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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调职
去G市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林澄主动请缨，唯一的要求是百分百的权力。权力值几个钱，于是俩人直接抱着听起来很美的权力空降了过去。
G市城市不大，正处于发展期，本地几乎没有专业的事务所，分所前身是一家小记账公司，会记账的不少，但，他们并不需要。
于是经过一番摸底之后，砍掉了大部分原来的职员。
林澄亲自去人才市场坐镇，然后在两周之后终于凑齐了一班凑合能看的过去的人马。
分所初步的目标不大，能应付简单的审计工作足够，真有麻烦的费劲的活，肯定得从平市来人。但G市这巴掌大的城市，唯一几个大企业还都是上市公司的分公司，除了年报之类的，林澄实在想不起来能有什么费劲的活。
但最近众多上市企业外迁，G市的未来一片美好也说不定，上面的人肯定是看到了他们这些小兵看不到的远方才做出的决定，谁又能说得准。
在平市还有个淡旺季，在G市几乎是24小时运转。林澄每天从早忙到晚，给新员工培训，与客户谈工作。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又得跟着乔治去联络新业务。
偶尔陪客户谈的高兴了大半夜的才能结束。
乔治身体已不复当年，于是一到酒桌上，乔治负责跟人神侃，林澄就得利用自己现在还能使得上的性别优势，加油添醋，外加喝。酒桌上喝的越干脆，对方越高兴，谈起事情来也越顺利。
今天宴请的是地方国企的几个一把手。几个人谈笑正欢，其中一个地中海占领中央的老男人非要坐过来敬林澄，结果趁着碰杯的时候轻轻碰了碰了林澄的手，林澄刚开始没在意。
后来对方看她没反应，竟然直接把手放到了她大腿上。
林澄他们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因为要给新员工树立好形象的缘故，她最近一直都是以正式的职业套裙打扮，而现在男人滑腻的手与她的皮肤只有一层浅薄的丝袜之隔，顿时觉得仿佛一堆虫子爬进了肉里，再也忍不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杯子一扔，人就出了包厢。
剩下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好不自在。乔治忙陪着笑说了几句，抬腿追出来的时候，林澄正在树底下吐，酒到没喝多少，只是想到那油腻的老男人碰到自己的感觉，比吃了个苍蝇还恶心。
好不容易直起身来，看见身后站着一脸愧疚的乔治，火就来了，“小乔你看你请这什么人，当着这么多人呢，又捏又摸的，没见过女人啊。”
乔治唯唯诺诺的不敢吱声。
“我是来给你开辟疆土的，不是来给你当交际花的。”
“是，是。”
“下次再有这样不要脸的，你早点说，我们就算花钱也要雇几个人上酒桌来热场啊。”
乔治心想，这种岁数的国企领导有几个要脸的啊，但依然一口应承，“好，好。”
林澄恨恨的咬着牙，“我这会真是剁了这只手的心都有了。”
“别。”乔治慌了，“姑奶奶，有火就冲我来，咱就当被狗咬了，行不行。”
“不行。”林澄义愤填膺，“没见过这么丑的狗。”
乔治：……
对面的林澄突然就哑火了。
乔治不明所以的回头看身后，吴景生站的一棵树似的笔直，眼睛里却几乎能喷火，他声音冰冷，“哪只狗咬你了？”
乔治：……
完了，吴总找他算账估计是早晚的事了。
林澄：……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初毅然跟着乔治来G市，当然并不仅仅是放心不下小乔，更多的是心里在给自己闹别扭，所以他问她最近动向的时候，她只一句轻飘飘的出差便溏塞了。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进展太快了，想给互相一个空间冷一冷。
而吴景生也十分奇怪，后半年能有什么大的项目让她一个多月都没有在平市露一面，偶尔打电话也不过两句话便挂。这时间一长，他就有些心里发毛了，知道女人情绪化一向善变，于是无论如何也要来见上她一面。
林澄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他听见几句，十分生硬的回答，“关你什么事，管的真宽。”
吴景生快步走了过来，也不用顾忌乔治就站在旁边，毕竟她的下落一向是他通风报信的。男人抬手扶住她的腰，十分不解的皱皱眉“你看看你这一身酒气，这是又要干什么啊，是缺什么了吗，真有不如意的不能告诉我吗？干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事务所又不是你的，要你这么卖命？”
一听他这么说，林澄借着酒劲较上劲了，“我缺钱了，你给我钱啊，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吴景生：……
“闲的你跑这儿来！”
吴景生：……
乔治一看眼前情景不对，俩人已经明显不再避讳自己了，可他却怕吴景生再为林澄迁怒于自己，于是支支吾吾的插话，“吴总，客户还在。我先上去应付着。”
转头又看向林澄，“你就别上去了，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今天我看也够呛，不成明天直接带他们去个大娱乐城得了。爱胡闹随便他们，反正这地方消费不高，业务费够用。”
说完不待林澄发话，已经逃似的上楼了。
林澄从来没见乔治这胖子如此敏捷过，几乎看愣住。
吴景生这才低下头柔声问，“说吧，这又是哪儿受气了跟我这儿闹呢。”
林澄不屑的哼一声，“你懂什么？”
吴景生却笑了，“怎么，还有我不懂的了？”
林澄冷笑，“有饭局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对酒桌上的女人动手动脚的？”
吴景生怒了，“什么大不了的客户，竟然敢动我的宝贝。我要上去会会面。”
说完竟然转身真的要往上去。
明知道他不过是装样子哄自己开心，林澄还是拉住了他的手，“别去了。”
吴景生回头笑了，“宝贝不生气了。”
林澄黯然，“跟你一样有俩臭钱的资本家，估计一见面，你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相约去寻新的目标去了。”
吴景生：……
看她神色黯然，转身轻轻拥住她的肩，“我今天晚上不走，好好陪你，别闹脾气了。”
林澄身体陡然一僵，冷冷道，“这才是重点是吧？”
吴景生蓦的回味过来她的意思，火气噌的便窜了上来，“林澄，你说什么？”
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林澄愣了一下，同样生硬的回答，“难道不是吗？不就是为了这个？”
没好气的推掉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那得让你失望了，我今天心情不好，谁也不陪，我要回去睡觉了。”
“林澄，你……”吴景气的声音都变了调。
林澄没有理他，伸手招到了出租。在她打开车门弯腰上车的同时，他快步过来将她拉离了车门。
林澄还没挣扎两下，就被他摁进了怀里，胳膊紧紧的裹着她走向自己停在另一侧路口的汽车。
打开车门然后把她塞进车的后座，自己也随之上车还不忘记锁上车门。
林澄愣了一下，口不择言冲他又打又叫，“光天化日，你绑架啊。你这个老流氓，快给我开门放我走。”
林澄的叫喊被他随之而来的吻给压回了肚子里，他欺身过去把她压到了后座上，他吻的很用力，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些微的疼，仿佛是在发泄刚才的怒气。
她心里有些微内疚在，渐渐不再抵抗，他的动作也逐渐温柔下来，从唇到眼，挨个吻了个遍，仿佛是检查自己的东西有没有缺失一样认真。感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他才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她。
林澄双手抱住两腿蜷在椅座上，下巴放在膝上，一幅水火不入的神情。
“好不容易知道你在这儿，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这么不想看见我？”
“又没人求着你来。”
吴景生被她噎的说不上话来。
沉默许久，幽幽的道，“不想看见我就算了，还嫌我老。”
听他语气哀怨，林澄险些忍不住笑出来，却还是板着一张脸不愿意看他。
吴景生想了想又有些不确信的问，“我在床上的表现没有那么差劲吧？”
林澄忍不住了，“臭流氓，就知道这个，能说点儿正经的吗？”
吴景生一脸十分受伤的表情，神色黯淡的垂下眼，“在你这儿，我不是臭就是老。”
林澄：……
“你这么嫌弃我，那我还是回去吧。”男人说着真准备转身开门。
林澄忍不住轻轻诶了一声。
吴景生知她言不由衷，叹了口气，放软了口气，“那宝贝儿又是哪儿不顺心了，说出来给我听听。”
林澄：“没有顺心的。”
吴景生：……
“这破工作，不干就是了，哪能天天受他们的气。”
“辞职，然后你养我？”林澄反问。
他不知她什么意思，笑道，“那还是养得起的，你吃的也不多。”
“你时时刻刻想让我知道就你有两个臭钱是不是？”
吴景生饶是脾气再好，也被她无理取闹个没完给惹的搂不住火了，“有钱就有钱，怎么就臭上了，没钱什么都买不起，难道就成香男人了。”
林澄：……
“有钱至少可以在看见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可以不用考虑就买下来送给你。”
“礼物的价值能用钱衡量？礼轻情意重你不懂？”
“对对，那种骑着单车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在大街上吸尾气，看着橱窗的奢侈品买不起，互相昧着心安慰对方，有情饮水饱的爱情才叫爱情。”
“是。”
“那我们算什么？”
“交易。”林澄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却后悔了。她看见吴景生的表情在刹那间变得很难看，“交易？”他紧皱着眉头，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一字一句的重复，“你说我们是交易？” 回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