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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和好
林澄知道自己喝了酒有点上头，再加上刚才有些烦躁，几乎一直是自己在没事找茬的发作，这会儿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更是伤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让她去低头认错，还不如让她死，于是她别过头看着窗外不想跟他对视。
时间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流逝。
“那这个交易还真是不值。”吴景生终于开口，“我是有多闲，给自己找一个这么会气人的女人。”
他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刚要点，抬眼看了看她，推开车门下去抽烟了。
林澄望着车外朦胧夜色中他孤零零站在树下背对着她的身影，有一种异常萧索的味道。
男人一向工作辛苦，大老远开车过来也一定是疲倦至极的，她始终是做的过分了点儿，不管什么原因，总不是男人的错。
她心里终是不安内疚占了上风，想要出去示好。他却仿佛心有感应，突然回头看她，俩人就这么无声的隔着车窗对视。
吴景生只觉得一阵冲动从小腹往上窜，突然就口干舌燥的难受。毕竟这么久没见，身体突然就有了反应，他用脚碾灭了烟，转身上车。
林澄：“你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进行交易。”
林澄：……
男人熟知她身上的每一处弱点，她在男人身下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彻底溃不成军。
只能任由他摆布，男人带着强烈的情绪，手上的动作也毫不留情，三两下就掀开了她的套裙，直接挺身而入。
林澄唔了一声，便被他堵上了嘴，除了呜咽，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次强过一次的撞击，车厢空间狭小，她又被男人压制的死死的，躲也无处可躲。男人松开她的唇，不甘心的问，“我真的老了吗？”
林澄：……
她的无言换来男人更猛烈的进攻。
最后只能哀声求饶，“我……受不了了，是我错……我错了……”
声音随着身体的震动而无以成调。
男人继续堵上她的嘴，把她未出口的话全压回肚子里。
毕竟是个苦力活，再加上空间狭小肢体并不舒坦。终于结束漫长的纠缠，男人也累的一身的汗，伏在她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林澄用手指捅捅他，“你没事吧？”
吴景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没死。”
林澄：……
吴景生又补充道，“还没被你气死。”
他抬起头来看她，额上隐有汗意。她想给他擦擦，抬手又停在半空。
俩人大眼对小眼互相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吴景生离开她坐好，拽过纸巾轻轻给她擦拭清理，“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看你一急了口不择言，恨不得拿刀在人身上捅几刀才过瘾。”
“那不是还没气死你吗？”林澄硬着头皮顶嘴，只是一番缠绵过后，身体倍觉愉悦，口气便没了刚才的嚣张气势，绵绵软软的，仿佛在撒娇。
吴景生征了一下，冷笑，“你就那么想当寡妇？”
林澄：……
男人继续说教，“你看看你说的这些话，你又不是天真的三岁孩童。难道只有骑着自行车共吃苦的才叫爱情，说白了，那是那样的男人没本事。谁不期待能给自己的女人舒适的生活。如果条件差到连自己的女人想要的东西都买不起，那还有什么资格去爱。爱情不是嘴上说一句我永远爱你就够了的，那是责任，没有能担得起责任的经济基础，再美好的爱情也不过是海市蜃楼，说倒就倒。你还嫌我臭，是在这里遇到香的了……”
林澄自觉理亏，低着头也不做辩解，心里却在想，如果她跟易磊没有现实社会的鸿沟，是不是就真的能有个好结果。而吴景生如果真的一穷二白，每天都在为生活大计发愁担忧，那她会不会被他吸引。
最后得出的答案是不会，因为一个穷光蛋的男人怎么会是现在这种模样与气度，估计连楼上那国企的臭不要脸的领导都不如，不让她恶心反胃就够了。
有些时候，男人说的话很有道理，纯粹的爱情的发生，第一是在不考虑任何物质条件的少年时代，第二就是在不用考虑物质条件的现在。
可，也许她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有俩臭钱的男人。
“我大老远的过来，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他将两个人都整理好，用力将她肩膀扳过来与自己对视，“不管什么问题，说出来我给你解决，好不好？我解决不了的，我们找人解决。”
不管她再怎么口不择言，句句让他难堪，可他生气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也控制着自己不对对她发火，依然耐心问她原委，觉得委屈的是她。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纵容她呢。
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注视，张美丽那天的话对她来说还是留下来阴影，是啊，他凭什么喜欢她，真的仅仅凭那几分略能拿得出手的姿色吗？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且还一个个美的各不相同。她又算什么呢？
仅凭着他对她的这点莫名其妙的喜欢，这种虚无的抓不住的东西，她不但患得患失，还会觉得自己在痴人做梦，她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第二段爱情无疾而终。可又没有抓得住它的资本。这才是她痛苦的根源所在吧。
吴景生叹了口气，抬起手，手指在她散开的秀发里轻柔的抚过，满腔的柔情蜜意，“你不想说，那我就来猜猜。”
“是来这破地方工作不顺利受气了，真不喜欢这工作，辞职就是了，哪里还容不下你。”
“不是。”
吴景生又装模作样的想，“那就是你母亲又招你不痛快了，老太太估计正更年期，你让着她点儿也没什么。”
“不是。”
“那就是我的错了，一定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又让你不满意了。”
林澄有些痛苦的将头埋的更深，“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我老是拱你的火，你不应该气的不想理我才对吗？”
吴景生呵呵笑着用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生气？我当然生气了，我被你给气的不但不想理你，还恨不得照你屁股上打几下解解气。可我又不舍得。”
男人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这个世界上无形的毒药，让人无处可逃，“谁让我爱你呢，所以一切后果都得我自负。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宝，打不舍得，骂更不敢，也只能尽力的爱你护你，让你快乐。我一看你不痛快的样子，就觉得肯定是我有没做好的地方才让你不高兴的。我知道我工作忙，陪你的时间也少，但你也不给我机会啊，动不动就找不到人了，你看你这一出差跑外地这么久，要不是我追着问，乔经理可真是也准备跟你一样瞒着我。”
林澄想，果然又是乔治这个死胖子报信的。
“在平市，好歹抬头的时候还能看你一眼，你突然跑这儿来，是什么打算。难道还真准备在这小城市当个一把手。”
林澄实话实说，“没那打算，再过一个多月就回去，过来给乔治保驾护航的，不然他一个人来了就得上吊。”
吴景生这才松口气，“回去就好。你那么担心乔经理，那我呢？你这么冷落我，不怕我多想。”
林澄愕然，抬头看男人，正眼神殷切的等她回答。
“你会多想？”林澄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觉得我冷落了你是要挟？”
“那你刚才嫌我老是真的吗？”男人十分孩子气的又捡回刚才她口不择言的话。
林澄有些讪讪的，死不承认，“哪有，我才没说过。”
男人高兴了，“我觉得也是，每次你都挺满足的，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差。”
林澄忍不住打断了他，“你能别老拿这个说事吗？”
吴景生一晒，“谁让你嫌弃我的？”
林澄心说，我哪敢嫌弃，我跑着追还来不及呢。
“可我觉得就算大，也没大那么多吧，而且我总不能倒着回去再投个胎吧。咱换一个嫌弃的好不好？”
林澄终于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不，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嫌弃的地方了，不换。” 回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