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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初见丈母娘
林澄对着张美丽走的异常决绝的背影一头雾水,不知道张美丽是故意做样子给人看,还是更年期后遗症,正遇到她心情不好。
她想跟过去看看不对劲的母亲,吴景生却拉着她的手不放,柔声问,“我说是你男朋友,你惊讶什么?”
林澄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俩人相处这么久以来,很少在有熟人的场合以亲密的姿态出现,从他飞去现场看她,却不在她同事面前出现,她便知他不期望被人看出俩人的关系。
所以,她才一直对他的态度感到不确信,既期望他对自己是真心,又怕自己被人玩弄,所以试探不果的时候,迅速抽身而退。
而现在在两个人闹矛盾之后,他措不及防的就这样公布于众,刚开始是在她相亲的对象面前,现在又是她的家人,她到一时不明白他是义气所致才这样做,还是真的与她有了长久的打算。
毕竟对于一段爱情,没有人不期望能有个善终。何况又是个条件优秀,为人可亲的王老五。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林澄摇头,“觉得很别扭。”
“总不能还没结婚就自称是你先生吧?”
他的话让林澄脸颊有些发烫,将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嘀咕,“胡说什么啊。”
吴景生却没有笑,低下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发上,无奈的道,“你说我能怎么做呢,真是被你闹的我没脾气。我要不这样说,估计明天你又扯出几个相亲对象来接你,今天这个还好说,虽然年纪比我年轻,可个子没我高啊。就算真打起来估计我也落不了下风啊。”
林澄在脑子里勾勒出他衣冠楚楚撸起袖子跟人打架的样子,忍不住笑的捶他,“能不能别逗了。”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吴景生双手捧住她的脑袋让她与自己对视,他黑眸里有无法形容的深情,“如果万一有更好的,你是不是真把我扔下不要了。”
他语气认真的仿佛祈求老师肯定的小学生。
林澄冲他眨了眨眼,“吴总,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要了,后面多的是排着队等着要的。”
吴景生深深叹了口气,“可是那都不是你。”
林澄的心就仿佛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动静不大,却久久不能平息,这个男人总是擅长说出最让人心动的情话,只要他想,就没有女人可以抗拒他的接近。
林澄抬起双手拥住了他坚挺的后背,让自己离他更近一点儿,能听见他胸膛里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她想,就赌一次吧,或许她还有可以赌的资本。
林澄进门的时候,张美丽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她进来的动静,头也没抬,冷声问,“那男的做什么的?”
“公司客户,投资公司的经理。”林澄刻意轻描淡写的将俩人身份拉近。
张美丽哦了一声,没有反应。
林澄想跟她谈一谈,于是没有回自己房间,来到沙发的一侧坐下,不解的问,“妈,我终于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张美丽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将目光投向电视,“我想你找的是可以结婚的男朋友,不是他这样的人。”
林澄更是费解,“妈,你只不过第一次见他,话都没说两句,为什么定下这样的结论。”
“因为我是你妈,我看的你比远。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几句就迷的不知道姓什么了。”张美丽说着说着反而激动起来,将手中的遥控器重重的摔在茶几上,“那男人挺能说,挺能哄人吧,看你这急着维护他的样子,还没怎么着呢,你至于这么上赶着吗?我告诉你,你还嫩着呢。”
林澄也恼了,“妈,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啊,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就嫩着呢,别老拿你那老掉牙的长篇大论出来。就因为我爸的前车之鉴,所有长的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都不能相信。从您精挑细选给我找的那些相亲对象,我就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你这定论什么时候可以翻篇。您说他跟我相处图我什么,他挣的比我多,身家也比我高,我没有任何值得他利用的。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只看男人的皮囊,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你觉得他这么好,他为什么选你。”张美丽气的几乎浑身发抖,抬起手指着林澄怒道,“你有没有照照镜子看,凭什么那么好的男人要找你,你算老几?”
谈话到此,再无法和平继续,林澄终于忍无可忍,“妈,我什么都不是,我在您眼里就是一堆臭狗屎。从小你就想杀了我,要不是杀人犯法,估计我也活不到这么大。以后我是死是活,过的好不好,您都不用管。我哪怕被人骗,那也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您甭替我操这闲心。”
她快步走进自己房间狠狠的摔上房门。外面断断续续传来张美丽的怒骂,“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才养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就应该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林澄无奈的塞上了耳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是啊,如果掐死我,再生一个是男孩的话,这婚姻就能保住了,何至于当个怨妇这么多年。
周一大早起,公司金字塔尖上坐着的几个地主关着门开了半天会。出来的时候,崔哥脸色十分不好,进了乔治房间,关上门说半天。
等崔哥出来的时候,房门没带上,林澄窥了一眼,乔治脸难看的跟复查出问题了似的,于是死皮赖脸的进去拖着他去露台喝咖啡。
乔治是个憋不住屁的人,还没走到露台就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让我去G市,你说偏偏我生病的节骨眼给我派这么个烂活。我从毕业就一直在这儿,青春,热血都献给了公司。现在不过就是请了几天病假,还没缓过劲来,就让我去外地。那是什么事,整个一老妈子的活。真就招不到本地人了吗?我就不信。这理由怎么那么可笑。”
林澄无奈,“这会儿挺能说,那你刚才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不想老崔为难。”乔治郁闷的叹气,“我这身体肯定是不能向以前那样拼命了,要是想保命就得辞职,不然就得服从安排。估计他们也是怕我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损失超出预估。反正我价值也不高了,不好直说,给我来这一出,让我知难而退。”
“别胡说。”林澄一口气喝空了杯子,“不就是去个外地吗?说不定直接让你留那做一把手了,天天扬武扬威的,比谁都得意。”
“真那样就好了。”乔治烦的直挠头,“半年,说好了的,就半年,步入正轨还回来做我那个部门经理,连级都没变。”
林澄愕然,搜肠刮肚的找话安慰他,“跟哪儿不是干活,让你去你就去,那边新开,能有什么麻烦的事。再说了,真待够半年还能不让你回来,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就可着劲的指使我,我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什么?”
林澄十分认真的重复,“肯定不会就让你一个人去的,得让你带俩老人过去,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她转过脸冲乔治笑的十分灿烂,“有我呢,你怕什么,没事,知道美人你现在娇弱,大姐罩着你。”
乔治险些以为她发烧烧坏脑子了,要知道如果过去帮忙,那意味着,她放弃了暂时喘口气的时间,拿着同样的薪水去那边做两倍甚至更多的工作。直到她一巴掌拍掉他试图攀上她额头看体温的手,他才十分犹豫的问,“怎么,跟吴总闹别扭了?还是不舍得我啊?”
林澄不防他这么问,倒抽口冷气,“你胡说什么?”
乔治嘿嘿一笑,“欺负谁看不出来?”
“你看出什么了?”林澄还在试图辩解。
乔治抬手指了指对面,“男人女人那点儿事呗,有什么可隐瞒的?”
林澄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杯子没吱声。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这么拽的女人,可得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啊,今天可算有答案了,就对面那种降得住。”
林澄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真这么想?”
“当然。”
“我妈说我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每天看见我就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眉冷对的。”林澄长叹了口气再说不下去。
乔治笑道,“你妈到底是不是亲妈啊,怎么看闺女哪哪都不顺眼。要我说,我就觉得你挺好,一般的男人还配不上你呢。你看看我,喜欢你也就敢偷偷的,话都不敢放出来。”
林澄一听话题要走偏,急忙制止,“得得,小乔,恶心人要有个限度。”想了想又叹气,“有时候也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乔治不解,“嗯?”
“你说,对面那样身家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怎么了?”乔治有些不高兴了,“咱公司一枝花,单身男青年心中的梦中情人,除了脾气有点暴躁,几乎就没缺点了。”
林澄将杯子拿在掌心来回的摩挲,想告诉他自己和吴景生的始末,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含糊的道,“有时候还是有些没底气?”
吴景生对她越好,她越心虚,偏偏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做的连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乔治疑惑,“来,说给你哥听听。”
林澄不耐烦了,“大龄老光棍说了你也不懂,哪凉快哪待着去。”
乔治想哭,“别人就是钻石王老五,轮到我就是老光棍,能换个好听的不?”
“不能。”
林澄转身朝回走,看乔治还一脸郁郁,“别吊着个脸了,成不,有我呢,你怕什么?”
乔治咬咬牙,“我现在怕吴总找我算账。”
林澄怒了,“小乔你给我听着,姑奶奶去G市跟任何人没关系,就是为了小乔你,我怕你死到那儿没人给你收尸。有我在,小乔你就安心的跟着安排走,我还就不信了。生个不痛不痒的病,还能把你踢出事务所去。真要踢出去,我二话不说跟着你走。你要饭去,我给你端碗。”
乔治感动的刚要哽咽,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变脸,“谁要饭呢?咒谁呢?” 回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