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失去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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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失去法国
1422年至1453年,圣女贞德帮助法兰西国王重获王权,并因此牺牲。法国在“百年战争”中取胜。英、法两国国王都患有精神疾病。
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宣布对法国拥有主权,但实际上,他只掌控了巴黎及其周边土地,所以,他的宣称只是一纸空文。勃艮第公爵支持他,但是,另一方面,勃艮第公爵的反对派阿马尼亚克派偷偷跟被剥夺继承权的年轻的法国王太子查理结成了联盟。尽管王太子查理曾把继承权交了出去,但是那时候老国王还在世,而且在阿金库尔战役之后,亨利五世又花费数年的时间与法国王太子的支持者作战。沃尔辛厄姆在《大编年史》中记载道:到了1422年,“他的大部分士兵因为战争和缺少食物而身体虚弱……回到英格兰后,他们再也不想重返法国”。
亨利五世留在法国,但他把成年后的时光都耗在了战争上,还染上了在军中蔓延的慢性病——痢疾。1422年8月30日,亨利突然死亡,死在离巴黎仅6000米的地方,距他登上王位不足10年。
在英格兰,亨利五世9个月大的儿子即位成为亨利六世(Henry VI),是“英格兰和法兰西两国的国王”。他既是英格兰的统治者也是法国王位的继承人。两个月以后,发疯的查理六世也死了,终年54岁。在人生的后30年,他一直在跟疾病抗争——不得不使用常规的放血疗法,连续多日祈祷,去圣地朝圣,尝试人们推荐的各种治疗方法。史家昂盖朗·德·蒙斯特勒莱记载道:“他因疾病而不得不卧床”一段时间。他临终时,几乎没有人陪在身边。他的葬礼十分隆重,但是“没有一个拥有法国王室血统的王子参加葬礼……想到这位国王在执政早期曾拥有的巨大权力和财富,这实在是很可悲”。
但此前很久他就与王国的命运没有关系了,只有他的离世才对王国有所影响。谁将继承他的王位尚不明确。可能是勃艮第派和英格兰人支持的年幼的亨利六世,也可能是阿马尼亚克派支持的法国王太子查理。王太子查理是已故国王最小的儿子,他的四个哥哥也都曾是王太子,但是他们四个都先于他们的父亲死去。他是唯一幸存的。1422年,他19岁。从14岁开始,他就已经代表国王查理六世,主持王室会议,签署王室法令,行使老国王的权力。但是,他天生的能力在小时候多次受挫。而且,他父亲已经把他的(王太子的)头衔给了别人。他经常被对英格兰忠诚的巴黎人阻碍。他受挫时很容易变得绝望和冷漠。他一直不露衷曲。同时代的史家夏特兰(Chastellain)写道:“他乐意被一群有智慧有胆量的人围绕,让他们引导自己。但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在进行一个新的谋划。”
这两位王位候选人都被称为国王:亨利六世待在巴黎,而查理王太子待在靠近布尔日的梅洪的一个小教堂里。英格兰贝德福德公爵作为亨利六世的摄政,也待在巴黎。内战真正开始了。贝德福德公爵和法国勃艮第公爵联合起来,增加他们在巴黎和卢瓦尔河南部山谷地带以外的实力,而查理和阿马尼亚克派以布尔日为据点,因苏格兰叛军的加入和法国王室的卡斯提尔佣兵加强了实力。英格兰史家拉斐尔·霍林斯赫德(Raphael Holinshed)记载道:“一开始只是小规模冲突,之后,它就升级为真正的战争了。”
内战的前6年,亨利六世多次取胜。亨利六世的摄政贝德福德公爵与勃艮第公爵的妹妹结婚了,这使得英法两国的联盟更加紧密。1423年6月,查理的军队在一场鏖战中损失惨重,3000名苏格兰士兵丧生,还有同等人数的法国士兵战死或被俘。英格兰联盟军向南北同时发起大规模进攻,库西(Coucy)、默朗(Meulan)、朗布依埃(Rambouillet)、默恩(Meung)和贡比涅(Compiègne)等小镇逐个沦陷,多个要塞投降。霍林斯赫德记载道:“王太子既痛心又恼火,他被所有属于法国的伯国驱逐。”后来,他在普瓦捷建立了自己的宫廷,尽最大努力扮演国王的角色。但是他已经开始退缩,渐渐把自己跟支持者隔开,把自己困在宫廷内。
1428年10月,贝德福德公爵包围了奥尔良。该城一直抵抗到1429年深冬。后来城里的人们开始挨饿,便派了使者向勃艮第公爵提出投降。法国的局势令人绝望。一旦奥尔良沦陷,南方其余地方也将不保,查理就不得不离开他的国家,或许就得去卡斯提尔。蒙斯特勒莱记载道:“英军还在围攻,王太子查理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大多数王公贵族看到糟糕混乱的情况,都抛弃了王太子。”
查理待在希农,举棋不定,没有计划,也没有勇气前进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圣女贞德伸出了援手。她是一个农村姑娘,当时年仅17岁,家境殷实。她的“穿着打扮像男人一样”,曾做过女仆,“敢骑马涉水,拥有其他年轻女孩不擅长的技艺”。
她自称在少女时代就在法国东北部的栋雷米村(Domrémy)遇见过神迹。她的父母曾想要把她嫁给一个般配的年轻人,但被她拒绝。她告诉父母,她的使命是将法国从英格兰人手中解救出来,见证王太子成为法国人民的合法国王。1429年3月,她来到希农,向未来的国王解释她的使命。
查理同意接见她。毕竟他在童年时期经常看到父亲接待一些承诺提供灵丹妙药的术士和预言家。后来的见证者都说,贞德立即就去见了王太子,查理并没有穿着华丽的王袍,而是站在一群幕僚中间,一点儿也不显眼。这次接见本身并没有使查理对她言听计从,但是(根据告解神父记录的后来她在审判中的证词)她给查理的建议不可能被忽略。
国王见到贞德之后,问她的名字,她回答道:“王太子殿下,我是贞德。上帝派我前来,助你在兰斯受膏加冕,成为上帝的助手,成为法兰西国王。”国王又问了几个问题,贞德又一次对他说道:“我代表上帝告知你,你是法兰西真正的继承者,国王之子。上帝已经派我指引你去兰斯。如果你接受的话,就可以举行加冕和祝圣仪式。”国王理解了她的话之后,对朝臣说,贞德确实告诉了他一个秘密,除了上帝以外,没有他人知道,因为这个缘故,他对她信心十足。 注释标题 Régine Pernoud and Marie-Véronique Clin, Joan of Arc, trans. Jeremy duQuesnay Adams(1998), p. 23.
他还很年轻,1429年时只有26岁。他一定经常觉得他的统治权力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甚至连将他的王位拱手让人的父亲都不知道。
贞德对查理军队的吸引力就不好理解了。但是,她并不是第一个能够鼓舞士气,并拥有超凡魅力的年轻领导者。只不过,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一个17岁的姑娘可以领导这场战争。要解释这一点,就必须考虑到她神奇的个人禀赋。蒙斯特勒莱写道:“很多听过她演说的人都对她的话抱有很大的信心,相信她受到上帝的昭示,就像她自己声称的那样。”
贞德在希农陪着王太子一直到4月,她计划对围困奥尔良的敌军发起进攻。4月27日,她给贝德福德公爵送去一封信(被他丢在一边),命令他投降,交出所有财产,并离开法国。随后,她率领王太子的军队向奥尔良进发。两天后,他们渡过了卢瓦尔河。
她的精力和自信感染了骑士和将领,他们曾在王太子消沉的领导下一蹶不振。5月的第一个星期,贞德指挥军队对勃艮第人和英格兰人的营地发动了三次快速的攻击,迫使围城的敌军在这个星期结束的时候拔营撤离。法军首次告捷,之后又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就像一支突然重获自信的足球队一样,王太子的军队跟随着“奥尔良姑娘”英勇向前,打了一场又一场精彩的战役。英格兰人和勃艮第人节节败退。5月8日,英格兰控制的图尔内斯(Tournelles)投降。6月,雅尔若(Jargeau)投降。7月,特鲁瓦和兰斯投降。8月,圣但尼(St. Denis)投降。兰斯最终重归法国之后,王太子在古教堂举行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加冕仪式,沿袭数世纪之前法兰克国王克洛维创立的传统。
涂油加冕之后,查理七世(Charles VII)似乎不愿继续借助贞德的力量。得到法国控制权的最后一步是把英格兰人从巴黎赶出去。但查理并不热衷于进攻,贞德自己也低估了英格兰在巴黎的势力。她认为,人们一定会站在加冕国王的一边,但没有考虑到的是城里有太多的勃艮第人和英格兰人。在8月下旬进攻了几次之后,贞德于1429年9月8日带兵发起了一场进攻巴黎城墙的大战。但是法国军队已经觉察到领导层内部的分裂,开始犹豫不前。贞德自己受了重伤,大腿被石弩击中。贞德带领的保王军最终撤退了。局势发生了转变,贞德受伤后,人们眼中的她从上帝使者变成了会受伤的女人。
法国军队的神秘势头已经退去。9月初,查理七世已经决定撤军到卢瓦尔河对岸过冬。1430年春天,他仍然待在北方城市叙利(Sully),无所作为。
贞德希望恢复原有的势头,于是离开了查理七世。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2000名忠诚的士兵。他们去了贡比涅市。贡比涅一直忠诚于查理七世,排斥英格兰人。贞德希望把这个城市当作一个基地,来突袭附近的英格兰军队。结果,她从城门冲出去之后,几乎立刻被勃艮第公爵的手下打退。一个在场的士兵后来写道:“那时,(贡比涅)统帅看到了许多勃艮第人和英格兰人准备登桥……就拉起吊桥,紧闭城门。贞德被关在城外,身边只有几位手下。”
根据后来包括霍林斯赫德在内的人们的记录,贡比涅统帅是被英格兰人收买了,而贞德是中计被俘。不管怎样,贞德被迫投降了,她被抓到了勃艮第公爵位于马里尼(Marigny)的军营。对英格兰人和勃艮第人来说,她是让查理七世的军队死而复生的力量,必须把她从战场清除,还要让她名誉扫地。她没有被当作战俘对待,而是被指责为异端,被控犯下“多种罪行,包括使用邪术,偶像崇拜,与魔鬼交媾,还有许多跟信仰与反信仰有关系的罪名”。
地图42-1 王太子对抗英格兰人
查理七世没有做任何努力去赎她出来。同时代的作家也没有提及他对此事的任何想法。关于此事,历史上是一片空白。也许他正在制定长远的战略,毕竟他在统治期间确实会偶尔这样做;或者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加冕仪式;或者,他患有疾病,所以偶尔会无法控制自己。一切都不得而知。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监禁之后,1431年2月21日,贞德在诺曼底(绝对的英属地)被审判,她被指控为异端。
显然,查理七世已经决意从此远离巫术。虽然审判的言辞中充满了神学理论色彩,但很明显,惩罚贞德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她被监禁在军事监狱,没有律师为她辩护,没有其他女性陪伴。所有这些都公然违犯了教会制定的保护被控为异端的妇女的法律。
这种程序上的混乱,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贞德坚持认为上帝直接同她对话,而不是借助任何教会的声音或环境(几个世纪以来,类似的异端邪说一直困扰着制度化的教会),她还坚信上帝没有批准《特鲁瓦条约》(这项条约赋予亨利五世成为法兰西国王的权利)。拉丁文的审判记录写道:“在被问到上帝是否讨厌英格兰人时,她回答,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上帝是爱还是恨英格兰人,也不知道上帝将如何对待他们的灵魂,但她知道,他们肯定会被驱逐出法国,除了那些死在法国的英格兰人。上帝将让法国战胜英格兰。”
她的公诉人皮埃尔·科雄(Pierre Cauchon)既是巴黎训练有素的教会律师,又是法国博韦的主教。3个月来,她受到70种不同的指控。131名律师、神父和学者参加了法庭审判,认定了其中12项罪名。与此同时,贞德(精疲力竭、惨遭同伴抛弃、缺少饮食)患上了疾病,十分衰弱,几近昏迷。5月24日,星期四,她被强行在指控书下方画了十字,这就相当于认罪了,据此,贞德被判处终身监禁。
但到了周末,反抗的念头在她饱受创伤的灵魂深处重新燃起。第二周一早,法官见她时,她推翻了之前的供词。
她立刻就被指责为顽固不化的异教徒,被判处火刑。法国的宗教裁判所之前一直在为这种可能性做准备(可能正希望这种情况出现),现在立刻开始执行这项惩罚。1431年5月30日,贞德被带到鲁昂的广场上,有800名守卫监督行刑。行刑过程非常急促。神父给了她最后一次忏悔的机会,军队长官却催促神父快点结束,这样他就能解散士兵,然后去吃饭了。
没有任何仪式、预示或者宣判,整个过程十分匆忙。士兵把她送到执行点,对刽子手说:“做你该做的。”之后,她被绑到柱子上,但她继续虔诚地赞美上帝和圣徒。临死前,她高喊:“耶稣!” 注释标题 Pernoud and Clin, p. 135.
从表面上看,处死贞德是英格兰的胜利。
但事实并非如此。鲁昂的人们一直没有忘记贞德死时喊出的“耶稣”,越来越多的人把她看作殉道者。那个刽子手后来去找神父,乞求得到上帝的宽恕。他忏悔说自己该死,因为他烧死了一位圣女。谣言开始流传,说贞德的心没有被烈火焚毁,灰烬里出现了奇迹。贞德在鲁昂被执行死刑后,摄政贝德福德公爵安排10岁的亨利六世在巴黎圣母院进行加冕。但是没有人对加冕仪式表现出热情,巴黎人对年轻的英格兰国王很敌视。于是,几周后,亨利六世就离开了,转而去了诺曼底。
英格兰摄政和他的长期盟友勃艮第公爵起了争端,使英格兰人在法国的地位变得更加复杂。查理七世的权力开始恢复,而勃艮第公爵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与查理和解。公爵的妹妹,也就是贝德福德公爵的妻子,死于1432年。贝德福德公爵很快再婚,于是勃艮第公爵与他之间嫌隙渐生。蒙斯特勒莱记载道:“英格兰人开始猜忌勃艮第人,像防备法国人一样防备他们……他们不再信任彼此。”
英格兰人被紧逼着节节败退。1435年夏末,亨利六世在伦敦同意派遣大使前往法国阿拉斯(Arras),会见两位罗马派来的枢机主教,他们是来帮助交战的双方达成和平的。勃艮第公爵和许多法国邦国的代表都参加了会见。查理七世也派去了自己的外交官。贝德福德公爵缺席。不过,大家很快发现,勃艮第公爵和查理七世的人之间的谈判才是有效的。英格兰人“不高兴……他们怀疑一些条约会扰乱状况,对他们的国家没有好处”。法国党派之间进行了秘密会谈,而且,法国不断对英格兰大使提出要求,让国王亨利放弃声称自己是法兰西国王,以换取一定的法国领土。到了9月初,英格兰人谈够了。他们放弃了会谈,回到了英格兰。
几天后,贝德福德公爵在鲁昂因病去世。勃艮第公爵下令称勃艮第人不再对英格兰履行任何义务。9月21日,他同意签署《阿拉斯条约》。这并没有结束法国与英格兰的战争,但它让勃艮第派重归国王阵营,结束了法国的分裂状态,正是那样的分裂状态使得英格兰干涉法国成为可能。
巴黎城里的英格兰人又顽抗了一段时间,顽固的勃艮第派不愿意跟随他们的公爵一同接受法国国王的统治,还有一支英格兰势力依然控制着巴士底狱。最后,1436年年初,在法国骑士统帅的指挥下,法国王家卫兵冲进城门,包围了巴士底狱,迫使剩余的顽固分子投降。
1437年11月12日,查理七世入主巴黎。他已经19年没有回到自己的首都了。这个日期经过了精心挑选,是圣灵降临节期间的第一个星期日,意味着弥赛亚来临的开始,也是国王们得胜后回到自己城市的日子。
然而法国目前完全没有胜利的气氛。内战的破坏仍在延续。查理七世的前王家士兵变成暴徒“敲竹杠者”(écorcheurs),冲进了农村。警察花了很长时间才控制住他们。
查理七世重组军队,这制造了新的骚乱。他跟奥尔良三级会议合作,下令从现在开始,由政府控制的常备军队来保卫法国。所有官员都听国王指挥,没有国王的批准,任何法国贵族不得拥有军队。私人军队的时代结束了,法国贵族最宝贵的特权之一受到打击。
一些贵族进行了反抗。他们与暴徒“敲竹杠者”合作,试图发起武装叛乱。但叛军在得势之前就被法国骑士统帅指挥的政府军镇压了下去。法国新军的实力首次得到展示。
至此,英格兰几乎失去了在法国的所有领土。1444年,亨利六世年满23岁,这位年轻的国王控制了自己的政府。他同意暂时停火,还同意迎娶查理七世的外甥女玛格丽特(Margaret)。婚礼于1445年举行。
但这个联姻并没有保住英格兰在法国最后的领地。1449年6月,查理七世突然指责英格兰未遵守停火协议的条款,还指责后者试图煽动查理的外甥,即布列塔尼公爵,反抗法兰西国王。1449年7月31日到1451年8月22日之间,战火重燃,法国军队再次征服了几乎所有的城堡和城镇,占据了诺曼底和加斯科涅的战略要地(加斯科涅曾被英格兰占据将近300年)。亨利六世说要增派援军,但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国内事务上(一系列反对他统治的宫廷阴谋),所以他并未派遣战舰。最后,英格兰在法国领土上只控制了一小块土地,包括加来和吉讷(Guînes)。霍林斯赫德痛心地写道:“显然英格兰人被取代了,失去了他们曾经拥有的所有在法国领土上的封国、城镇和城堡……不断失去,最终一无所有。”
不是所有诺曼底人都对查理七世的统治感到满意,尤其当他征收新税来支付战争费用时。1452年10月,在什罗斯伯里伯爵约翰·塔尔博特(John Talbot)的指挥下,英格兰5000名士兵进军波尔多。这里的公民已经厌倦了法国的奴役,敞开大门,让英军占领了这个地方。法国军队抵达后,首次在围攻中使用了大炮,彻底击败了英格兰侵略者。1000多名士兵阵亡,塔尔博特也未能幸免。其余的英格兰士兵得以逃命。这是百年战争的最后一役。
查理七世本人流露出古怪的生命衰弱迹象。他的双手不停地发抖,甚至无法签署官方文件。他在1453年年末开始发病,他的朝臣们只是隐晦地谈及这一疾病。他被迫在腿上裹布,吸收不断流出来的脓水。脚上的溃烂使得他只能穿特殊的袜子。因为他的口腔溃烂十分严重,他还要小心进食。他可能患有梅毒,或许他从发疯的父亲那儿还遗传来了一些慢性疾病。
他的外甥也生活在痛苦当中。同年8月,亨利六世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据同时代的《贾尔斯编年史》(Giles Chronicle)记载:“他的智力下降得很突然,而且毫无征兆,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整整一年半。他丧失了本能的意识和理智,无法执政。”据另一份文献记载,英格兰国王“突然发狂”。这与1392年夏天他外祖父查理六世发病时的病症相同。人们很快意识到,亨利继承了法兰西王室的疯狂症。一年多以后他才恢复了意识。但即使他能够认出妻子和孩子,他的精神仍然是失常的:出现幻听,精神紧张,存在幻觉,陷入想象的世界。这个疾病困扰了王室几代人。事实证明,精神病是亨利五世在阿金库尔战役中为英格兰赢回的持续时间最长的战利品。 世界史的故事(套装共6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