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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阁中,并肩而卧的两人依然沉默以对。他们没有在沉默中爆发,也不会在沉默中灭完。
这世界有两种人,一种男人,一种女人,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而有时候,男人征服世界,只是为了女人。虽不尽然,却占了很大元素。
苏挽月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尤其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对不对,但她清楚,男人是征服世界的这前半句话,对于北承风和北云河他们来说,绝对是不会有错的。
苏挽月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海阔天空,无尽自由。而不是在这看似华贵的深宫大院中看人脸色,动辄脑袋搬家。
在现代的是时候,美好向往那是触手可及之事。然而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中,却并不容易。但至少至今为止,她其实都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的。
所以,不管面对北承风还是北云河,苏挽月都在自觉不自觉地若即若离着。她觉得,不管是他们中的谁,都不会是她的良人。
北承风专注又霸道的那句“你就是”,她并不是不心动,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一时冲动的任性,眼中的光芒,与十五六岁的小男生无异。这并不是爱情,至少不会是她要的爱情。
爱情不应该带有胁迫行,而是要相敬如宾,尊重对方意愿。
待那一阵心动和震撼过去,再回头细细推敲这件事儿,就越发的觉得虚幻了——北承风爱上自己,这显然是个假命题!
沉默的夜,尽管有明亮的灯火扑朔,却如漆黑夜空里眨眼的星星,对于整个夜空而言,星星闪耀,毕竟不能照亮整个浩瀚的夜空。
那明灭的灯火,一如苏挽月如今的心情,她觉着,带着平静的呼吸,却不能掩盖内心的挣扎的北承风,虽然他如今规规矩矩也躺在自己的身边,但他内心深处的矛盾,一定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宁静和呼吸着的平稳那么简单。
他在想什么?江山?还是男女间的那些事情?
苏挽月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没想过要问。
有时候,给别人一点思考的余地,乃至挣扎犹豫的余地,也就给了自己平心静气的余地,给了整个事情转圜的余地。假如已经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不能抽身的北承风,能在此时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心灵上的平静,那也是好的。
忽的一声,一盏灯被窗棂缝隙里撞进来的夜风吹的险险熄灭,而灯花爆起,毕剥落在了空中,被风一吹,瞬间便无影无踪,那轻微的空气的颤动波动,终于惊醒了两个心中思绪万千,灵魂却难得半夜宁静的男女。
苏挽月恍惚明白,平静的心情,也许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也就只能这么一时半会了,她略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倒也不是不舍,却也说不明白那是什么。
北承风却惕然而惊,他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隐忍蛰伏得到如今的地位和势力,自然也是心智坚定极其深沉的人物,这样心里乱糟糟想着那么多小事闲事,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且,他失神中陷入挣扎矛盾的地方,虽然是在苏挽月的身旁,却也更在北云河的府中,须知这里对他来说就是死地,一旦自己被发现,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难以预料。
不过,这件事倒让北承风心里原本有深深不安的一件事略微松开了一道口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突然觉着苏挽月很可能是北云河的人,可现在看来,好像真如陈进斐所言自己有点想的多了。
——假如苏挽月真是北云河的人,且不说她悄然叫来北云河对自己下手,就她那种迷惑人的手段,只需要稍微施加在自己身上,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至少,如果被摄魂术摄住了魂魄的自己,不由自主在这规矩森严高高在上的东宫里只要闯下一点祸事,不用等到第二天,那些群起攻之的诸王兄弟们就会联手先把他扑个干干净净。
而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真的会把自己在东宫“坏了大规矩”的行为轻轻放过?
北承风不敢多想,他只敢承认,自己好像是错了,错把苏挽月误会了。
只不过,尽管心中已经至少清楚苏挽月绝不是为北云河卖命的人,可对于北承风而言,要想从他口中得到道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也许,苏挽月其实心里也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怀疑,如果这件事自己不说破,那么她就可以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心里深深怀疑过她呢?
北承风有侥幸的心思,再三一想,他觉着自己不主动说的话,苏挽月绝不可能想到自己居然对她产生过她是北云河的人的怀疑。
至于知道自己这种心思的另一个男人……
北承风摇了摇头,他不认为他会说给第三个人听,他没有那个理由,更没有那个必要,虽然他医术高明,走到哪都能活的下去,可既然那人已经和他北承风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那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谁会傻到不图达到什么目的而把这种紧密的关系撕破呢?
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到底还是略有心虚地看了一眼苏挽月安静假寐的侧脸。
“你该走了。”正在这时,闭目假寐的苏挽月忽然说道。
北承风一惊,忙往四下里看去。
苏挽月笑了笑,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或许她已经感受到北承风对自己的警惕了,虽然不多,但这种警惕,随着他对东宫的警惕,不可避免的真的存在了。
大概是身处险地的原因吧,也只能用这个借口,苏挽月才能让自己心里的不喜和失落稍微淡漠了那么一点点。
但她还是忍不住用讥诮的口吻说道:“放心就是了,至少在这屋子的周围,还不会存在那么多的鸣哨暗岗,那么多的勾心斗角的你死我活,你可以偷偷来东宫,东宫的人却未必会想到你真的来过。”
北承风脸上热辣辣的,但他没有恼怒,他有自己绝对的借口。
争权夺利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身为漩涡中心的那个人,他怎么可以不时时处处注意自己的安全呢。
调整了一下情绪,苏挽月半坐而起,听了听窗外的动静,而后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快走吧,再不走,那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北承风沉默了片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苏挽月也懒得去想。
过了半晌,才听北承风长吁一口气,不知他从什么地方离开的,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我走了,你稍安勿躁,最晚明天下午,我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苏挽月又躺了下去,没去想北承风的这个保证将要怎么落实,心里莫名有些晴朗,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一个人静静享受半夜的安静了,也许还有别的理由,谁知道呢。
次日起来,果然见那明芳恭顺前来服侍,这女官也是人精堆里打滚出来的,一旦发觉所图不易,登时收藏了自己的小心思,把十分的本事,都用在了奉承伺候上。
苏挽月在王宫里时虽说也受过不少女官的服侍,到底这明芳出身高贵的多,手段也高明的多,纵然她明知身在东宫中,这女官十有八.九是北云河派来的,但也忍不住十分受用。
却说这明芳,她诚然是个十分有手段,也有手腕的女官。
苏挽月平日里所见所受用的服侍奉承,大都只是一味的迎合,不过是下人们明知贵贱,曲意对她奉承的奉承,这女官明芳却不同。
她好像一个对自己非常熟悉的朋友,但凡有说话的地方,虽严格恪守着规矩,一个字一句话却都字斟句酌过一般,偏偏她没有任何迟疑犹豫,彷佛出口的话全然是发自她的肺腑。
苏挽月并不是没有过闺蜜,但在这世界里,她是真的没有闺蜜,就在这大清早上明芳服侍她不过一时半会的功夫中,她竟有一种把这女官当闺蜜的感觉。
好像明芳是和她认识十多年几十年的老朋友,自己一时想要什么,只需要隐隐露出那种苗头她便明白了。
按照苏挽月此时的心情,她在这东宫中,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受到约束,却处处都是约束,好比一个得了重感冒有些发晕的病人,身边到处都是束缚,都是让自己不舒服的压抑,从而使她心情十分不畅快。
这时候,苏挽月身边就需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闺蜜,明芳恰到好处的填补了她这种需求。
彷佛真是一个好脾气的闺蜜,苏挽月觉着自己除了努力压制的那份和她交心的冲动还不至于爆发出来,别的就什么都压制不住了。
自己想要舒坦一点,明芳提前一步可以为她准备好下一步想要到手的任何心情,自己想要脱口斥责什么来发泄压抑,明芳就静悄悄守在旁边,笑吟吟的好像以为对自己再了解不过的朋友,看着心情不好的闺蜜胡乱地找个什么由头来跟自己吵架。
这女官好厉害! 冒牌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