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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钗头凤:错嫁双妃 素素 18613 2021-04-06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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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儿。”王岳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示好慕雅并不领情,只是又干干的叫了一句,便独自大步的向着房内走了进去,慕雅则跟在后面。

  王岳走进房间,里面陈设已然变了一个样,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踱到了一个小案几旁,因为他看到了上面有本书,翻开放在桌前,他好奇的拿起来,竟然是本《前朝记事》!

  王岳忍不住又向慕雅看了一眼,暗暗皱眉,一般女子怎么会看这类书籍,她们看的不过是《女四书》《列女传》罢了。

  慕雅看到王岳异样的目光,又不得不走上前,将书从王岳手中抽了出来道:“这书只是臣妾用来打发时间的,如果殿下不喜欢,慕雅不读便是。”

  “呵呵,不是,只是本宫也喜欢这本书,想不到,想不到。”王岳只觉得一时愣神,书就被慕雅拿走了,此时他便又从慕雅手中拿了回来,他将书捧了起随意翻了两页,却看到慕雅竟然在每个故事上竟然都有着标注,再细看那些见解,还真是独具一格,就是他看了两则都感到汗颜。

  他慢慢将书合上看着慕雅问道:“雅儿,不知你喜欢哪一朝啊?”

  慕雅却只是轻轻一笑:“那些只是臣妾闲时无趣,便翻来看的,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故事,要说喜欢,臣妾还是喜欢那种远古的神话故事。”

  “哦?”王岳将书背在身后,凝神看着慕雅道:“雅儿不一起分享一下?”

  “呵呵,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殿下又何必要臣妾来说。”慕雅眨了眨眼,她实在是不知道王岳在打什么主意,今天晚上竟然一直在她这里跟她插科打诨的。

  但是王岳却还是不肯罢手,竟然过来牵她的手,把他拉至身边道:“我就是想听你说,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自然是比书上的好过百倍。”

  慕雅听完不禁发出一声讪笑,她没有想到堂堂太子爷竟然也会这般耍无赖。

  “好。那臣妾就说一个。”慕雅示意王岳坐下,也便轻轻拂掉了王岳的手徐徐道来。

  “远古的时候,天上曾有十个太阳,晒得大地冒烟,海水干枯,民不聊生。”慕雅的神情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远古时期,双目遥遥的看向了那个时代。

  “而那时,却有个英雄,名叫羿,他力大无穷,弯弓射箭,一口气就射下了九个太阳。”慕雅双手做射日状,遥对天空。

  “这样就只剩一个太阳了?”王岳跟孩子似地问着。

  “对,这也便是今天我们看的太阳,也是后羿命令这个太阳今后按时起落,好好儿为老百姓造福。”慕雅也很是配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可是你不是说要讲嫦娥的故事吗?嫦娥在哪?”

  “那嫦娥是后羿的妻子,聪明贤惠。传说中是这样的,那时一个老道人十分钦佩羿的神力,赠他一包长生不老药,吃了可以升天,长生不老。可是后羿舍不得妻子和乡亲,不愿自己一人升天,就把长生不老药交给嫦娥,让她藏起来。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事被一个奸诈小人听了去,便趁着后羿不在的时候,逼着嫦娥交出长生不老药。

  嫦娥迫不得已,仓促间把药全部吞下肚里。马上,她就身轻如燕,飘出窗口,直上云霄。”

  最后慕雅的声音缥缈,仿佛她也随着嫦娥已然飘然远去了。

  “嫦娥。”听完王岳只呼出一声嫦娥,便直直的看向了慕雅,如果抛开她的身份,如果当时他没有撞破她的身份。

  慢慢的王岳闭上了眼睛,但是慕雅的身影却像那已然飘然远去的嫦娥,正飘落他的眼前一般。

  “或许是人人都羡慕嫦娥,但是臣妾,臣妾却不喜。”慕雅突然道。

  “为什么?”王岳也猛的睁开了眼。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慕雅对上了王岳的眼睛,她此时此景又何尝不似那嫦娥,独守着广寒宫。

  “雅儿。”王岳起身,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疼,她终归是个女子,在外再怎么强,但是落到生活中的琐事上,还是逃不掉的。

  “以后不会了,不会了。”王岳走近慕雅,伸手轻轻的把她拥在了怀里,慕雅却丝毫未动,但是她的心却已经不再平静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在人前示弱呢?

  向人含笑背人咳。这才是她的生活写照。

  但是慕雅还是慢慢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谢谢。”

  良久,王岳才慢慢松开,看着慕雅道:“过几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再见一见你的父亲。”

  慕雅一听提到了父亲,突然心中一紧,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母亲还是死的不明不白的,父亲,他是不是又要拿父亲与她做筹码?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突然慕雅的脸冷了下来道,她似乎愿再见到王岳一刻,因为她真的怕,纵然她是一身傲骨,但是她还不想连累家人。

  “雅儿。”王岳却抓住了她欲走的身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只是想要你们父女团聚一下,别无他意。”

  慕雅脸色暗了下来,也顿时愣住了,他们本是夫妻,为什么见了面说的话都是在彼此猜忌试探呢?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王岳却是悲悯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夜幕中,慕雅却是望着那一抹玄衣暗暗出神。

  晚上慕雅躺在床上,猛然间似乎眼前都是王岳离开时的萧萧身影,自她来到了太子府,似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能好好的说一两句话,之前都是火里来,水里去的,顿时她就在想,她是不是也该找个时机与王岳好好谈谈了。

  毕竟他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微雨初歇,但仿佛一切都像是变了个样,树叶都变得青绿起来,宫里的曹公公也踏着一路的草色,带着一队人马匆匆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他们走的很快,转眼间便来到了相府,众人推门而入,刀光闪闪,不管众人的惊慌和阻拦,直直向着里庭走去,方忠听到下人来报,也急忙赶了出来,曹公公一见,手上一抖,金色的圣旨立即呈现在方忠的眼前。

  “圣旨到!方忠接旨!”曹公公大声宣读着,圣旨缓缓打开,方忠拜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忠私通他国,卖主求荣,十恶不赦,即刻带回刑部严审,其他人等充为奴籍,钦此。”

  方忠一听,徒然倒地,像是丢了魂一般,任由两人的捆绑,慕雅听闻,急忙去找王岳,但是王岳却迟迟不肯见她。

  慕雅苦苦哀求无果,却突然听闻圣上已经下了判,判方忠凌迟,已经押赴刑场。慕雅闻言,匆匆赶着出府,但是她刚赶到刑场,父亲已经做了别人刀俎上的鱼肉了!

  那汩汩从木桩上淌下来的鲜血刺得慕雅睁不开眼。

  “不——”她终于喊了出来,猛的睁开眼,但是看到的却是黑乎乎的一片,在巡视四周,她还是在她的芳月楼,用手拭了拭头上的冷汗,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但是这也让她心跳加快,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没有想到,腿竟然已经吓得发软,根本就不听使唤,她虚弱的靠在床头上,闭上眼,似乎又能看到母亲的牌位和那空空的棺木,就是她向着王岳苦苦哀求,他都不肯告诉她实情,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她的身世吗?

  她还记得王岳告诉她,母亲柳欣是受了凌迟而死,她真的好怕,好怕刚才那个梦有一天也会变成真的!

  她双手抱膝,蜷缩在床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龙凤锦被发呆,她已然不敢闭眼,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黑漆漆的灵位。

  天边慢慢开始变白,房间内也变得明亮一些,慕雅抬起了头,透过窗子向外看去,天边已经出现的红云,太阳应该就要出来了吧?

  但是她半宿没有合眼,此时双眼已经开始发涩了,眨巴眨巴都有些疼,慕雅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但怎么都不肯闭眼。

  再过些时候,太阳已然露出了头,府上众人也开始忙绿了起来,慕雅却是实在熬不住了,便头一歪,斜斜的靠在了床帏上,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娘娘,娘娘,醒醒,殿下来了。”突然慕雅觉得有人在推她,她慢慢睁开眼睛,却听到王岳冷清着脸唬道:“她平日都是这样睡觉的吗?”

  众人一见王岳的脸色顿时跪了一地,昨夜她们睡得都很沉,全然没有听到慕雅这边有什么动静。她们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一大早就过来了。

  “不关她们的事。”慕雅轻轻抬起了头,想要起身,但是她刚刚一离床,整个人又都跌了下去。

  “慕雅!”

  王岳疾呼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把她抱住,安置在床上,又对着地上的一群群人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

  如画急忙跑出了芳月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子突然对太子妃这般上心,之前太子妃就是苦苦恳求他,他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很快太医便来了,诊了脉,徐徐向着王岳道:“太子殿下,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染了风寒,吃几副驱寒的药便能痊愈,臣只是怕。”

  沈宏沈太医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怕什么?”王岳闻言,心里不由得也打起了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般的踟蹰。

  “臣恐怕娘娘这病是由内火攻心而得,主要应该是过于压抑而致。”王岳深深的看了沈宏一眼,又看了看床上昏昏沉沉的慕雅。

  就在他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听到她不停地梦中惊呼,沈宏开了药方,王岳摇醒了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慕雅吃惊的看着他,让他这样待她就像是在损她的寿一般,几次都想自己喝,但是最终都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她也便放弃了。

  “好了,吃了药就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方丞相,相府都不会有事的。”

  慕雅听完心事更重了,是不是她胡说了些什么,她迟疑的问着王岳:“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王岳摇头:“没有。”既然又为她拉了拉被子,看着她闭上了眼,慕雅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王岳在她身边,她突然觉得好安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岳看着睡着的慕雅,便也安心的走了。

  “沈太医,你说慕雅她是抑郁成疾?”王岳皱眉问着刚刚沈宏。

  沈宏点头:“回太子殿下,是的,太子妃好像总是被什么事压着,心宽不得,久而久之也便积成了疾,心病还须心药医,要治好太子妃的病,还是要解开这个心结才行。”

  “嗯。原来是这样,但是不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王岳问道。

  “我可以一试,不知殿下信不信得过?”王岳突然听到从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王岳转过头看去,一身红衣灼灼,那一张能让天下的女子都为之汗颜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红叶?”王岳狐疑的看着。

  眼下怎么太医束手无策,他一个杀手却自告奋勇的治病。

  看到王岳的神情,红叶撇了撇嘴:“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说着眼前便是一阵红缨飘过,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等一下。”突然王岳向着他离开的那个方向喊了一声,沈宏立即便看到了刚才的那个人又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顿时不由得惊叹此人的武功,心道:“太子府还真是藏龙卧虎。”本来她想借机接近太子妃,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口中知道些什么,却没有想到竟然让此人给搅了。

  “呵呵,我在。”红叶又眯着一双桃花眼出现在王岳的身前,王岳瞥了他一眼道:“太子妃就交给你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

  “知道了。”突然红叶像是没有耐心听他说完一般,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

  “好,那都下去吧。”王岳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

  “臣等告退。”沈宏不甘心的从太子府退了出去,最后向着那一抹殷红看了一眼。

  天空中白云流动,投下片片云影,就像花楼织机上的投梭打纬。此时的织锦房正在赶制凤袍,因为她们的太子司马浩天马上就要选妃了,一家家的名门闺秀都精心准备了一番,眼巴巴的等着太子能够多看她们一眼。

  慕雪也听说了,那日她刚刚梳洗完毕,坐在镜前轻轻画着眉,也不知怎的,今天的眉怎么都画不好,可是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门外一声通禀:“皇上驾到!”

  慕雪急忙起身迎驾,却见到司马羁宇乐呵呵的向她走来道:“雅儿,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慕雪一愣,她没有想到司马羁宇今天竟然这般的好兴致,一大早的便说要带她出去玩。

  但是他拉着慕雪七转八转的却是来到了一处偏殿,进了门她才看到,大殿里竟然已经摆好了酒席,司马羁宇拉着她在大殿的上首缓缓坐下,然后向着慕雪神秘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手。

  立即便有丝竹管乐声充盈着整个大殿,紧接着便是一妙龄少女随着曲子盈盈走来,她舞姿飘然,身影流动,风吹仙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

  少女身姿轻侧,双臂轻纱交错飞舞,而她的目光却看向了另一侧,须臾间,便从不同的角落又出来三三两两的少女,或惊叹她的舞步,或举手投足的模仿,渐渐的,少女脚下的台面竟然缓缓升高,更是突显其卓尔不凡的仙姿。

  看的慕雪竟然有些痴了,仿佛自己也想跟着她一起起舞,哪怕舞的天昏地暗。

  一曲舞罢,少女缓缓走下高台,来到了司马羁宇的身前盈盈拜倒:“民女拜见皇上,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年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无需多礼。”司马羁宇含笑看着她,抬手示意她起身。

  但是一旁的慕雪却是忽的心中一凉,这女子口称民女而不是奴婢,那她。

  她不禁转头看向了司马羁宇,司马羁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轻笑了笑道:“怎么样?这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苏萤。”司马羁宇顿了顿又道:“也是我为浩天选的妃子,你看怎样?”

  司马羁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轻笑了笑道:“怎么样?这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苏萤。”司马羁宇顿了顿又道:“也是我为浩天选的妃子,你看怎样?”

  轰。

  一听到司马浩天的名字,慕雪心里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司马羁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所谓的萧雨就是他司马浩天!

  此刻她看着司马羁宇却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双唇张张合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马羁宇还说了什么她已然视听不清楚了,最后无法也只推托说身体不舒服,便恍恍惚惚的回到了紫荆宫中,但是每每看到什么都会莫名的想起萧雨,还有司马羁宇的话,眼圈也不由的红红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落泪。

  司马羁宇望着出神的慕雪,知道她听说浩天要纳妃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越陷越深。

  原本他还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但是又怕他们承受不来,所以所有的苦衷他也只能自己吞咽,他也是自食其果,当初的风瑶,而今的慕雅,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慕雪她不知道,就在寿宴上司马羁宇也看出了端倪,只是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便暗暗遣人去了紫荆宫一探究竟,没有想到探子回报竟然是那样一种情景,但是浩天的为人他也知晓,断然不会做出什么有失礼法之事,也是这般,慕雪所有奇怪的话也都了然。

  “皇上,萧雨决然不会做出对北榕不利之事。”

  当时他还怀疑为什么慕雪会有那么大的把握,还有慕雪落狱时,众人纷纷献策,浩天当时只是想要拖延时间吧?

  司马羁宇此时想想,却也是豁然开朗。

  萧雨,这便是司马浩天想要的东西吗?

  东宫。圆月。

  司马浩天独自坐在天井中一杯杯的饮着,心中却不停的翻滚着桃花林中情景,那时的她宛若山茶,清新婉雅,一管箫吹得更是犹如天籁,可是现在,月还在,人却无!

  他又拿起酒杯,但是倒了倒,里面却已是空空如也,一滴也没有了,心中恼怒,猛的将酒壶抛向了一旁。

  “咣当。”

  酒壶的盖子甩了出来,滚了几圈,碰到了石头才停了下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就在司马浩天郁郁之时,突然听到隐隐的一阵歌声远远的飘了过来,司马浩天心中一动,踟蹰了,他喜欢这歌声,但是又害怕?这会不会又是春碧呢?

  但是当歌声袅袅时,他却又不禁侧耳,他还是舍不得离去,终于还是忍不住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了洞箫,唇启,慢慢的和上歌声。

  但是他听得出来,歌声忽的一顿,但是立即也接了上去,继续唱到:“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但是不管多美的东西,都会有不再的时刻,一曲轻歌,袅袅而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不是就是他们最好的结果。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忽的司马浩天手上翻转,以箫代剑,竟然呜呜的舞了起来。

  “公子喜欢吹箫?”

  “据史载,箫可分为:洞箫,琴箫,玉屏箫,紫竹洞箫和九节箫。是一种来自于自然的乐器,是受到自然的灵性所滋润的。箫声,远似深山,若入幽谷的空明。”

  春碧的话还一一在耳,那样无邪的脸庞还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闪烁,一颦一笑,似乎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只是他不敢承认。

  但是纵然如此又能怎样,只能像今宵这般隔望天涯,我们有一样的月亮,却不能共赏!司马浩天的箫愈舞愈烈,时不时的都能听到箫的呜呜作响。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沉寂在这样的悲伤中的时候,突然听到歌声又起,只是幽怨了许多:“夜凉如水月宿桥,晚风摇,数声箫。”

  猛的,司马浩天一顿,箫声止,歌声止。

  司马浩天手里紧紧的握着洞箫,一点点的向那边走去,以他对声音方向的辨别,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司马浩天薄唇一抿,肃声道:“出来。”

  缓缓的便从一个角落里出来一个身影,白衣袅袅,宛若从那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中走下来的仙子一般,婷婷立在那里。

  “你是何人?”司马浩天问道。

  苏萤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气宇轩昂,有着七分司马羁宇的模样,心道:“这应该就是那司马浩天了吧。”

  “小女苏萤,拜见太子殿下。”苏萤说着微微一福身,但是司马浩天却是皱眉看着他,前些日子,司马羁宇找过他,大意是说,他年纪不小了,是该娶妃的时候了,甚至还叫人拿来了一些女子的画像过来,要他过目,但是那时他正应为慕雪的事而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这些,只是随口应着,婚姻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平身。”司马浩天静静的看着她,也是个清新的可人儿,但是看着看着,眼前便浮现出了春碧的脸。

  但是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春碧,他跟春碧根本就不可能,他不该在那样想着她,他们本就不该相遇。他用力摇了摇头,但是眼前的脸,却是怎么都要不开,一时间,他不禁的有些恍惚了。

  仿佛在也等不下去,竟然大步的走了过去。

  苏萤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司马浩天,也是不禁心跳加快,不管怎样,她都是一个深闺女子,面对这样的男子,她又怎能处之坦然,她不禁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但是司马浩天的脚步却还在靠近,苏萤也不禁传奇了粗气,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司马浩天,但是这来的也太快了些。

  还有,司马浩天竟然对一个他刚刚只见一面的人,竟然。这毕竟不是她想要的良人,苏萤看着一点点的靠近,脚步不禁向后退。

  但是没有想到司马浩天却是皱着眉,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春碧,我们不要在逃避了好不好,明天,明天我就向父皇说好不好,我想要你在我身边。”司马浩天痛苦的说着,他喝了好多酒,也就是借着这醉意是不是才敢说出这种话来,苏萤却死命的挣扎着,原来他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多可悲,所有的话都是对着另外一个人说的,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顿时苏萤面上一红,为司马浩天的举动,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春碧,春碧,难道你不愿意吗?”司马浩天还是口口声声。

  “啪。”

  苏萤实在不知该怎么办,羞愧,愤怒,厌恶,啪的扬手一掌打在了司马浩天的脸上。

  司马浩天忽的觉得脸上一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定睛看着眼前的人,这才看清,原来眼前竟然是一个毫不相识的女子。

  他急忙松开了手,尴尬的立在一旁。

  苏萤得到了自由,也是舒了口气,但是一瞥见司马浩天脸上的指痕,不由得心惊,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她急忙跪倒:“民女该死,请太子殿下恕罪。”

  但是司马浩天却只是低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是谁,做过什么,他都不关心:“无碍。”

  司马浩天只留下了两个字,便转身走了。

  苏萤抬头,望着司马浩天萧萧离去的身影,心里一沉,他竟然已是有了心上人。

  高楼上,慕雪远远的看着夜幕下发生的一切,顿时心底竟然一阵刺痛,这就司马浩天吗?原来不管遇到谁,他都会那般,不单单是她春碧。

  你若肯娶,我便愿嫁;她若肯嫁,你如何不娶!

  晚风肆意的吹着,慢慢的圆月也躲进了云里,暗自呜咽。

  之后慕雪便再也没有见到司马浩天。

  慕雪轻轻拿起了眉笔,眉谱待全删,重画秋山,她不是答应过司马羁宇,这一生都要好好留在他的身边吗?为什么此时又心猿意马了起来。慕雪握着眉笔的手不禁颤了颤,眉毛又画歪了。

  一旁的如画看了却是心里发酸,不禁走上前道:“娘娘,要不奴婢来替你画吧。”慕雪浑浑噩噩的抬起了头,凝视了一会却摇头道:“不用了,我不想自己现在连没都画不好了,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如画看了看也只能退到一旁。这样一日日,慕雪似乎就整日坐在梳妆台前,或是静静的发呆,或是忽然一阵轻笑,可是有时笑着笑着竟然就哭了。

  这天已然很晚了,四处都掌了灯,慕雪也是呆呆的对着一只红烛发呆,真是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

  可是忽的一阵风过,红烛摇曳,猛的房内一暗,但是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烛光又燃了起来,但是眼前已不似如初。

  如画几个宫女已然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了。只有慕雪还依旧坐在灯前,红烛迎人,人面桃花。

  “拜见雪姑娘。”突然一个声音从慕雪身后传来。

  但是慕雪却还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置若罔闻。那人看到慕雪并无动静,悄悄的抬起了头又道了一声:“雪姑娘。”

  但是慕雪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那人听出慕雪的不悦,但是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道:“是阁主要我们过来照应一下姑娘,阁主怕姑娘在此孤身一人,没个照应。”

  慕雪听到这里才缓缓起身,转过脸来看着俯身的女子道:“他真的这么说?只是因为我只身在此?”慕雪轻轻笑了笑。

  “是的,阁主就是这样说的。”女子口气很是肯定,但却独独不敢看慕雪的眼,慕雪虽然没有阁主的眼神那般犀利,但是慕雪的眼睛却也是沉静如水,看的时间长似乎就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嗯,好。你起来吧。”慕雪抬手示意女子起身,女子这才长身而起,立在一旁。

  慕雪见到她一身雪白,就像冬天里傲立枝头的寒梅一般,心里却是不安了起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人应该就是枫叶阁里最神秘的四人之一,弄梅。

  而能让阁主动用此人的事情绝不会一般的事情。

  “你们一共来了几人?”慕雪记得司马羁宇要她一起看歌舞时,她就注意到了一个人,虽然她混杂在舞姬之中,但是慕雪还是认出了她,毕竟她们也是打过交道。

  “三人。”女子回答。

  “那你是弄梅,还有牡丹,那一个是谁?”慕雪眼睛转向弄梅问道。

  弄梅先是一愣,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慕雪,而慕雪却能一语道破她的身份,也真不枉阁主那般器重她,她则是通过见过慕雪的牡丹口中得知,锦妃便是他们要找的雪姑娘。

  “海棠。”弄梅低头道。

  一句话平平,但是慕雪心中却起了千层浪,这些可都是阁中一等一的人物,但是没有想到阁主竟然一下子派出了三名。

  “阁主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慕雪突然紧张了起来,但是她说话的时候,面上还依旧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表情。

  但是弄梅也不是什么孬手,自然知道这其中事关重大,她抬头看了眼慕雪,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慕雪的眼前。

  慕雪低头瞥了一眼那信,尘封已久的心似乎又开始涌动了起来。

  因为那信并不是用普通的信纸之类的写的,而是用了一道道风水花纹的红笺,水波一点点荡漾开来,就像平波被风轻轻吹皱的波澜。

  碧水无忧,因风眉皱。

  还有那红,红的并不刺眼,只是像阳春三月灼灼盛开的桃花,一朵朵纷纷飘落在纸上一般,但是这只是表象,一般人看到的或许也只是这些华丽的外表,却不知这其中隐藏的含义。

  但是她慕雪却清楚得很,她们红枫阁管这叫做花信,由阁主亲笔所写,叫花信风,也便是说风有信。

  风有信,花不误,年年如此,永不相负。

  这便是每个加入红枫阁成员的喧词。

  慕雪轻轻接过信封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她们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有什么需要,先跟我说一声,我会尽力帮你们。但是你们有神农么行动也必须经过我允许。切忌不可私自行动。”慕雪最后把语气压得很重,她生怕几人的到来会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是!我会告诫她们的,姑娘放心。”弄梅微微抬头看了慕雪一眼,她没有想到,这慕雪的态度竟然和阁主所料相差无几。

  弄梅来此之前阁主已然跟她说了北榕这边可能有变,要她以不变应万变,但是慕雪可能会出面阻止她们的行动。

  弄梅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慕雪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慕雪此时心中却是一阵乱,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弄梅身影一闪,便又消失在了黑夜中。

  慕雪看着眼前的红烛,突然觉得刚才就像趴在了桌子上打了个盹,只有手上的那一片殷红再告诉,刚才的确有人来过,她不是在做梦。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花信,慢慢打开,蝇头小字工整富有灵气,果然是出自阁主的手笔,但是字字却带着浓浓的杀气,看的慕雪心惊胆颤,就是对着那字,她都想避得远远的。

  事情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阁主之所以会让这样三个人来到北榕,竟然有着这么深的用意!

  慕雪不敢将花信留的时间太久,看完之后便将花信放到了烛火上染掉了。一切办妥后,慕雪才蹲下身摇了摇沉睡的如画和众人,如画揉了揉眼睛,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站着站着睡着了,待她睁开眼睛,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慕雪,她急忙福身请罪,慕雪却只是笑笑道:“是天太晚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慕雪也真是有些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细细的分析一下,阁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画感激的看了慕雪一眼,又细心地给慕雪铺好了床铺,慕雪也是感激一笑,上了床,如画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慕雪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床前明月晃晃,让她更是毫无睡意,她缓缓起身,从窗户口望出去,整个皇宫都已然漆黑一片了。

  无奈她又走到了床前,缓缓拿出了柳欣临行前递给她的凤钗,一遍遍的抚摸着,仿佛看到了凤钗便看到了母亲,如果母亲知道自己已然不是那个整日只会伤春悲秋的,愁眉不展的方慕雪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想着想着她竟然忍禁不俊的笑了起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阁主的时候,那时的她只有九岁,独自一人在相府的小花园里玩,可是突然一阵红意飘过,霎时间便夺去了所有事物的色彩,就是事隔这么多年,她依然忘不掉那份惊艳。

  下一刻,她的眼前便立着一个红衣男子,正噙笑的看着她,慕雪也怔怔的看着那人,看着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惊叹于他的身姿,真可谓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人的心。

  慕雪也便是在那时知道什么叫做风华绝代,天下无双。

  “姐姐,你从哪里来?”慕雪天真的问着,慢慢向他走近。

  他却只是笑着看着她,就是那依然脏乎乎的小手抓向了他的衣衫,他竟然都没有丝毫的恼怒和厌恶,只是那样宠溺的看着她。

  慕雪也是被他的那种笑征服了,她在相府呆了十多年,从来没有人这样待过她,父亲整日忙于朝政,根本无暇理会这两个女儿,而母亲却也只是心事重重,虽然她乖巧懂事,但是似乎并不怎么受宠,倒是那个漂亮的大姐,一直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守着,护着。

  那时的慕雪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就是江湖上的鬼见愁,红枫阁的阁主,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阁中一员,还被阁主视为下一任的人选。

  “你叫什么名字?”他缓缓的俯下身子凑到了慕雪的身前问道。

  “方慕雪。”慕雪痴痴的笑着说。

  “你喜不喜欢哥哥这身衣服?”

  “喜欢。”

  “来。”忽然那人轻轻的把慕雪抱了起来,脚下一点,竟然越过了相府的围墙,来到了集市,众人看到一个红影飘过但却都没有在意。

  小慕雪兴奋的这看看那瞅瞅,她毕竟是第一次出门,没有大人的管束。

  “呵呵,那烟花好漂亮啊。”男子竟然带着她去看了烟花,烟花肆意在空中舞着,尽显妖娆,但是瞬间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慕雪不由得感叹:“烟花真的很好看,但是却只是一刹辉煌,如昙花一现。”

  男子却饶有兴致大看着她,真想不到她竟然人小鬼大:“你是听谁说的?”

  “母亲。”慕雪低头道。

  男子见到她情绪莫名的低落起来,不由得开口道:“是啊,昙花一现虽然生命短暂,但是至少它算是活过了,一瞬的辉煌也好过一辈子的庸庸碌碌。”

  当时慕雪并不懂他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瞬的辉煌也好过一辈子的庸庸碌碌。”慕雪不由得随口念着。难道不是吗?一个人如果一生都是碌碌无为,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还记得,那天她回去的很晚,但是她却守住了自己的承诺,并没有向家人说出有关红衣人带她出门的事情,即使是被藤条狠狠的打了掌心,她也只是道自己贪玩,偷偷跑出去的。

  想起那些往事,慕雪突然觉得可笑,阁主当时那样对她只不过是想磨砺她的意志,试探她的性子,或许如果那一天,她道出他的身份,他便会抹杀她一切的记忆。 钗头凤:错嫁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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