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罗马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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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罗马沦陷
396年至410年间,阿非利加行省暴乱,西罗马皇帝撤至拉韦纳,西哥特人洗劫罗马。
对于北非沿海的罗马民众来说,权力的争夺和更替早已不足为奇。几个世纪以来,他们都生活在双重权威之下:既受遥远皇帝的统治,又遭皇帝派驻在地方的代表,也就是罗马行省总督的欺凌。阿非利加远离罗马;而罗马行省总督表面上对皇帝阿谀奉承,私底下与皇帝的旨意对着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396年,斯提里科与尤特罗庇乌斯骑马比武,以争夺对帝国的控制权,与此同时,一位新的主教受命接管繁华海滨城市希波(Hippo Regius)的基督教会。这位新任命的主教就是奥古斯丁。奥古斯丁是一名非洲土著裔的罗马国民,在迦太基的罗马学校受过教育。他努力对自身接触的两大对立权威的本质做出解释,为人们了解这个世界提供一幅栩栩如生的虚构画面——不仅整个基督教会,乃至西方世界的国王们都想要搞清楚这一点。
奥古斯丁20多岁的时候曾住在罗马,担任修辞学教师;30多岁的时候,他在米兰定居,师从主教安布罗斯,安布罗斯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导师。在他人生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名摩尼教徒。摩尼教是由波斯先知摩尼早在一个多世纪前创建的;摩尼教宣扬,宇宙是由两股强大的力量构成,即永远处于对抗的善良力量与邪恶力量,万事万物在本质上都是邪恶的,人类只有通过尽可能地减少与邪恶物质的接触来回归善良。
在倾听了安布罗斯的教导之后,奥古斯丁放弃了他信仰多年的摩尼教,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决定成为一名遵循《尼西亚信经》的正统教派的基督徒。他接受新的基督教教导,这令他陷入越来越多的迷茫与苦恼之中。一天,当他坐在米兰的一座花园里,为心中的苦恼而哭泣时,他听到一个孩童诵唱的声音:“拿起书来读吧,拿起书来读吧。”他认为这是命令他把身旁圣保罗写给罗马人的书信拿起来。就在阅读之际,他即刻意识到自己对基督的信仰:他在自传中写道:“那一刻,救济之光涌入了我的心扉,因疑虑而生的全部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回到家乡,在教会中谋得一个职位。但是,由于基督教会面临的纷争,他所在的北非教会变得四分五裂。北非的基督徒们争论的焦点不在于基督的本质,而是与教会本质有关的问题。
这场争论源于100年前戴克里先对基督徒施加的迫害。戴克里先曾下令处死整个帝国的基督徒,但是在北非,当地的罗马官员并未执行对基督徒施加迫害的命令。相反,他告诉当地的牧师说,只要基督徒们交出《圣经》以表明他们改变宗教信仰,他们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有人这样做了,有人则拒绝了。迫害一结束,曾经拒绝官员提议交出《圣经》的基督徒们猛然发现,有一个曾经向当局上交《圣经》的教士将被任命为迦太基的主教,这令他们非常愤怒。他们坚称,这个人所行使的任何洗礼都是虚假的,他的主教辖区会玷污整个基督教会。
在多纳图斯·马格努斯(Donatus Magnus)的领导下,北非的基督徒们举行抗议活动,因此他们被称作多纳图斯派信徒。他们认为教堂是彰显上帝恩惠的圣洁之地,神职人员在这里把上帝的福音传达给信徒。对于多纳图斯派信徒来说,洗礼仪式是有其实际作用的,而且,只有管理他们的牧师本身是一个神圣之人,圣餐才是真实的。多纳图斯派领袖帕提利努斯(Petilianus)质问道:“因为自己的恶行而有罪的人怎么能为其他有罪之人赎罪呢?这是邪恶的行为!”
对此,奥古斯丁回应道:“没有人能为自己的邻居赎罪,因为他不是上帝。”他的回答反映出了罗马主教的立场:教堂是彰显上帝恩惠的圣洁之地,传道者之所以能将上帝的福音传给信徒,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能耐身居要职,而是因为传道是上帝的意旨。多纳图斯派信徒是最早的基督教清教徒,他们最早坚持教会理应是圣洁与正直之人的聚集地,应清除那些邪恶、卑鄙之徒;与之相反的是,那些正统的教会思想家则宽宏大量,他们认为人们试图去净化上帝的教堂是不可能的(也是完全错误的)。
应多纳图斯派信徒的要求,奥古斯丁为教会做了一个界定,他写道,教会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混合体”,是真正的信仰者与伪善者暂时聚集在一个阵营中的地方。他总结道,“教会宣称两者当下皆存在,这是因为好鱼与坏鱼同一时间混在同一张渔网中。”不应由世人区分善恶;只有到了最后,当基督归来,一切尘埃落定之际,欺诈才会被大白于天下。
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而是个严重的问题。北非的动乱最终衍生出了宗教裁判、异端审判和英国清教徒。尽管这是一个神学上的问题,它却受政治的影响。在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罗马人这一概念越来越模糊的混乱年代,多纳图斯派教徒坚持创造一个他们能够掌控的身份以及一个界定十分清晰的组织——毫不含糊,非常明确。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这种政治混乱变得更加糟糕。397年,阿非利加行省起义造反。起义的首领是阿非利加野战军指挥官(Comes Africae)吉尔多(Gildo),他是在北非的罗马领地上负责防御的官员。由于北非是西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它掌控在年轻的君主霍诺留和他的监护人斯提里科手中。但是,斯提里科的死对头,也就是东罗马帝国皇帝阿卡狄乌斯的幕后操控人宦官尤特罗庇乌斯,曾说服吉尔多拒绝向霍诺留效忠。佐西穆斯写道:“(相反,)他投奔到阿卡狄乌斯的麾下,斯提里科(为此)极为不悦。”
这次反叛给斯提里科带来一个直接难题,毕竟北非的沃土正是帝国西部的主要粮食供应地。吉尔多的第一步行动就是劫持前往罗马的玉米运输船,这一举动很快令城中的百姓陷于饥饿之苦。作为回应,斯提里科说服元老院向吉尔多宣战。在吉尔多弟弟马斯塞泽尔(Mascezel)的指挥下,5000名罗马士兵乘船到达非洲,迎战吉尔多和他的7万大军。马斯塞泽尔不仅要为罗马复仇,也要为他的两个儿子复仇,吉尔多杀害了他的两个儿子,他们也是吉尔多的亲侄子。
这本来应该是罗马军队进行的一场大屠杀,结果却变成了一场滑稽剧。马斯塞泽尔与吉尔多的掌旗官正面交锋,他挥剑向这位旗手的手臂上砍去;旗手扔下了手中的旗帜,看到此种情况,所有吉尔多的护旗手都认为已经下达了投降指令,因而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旗帜。在他们身后的士兵们立即选择投降。双方几乎没有任何伤亡,马斯塞泽尔就宣布取得了胜利。吉尔多试图逃跑,不料他的船却被风吹回非洲海岸,他不得已自杀了。
在宣布斯提里科为东罗马帝国的敌人之后,尤特罗庇乌斯已经赢得了权力战争的第一回合;如今,斯提里科重新宣布非洲北部归西罗马帝国所有,这就赢回了第二回合。尤特罗庇乌斯的阴谋宣告失败,变得不堪一击。不久,他就走向了他死去的前辈鲁菲努斯的命运。哥特王国的将军盖纳斯(Gainas)率军抵达君士坦丁堡皇宫,要求皇帝处死尤特罗庇乌斯,然后由自己取而代之,成为阿卡狄乌斯的幕后控制者。不到一年,盖纳斯也把命搭了进去,此时,另一位名叫弗拉维塔(Fravitta)的哥特士兵成了阿卡狄乌斯的执政官与谋士。
接下来,另一场危机降临到西罗马帝国的斯提里科和霍诺留的头上。400年,仍然掌管着新国家的西哥特国王阿拉里克率军入侵意大利的北部。随他而来的不仅有西哥特的士兵,还有士兵们的一家老小。他们打算找个地方定居下来。
西哥特人的入侵迫使霍诺留和他的朝廷逃离米兰,在拉韦纳寻找藏身之所。拉韦纳四周沼泽地环绕,防御也相对容易,但是想要从这里发动一场对西哥特人的战争是不可能的。西罗马帝国正在努力自保,势力日渐衰微。两年后,西哥特人就占领了意大利北部。
与此同时,在东罗马帝国,阿卡狄乌斯做了父亲,有了个儿子——未来的皇帝狄奥多西二世。对于皇帝们来说,立一名还在襁褓中的婴孩担任共治皇帝已成惯例;如此一来,如果父亲去世,被加冕的储君就可以随时继位。但是,阿卡狄乌斯害怕宣布他的儿子成为他的共治皇帝,会成为给这个孩子下达的死刑执行令。阿卡狄乌斯知道自己始终处于危险之中,如果自己死了,没有人能够捍卫他儿子的权力。“若皇帝离世,而遗孤又举目无亲。此时很多觊觎皇位的人必然会乘虚而入。若他们最后篡夺皇权,那么狄奥多西二世难免会有性命之忧。”罗马历史学者普洛科皮乌斯写道。阿卡狄乌斯不敢奢求自己能得到霍诺留的帮助,毕竟眼下的意大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地图17-1 西哥特人入侵
于是,阿卡狄乌斯转而向波斯人求助。早在20年前,斯提里科代表阿卡狄乌斯的父亲与波斯谈判以后,波斯一向与东罗马帝国和平共处;当时波斯国王沙普尔三世同意斯提里科所提条款。后来他的王位传给了他的小儿子伊嗣俟一世(YazdegerdⅠ)。普洛科皮乌斯说,伊嗣俟一世“继续维持与罗马和平相处的政策”。阿卡狄乌斯对伊嗣俟一世的深情厚谊印象深刻,他看到自己的帝国内无人可以信赖托付,因此请求伊嗣俟一世充当其幼子的监护人。
普洛科皮乌斯曾写道:“意大利的局面一团糟。”不过有了逐渐转好的迹象。402年,斯提里科成功阻止了西哥特人的入侵。4月6日这天,他率军迎战阿拉里克的军队,在波伦提亚战役(Battle of Pollentia)中最终大获全胜。
这并不算是一次非常光荣的胜利:4月6日恰逢复活节,尽管阿拉里克曾经身为蛮族人,但是信奉基督教的他认为复活节是一个神圣的节日,这一天禁止发生战争冲突。斯提里科无视这一禁忌,集结军队出击,(据诗人克劳狄安所言)大声呐喊为他们打气:“赢得这场胜利,重塑罗马帝国昔日的辉煌;帝国的大厦已摇摇欲坠,用你们的臂膀支撑起它!”
随后发生的这场战役对于双方而言都代价不菲,双方都伤亡惨重,不过,当斯提里科的士兵们冲进阿拉里克的军帐,活捉了他的妻子后,战斗就宣告结束了。两人通过谈判签订协议,斯提里科归还阿拉里克的妻子,阿拉里克则将意大利北部还给斯提里科。阿拉里克退回到阿尔卑斯山,仍然没有自己的一片家园。
但是,即便取得了意大利战斗的胜利,西罗马帝国仍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罗马帝国统治下的不列颠尼亚也面临着严重的问题。当马格努斯·马克西姆斯跨越重重阻隔入主高卢称帝时,他带去的都是罗马军队的精兵强将,在此后的数年里,剩下的士兵们拼命抗击“凶猛的不列颠人”,阻挡这群来自北部和海洋的入侵者。407年,在不列颠尼亚的罗马帝国残余军队与远在拉韦纳的罗马宫廷之间的政治关系日益紧张,于是他们拥立他们的一位将军为皇帝,即君士坦丁三世。和马克西姆斯一样,君士坦丁三世并不满足于只做不列颠尼亚的皇帝,因为不列颠尼亚地处偏远,如同是罗马帝国的西伯利亚地区;他也着手准备出征高卢和伊比利亚半岛。
就在君士坦丁三世率军向东进发之际,霍诺留突然要求获得独立,他想要走出斯提里科的阴影。如今他已经23岁了,想必是厌倦了由斯提里科替他操纵人生、控制帝国的做法。他开始听信各种流言蜚语,例如斯提里科正计划让他的儿子迎娶霍诺留的妹妹帕拉西达;在狄奥多西死后,帕拉西达一直由斯提里科和他的妻子抚养,如今已经19岁了。这听起来像是一场权力游戏:也许,斯提里科卸任之前再也无法拥有皇帝这一头衔了,但是,他那带有少量汪达尔人血统的儿子如果拥有一位皇室妻子,倒有可能染指皇位。
霍诺留听信宫廷中那些指控斯提里科密谋叛国的罗马官员的话,逮捕了他的监护人斯提里科,并于8月23日那天,在拉韦纳处死了斯提里科。当时斯提里科还不到50岁,却已效忠罗马帝国30多年。
看到他强大的老对手已死,尚在中欧漫无目的游荡的阿拉里克率领西哥特人马立即返回,对罗马城展开围攻。罗马元老院竭力促成和谈,许诺只要他撤兵,便同意偿付给他金银、丝绸、皮革以及香料。阿拉里克拿了赎金和财物之后就撤退了,但是,他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这些钱财。409年,他捎给霍诺留一个信息,威胁称如若霍诺留不在伊利里库姆(Illgricum)给西哥特人留一片立足之地,他就会向罗马城发起第二次围攻。阿拉里克仍然在寻找那片遥不可及的家园。
霍诺留拒绝了他的要求,随后,阿拉里克兑现了他之前的威胁,率军大举围攻罗马。这一次围攻持续时间更长,直到罗马城内补给断绝,并开始遭受瘟疫之苦。阿拉里克拒绝撤军,扬言除非他获得一席安身之地,否则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城市因饥饿折磨而灭亡。
霍诺留舒舒服服地躲在拉韦纳,没有提供任何援助。在君士坦丁三世离开之后,他就已经收到了留在不列颠尼亚的罗马士兵请求支援的消息,他只是敷衍了一下,命令他们自行应对。他没有士兵可以增派到不列颠尼亚或罗马去救援。
因此,罗马元老院只好向阿拉里克提出和谈交易。罗马人民绝对不会接纳阿拉里克当他们的皇帝,但是,元老院将会任命元老院资深议员阿塔罗斯(Attalus)为一国之君,取代霍诺留皇帝的地位。然后,阿拉里克可以成为他的大元帅,做最高军事统帅;就像之前的斯提里科一样,除了不是名义上的皇帝,他将统治一切。
为了达成这份交易,西哥特王国与元老院互换人质,这一做法意在以人质的生命安全来确保双方遵守达成的协议。罗马人送出的人质名叫埃提乌斯(Aetius),年仅14岁,是一位罗马高级官员的儿子;他必须在西哥特待到成人为止。
现在,西部帝国一共有三位皇帝:拉韦纳的霍诺留、罗马的阿塔罗斯以及高卢的君士坦丁三世。没过多久,在伊比利亚半岛上,一名罗马官员也自立为帝。任何期望依靠基督教信念凝聚分崩离析局面的想法完全破灭了。重新统一西罗马帝国的唯一希望就是四位中的一位能征服其他三位。
很快,名义上的皇帝阿塔罗斯和他的最高军事统帅阿拉里克就分道扬镳了。当时,元老院建议组建一支西哥特人和罗马人的联合部队,由一名西哥特军官来指挥,阿塔罗斯听后愤然拒绝。他认为,让一名西哥特将领来指挥罗马士兵是一种耻辱。看到阿塔罗斯如此排外,反对蛮族人担任联合军指挥官,阿拉里克勃然大怒,命令阿塔罗斯到位于意大利东北部海岸的阿里米努姆(Ariminum)来拜见他。在那里,他强行夺走了阿塔罗斯的紫袍和王冠,并把他囚禁在了自己的营帐中。
然后,阿拉里克率军杀回罗马。410年8月,他抵达罗马城下,不费吹灰之力,长驱直入。他愤懑不平;多年以来,他一直努力试图取得罗马那些守旧权贵们的认可,尽管他有蛮族的血统,但他想靠自己的技能和本事来弥补先天的不足,然而,这种认可他却始终求而不得。盛怒之下,他命令士兵们洗劫这座城市,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夺回那些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西哥特人闯入金库,抢走了金币和财宝,并放火烧掉了所有那些他们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尽管阿拉里克告诉他们不要损坏教堂)。阿拉里克还掳走了霍诺留的妹妹帕拉西达。
这次发生在410年的事件史称“罗马之劫”,和以往罗马遭受的更沉重打击相比,这一次沦陷并未对这座城市造成太大破坏。然而,对于广大的帝国公民而言,无论他们身在东部帝国还是西部帝国,这都是一次令人震惊的警示。这座不朽之城,这座他们曾经认为将会屹立不倒的罗马城已经变得如此孱弱,就这样被一支西哥特部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蹂躏。公元前387年,那时的罗马城还不是帝国的一部分,从那时起近800年来,还没有任何一支外族军队曾侵入这座城市。哲罗姆年轻时曾任罗马主教的秘书,如今已经年近古稀,退隐家中了。他住在东罗马,离伯利恒(Bethlehem)很近。哲罗姆一直致力于将经文翻译为拉丁文,供西罗马人使用。他后来写道:“每每想到那次战争,我就悲从中来,泣不成声。这个曾经称霸世界的城市如今却被他人占领了。”
在北非,奥古斯丁听闻此消息也悲痛万分。面对罗马的沦陷,他开始创作历史巨著《上帝之城》(The City of God)。很显然,罗马不再是那座曾经的不朽之城了。它曾经是一座上帝之城,服务于上帝的意旨,现在已经沦为一个世俗王国,它的辉煌时代已然过去。但是,罗马主教的命运又将如何?难道这座城市的衰败也意味着基督教会的凋零吗?
为了找寻解答,奥古斯丁耗费了整整13年的时间。他再一次使用了双重存在和二元权威的概念。他写道,罗马就是一座世俗之城,而且,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地方,世俗之城与上帝之城共存,上帝之城才是真正的不朽之城,无形的精神王国。人类有权选择他们在哪一座城市居住。并且,尽管世俗之城和上帝之城的目标偶尔会交融(居民们也觉得他们能够和谐相处),但是居民们却有着迥异的最终目的。世俗之城的人们追求权力;上帝之城的居民们只敬仰上帝,追求上帝的荣耀。罗马已经沦陷,然而上帝之城将会永远留存下来。 世界史的故事(套装共6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