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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宣誓主权
别的所拒接是明智的，客户的经营范围让林澄他们看了就头大，从农产品加工销售到新技术开发，只要是营业执照上允许的，即使八竿子打不着的活也全被他们承揽了。
报表上的收入更是随心所欲、五花八门，有些数字一看就是随便捏来的，连对方会计对着数字都圆不起来。
客户简直把他们当成了阶级敌人，又或者知道自己本身的斤两，所以欲盖弥彰。事实的情况就是，只要他们需要的东西，客户那里是想着办法的推三阻四，有时候甚至连财务人员都找不着。看着徐朵对着电话一个单据一个单据的跟对方核实。林澄胸口那团火几乎要把自己给烧焦了。
等小出纳一路跑着送来PS出来的银行对账单时，林澄捏着那几张纸，笑的几乎要掉出眼泪来。
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过这样难的时候，以前不过是活小事多，熬时间，熬体力。
现在陆续接这种上市的活，陆续见到各种客户，才发现这工作永远是只有更难，没有最难。
春节前的那十几天都耗在了外地，却一直在做无用功。每天一睁开眼就是想着如何跟对方的老会计斗志，跟对方的律师斗勇。
临走的时候，林澄已经搂不住火了，在对方领导开会催进度时，她与对方的二把手一个文静温柔的男人拍桌子瞪眼的吵了起来，最后那娘娘腔的男人捂着脸一路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然后会议室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林澄发现进了这一行，她就在彪悍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她给乔治打电话汇报明天他们回去的行程。乔治一直在这边忙的不可开交，俩人每次沟通都说不了几句就得打断。这次或许是临近放假，终于有时间听她细细讲述这几天的工作。听到他们会议上的纷争过程时，乔治在那边笑的几乎要岔过气去。林澄不耐的当时就要挂断电话。
却听见电话那边乔治突然叫道，“吴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接着是手机落到桌上的声音。乔治一时失误并没有挂断电话。
林澄的心跳忽然就漏跳了一拍。她知道按正常程序，她应该摁挂机键，可鬼使神差她突然就想听听那边的他们在说什么，或许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那天之后吴景生几乎隔天就会打个电话过来，她从来没有接过。在她理不清自己的感情时，她有些不想面对他。
现在的实际情况时，她没有心情理一下自己的内心。这个男人或许对她是有那么点意思的，不然那天他不会那样说，可再想到他娴熟的动作，她又有些恶心自己。
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有些家底，身边不会没有过别的女人。更何况两个人除了发生过不清不楚的两次关系之外，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身份，他虽然说过那些暧昧的话语，可他也没有开口说出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之类的承诺，而她自然也不能上赶着的去跟他要求什么。
林澄就有些犹豫，虽然已经是新社会，林澄也不是封建女性，可如果这个男人即使没有结婚，却有无数个女人，那是不是证明了他对她说的与做的，不过是为了那一个目的，如赵天所说的那样，做一个可以在床上用的女人。
虽然她这样的证明有些无根无据，仅凭臆想。可她还是想再绷一绷，让时间来帮她证明，至于怎么证明，怎么顺其自然，她也说不清，毕竟经历实在有限，更没有大把精力来研究男女相处之道，只能选择这样冷处理，如果他因为她的冷淡退了步，那她自然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如果相反呢，她便觉得自己有些痴心妄想。
归根结底的原因不过还是不自信。刚从一场爱情里出来，她怕又来一场镜花水月的故事，而自己最终会沦为别人的玩物，趁内心陷得还不够深，不能失身又失心。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快放假了，想跟乔经理谈一谈明年的几个工作项目。”
明明知道男人并看不见自己，可心跳却莫名的加速，脑海中不觉就浮现出那天两个人在他家里的那番纠缠，半推半就之中的水到渠成。
她想，她是不是真的也是对他有好感的，而那次醉酒后的错误恰恰成了他们之间进度的催化剂。她不敢再想下去。听见电话那边的乔治哈哈大笑，“您真是客气啦。只要让张助理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亲自过来。”
“也没有，正好在露台上透气，走过来活动活动手脚。”似乎是打火机的声音，仿佛抽了口烟，才又问，“一直没看见小澄啊。”
听他终于提到自己，林澄的心咯噔一下。
“她出差了，明天回。”乔治突然低头看见了手机的通话状态，于是急忙再次划了一下挂机键。
手机迅速的回到了主屏幕。
那一刻林澄有些想骂乔治几句手痒，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不磊落的可恨。一方面做作的不接电话，不与他联系，可这边又偷偷听人家的对话。她想，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突然又想到他刚才的问话，他或许真的是在意她的吧，不是她自作多情。尽管那几分在意不知道能到什么样的地步。
一个小时后，手机嘀得一声进了短信，林澄低头看，正是她刚才所想的那个人发过来的，“我晚上的飞机，再回来要春节后了，能不能别再这么冷落我，我很想你。”
林澄举着手机，看了许久，这算是表白吗？可这个想，到底是哪儿想，成年人经历的愈多便难有单纯的快乐，她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很久，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
回去的那一天他们个个身心俱疲，林澄知道这近半个月她给客户留下的印象实在是难以形容，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别的所愿意接他们这个活，客户早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了。所以他们宣布走的那一天，对方平时需要与他们接触的员工脸上个个喜气洋洋的仿佛中彩票了，还一个个相走奔告，
“那群搞审计的终于走了。”
……
“呀，真走了。”
……
“太好了。”
……
林澄听不下去了，搞的好像她们乐意在这儿跟他们耗似的，真是无语问苍天。
春节家庭聚会，林澄硬着头皮去的，与意想中一样，大姨对她爱理不理，虽然并不知道那天吃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和赵天一去不复返是事实。而琦琦上来的时候情绪不高，眼眶发红也是事实。所以大姨看她的目光总像有什么说不尽的探究，但碍于长辈的身份在，也不好直接去询问什么。
琦琦只是不冷不热的与她打了声招呼，吃完饭，长辈们开始搓麻将，俩人去了阳台。
林澄开门见山，“赵天的事，你别怪我，我跟他真没有什么。”
琦琦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林澄想了想好心的劝，“姐，你条件这么好，你可以找到比他好一百倍的 。”
“我条件好不好，我自己知道。”琦琦有些不耐烦了。
林澄硬着头皮又补上一句，“赵天那样的人不适合你，真的。”
琦琦抬起眼皮冷冷扫她一眼，“是因为你吗？”
她还是怀疑自己。林澄耐着性子解释，“姐，你看像吗？我跟他见面就恨不得掐个你死我活。”
“谁知道是不是演给我看的，他可是亲口说了你是他心尖儿上的人。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跟我抢男朋友。”
林澄：……
“姐，你知道我跟他同校三年，他心尖上换了多少个人吗？”
“他当着我面承认的可只有你。”
“姐，他那是闹着玩……”
“你要没什么可说的，我进去看电视了。”琦琦顿了下又补充道，“别一口一个姐叫的挺热乎，时刻提醒我，我比你大吗？就大6个月，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哪比不上你。”说完哼了一声，自己进房间了。
林澄：…… 回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