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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将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众人都预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当见到耶律宗真只带着两名卫士要深夜入宫,杨一犹觉不放心,对往外走的耶律宗真说道:“你要入宫觐见皇帝,安全岂见,还是多带一个人去吧。”韩绍勋忽道:“那就由我陪护太子一同进宫吧?”杨一已然见试过韩绍勋的武功了,当不在自己与阿浩之下,有他保护耶律宗真,当不会有甚危险,遂点头道:“有你跟去是最好了。”耶律宗真稍停了一下,等韩绍勋跟上来,一行四人很快就出了太子府,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了。
此时夜已至三更,空旷漆黑的大街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唯有耶律宗真一行四人。天上有星无月,远外偶而能听到几声犬吠,还有四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卫士手里提着盏灯与另一个手里捧着扎扎罗人头的卫士走在最前面,耶律宗真紧跟其后,韩绍勋后面押阵。
这时的耶律宗真心里忽然由起一种悚动,暗道:“若是此时胡胡儿他们突来袭击,我虽然有人保护,也只有韩绍勋能够抵挡,而那两个卫士却是有同于无。当时走的急迫,没想到此点,应该多带上几个人才是。”就这样一路忐忑地走到皇宫外面,所幸一路顺利,没发生甚意外。
耶律宗真来到皇宫的大门前,方才舒出一口气,然后上前叫门。此时皇宫的大门早已紧闭了,当守门的卫士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后,见到叫门的竟是太子殿下,忙不迭地把大门打开,将四人引进皇宫。耶律宗真知道此时父皇一定早就安寝了,遂直奔皇帝的寝宫。当他来到皇帝的寝宫外,见到里面还亮着灯光,显然父皇还没睡。
忽然黑暗里闪出一条身影挡住耶律宗真的去路,同时听到那人喝道:“什么人?站住!深夜里擅闯皇帝的寝宫,想找死不成。”原来这人正是给皇帝值夜的太监。耶律宗真忙道:“是我!我有急事,现在要求见父皇。”那太监见来人竟是太子,一怔之下,忙给耶律宗真施礼,说道:“不知是太子殿下驾到,小奴眼拙,实是该死!只是陛下此时已然就寝,太子若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来吧。”耶律宗真不耐烦地挥手道:“不要多罗嗦了,我有急事,快快代我向父皇通报。”
那太监还在犹豫时,就听从寝宫里传出一股苍劲威严的声音,说道:“外面来的是宗真吧?让他进来吧!”第一句话问得是耶律宗真,第二句就是吩咐的那太监了。那太监听到皇帝亲自发话了,只得退身闪开,然后急走两步,上前将寝宫的门打开,请耶律宗真进去,却将韩绍勋与那两个卫士挡在了门外。耶律宗真在门外从卫士手里接过那只盛着扎扎罗人头的木盒后,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走进皇帝的寝宫。
皇帝的寝宫共分两间,里面是卧室,外间是书房,里外装饰的都极奢华大气,充分张显着皇帝的无上权威。皇帝的寝宫耶律宗真来过不只一次了,所以对里面的布置清清楚楚。进门之后是一道屏风,绕过屏风,便是皇帝的雕龙描金的大书桌。耶律宗真进屋后一直恭谨地低着头,径直走到书桌前面,双膝跪倒,口里说道:“孩儿给父皇请安!”老皇帝手里正在阅读一本奏折,闻声抬起头,微微点头,说道:“你这么晚了来见朕,有什么事吗?”见父皇这晚了还没睡,耶律宗真也甚觉意外,怔了一怔,说道:“若不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孩儿也不敢深夜惊忧父皇,还请父皇恕罪!”老皇帝道:“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起来回话吧!”
耶律宗真起身回道:“此事事关我大辽存亡,实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随即便把扎扎罗行刺自己被抓,和招供的经过详细对老皇帝说了一遍,随后又道:“那胡胡儿师兄弟三人造返之心昭然若揭,且蓄谋已久,而当今国师就是他们的背后主使人。之前苦于没有证据,难使父皇信服,现下却是人证物证俱在,特呈于父皇,请父皇速做决断。”说完,先将手里的木盒放在地下,又从怀里掏出扎扎罗的那份供纸,上前两步,递到老皇帝的手里。
老皇帝看完供纸,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拿来的木盒里又是何物?莫不是你所说的人证吗?”耶律宗真点头道:“正是!”随即打开木盒的盖子,现出扎扎罗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老皇帝乍见之下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镇定下来,说道:“你把他杀了,却又如何能做人证?”耶律宗真回道:“这扎扎罗擅地遁,来去无踪,虽然被擒,恐万一逃走,终是大患,遂才杀了他,以绝后患。”老皇帝道:“既然杀了就杀了吧!”耶律宗真说道:“扎扎罗已死,那胡胡儿和金吾来很快就会得知消息,自知事情败露,必定会狗急跳墙,率先发动叛乱,所以还请父皇赶快示下,趁他们现在还不知扎扎罗已死,没有防备的时候,先发制敌,派兵将国师和胡胡儿金吾来等一党擒住,以绝后患。”说完,目视着父皇等其做出决断。
老皇帝不急不徐地笑道:“吾儿,你这事做得非常好,甚合朕心。其实那胡胡儿一伙谋逆之心朕早就有所察觉了,也苦于没有证据,加之朕也没有准备妥当,这才隐而不发。你之前几次前来揭发他们的罪行,也只是口说无凭,朕只得做出不信的样子,反而更加的宠信他们,就是为得稳住他们,以免引起他们的警觉,节外生枝。想那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而且武功绝顶,其徒弟胡胡儿等三人也俱是武功高强,各怀异能之士,其势力非同小可,若我们事情做得不谨,被他们稍微察觉,不仅功败垂成,还会危及自身。这些又不能对你明说,反而使你受了很大的委屈。现在朕把话都挑明了,你总该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了吧!”
耶律宗真听后又惊又喜,重新跪倒,口里说道:“父皇果然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孩儿万万不及。只是父皇一直将孩儿瞒得好苦,害得孩儿白白得担惊受怕的。”老皇帝轻轻一笑,说道:“这对你未尝不是好事?因为将来这皇位终究是你要坐得,经此一事,正可锤炼你的意志,和遇事的解决方法。这事你处理的很好,沉稳不急燥,冷静而不冒进,深合朕心。”耶律宗真喜出望外,一时说不出话。老皇帝随即命他起身,又说道:“朕为不引起对方的戒心,暗下里早早就布置好了,此时你送来了证物,正是万事俱备,现在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耶律宗真闻言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口里说道:“要孩儿该怎么做,请父皇示下。”老皇帝说道:“你那府里的杨一等人武功人品俱都是上乘人物,有了他们的帮助,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此时正可派上用处。但胡胡儿一党终究势力强大,我为万全,也一直在暗中网罗高手,日前正好新纳到一名武功绝顶的人物,不在你府里的杨一等人之下,只在其上。此时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说完,轻轻拍了两掌,就听房门“呀”地一声响,从门外悄无声息地走进一人。来到耶律宗真的身侧,对着书桌后的老皇帝行礼道:“叩见皇上!”
耶律宗真侧头看去,只见此人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虎背熊腰,手里握着一柄长剑,虽然穿着一身宫廷卫士的服装,仍掩不住其轩昂的气势。杨一等人的武功才识,耶律宗真是见识过的,待见身边这人年纪也比杨一阿浩大不了一二岁,听父皇说此人武功绝顶,还在杨一阿浩等人之上,他却是信疑参半。
就听老皇帝对耶律宗真说道:“此人名叫汪洋,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就把他派给你听用。而擒拿叛党,扫清乾坤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完成了。”说完,从桌上拿起一声令牌,又是道:“你拿着这块令牌,足可调动我大辽最精锐的羽林军。你现在就去行动吧,今晚务必要将那一伙叛逆之人一网打尽,以除后患。此事只可成功,不可失败。”耶律宗真没想到重任会落在自己的肩上,待伸手接过那块令牌,内心又激动又兴奋,心跳都加速了,口里说道:“孩儿定当将那叛党一网打尽,不负父皇的期望。”
老皇帝点点头道:“现在你们就去吧!朕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随即又对旁边的汪洋道:“你要听太子的吩咐,尽力保护太子不要受到伤害。”汪洋扬声道:“只要有我的命在,就不会使太子伤到一根毫毛。”老皇帝随即一挥手,耶律宗真和汪洋退身出了皇帝的寝宫。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