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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四下围攻的叛军也被辽军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慑,攻势缓了一缓。虽是如此,但那些虎豹熊狼等恶兽却是不为所动,仍是围攻不止,辽军也得不到丝毫的喘息之机。
山坡上的胡胡儿见对方拼死抵抗,己方更是长时间围攻不下,那些恶兽接连死伤,心里一急,便欲挺身而出,却被“棋绝”止住,道:“他们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又何须用你出手?我们只要在这静观即可。”
胡胡儿平时桀骜不逊,谁也不放在眼里,但对师父却是又敬又畏,言听计从。师父既然发话不让自己出手,也只得强忍着站在原地没敢动。
眼看着四下叛军仍如潮水般涌过来,而身边的将士一个一个地倒下,已然只剩下五六百人了,耶律宗真自知凭这些人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心里越发的冰冷。但他已然杀红了眼,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里弯刀,与叛军恶兽拼杀不止。每当他遇险之际,旁边都有韩绍勋出剑相救,要不然早活不到现在了。
辽军所剩下五六百人经过这长时间的厮杀,都已是强驽之末,冲杀到了一座小山丘下面,便无力往前冲杀了。
韩绍勋见状,一面杀敌,一面对耶律宗真说道:“太子,我们不妨冲到那座山丘之上,占据地利,或还能多支撑一会儿。”耶律宗真闻言相了一眼那山丘,点头道:“好!依你!”当下指挥辽军往山丘上冲杀过去。
那山丘并不很高,坡度又很缓,却是孤立于群山之中,且又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辽军丢下坐骑,徒步奋力冲到山顶,据高临下,占据形势。
“棋绝”等人见状,气急败坏,忙命叛军将那山丘团团围住,然后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猛攻。辽军人数虽少,但现在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且山上还有用不尽的石头,连刀劈带石砸,化解了叛军一次又一次的攻势。山丘下堆了一层又一层叛军的尸体。
“棋绝”见状不妨,对胡胡儿道:“我军人数虽多,但那山丘却小,反而不利大军展开作战,你速令我军暂停攻击,单让你那些兽儿去攻,这样反而更有利于我们。”
胡胡儿随即令手下展动令旗,叛军便停止的攻击。然后又嘬嘴怪叫一声,那些虎豹熊狼等恶兽,便从山丘四面齐扑了上去。
耶律宗真在山顶指挥辽军防御,不等那些恶兽窜到半山腰,山顶上的石块便如雨点般砸了下来。那恶兽虽然凶猛,毕竟还是蠢物,不如人机灵,见石块砸来也不知躲闪,纷纷中招,随着恶兽的声声惨嚎,不断有死兽滚下山坡。
胡胡儿极为珍视自己的那些兽儿,本有上千的兽儿参战,经过一番厮杀,已然死伤过半。此时辽军又占据山丘地势之利,那些兽儿从下往上攻,本就处于劣势,还没等它们攻到近前,便被辽军纷纷砸滚山下,顷刻间又死伤上百。
胡胡儿看得好不心疼,终于忍耐不住,怒喝一声,招来自己的坐骑白虎,跨上虎背,如风一般跃下山坡,向那山丘飞奔而去。两下相隔不过二三里路,转瞬及至。
胡胡儿跨虎从叛军头顶飞跃而过,落到山丘脚下,一步不停地朝山顶冲了上去。胡胡儿骑着白虎刚刚窜上半山腰,便见从上迎面砸来一块巨石,挟着呼啸劲风,气势甚是惊人。胡胡儿双掌运足力气,往外一拨,那巨石便飞到一旁,却也震得他双臂隐隐作麻,胯下白虎的去势却未减缓。不等胡胡儿缓过一口气来,上面又有石头一块接着一块砸了下来,那些石头竟似长了眼睛一般,认准了自己。
胡胡儿一边拨石前进,一边往上看去,却见那扔石头的人正是韩绍勋。胡胡儿心里又气又恨,暗道;“待我攻上山顶,第一个便先毙了你。”韩绍勋却知一旦被胡胡儿攻上山顶,已方便陷被动。遂把手里的石头当作暗器,一块又一块地向他投了出去,却俱被他给拨了开去,一块也被打中。见胡胡儿骑着白虎越逼越近,心里也是越发慌忙。
就在胡胡儿距山顶还有五六丈远时,突听他口里一声大喝,胯下白虎四足腾空跃起,落下时已然到了山顶辽军人群之中。胡胡儿仍骑在虎背上,伸手从腰间取出那根降魔杵,抡杵如风,势大力猛,那些辽军挨着便亡,碰着便死,眨眼间死伤十数人。
韩绍勋见状,舍了手中长剑,从怀里取出两只异形兵器,便跳了过去,敌住胡胡儿。却见韩绍勋手里所使的兵器竟是长约一尺半,通体都是精钢所铸的毛笔,笔头毫毛也足有半尺长。
胡胡骑在虎背上,居高临下,降魔杵势大力沉;韩绍勋双脚站地,占了劣势,且又战了这长时间,已然精疲力尽,全凭着双笔上的招式精妙变化,才与他战成平手。
胡胡儿胯下那白虎本就是众兽之首,众兽见白虎已然跃上山顶,个个奋勇争先,口里嘶吼着,先后也终于攻上山顶。辽军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惨叫。
韩绍勋即要一边应付胡胡儿,还一边心系着耶律宗真的安危,眼见他被几只恶兽围攻,性命岌岌可危,只得舍下胡胡儿,纵身跃到耶律宗真的身边,手中双笔连挑带砸,将那几只恶兽做了。
这时胡胡儿又追了过来,手中巨杵直击韩绍勋顶门。
韩绍勋见这一杵来势凶猛,怕伤及耶律宗真,便拉着他一同往后避开了。韩绍勋此时又要对付胡胡儿,又要应付扑过来的恶兽,顿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辽军虽然个个骁勇,却又怎能敌得过凶猛异常的恶兽呢?不一会儿的工夫,辽军也只剩下二三十人还能再战了,而周身仍有一二百只恶兽。
耶律宗真眼看着自己的那些将士一个个不是被恶兽咬得肚破肠流,便是被撕得肢离破碎,惨不忍睹,心里更是悲痛万分。他一边拒兽,一边对韩绍勋道:“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些人了,无论如何也是难保全了。你武功高强,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你就不要再管我们了,你速回东京城去向杨一等人报讯,然后再让他给我们报仇。”
韩绍勋道:“属下绝不会独活的,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惨叫连连,那所剩二十多将士也先后死在兽吻之下。
耶律宗真因在韩绍勋拼死护下下,才得保全性命,山顶上唯有他与韩绍勋独抗胡胡儿与群兽了。
韩绍勋见四周那些恶兽慢慢向中间逼近,一旦被它们扑上来,自己与耶律宗真独木难支,必死无疑。
这时却见韩绍勋左手笔敌住胡胡儿,右手笔在空中一阵急画。笔毫上本就醮满了墨汁,只是对敌时被韩绍勋用内力束住了。此时右手笔每在空中画一下,便留下一道淡淡的墨迹。那墨迹由浅变深,逐渐清晰,竟是一幅人物像,与真人一般大小。随着每画完一幅人像画,韩绍勋口里便“咄”地一声,那人像便将身一抖,竟幻化成一个能动能跳,并有生气的真人,形象如同画上的门神,金盔金甲,面目狰狞,手里还握着一根狼牙棒。
那金人往前一跃,向那些恶兽扑了过去。韩绍勋右手笔画个不停,转瞬间便画出十个金人。那十个金人果然厉害无比,手里狼牙棒上下翻飞,那些恶兽挨着便死,碰着便亡。那十个金人身上穿着金盔金甲,那些恶兽无论是用嘴咬,还是用爪撕,都伤不到他们丝毫。百十只恶兽竟然无法攻破十个金人的防御圈。有那十个金人敌住群兽,韩绍勋便可专心对付胡胡儿了。
胡胡儿见韩绍勋竟还有此异术,甚是惊骇异常。而那些恶兽竟然不敌十个金人,不一会儿工夫便又死伤百余只,场中也只剩下数十只了。
胡胡儿见状心里又急又痛,心里稍一疏神,险些中了对方的招。
远外山坡上的“棋绝”见那十个金人出现后,敌我双方的形势也突然发生逆转,嘴里怒喝一声,纵身循起一道金光便朝山顶飞来。
临近山顶上空,“棋绝”双手连挥,从手里飞出一蓬棋子,竟不下上百粒。那些棋子散布开来,将十个金人当顶罩住,然后纷纷炸开,一连串的爆响过后,那十个金人顿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空中不留一点痕迹。
“棋绝”一出手便破去了韩绍勋的金人,令韩绍勋吃惊非小。“棋绝”破去了金人,碍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向韩绍勋和耶律宗真出手,站在场外对韩绍勋道:“那‘画绝’水山与你是什么关系?你莫不是他的弟子?”
韩绍勋一边应会胡胡儿,一边嘴里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棋绝”点头道:“果然如此了!”他认定韩绍勋必是“画绝”的徒弟,却不知道“画绝”并未正式收他为徒。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