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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从倒车镜望过去,那帮人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摩托车也被砸得七零八落。这样不要命的对抗只能说明这双方之间是存在很大的仇恨,但具体的是久没问。
之后她将视线转向车内,瞬间就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了——开车的陈羡,一脸“老子不高兴不要跟老子讲话”的表情,后排向照初的表情却是一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逞英雄”的不爽。
是久本来想说点什么庆贺一下劫后余生,但看了那两位的气压,顿时觉得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毕竟沉默是金。
没过很久,标着昆明城区的路牌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发出了幽淡的蓝光,在他们的车外一闪而过,片刻的沉默之后,向照初说:“小妞儿,今晚住我们那里吧,你刚到昆明人生地不熟,天又黑,再说我们认识一场,还想请你参加婚礼呢!”
陈羡听到这话也不管大马路不能停车,猛地一踩刹车,是久再次差点被撞飞出去,不过她根本没有时间为自己伸冤,因为那两位又掐起来了。
陈羡说:“你有完没完,救你一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要跟我结婚?”
向照初冷哼一声回:“作为准老公,救我一命不应该吗?结婚是从小就说好的事,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
“从小?谁从小跟你说好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以后也不会是你,你趁早死心。”
“你喜欢谁跟我没关系,你只要跟我结婚就行,还有从前面给我滚过来,不要以为能解开水手结就了不起了。”
陈羡觉得自己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粗暴地将车门打开,也不回后排了,直接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一下子就跑没了。
是久这才回过神来,问:“那,那个,不追?”
向照初重新回到驾驶室,冷笑一声:“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久闻声,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这21世纪的结婚方式果然各有各的开眼之处。只是夜色已深,她一个人刚到昆明,手机没电,饥肠辘辘,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跟着向照初。
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大院,四周种满了橡树,每一栋房子都隐藏在橡树里面,红砖墙映在淡黄色的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感。
车子一进大院门,是久就看到了靠在其中一栋房子院门口抽烟的陈羡,他似乎也看到了她们,然后扭头就进了屋。
是久这才了然,搞了半天,不追是因为这俩人本来就住在一个地方啊。
折腾了一天,洗完澡后,是久已经觉得自己要浑身散架了,倒在床上眼皮就再也睁不开。那一觉睡的时间有点长,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太阳已上中天,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惊坐起来,心想在人家的家里睡这么长时间不好,于是立马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告别。
在客厅里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向照初,她已经把军装换了下来,穿着T恤牛仔裤,头发披在肩头,如果不是军人的话,就算只是在城市里上班的白领,她的样貌也算是很出众的那一种了。虽然那个陈羡相貌不凡英武有加,但向照初配他应该是没问题的。
心里这么画了个鸳鸯谱后,是久开口:“向小姐,感谢你一路的照顾,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急什么?”向照初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我们今天晚上结婚,吃块蛋糕再走啊。”
“你好像比我急?哦,我是说你们结婚的事,我感觉那个陈羡好像……”
“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把女孩子约回家,我看他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向照初并不是在回答是久的问题,听得是久云里雾里。
这边话刚落音,那边陈羡就带着盛大的怒气冲了进来,招呼也不打一个,指着向照初就是破口大骂:“你有毛病是不是?白泞来了,你有什么资格撵她走?”
向照初慢悠悠地放下水杯:“怎么,你觉得我向照初是那种可以忍受跟别人共享老公的人?”
“你是不是那种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爱找谁结婚找谁去,我告诉你,我还就非白泞不娶了。”
“是吗?”
“是!”
“哦,那陈团长你去找你的白泞去啊,她还没走远呢!要不要我借车给你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是久眉头一皱,眼瞅着陈羡还想说什么,却“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随后向照初打了个电话,有个穿着军装的人就小跑了过来,跟向照初敬了个军礼,笑哈哈地问:“中招了?”
“嗯,你把他给我拖过去,今天晚上,就算是绑,也得让他把这婚给我结了。”
“好嘞!哎,可是团长,咱们这么干,陈团长醒了会不会生气啊?”
“他当然会生气了,气就气呗,气气就过了。”
是久:“……”
这婚礼简直可以把人震惊得灵魂出窍!是久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或许留下来吃块蛋糕也未尝不可啊。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蛋糕吃起来并不怎么美味……
当她跟着向照初一起走到一个小吃店的二楼,被向照初指着其中的一个包间说就是这里的时候,她惊吓得差点掉了下巴。
“不是,你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这样……”这样会不会太寒酸了点?
话没说完,是因为是久已经看到了还在沉睡的陈羡,这次更惨,不仅被绑着还是和椅子合二为一的那种绑,就算他会解水手结,估计也够不到,这个向照初,果然够狠啊!
“我结婚不讲究排场,来的都是双方父母,见证一下就行了。”向照初给她解释。
是久浑身一僵:“那,我来不会不合适吗?”
“有缘人不说合不合适,”她扭头冲一楼喊,“可以了!”
于是一场相当别开生面的婚礼就这么在是久的眼皮子底下开始了。
新郎陈羡穿着一身高级西装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但就是被按在油腻腻的椅子上半醒不醒的样子让是久非常同情。
新娘向照初连婚纱都没穿,只穿了一件一字肩的白色连衣裙,可以说是相当敷衍了。
但这都是在所谓双方父母来之前是久的感受,当那四个代表了双方父母的人跨进包间大门的时候,是久觉得自己的下巴可以不要了。
男的还好说,可那两个戴着假发充当双方母亲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是久手里拿着一个纸杯蛋糕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这诡异的气氛,这敷衍的婚礼,这对不情不愿的新人——难道是真的走错时间了吗?
是久放下蛋糕,腾地站了起来:“那个,婚礼我就不参加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向照初眼睛往门口一斜,立马上来了两个人将是久按到凳子上,向照初这才走过来对她说:“是小姐,不好意思啊,现在是特殊时期,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明天早上我一定放了你。”
“什么意思?”是久淡定地问。
“我看你不像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不管是拦车也好,还是后面我们跟‘蛇王’的人对战也好,即便是现在,你都表现得非常平静,似乎不知道害怕呢!所以我也就实话跟你说了,我们怀疑你是‘蛇王’的人,不过你不要担心,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好好地待在这里,那你就不是,我就放你走。”
是久明白了,也不挣扎,点了点头:“行,那我听向小姐的。只是,我也害怕,不管是拦车的时候还是你们对拼的时候,包括现在。”
向照初微微一笑,绕过是久来到陈羡的跟前蹲下撕掉自己胸前的新娘拉花塞进他的手上:“陈团长,走吧,跟我圆房去。”
陈羡浑身无力,但意识是清醒的:“向照初,你见过哪个女的会绑着一个男人逼他跟自己结婚的?”
“以前没见过没关系啊,现在就有了。我,向照初,就是喜欢你这样不就范的。”
“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我要你的心干什么?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而已。还有啊,你要是觉得绑你结婚伤你自尊了,那等下进了房间,你绑我。”
那两个“妈”听到这里扯下头顶上的假发,口红一擦,亮出了他们铮铮铁骨的一面,然后对向照初敬了个军礼,说:“团长,可以出发了。”
“好。”向照初站起来,让另外两个人把陈羡拖到里面的房间,那两个人出来后,她推门进去。
接着,一分钟不到她再出来,完全变了个样子,长发干净利落地绾在脑后,换了一身干练潇洒的军装,边走边对屋里的人说:“好好看着他们俩,不管是哪一个,有一点损伤,你们就去跟组织打报告滚回你们的老家。”
“是!”屋里的两对“爸妈”加上后来的两个人统一立正敬礼大声喊出承诺,震得是久往后一缩贴在了墙上。
哎,可惜了一桌子的饭菜啊! 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