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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继续说道:“在这两年里,我得到了最美好的爱情,但心里又很矛盾,知道自己以‘人皇’的身份面目出现,虽然得到了‘琴绝’的芳心,却也是一种欺骗,故心里一种都忐忑不安,想着要寻一个合适的机会与她解释清楚。故这一天我恢复了‘文帝’的面目回来见她,却见她与‘棋绝’苦苦缠斗。当时我便出手打跑了‘棋绝’,并随后追了下去。‘棋绝’见始终摆脱不了我,便对我说:‘你与‘琴绝’什么关系也没有,为何对我苦苦相逼?我与她是两心相悦,并且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她还怀了我的孩子,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我当时听后,虽然不相信,仍如五雷轰顶,顿时整个人都呆了,而‘棋绝’也趁着这工夫溜走了。当时我浑浑噩噩地回到‘琴绝’身边时,她已然备好了一桌酒席。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喝得烂醉如泥,本要对她说得话也都没说出口。第二日一早,我最先醒来,见‘琴绝’兀自酒醉未醒,想起‘棋绝’对我说的话,便偷偷过去扶‘琴绝’的脉象,果然得知她已然有孕在身,便确信‘棋绝’说得非假。当时我整个人如坠下冰窟一般,心灰意懒之余,萌生去意。遂以‘人皇’的身份留下一张字笺后,便悄然而去了。”说到这里,已然眼泪纵横。
“琴绝”也是嘤嘤哭泣,强忍心里的悲忿,对“文帝”说道:“那是‘棋绝’在给我泼脏水,他说得话都是假你,在骗你。我肚里的孩子也是你的。‘棋绝’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你混蛋!”
杨一与思绮这时走到了“琴绝”身边,与苏氏姐妹一起劝慰她。
“文帝”凄然道:“你骂得对!我确是混蛋。‘棋绝’说得话我竟然信了。有一天,我在野地里拾到了一个被人丢弃的男孩,这男孩也就是杨一了。当我打开男孩得襁袍时,却看到男孩身前挂着一块红玉佩,我认得这玉佩是我送给雪妹的,又惊又愕之下,想到了男孩定是雪妹所弃的。可是她却把我送给她的玉佩戴在了男孩的身上,莫不是说这男孩是我的儿子,并非是‘棋绝’的儿子?我想通此点,心里又气又恨。气得是自己竟这么轻易受骗,相信了‘棋绝’的话;恨得是他不应如此骗我,以至使我与爱侣劳燕分飞。在那之后,我曾抱着小杨一去寻雪妹,以求她的愿谅,可是她却也不在了,我寻遍了大江南北,也没找到她。为此我恨透了‘棋绝’,欲找他报仇,但这时连他也消声匿迹,找不到人了。那时一儿还很小,我便定居下来,一心一意地将一儿扶养长大。虽然知道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却也无颜相认,只能认作义子。”说到这里,众人见他惨然一笑,都能理解当时他心里的地奈与痛苦。
此时已然说到了尾声,“文帝”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一儿偷跑下山后,我心里不放心,便暗地里尾随下去,他的种种经历我也都看在眼里。就连他与雪妹母子相认,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当时心里既高兴又悔恨,自觉无颜再见雪妹,也没敢露面。知道你们要回山上找我,那时我已然回到了山上,不想我找了十多年一直音信全无,如人间蒸发的‘棋绝’突然出现,主动找上门来,我俩人大战了一场,‘棋绝’受伤吐血而逃。我便匆匆在墙上留下字迹后,便一路追寻到了辽国,使你们也扑了空。我到了辽国后,便改换成了‘人皇’的面目,为得是报仇能名正言顺。‘棋绝’一入辽国,便没了音影,我不甘心,故一直在辽国各地寻觅。这时一儿等人为寻我也到了辽国,再往后的事情,一儿他们也都知道了。”
“琴绝”听后,才知里面还有这许多曲折,心里一片混乱,竟不知是该恨“文帝”的欺骗,还是该恨“棋绝”的恶言挑拨,口里只有嘤嘤的哭泣了。
众人听到这里,前因后果和疑问也都全明白了,同时也清楚了“文帝”与“琴绝”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文帝”与“棋绝”之间恩怨纠葛的由来。
这时杨一温言劝住母亲的哭泣,然后对众人说道:“我与阿浩等一行人来到辽国既是为了寻师父,也是为了寻亲生父亲......”
众人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与不解,此时听杨一开口说话,心知是解开一切疑问的时候了,故都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就听杨一往下说道:“我们到了辽国后,没寻到师父的消息,倒是先遇到了父亲‘人皇’。那是第一次在我生死存亡的时候,在保川城外,我正与‘棋绝’苦斗,性命岌岌可危时,‘人皇’突然出现将我救下。我虽然不认识‘人皇’,更没有见面父亲的面,当时更是匆匆一面,连话也没说一句,但我已然猜出那人就是我的父亲‘人皇’了。那时我还不知道‘文帝’就是‘人皇’,师父就是父亲,却有种似曾相识的亲近之感,我便认为是由于父子之间的天性亲情吧!我第二次遇险是在小孤山与‘棋绝’拼斗时,这次及时出现的救下我们的却是师父‘文帝’了。我们来辽国久找师父不见,能在这危急时刻突然出现,我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当看到师父第一眼时,眼前竟仿佛看见的是‘人皇’......”
“文帝”忽插口问道:“你也定是从那时起怀疑起我的身份了吧?”
杨一点头道:“那次您与我们只是相聚片刻,便分手而去。那时你与‘棋绝’已然定下了贺兰山之约,却还能有什么事使你急于离开呢?我心里自然不舍,但也觉得纳闷。现在想来,您那时就是怕我识破你的身份,才借故离开的。于是我心里便起了疑问,为何我两次遇险,父亲与师父竟都能及时出现,难道竟那么巧合?而且从你们与‘棋绝’的对话中听到,父亲与师父竟都与‘棋绝’有着甚么恩怨纠葛?这一次我心里只是稍有怀疑。就在半月前,我中了‘鬼圣’一掌,奄奄一息之时,又是‘人皇’及时出现救下我,更将我带走,即时治我痊愈。这一次我们终于父子相认,在山洞里一起度过了七天,而这七天也是我最幸福快乐的七天。在这七天时间里,我与父亲享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过着父慈子爱的天伦之乐。在此之前我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的影子,不知父亲的声音,所有与父亲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但我从小到大都是与师父在一起的,对于师父的一切言谈举止,是再熟悉不过的。也就是在这七天里,我从父亲的言淡举止中,时常有种错觉,与师父竟那么的相像。同时父亲还帮我打通天地玄关,任督二脉,才使我武功至有大成。也就是在父亲运气助我打通任督二脉之时,我觉得父亲所运的内功竟与我的‘百川纳海功’很相似。而后父亲与我切磋武功,父亲所使的招式虽然不同,但内功真力却和我一样使的是‘百川纳海功’,想必父亲的内伤也是那时被我所伤的,而我却还不知道......”
“那时我心里便起了一个念头,自到辽国后,既见到了父亲,也见到了师父,同时两人都是在我性命危及之时出现的,且从来都没同时出现过,父亲的内功又与师父所教我的‘百川纳海功’十分相似,莫不会父亲与师父意是同个人?我心里也不敢确定。也就是在今日,当我得知师父是因有旧伤在身,才会败在‘棋绝’手下时,心里一震,才警觉到父亲在与我切磋武功时也受了内伤。而父亲那日去时,曾答应我今日会来的,直到了此时却还是未见,至此我才确信两人就是同一个人,父亲也就是师父。”说到结尾时,因激动已然带有哽咽之音了。
众人本都不解杨一如何知道“文帝”就是“人皇”的,至此才都恍然大悟。
却见“文帝”苦笑着对杨一道:“我之前以两个身份面目出现后,确是有意要避着你,怕得就是引你怀疑,被你识破。别人可能识不破,却只有你能识破我。”
这时,“武帝”忽呵呵笑道:“你果然说得对,就连我与你相交了几十年,竟也没能识破你与‘人皇’是同一个人。都一直蒙在鼓时,你说糊不糊涂?”
“琴绝”心里又涩又苦,暗道:“连我与他做了两年的夫妻,也是没识出‘文帝’就是‘人皇’!如此说来,我岂不比‘武帝’更加糊涂!”
阿浩周通思绮等小一辈人,能亲耳听到杨一揭破这武林中最大的秘密,由不得兴奋异常,遂心里对杨一更加悦服了。
“我今日本打算着与‘棋绝’了断恩怨之后,便向众人说明的,既然一儿首先说了出来,那我也就顺其自然了。”“文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琴绝”,话里有话,不言而喻也是为了求得她的愿谅了。
杨一见到母亲与父亲仍是相对无语,没有合好的意思,又见父亲频频向自己用眼示意,遂倚到母亲的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哀求道:“母亲,父亲并非有意要欺骗您,实是因为爱您呀!况且父亲现在也求您原谅了,看在儿子的面上,就不要生父亲的气,愿谅了父亲,好吗?”
“琴绝”听完“文帝”说出情景的前后,想起自己与他的恩爱,以至后来劳燕分飞,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的始作甬者都是“棋绝”,心里对他的怨恨也消了,也愿谅了他。只是碍于众的面,羞涩矜持得做不下面子罢了。经杨一这么一哀求,虽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杨一高兴得跳起老高,叫道:“母亲愿谅了父亲,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文帝”也是激动的怔怔地看着“琴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众人也是一阵欢悦,是替“文帝”与“琴绝”破镜重圆而高兴,更是替杨一一家三口大团圆而高兴。有的人一个劲的呵呵直乐,有的人竟也红了眼圈,流着眼泪。
“侠圣”忽对“文帝”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以‘文帝’和‘人皇’两个身份面目出现江湖,这数十年来是如何不让人识破的?我却知道你既没有带人皮面具,又没有易容,而都变成两个不同的面貌是如何做到的?”
“文帝”现在夫妻重归和好,一家三口相聚团圆,心里高兴异常,当然也没什么再好隐瞒的,遂笑道:“慕兄可听说武林中有一种久已失传的功夫叫‘人云亦云功’?”
“侠圣”惊道:“听说只要练成这‘人云亦云功’,可凭着体内真气,改变不同的面貌和声音,莫不是你练成‘人云亦云功’?”
“文帝”点了点头,然后就见他用手在脸上一抹,顿时改变了面貌,变得丰神清癯,俨然就是“人皇”的面貌。随后再用手一抹,又变回原来的面貌。
众人看后,惊叹不已。
阿三离崖边较近,这时隐隐听到峰下传来叫喊声,心里纳闷,见众人都没在意,遂悄悄飞下峰顶。不一会儿,就见他又飞了回来,走到杨一的面前,说道:“老大,峰下来了大批的西夏军马,为首的正是西夏皇帝李谅祚!”
杨一听完,目光霍地一跳,看了耶律宗真与韩绍勋一眼,暗道:“李谅祚莫非也同他们一样要对我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成?”心里怒火陡起,动了杀机。
思绮亦有同想,问杨一道:“李谅祚莫不也是来杀我们的?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杨一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遂渐渐压下了心中怒火,长吁一口气,说道:“不管他的来意是什么,我们都不要理会他,还是马上离开这里吧!”众人都点了点头。
“书画双绝”这时走上前来,“书绝”对杨一阿浩说道:“我与水兄就此别过,从此之后不会再入江湖了。”“画绝”说道:“你俩今天分别打败了‘棋绝’和‘鬼圣’,足可见其成就已在我俩之上了。将来更是不可限量。我俩已然老了,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了,我们是该退隐了。就此别过,好自为之!”随后两人向众人一抱揖,便遁起两道金光飞走了。
杨一随即一声长哨,招来神兽“闪闪”,就连那两只神鹤也一同飞来了。
杨一对“文帝”说道:“父亲,您内伤新愈,不宜飞行,还是骑着‘闪闪’吧!”随即将父亲扶上兽背,另一边“琴绝”也招呼耶律兄妹分别跨上两只神鹤,然后一兽二鹤随同众人飞离峰顶,没入云端,眨眼间都没了影踪。
当李谅祚费了好大的力气上到峰顶时,已是人去杳然,那里还有一丝人影?唯见落日余晖,霞满西天。
李谅祚怔怔地站在峰顶,嘴里喃喃地道:“杨一阿浩,你们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也不让我见上一面?”迎风伫立,泪已流了下来。(全书完)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