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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异域来客

巫神的歌谣 洛倾城 16959 2021-04-06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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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同燕归楼众人担忧的看着青莲,这眼前来找事的人看起来不像一般人物,又带了这么多帮手,青莲是不是对手,九叔不由得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继续担忧的密切注视着青莲。

  雷天横带来的人见雷天横动了手,又跟这恶女缠斗上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帮忙,只得拔剑戒备的看着青莲,只待找准可趁之机,便立即出手帮忙。

  正当两人拼劲全力过招,雷府一人按捺不住,一剑准备刺向背着他的青莲,却被突兀出现的人影一掌打翻了出去,人影移至青莲身前,一掌逼退狠命攻来的雷天横,另一只也没闲着,伸向青莲的腰间,轻轻一捞,就将她带回燕归楼的门口。

  雷天横踉跄好几步才站稳,才看清来人乃一蒙面纱的女子,这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竟然能如此淡然自若逼退他,看来此人深不可测,雷天横心一紧,全神戒备的紧盯着歌谣。

  “歌谣,你”待看清来人,青莲不由得惊呼出声,歌谣她竟隐藏如此之深,同样被惊呆的还有燕归楼一干人,九叔眼珠子的都差点跌地上,五年来,若不是今天,都仍蒙在鼓里。

  “是我”歌谣冲着惊呆的众人弯眼一笑,随即转头冷眼瞪向咄咄逼人的雷天横,“何人在此闹事”声音虽小,却震慑众人。

  “雷府雷天横,替小女讨个公道”雷天横稳了稳神,镇定道。

  “哟,雷府,都是这种喜好暗剑伤人的小人么?敢在此闹事,你们当我燕归楼的老板娘是死的么?”歌谣低低的声音,带有几分怒意,又带有几分嘲讽。

  “哼,燕归楼算什么东西,想我雷府在西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巨头,连官府都敬我三份,如今小女在此受伤,你还强词夺理,今天我要是不拆了你燕归楼招牌,我就不姓雷。”

  雷天横冷笑一声,他豁出去了,若是让他失了面子,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更何况燕归楼伤人在先,还要如此蛮横,他怎么咽不下这口气。

  “原来是大名鼎鼎西北雷家庄,我燕归楼一向待客如亲,决不会轻易出手伤人,恐怕是贵府千金伤人在先。”

  歌谣浅笑,倒也不恼不怒,一对笑眼带着杀气紧盯着雷天横。

  雷天横冷笑起来,“你燕归楼的老板娘莫非是想护短?”

  “我燕归楼的人,我信,雷庄主,你何不问下令千金是何原因,青莲,你跟雷庄主说下雷府千金的好事。”

  歌谣铿锵的话语掷地有声。

  青莲完全被歌谣的气势给惊呆了,直到歌谣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不紧不慢的将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听完,歌谣便怒目瞪向略有些尴尬的雷天横,难掩的杀气肆起,使得现场的气氛陡然凝重。

  “丫灵,是不是这样?”雷天横面色铁青问道。

  丫灵哪敢辩驳,一个两个都是不可忽视的主,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哆嗦得无法言语。

  “雷庄主,可听清楚了,令千金伤人在先,青莲只不过是代你教训教训她,让她识得为老不尊的下场,他日,令千金若因放肆而死于非命,到时,伤心的可是你雷庄主。”

  歌谣挑眼一望,黑若繁星的眼眸里暗藏着怒意,她向来不喜好闹事,也费尽心机隐藏她的气息,如今被一个初来乍道的人给毁了,看来今晚是个不眠夜,九叔肯定要问个刨根问底。

  雷天横的面子颇挂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满脸惊恐的丫灵,歉意的朝歌谣鞠了一躬,“在下管教无方,方才多有得罪,若是有损失,都算我雷府头上。”

  “雷庄主果然名不虚传,爱憎分明的性格,让我实在佩服,青莲伤了贵府千金,我在这替她赔个不是,今日的事,只是场误会,等下我差厨子熬些滋补药给贵府送去。”

  歌谣收敛了她的杀意,既然雷天横率先放下了身段,若是她在追究,岂不是落人话柄,当下顺着雷天横的话语接了下去。

  “燕归楼的好意心领了,小女的伤自有雷府照看”雷天横快速的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发抖的丫灵,今日他颜面扫尽,他雷府只怕会落下个不好的名声,雷天横暗叹一口气,道理没讨成,反而赔了名声,怎么样也心情舒畅不了,可是硬跟那个蒙着面纱的老板娘起冲突,他怕也得不了好处,心里是异常纠结,却也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去。

  “都散了,散了吧,都没戏可看”九叔一面偷瞄着云淡风轻的歌谣,一面将围观的人打发了。

  “九叔,有话就说。”

  歌谣淡淡的开了口,心里暗暗好笑,仍装平静的品着茶,这些人故意在她周围找事做,无非就是想问她为何会有武功,而且功底还不错。

  “丫头,你给九叔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九叔一脸郁闷,看来憋话都憋坏了,五年来,天天唠唠叨叨歌谣是个绣花枕头,看来他都白担忧了。

  “歌谣,你怎会隐藏住这么重要的事情”青莲假意梨花带泪,委屈的看着歌谣。

  “青莲,九叔,我从未说过我不会武功”歌谣被纠缠得翻白眼了,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

  “丫头,你还有无别的隐瞒九叔的,都从实招来,你怎么忍心蛮我这个都半截埋黄土的人”九叔竟伤心得用衣袖拭泪,一会儿,就已老泪纵横。

  “九叔,青莲,可否忘了燕归楼的规矩”一句话落毕,众人皆默默无语散去,只有摆出燕归楼的规矩,众人才会作罢,歌谣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品起手中上好的绿茶。

  床上的可人儿缓缓转醒,雷天横忙起身凑了过去,一脸关切的问道。

  “雪儿,可好些了么。”

  雷香雪揉着头痛欲裂的头,看着雷天横的关切,忍不住的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满心的委屈怨恨在见到至亲全部决堤,雷天横见状揪心无比,却又无法安慰,实在是雷香雪伤人在先,他也是理屈。燕归楼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能轻易将他逼退,在未能摸清对方底细之前,暂时还不得轻举妄动,思来想去雷天横只得无奈拍了拍雷香雪的肩膀。

  “雪儿,以后要听话,不要到处惹是生非,这里不比西北”雷天横爱怜的摸着雷香雪的头,好言相劝道。

  “爹”雷香雪嘟嘴娇喝,自觉委屈却又不敢多言,她从未料想雷天横居然会息事宁人,反而劝慰她不要生事,若是在西北,哪会受这种气。

  “雪儿,爹爹接到书信,你的刑天哥哥将要来访,心里可否开心?”雷天横转移了话题,眉头却深锁,十年前,巫神族便归隐西域,如今又重新涉足江湖,看来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人神妖魔是否又会起争端。

  “爹,真的?刑天哥哥,真的要来?十年都未见了,不晓得刑天哥哥是否还记得我”雷香雪一脸憧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过段日子就会到来苏城”雷天横刻意的摆出笑脸,不忍扫了雷香雪的兴。

  “爹,爹,果然是你对我最好了,雪儿,最喜欢爹爹了”雷香雪撒娇的圈住了雷天横的肩膀,嘴巴似抹了蜜一般甜。

  对于雷香雪的兴奋,雷天横则是一脸忧愁,他是万分不想见到巫神族的任何一个人。

  “青莲,看那桌异域风情装扮的客人,是从哪来?”

  九叔鬼鬼祟祟的拉过正端着酒水的青莲轻声问道。

  青莲斜眼看了过去,想必是刚到客人,“是刚到的客人,最近苏城来了不少外地人,也没什么好奇怪。”

  “说得也是,最近的苏城有些奇怪,也比以往更加热闹,不知道刮了什么风?”

  “九叔,外面的事少去关心些,还是打理好燕归楼就好?”青莲没好气的劝着九叔,这上了年纪的老者就是爱八卦,什么新鲜事都得知道。

  “这”九叔语言又止,又想想,青莲说的也是,只得耐着性子算起账目来,噼里啪啦,算盘在他手下响个不停。青莲摇了摇头,这九叔也上了年纪了,遇到什么都好奇,什么事都想掺上一脚。

  青莲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悄悄的细细观察,待看清其中一人,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好英俊的男子,剑眉乌眼,深邃不见底,冷峻的面容无一丝笑意,乌发随意束起,头顶一圈金色蝶形环,身着一袭黑蓝相交的黑衣,肩上的有着漆黑发亮的羽毛簇拥着金黄十字架的徽章,男子浑身散发冷漠气息,让人不敢随意靠近。青莲正欲开口询问,却听到歌谣冰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青莲,送客,我燕归楼不欢迎来自异域的客人。”

  歌谣立于楼间处,浑身的血液翻腾,身子仿佛被霎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蒙在面纱下的脸色煞白得可怕。冷漠男子听到这个不欢迎的声音便抬眼望去,对上了蒙着面纱的女子决绝恨意的眼睛,熟悉的蝶簪印入眼帘,眼神闪过一丝讶异,神情一怔,但很快便看不出任何异样,脸色冷漠如冰。

  “歌谣,这”青莲为难的看着歌谣,她想不明白,从未见歌谣主动下过逐客令。

  “送客”歌谣咬牙切齿的冷喝,十年,她躲了十年,终究逃不过巫神族。

  冷漠男子起身,在众人的讶异中走向歌谣,浑身的霸气让人不敢小视。

  歌谣此刻却虚弱得移不开脚步,她用手撑着雕花木栏才使身体不至于倒下。

  “歌谣,是你么?”冷漠男子试探性的问道,声音竟微微发颤。

  “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只是燕归楼的老板娘而已”歌谣强装镇定的直视着冷漠男子,尽量让她的声音平静些。

  “那你头上的发簪?”冷漠男子发出疑问,冰冷的面容难掩他内心的激动,是你么?歌谣,他在心里低低的唤了声,十年了,为何在此遇见了你。

  “捡的。”

  歌谣平静道,她看到了冷漠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也看到了他暗忍的激动,可是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那姑娘真是好运气”冷漠男子语气略带嘲讽,挑眼望着歌谣,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

  “公子,请回,我燕归楼简陋得招待不起各位”歌谣毫不留情的反击,不自然的躲开这滚烫的视线。

  “姑娘,当真”冷漠的脸散发阴冷的怒意,隐藏在衣服下的手握得死紧。

  “当真”歌谣斩钉截铁的答道。

  冷漠男子紧盯着歌谣,良久才若有所思的转身,丢下一句话。

  “魂天珠,若是在你手里,希望你能给我,若这是你想过的日子,我绝不会阻拦,歌谣,你可否想下你所说的燕归楼,他们可对你的过往清楚,若他们知道你的一切,你可否有立足之地,希望你三思,至于。”

  冷漠男子迟疑了一下,微微的回过头看着歌谣说道,“给我备三间上房。”

  冷漠男子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淡定的坐回原位,巫神族听闻魂天珠于苏城现身,他便奉命前来探个究竟,却意外碰见歌谣,难道魂天珠真在歌谣手里。

  “歌谣”青莲困惑的看着两人莫名的战火交织,头痛的唤了一声。

  “随他去吧”歌谣扔下这句话,竟头也不回离去。

  青莲诧异,若是以往歌谣绝无可能让她看不顺眼的人留下,这位公子到底何人,令歌谣她居然妥协,青莲疑惑不解的叹气。歌谣斜靠在凉亭内的木椅,心底泛起的心酸苦楚令泪滚烫的跌落,她不愿再理仇恨私欲,只求平凡过此一生,难道她真如青莲那样,无法平淡的了却此生,该来的还是来了。

  “刑天哥哥,你来抓我回去么”锦衣少女低低哭诉着。

  “歌谣,听刑天哥哥的话,跟我回去”华服少年温柔的抱着哭泣的锦衣少女,柔声劝道。

  “刑天哥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我死也不回去,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我走,你放心,我不会报仇,我娘,我爹也不愿我报仇雪恨,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求求你就放我走”少女无助的拉着华服少年的衣角痛不欲生的哭着。

  “歌谣,族长知你娘拿走了魂天珠,若你能给我,族长终归念你还回魂天珠会饶你一命。”

  “刑天哥哥,放了我,放了我,我没有魂天珠,我没有,歌谣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从此巫神族的一切与我无关”少女噙着泪望着华服少年,一脸决绝的说道。

  “歌谣,你娘与妖勾结,欺上瞒下,那是罪有应得”少年脸上写着心痛,低低的说道。

  “刑天哥哥,你胡说,我娘,我爹都已经死了,就算我爹是妖又如何,我娘是如此深爱我爹,那般温文尔雅的男子,待我实在太好,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也命丧巫神族么?,这个地方只有我和你知道,你不说没人会找来”少女慌忙解释,见少年诋毁她双亲,身体便因愤怒而颤抖不已。洞穴内只剩下低低的哭诉与沉默,少年仿佛下定决心般,掏出七彩蝶簪,温柔拭去少女脸上的泪痕。“歌谣,你娘不该带你回来,这是你娘的遗物,我偷拿出来的,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刑天哥哥”少女失控般的伏在少年怀里宣泄她的满腹委屈和心酸。

  “刑天哥哥,我走了”少女犹豫徘徊,依依不舍的看着华服少年。

  “恩”少年别过头,心里万分不舍,此时也骑虎难下,歌谣,若能让你活着,我无论什么责难都愿承受。

  “刑天哥哥,你不再看我一眼么”少女泪眼婆娑看着华服少年,发抖的问道。

  “今后再也不见”少年万分凄然道出这句话。

  “再也不见”见少年始终背对自己,少女痛彻心扉的离去。

  歌谣拉回飘远的思绪,当年娘亲备受内心谴责,不顾爹爹的阻拦执意回巫神族请罪,娘亲原本以为巫神族念及她是前任族长,必然只是受到责罚,谁料想现任巫神族族长蓝日以叛逆之罪抹杀娘亲,闻讯前来的爹爹也命丧巫神族,年幼的她凭着强烈的求生意志逃离,娘亲,当年你为了爹爹已决然辞去巫神族族长之位,为何又会回去,歌谣始终想不明白,临死之际的你交代歌谣不要报仇雪恨,假若当年娘亲你还是与爹爹隐居世外,那又是怎样一副光景,歌谣无从得知,娘亲你那万般不舍悔恨的眼神至今刻画在歌谣的心里,歌谣不愿遵循你的遗愿,歌谣不想寻回魂天珠,歌谣只想淡然过此一生。

  十年之后的刑天哥哥,还是那么为巫神族着想,眉眼间依稀可见当年为她而心疼落泪的摸样,刑天哥哥,不是说好再也不见,为何承诺如此的不堪一击,歌谣虽心底期盼与你再次相见,再见你时,就仿佛狠狠撕开歌谣的心,再次血淋淋呈现当年悲惨痛苦的往事,心,好痛,痛不欲生已无法承受,刑天哥哥,今生只愿与你再也不见,歌谣懦弱得没有承担宿命的勇气,歌谣只愿与你从此成为陌路,刑天哥哥,对不起,歌谣不禁泪如雨下。

  “歌谣,你。”青莲踌躇上前询问道。

  早已察觉青莲到来的歌谣,快速抹去泪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青莲”歌谣淡淡一笑,别过脸朝向窗外,掩饰眼睑残留的泪迹,“有事么?”

  “歌谣,异域那些人是你旧识”青莲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碰歌谣内心的脆弱,自从识得歌谣以来,未见歌谣那躲闪的眼睛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青莲,小心谨慎些”歌谣吩咐,避而不答。

  青莲绝美的脸庞露出失望的神色,歌谣,为何总是无法窥探你的内心,看似平易近人的你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身处忧伤的你,何不尝试打开下心扉。

  “歌谣,你曾劝慰青莲放下心中仇恨,过往让它随风消散,青莲也想对你说同样一句”青莲理了理思绪,虽歌谣在她身前,触碰间距离,却感觉如此遥远如相隔万水千山之阻。

  “青莲,谢谢,我说过的话我并无忘记”歌谣淡淡的言语,双眼依旧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

  “那就好”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歌谣的倔强,她也没辙。

  “青莲,异域来的客人收取他三倍房费”歌谣想了想又接着吩咐道,眼神又迷离了起来。

  本处于担忧中的青莲,愣是被这句话逗得浅笑,这才是燕归楼老板娘。

  “青莲,丫头没事吧”九叔瞧见黯然的青莲下楼,着急的上前询问道。

  青莲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那我去。”

  九叔的脸色顿时耷拉,急匆匆欲上楼劝解歌谣,青莲见状慌忙拉住他,轻声道“九叔,歌谣她,每次问到重要之处,她以各种理由避而不答,既然她不想说,我们就由她去了。”

  “这丫头,我看着她长大,却一点也不了解她,真是令人恼火”九叔无奈的叹了口气。

  “九叔,歌谣她吩咐,异域的客人房费以三倍计算,若他们受得了就住下,受不了自会走人。”

  青莲笑了笑,将歌谣的话语传给了九叔。

  九叔听闻,又重重叹口气,歌谣又为所欲为了,不过只要有钱赚就睁只眼闭只眼。

  “歌谣”冷漠男子刚出房间,便遇上了正欲下楼的歌谣,心中一热,话便脱口而出。

  歌谣是费尽心机的躲避冷漠男子一行人,却无奈在走廊碰见,本欲急逃,却听得这声呼唤,硬生生的定在那里,那身着异域服装的冷漠男子,就是儿时的伙伴,刑天,是与她约定,今生再也不见的刑天。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歌谣极不耐烦的说道,一把拔下头上的七彩蝶簪,扔在冷漠男子的怀里。

  “既然这是公子故人之物,还你好了,请公子自重,不要纠缠。”

  怀中的七彩蝶簪像把利剑刺穿刑天的胸膛,剧烈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冷酷的脸浮现了难掩的悲伤,歌谣,你竟是如此绝情,不愿与我相认就算了,竟固执得连七彩蝶簪都随便处置,歌谣,十年,我找寻你十年,再次相见却如此陌生,早知如此,当日我便不能放你走。

  刑天眼中的哀伤像凌厉的耳光刮在歌谣脸上,令她异常难受,对不起,刑天,歌谣心底呐喊,刑天,若与你相认,我必定踏上寻珠之路,难道你忘了当年我的誓言,今生绝不与巫神族再次纠缠。

  歌谣看着错愕的刑天,讪讪的快步逃离,再慢下去,她的固执会粉碎在他的忧郁里,她伪装的坚强会融化在他温柔的眼中。

  歌谣迫不及待的逃离,几乎让刑天怀疑他是否认错了人,随即他立即否定自己的想法,歌谣的眼睛,那双绝望哀伤的眼睛,他忘不掉,就算再如何伪装,他都能认出来。

  “爹,为何刑天哥哥要住在燕归楼里,明明可以来我家,为什么要去那个燕归楼,爹爹,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刑天哥哥住在我家里,爹”雷香雪得知刑天竟在燕归楼住下,当下非常震怒,跑到雷天横跟前撒娇不已。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雷天横无可奈何的说道,刑天,打小这孩子就有莫名的震慑力,又是巫神族的奇才,就连他也不敢轻易对刑天呼来喝去。

  “爹,我要刑天哥哥,我要刑天哥哥,我就是要刑天哥哥”雷香雪连连撒娇道,弄得雷天横哭笑不得。

  “雪儿,听话”面对雷香雪的蛮横不讲理,雷天横只得柔声劝慰,心里不禁沉重叹了口气,雷香雪被她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这可如何是好。

  “爹,我要刑天哥哥住我家”雷香雪见撒娇无用,便起身怒喝。

  面对女儿的蛮不讲理,雷天横头痛异常,只得冷冷回了句。

  “雪儿,听话。”

  雷天横回头看了眼愠怒委屈的雷香雪,暗叹了一口气,便硬下心肠拂袖离去。

  雷香雪见软硬皆施都无用,当即气得直跺脚,一旁的丫灵端着参茶劝她息怒也被她拂袖扫在地上,俏脸竟因怒火而便得扭曲。

  “请代为通报一声,告知雷庄主,巫神族刑天到访”刑天孤身一人来到雷府,恭敬朝守卫人说道。

  门口守卫之人见来者气度非凡,慌忙飞身禀报。

  不一会儿,雷天横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刑天,好久不见”雷天横笑脸相迎,边作揖边一面请刑天进府。

  “雷庄主,近来可好”刑天微微一笑,关切之言脱口而出。

  “好,好,族长大人近况如何?”

  “托雷庄主挂心,族长大人也安好。”

  一番的寒暄客套话语过后,便来至大厅坐下,刑天品着上好的普洱,不由得暗暗称赞,果然好茶,不愧是西北的豪主。

  “刑天,为何来苏城?”雷天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族长闻得魂天珠在苏城出现,雷庄主可否有耳闻?”刑天并没隐瞒,反而直接了当将话说了出来。

  “这到没听说。”

  雷天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魂天珠乃天地精华之神物,已消失十年,若被奸人得手,后果不堪设想,传说魂天珠为前朝宝藏的钥匙,又传说若得魂天珠,即可起死回生,飞升为神,又传说若夺得魂天珠,一统天下都可为之。

  “雷庄主,若有消息,请通知在下,先行告退”刑天见无可靠消息,便起身作揖告辞。

  “刑天,不留下吃个便饭”雷天横见状赶忙起身挽留。

  “在下谢过雷庄主,只是还有要是在身,所以”刑天本能的推脱,他向来不习惯应酬,也不喜好热闹的场面,只得面露难意,半推着像拒绝雷天横的邀请。

  “刑天哥哥”雷香雪听刑天来访,立马欢呼雀跃飞奔而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雷香雪不由得泪湿涟涟。

  刑天一看到雷香雪,脸色略显尴尬厌烦,他冷漠的望向雷天横,雷天横当下心领神会,连扯带拖的弄开雷香雪,得罪了冷血的刑天,恐怕没有好下场。

  “刑天哥哥,你不记得我了么,是我小雪”雷香雪不死心的大喊。

  刑天茫然思索一番,忆起偶然有次雷天横拜访巫神族族长,领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天天追着他喊刑天哥哥,就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子。

  “雷大小姐,雷庄主独女,怎会不记得”刑天毕恭毕敬的回答。

  “刑天哥哥,叫我小雪吗”雷香雪一见刑天记起来,难掩兴奋的神情,害羞的撒娇道。

  刑天蹙眉,雷天横见状慌忙转移话题“刑天,天色不早,若有要事在身,还是早些走好。”

  刑天获救般看着雷天横,连忙告辞。

  “爹,为何阻止我”雷香雪见刑天走远,怒气冲冲的问道。

  “雪儿,刑天不适合你,他冷血,无情,残暴,雪儿,你还是实际些,若非爹将他支走,恐怕他一旦发火,后果不堪设想啊”雷天横对爱女的蛮横不禁摇头叹息。

  “我不管,我不管”雷香雪捂着耳跑向房间,倒在床上,伤心的哭泣。

  雷天横暗自伤神,感叹雷香雪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将来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是谁”歌谣冷喝一声,手中的银针一出,飞向屋檐一角的阴影处。

  只听得哀嚎一声,那人影慌忙逃窜,那人影专捡难走的路逃窜,歌谣岂会让他逃脱,敢来燕归楼惹事,就得有死的觉悟,歌谣飞身追了过去,几个起落之后,在一片小树林,歌谣便截住了那个人影。

  “是谁?”歌谣冷声问道。

  人影咯吱咯吱的奸笑起来,声音毛骨悚然,歌谣皱了皱眉,强忍住内心的恶心。

  “燕归楼的老板娘,我乃狼妖火肃,我也不怕自报家门,料你也奈何不了我”面目可憎的人影挑衅望着愤怒的歌谣。

  “妖界?”歌谣惊呼,“十年前,妖界应允不再涉足人间,为何现在如此放肆。”

  “哼,我乃妖,妖的话可信么”火肃妖娆万分的说道,“如今巫神族都现身人间,难道我妖界眼睁睁看着魂天珠被巫神族夺得么,而你,就一凡人,也敢说我放肆”。

  “也罢,下回若见得你在我燕归楼偷偷摸摸,别怪我不客气”歌谣厌恶的一皱眉,狼妖的轻蔑让她颇感不快,当下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狼妖火肃感到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升起,慌忙隐身窜去,歌谣紧皱眉头,就凭小狼妖也敢在此放肆,刑天,你不仅扰乱我静的生活,如今连危险也带至燕归楼,青莲,九叔,燕归楼的人都只想平凡度过余生,我该怎么办,歌谣不禁扪心自问。

  而隐于树影后的刑天默默的注视这一切,脸色阴沉如冰,歌谣,你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歌谣心事重重立于燕归楼庭内,不停来回踱步,苦苦思索该如何是好,望向天空的明月,月色清丽撩人,无奈望月者心思堪忧,无心欣赏,歌谣思索再三,双手扣十,念着口诀,大喝一声,起,便张起一张无形的结界,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为了燕归楼的安全,无论如何都只得这么做。

  刑天坐在屋顶冷眼看着这一切,心底一惊,歌谣,她是如何施术,这般结实完美的结界,绝非等闲之辈,当即现身在歌谣面前。

  “歌谣,你怎么会这等法术,你是如何学会这些,当年的你,并未会这些。”

  歌谣吓了一跳,她竟然没发现刑天的行踪,不禁心虚起来,但她却不能让刑天看出任何马脚。

  “前些日子,在集市遇见一个老者,他教了我这些,这个东西,你认识?”

  歌谣决定装傻装到底,决定死不承认。

  “歌谣,还不承认么?”刑天长叹,言语间透着心疼。

  “公子,夜深了,先行告退”歌谣暗暗心惊,强迫她转身走人。

  “歌谣,就这巫神族特有的术难道证明不了么”刑天有些失控朝歌谣大喊,歌谣的冷漠,他承受不起,歌谣的否认,他更加无法理解,这几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让他丧失了以往的冷静。

  “公子,你认错人了”歌谣回过头,平静的再次摇头否认。

  刑天拉住欲要离去的歌谣,脸色十分难看,眼里淡淡的哀伤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歌谣回望着冷脸的刑天,美眸被雾气笼罩,刑天的身形就变得迷离起来,两人皆无声对望,良久,歌谣才轻轻挣脱刑天的钳制。

  “公子,凡事莫强求,竟然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请不要再三纠缠,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轻浮之人,另外我有个不情之请,望公子自重,请公子另觅他处。”

  决绝又冷漠的语气令歌谣都有些讶异,她在心底默念,刑天哥哥,对不起,歌谣实在不愿涉足俗事,而你心中,只有巫神族,而无我歌谣的一席之地,既然如此,歌谣只能置身事外,愿你能谅解歌谣。

  “歌谣,我真的令你这么憎恨么?”刑天喃喃自语,呆呆望着歌谣绝然离去的背影,心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这蒙着面纱的女子,眼里伪装出来的陌生,连他都难分真假,可是那双黑若星星的眼睛,他又岂能认错,刑天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又看着燕归楼上空的结界,歌谣,你居然连结界都做得这般完美。

  “青莲,是我,青莲,醒醒。”

  睡梦中,听到了离笑温柔呼唤的声音,两行泪从青莲的眼处滑落,只有在梦中,才能与你相见,青莲睁开睡意朦胧的碧眸,眼里还有化不开的忧郁,她转过头看向房间,粉纱外,有个熟悉的人影,青莲猛地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无,身体也因激动而战栗不已,她一把撩开粉纱。

  “青莲,是我,你受苦了”离笑站在床前,温柔的笑着,就如生前一般,深情的望着青莲。

  “离笑,真的是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

  青莲连滚带爬的下床,扑上去抱住离笑,嚎啕大哭,清丽的面容尽是忧伤。

  “青莲,我何曾不思念你,只是。”离笑苦笑道。

  “离笑”青莲痛不欲生的紧紧圈住离笑,仿佛要将他刻进她的骨子里。

  “若有魂天珠,我就能活过来,就能与你长相厮守”离笑突然露出阴险的笑容,言语依旧温柔如水。

  沉浸在悲伤中的青莲对此毫无发觉,一听闻此事,立即瞪大双眼看着温柔的离笑,连连疾呼。

  “真的,这是真的吗?”

  离笑温柔拭去青莲眉间的忧郁,低头吻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泪渍,微笑的点了点头。

  “那魂天珠在哪里,我闻所未闻。”

  青莲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都忘了哭泣,沉浸在离笑给她的柔情里。

  “歌谣”离笑刚吐出歌谣二字,面部突然扭曲,身体剧烈变形最终无奈消散。

  “不要,不要,离笑,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青莲哭喊着拼命抱住离笑,却徒劳地看着他逐渐消失,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心仿佛被掏空了,神情绝望的青莲猛地颓然倒地,身子僵硬得无法动弹,双眼无神的望着离笑消失的地方,离笑的再次出现终究使她步入疯狂。

  歌谣阴沉着脸,透过窗缝里看着伤心欲绝的青莲,是谁居然能穿越结界对青莲运用迷魂咒,若非她发觉,青莲便会被摄去魂魄,心灵受其控制,何人如此狠毒居然敢利用青莲,难道是巫神族的人,歌谣不禁痛心疾首,热泪又从眼中跌落。 巫神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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