,却感到有异样,特此前来查看,便发现这一幕,当下气得俏脸都变了形。
“那又如何?”蓝日反问道,神情是极其的不屑。
见蓝日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红衣顿时气得怒火中烧,面对蓝日的傲慢,这等羞辱她咽不下,当下气急败坏指着躺在石台上的雷香雪嚷道,“天地循环一向谨遵其道,你竟因私利而篡改天命,实为可恶,今日,她的魂魄我必须带回地府。”
气氛陡然严峻起来,蓝日的杀意逼近了红衣,红衣戒备的握紧了腰间的剑,她定了定神,宛若一株傲立的孤梅,她也不是善类,岂能被蓝日的威胁吓退。
“蓝日,你伤鬼差在先,改命在后,如今对地府当差者更是加以威胁,你就不怕入地府受尽酷刑么?”
“怎么,地府当差者也想威胁我,巫神族人入了地府是受何待遇,我又岂会不知,我只是借命续命,在情在理也不违背天理”蓝日轻蔑的一笑,巫神族人乃神族后裔,入了地府也必定会是奉为上宾,以礼相待,已此犒劳巫神族在人界维持秩序所作出的伟绩。
“你。”红衣气得七窍生烟,但却无法反驳蓝日的话语,的确蓝日只是借命续命,若是她追究起来,也敌不过蓝日的狡辩,就算她再有怒火,如今,在巫神族,她也寡不敌众,“伤我鬼差之事,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好自为之。”红衣扔下一句,消失在石室中。
蓝日冷冷一笑,然后又微微皱眉轻叹了一口气,便抱着雷香雪回了房,细心的替她盖好被褥后,又吩咐下人熬些滋补药汤,雷香雪这段时间怕是下不来床了,腰上的伤口复原也需要些时日,就让她好好调养调养身体,蓝日宠溺的摸着雷香雪苍白的脸庞,只有对待雷香雪时,蓝日才会变得沉静又温柔,眉眼间也有数不尽的心疼,这时的蓝日褪去了凌厉,俨然成了一个慈母。
苏城外,百花谷。
九叔同一行人聚集在一间稍微简陋的屋子里,都关切的看着床上的人,不时窃窃私语交谈几声,又被另外的人无声阻止,突然,床上的人眼睫毛动了动,九叔一下来了神,立刻凑了上去。
“丫头,丫头。”九叔颤颤的连唤了几声,鼻子一酸,又抹去眼中的一把老泪。
歌谣从混沌中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一看到眼前的人,心里就明白了,这里是百花谷,她虚弱的唤了一声,九叔,又扫了一下四周,燕归楼的人都在场,都无一不露出了担忧伤心的神色,歌谣心中一暖,眼泪又差点跌了下来,她不想失了态,便别过头将眼泪逼了回去,又回头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九叔一见歌谣还能强颜欢笑,立马激动得喃喃自语。
歌谣朝外屋瞧了瞧,她是如何来到百花谷的,青莲又在哪里。
九叔看到歌谣不时朝屋外看,顿时疑惑道,“丫头,怎么了?”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歌谣迟疑的问道。
“哦,前两日深夜里,突然听到敲门声,我一打开门,就发现浑身是伤的你倒在门口,可把我给吓坏了,和你在一起还有那侠客,刑天公子,他被我安置在隔壁房间休息,你大可放心,小李一家在细心照料着,丫头,你就给我安心养伤,这么久的时间,你去哪儿了,一回来,就带了一身伤”九叔哽咽道,一想到前两日伤痕遍体的歌谣,他就害怕得不得了。
“那,那青莲呢。”歌谣顿了一顿,还是将这话问了出来,屋内一下变得死寂,歌谣疑惑的扫了眼神情颇不自然的大伙,低低的再次说道,“说吧,我扛得住。”
果然,屋内响起一阵抽搭声,燕归楼的人还是怕虚弱的歌谣受不了这个打击,才不约而同的住了口,谁知歌谣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丫头阿。,青莲,青莲她早就过身了,丫头就别惦记太多了,当心伤了身体”九叔又抹了一把眼泪,心疼的说道。
歌谣蹙眉不语,她昏迷前看到的幻象,明明就是青莲,不然她怎么会不偏不倚的被带回百花谷,这其中到底有何原委,心中关于青莲的疑团还未能解开,她早以为青莲已投胎转世,在地府时,她也曾犹豫过,也想问问冥王,青莲的轮回如何,但是她却没问出口,怕的就是她问了,她会忍不住内心的煎熬,会干扰了青莲的下一世,而如今,青莲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这又是何缘故,歌谣在九叔的帮忙下,勉强支起了身子,人虽乏弱无力,但身体却并无大碍,歌谣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就是魂天珠的力量。
自从那日她狠下心后,就如浴火重生之后的凤凰,魂天珠也像怕了她一般,自动自觉为她疗伤,不再反抗她的操控,也不将她引入魔道,仿佛就是个顽皮的孩子在讨好着她,歌谣微微叹了口气,就连魂天珠也怕了她。
“九叔,带我去青莲的坟口。”
“这。丫头,还是过些时日再去,再说,你身体还未好转??”九叔又为难又担心的说道,虽然前两日,歌谣看起来像离死不远了,今日又看起来像无事一般,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想多问,他既担忧歌谣伤未好怕感染风寒,更怕歌谣触景伤情,种种不忍一时间让九叔踟蹰,不知如何是好。
“九叔,放心吧,我没事,燕归楼的老板娘可不是这般纤弱。”
“可也不是铁打的啊,还是休息几日”九叔不死心的再次劝道。
歌谣笑了笑,心中暖意陡升,久违了的亲情让她倍感温暖,她笑盈盈的望着九叔,不言不语,直看得九叔无可奈何的投降,嘴里一个劲嘟囔歌谣的不是,却又拗不过固执的歌谣,只得领了她前去。
歌谣安静的跟在九叔身后,手执白菊慢慢的走着,虽未及深秋,歌谣却感到异常寒冷,身体的温暖随着脚步的移动渐渐褪了下去,歌谣裹紧了身上的大袍,让体内的温度不至于全部流失。
“到了”九叔停了下脚步,回过头低低的说道。
看着九叔泪水盈眶的双眼,歌谣浑身一震,艰难的将视线移至身前不远处的墓穴上,那就是青莲的墓穴,她缓缓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白菊放了上去,本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无言还是无言,她泪眼婆娑抚摸着冰凉的墓碑,看着被繁花锦簇的墓穴,心中颇有些安慰,她在心中默默念道,青莲,你终于可以在花间起舞,正如你为离笑翩然起舞那般,人生,最终莫过于死,死也是种解脱,不要再留恋凡尘,安心遁入轮回,享受你该享受的一切,就当为了歌谣,不要再涉及有关歌谣的一切,真的不值得,不值得,热泪飘落在寂寞的风中,坟前的歌谣笑得有些凄凉。
“丫头,回去吧,天凉风大”九叔见歌谣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坟前,连连叹了几口气后便去扶歌谣,却发现歌谣如木头般毫无反应,这下把他给吓着了,硬是强拖带扯的将歌谣带了回去,赶紧吩咐人熬了碗姜汤,又逼着歌谣喝下,歌谣这才回了神,九叔见歌谣的眼睛不像刚才那般无神,这才放下心来,带领众人去了厨房,也好让歌谣好好休息。
歌谣在房内呆了好一阵,便来至刑天的房间,看着床上的刑天就这般毫无生气的躺着,眼圈又泛红了,她凝视着手中的红绳,已经三天了,还需四天。
歌谣祭起魂天珠,替刑天疗伤,良久,待运功完毕后才收起魂天珠,她看着刑天,踟蹰的掏出怀中的符咒,符咒虽轻,可是此时,却沉重得让她握不住,她要将这道符咒打入他体内,不管有多难过,多么不舍,该做的还是要做,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刑天已幽幽转醒,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歌谣手一震,符咒掉在地上,她慌忙的拾起符咒塞进腰间,心虚的朝刑天笑了笑。
刑天记起他受了剑伤,便立刻查看胸前的伤口,发现已愈合了大半,歌谣扬起笑脸,向刑天挑了挑眉,又晃了晃手中的魂天珠,刑天恍然大悟的松了口气,原来歌谣用了魂天珠救了他。
“歌谣,为何我在这里?”
“这里就是百花谷,我无处可去,只得回来这里,还得多亏你当年英明的决策。”
刑天被歌谣夸张的鞠躬逗得扑哧一笑,冷酷的脸不再似冰山,而是充满柔情,他略带怒意嗔怪道,“哪有当年之说,对了,歌谣,我们不是在巫神族的后山,为何又来到了百花谷。”
歌谣一愣,随即立马回过神,刻意轻描淡写说道,“当日,你受了重伤,我敌不过蓝日的攻击,所以我就带你逃了。”
“就这么简单,那水月呢?”刑天如同猎犬般在歌谣身上寻找任何异常的蛛丝马迹,而歌谣始终一副平静的样子,看不出丝毫说谎之处。
“他们哪,回幽海了,你伤好之后,我也会回幽海,到时候,就不再踏足人界了”歌谣故作轻松的说道,心却抖得厉害,说得出谎言,也只能独自承受住痛苦。
刑天沉默了,心疼得厉害,若是歌谣能回幽海,从此不理俗世,那未必不是一种幸事,只要歌谣能够活着,能够安然无恙,他的不舍,他的情意都微不足道,一切的苦都能够忍受。
“哦,那就好”刑天淡淡回了一句,他不自觉的别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
歌谣心一颤,顺着刑天的话接了下去,“出去走走。”
刑天微微点了点头,在歌谣的搀扶下下了床,歌谣细心的替她穿好衣服,又小心的扶他出门,刑天不习惯被人服侍,却又奈何不了歌谣,只得任由她去了。
百花谷繁花锦簇,有着浓厚的田园气息,一望无垠的水田,不时飞过几只淘气的燕子,满眼的绿映入眼帘,歌谣的心情十分愉悦,若是余生能这样度过,那该多好。
歌谣轻轻踮起脚尖,双臂打开旋转了几圈,贪婪的呼吸这新鲜的空气,她回头看向淡淡笑着的刑天,乐呵呵说道,“刑天,你的眼光真是实属难得,这里,真的十分漂亮。”
“你喜欢就好”刑天淡淡的回答道,眼前的歌谣愉悦得有些虚假,兴奋得如同在天空中飞舞的雨燕,可是在那双倔强的眼睛,却看不见有任何的欣喜。
歌谣突然转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刑天,她拉过刑天的手,坚定的说道,“刑天哥哥,娶我如何?”
刑天一愣,大脑顿时空白,听到歌谣久违了的一句刑天哥哥,已经足够让他很震惊,而歌谣又很认真的让他娶她更是让他震惊到无法接受,他讶异的望着歌谣,久久缓不过神来,他试探性的问道,“歌谣,你为何。”
“你不愿意么?刑天”歌谣落寞的说道,对于刑天的震惊她能理解,也许刑天只是认为她一时冲动,也许刑天根本就不愿意与她成婚,她可能太过勉强刑天,一想到这,她就懊恼的叹了口气。
“不是。只是。太。”刑天一见歌谣露出失望的神色,心一急,连解释都变得坑坑巴巴起来,他不愿在这个时候让歌谣嫁给他,也不愿委屈了歌谣,她应该是风风光光嫁与他才是,岂能料到如此的境地。
“那你是答应了,呐,可还记得,年幼时我曾笑着说长大了就嫁给你,当时你可是应允了,这个誓言,你可不能背弃了”歌谣看到刑天为难的欲言又止,猛地扑哧一笑,她不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年幼时的誓言也绝不是虚假,她爱刑天,爱到骨子里去了,哪怕只有一天的回忆,也能让她回味着度过余生。
刑天沉重的点了点头,他还不能理解为何歌谣会突然说出此话,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异样,他无时不在痛恨着,为何他与歌谣命中注定了生死两难存,而如今,能将这个宿命打破么?他没有这个信心,这幸福来得太莫名奇妙,让他打从心底恐惧,他使劲的看着歌谣的眼睛,却看不出有任何伪装的笑容,这时候的歌谣她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但是他却害怕这一切只是个梦,醒了,就没了,这或许,是他多心了。
“歌谣,这一天我盼了许久,也等了许久,终于,能让我完完全全的拥有你”刑天抱紧了歌谣,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他决定不再害怕了,只要他曾经拥有过歌谣,便已足够让他回忆一生。
歌谣笑了笑,反手抱紧了刑天,她附在刑天的耳朵旁,轻轻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就成婚,我让九叔替我们准备准备。”
“这。”刑天又迟疑了,他不愿给予歌谣这么一个简陋的婚礼,这样只会委屈了她。
歌谣感受到刑天的变得僵硬了,知道他又在在意那些繁琐仪式,便劝道,“刑天,我不在乎婚礼是否隆重,我在意的是我嫁的男子,你是我心目中的王,我不后悔,刑天,被你一直这么守护,无怨无悔的付出,我一直都很幸福,歌谣,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是木头疙瘩,这里有你,一直有你”歌谣指了指胸口,郑重其事的说道,她向刑天证明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想嫁给他。
刑天脸烫的厉害,听见歌谣这么直白的话语,他心里甚是感动,可是他却觉得很不对劲。
“那水月如何。”刑天万分艰难道出这句话,接着就紧紧盯着歌谣,果然,歌谣的笑失了颜色,她依旧努力在笑,噙着眼泪对刑天摇了摇头,笑得让刑天心疼不已,罢了,罢了,不管歌谣心中有谁,他都不在乎,都不会在意,只要能让歌谣幸福,他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即日下午,歌谣将她的婚讯散布了开去,整个百花谷顿时笑声不断,九叔更是乐开了花,百花谷的人依依同歌谣与刑天道贺,歌谣也笑着一一回应,刑天虽笑脸相迎,内心却是十分纠结,这真的是歌谣想要的么?这样,歌谣真的觉得好么?歌谣知道刑天在胡思乱想,也知道她的话语无力化解刑天内心的矛盾和担心,只得紧紧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将她的决心传给刑天。 巫神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