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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停下脚步,周身那些鬼影也不再逼近,两人难得喘息一下。
阿浩怔道:“怎么了?”
杨一道:“你记没记得,在我们入阵之前,曾见这场地里放着好些石墩,可是我们在这里走了这长时间,却没碰到一个,岂不奇怪吗?”
阿浩不解地道:“那些石墩又与此阵有什么关联吗?”
杨一道:“偌大的场地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却放些石墩,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浩道:“听你这么一就,倒还真得有些不合常理。”
杨一皱眉道:“更奇怪的是地上竟或横或纵地铺了好些条石径,这却又是何故?”忽地机灵一动,又问阿浩道:“你可数过地上那些纵横的小径一共有多少条吗?”
阿浩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当时见这些小径黑夜里甚是显眼,还真曾大略数过一次,横纵好像各有一十九条。”
杨一笑道:“这就对了!纵横各一十九条,两两相乘正合周天之数,这也正是围棋的棋盘状。我俩现在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棋盘中,而我俩就变成棋盘上的一粒盘子。想来那些石墩正是白色,代表着白子,我俩也当然成了黑子了。”随即又问阿浩道:“你会下围棋吗?”
阿浩摇头道:“不会!我自小到大一直痴心武学,对其他的东西一概不感兴趣,围棋当然更不会去学它了。”
杨一道:“围棋棋盘呈正方形,纵横各一十九条线,均匀相交,合周天之数。围棋棋盘的最大特点,在于它的整体性、对称性、均匀性。它全然一个整体,上下左右完全对称,四面八方绝对均匀。它既无双方阵地之分,也无东西南北之别。棋盘可以横摆、竖摆,下棋者可以从任何一边落子。围棋棋盘的这些特点十分契合宇宙空间的本性。而宇宙同时在以均匀和对称的方式不断膨胀。 围棋棋盘被分割成324个大小相等的小方格和361个交叉点,成标准网格状。围棋棋子在颜色上则分为黑、白两类。自古以来,人们形容围棋是黑白世界。围棋的黑白二色,正是代表了阴与阳。按古人观点,“阴阳者,天地之大理也”。月为阴,日为阳;女为阴,男为阳;寒为阴,暑为阳,如此等等,构成了万事万物,并由此循环往复,生生息息。围棋的黑白二字即象征着阴阳二级,由此而在代表天地的四方八面的棋盘上展现盈缩、进退、攻守的各种变化。”顿了一顿,又道:“此人既然在这摆下棋局阵,必然深谙阴阳相生相克之理,天地宇宙变化之奥妙,看来果非常人。我已然猜到此人是谁了?”
阿浩惊叹不已,说道:“你怎会懂得这些?”
杨一道:“我师父就会下围棋,我从小就经常看他独自一人下棋,这些也都是师父讲给我听的。”
阿浩道:“那你一定会下围棋了?”
杨一苦笑道:“师父也曾要教我下围棋,但我不耐烦去学,所以也没学,只是师父教我的这些话倒也还都记得。”
阿浩道:“你说你猜到摆下此阵之人是谁,那快说给我听听。”
杨一道:“此人竟已摆围棋为阵,这么明显你难道还猜不出此人是谁吗?”
阿浩稍一沉思,恍然道:“莫非此人就是那‘棋绝’?”
杨一点头道:“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这‘棋绝’的能耐也自不必说了,叛军中有他坐阵,倒还真难对付得很了。”
两人之前**西撞了好一会儿,也没弄出个明堂,反而还消耗不少体力,现下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了。
阿浩苦笑道:“我们现在被困在阵里出不去,还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杨一叹道:“自己以前就是太过贫玩,若能和师父好好学棋,现下也不会困在这棋阵里了。”
阿浩道:“就算你会下棋,可是我们身在棋局中,正是局者迷呀!更何况我们周身迷雾重重,夜色又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又如何能破这棋阵呢?”
杨一忽道:“迷雾遮目,我确是什么也看不见,但你有透视眼,不妨试试能否看透迷雾吗?”
阿浩当下运起透视眼,双眼精光闪闪,目光透过重重迷雾,所看到的还是一片迷茫,遂说道:“这阵迷雾太重,我目光所及都是一片迷茫,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杨一最后的丝希望落空了,沮丧地道:“现在我俩也只能指望阵外的韩绍勋来救援了。”话音方落,就听两人身侧“乒”地一声脆响,像是石子落地的声音。
两人先是一怔,不明所以,也没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另一侧响起了同样的响声,声音离二人很近,所以听来格外清晰。
杨一忽道:“这声音像是在指引我们方向,定是韩绍勋出手了。我们且随着声音走去试试。”两人一直都是背靠背,当下同时横步朝着响声的方向移过去。
那响声忽东忽西,忽左忽右,不断地响起,两人便不停步地循着声音走。周身仍是迷雾茫茫,鬼影绰绰,却不再向两人进攻。两人心里一喜,知道那声响果然是在给自己俩人指路,出阵当是有望了。
两人循着响声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忽觉眼前一亮,迷雾和鬼影顿失,定睛一看,原来两人已然到了大殿前的台阶下。虽然夜色依然那么黑,但两人的双眼已不似在阵中时被迷雾遮住双眼,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却能模糊地看清周围的东西了。往上看去,汉白玉的石阶清晰可见,又高又长,足有百十余级。上面的大殿中仍在亮着灯,光亮透过窗棂,离得又高又远,仿如天上的星光。两人脱阵而出,再回头看去,只见阵中迷雾已然消散不见,那些纵横的小径和石墩也清晰可见。
阿浩一咋舌,说道:“这棋阵果然神妙,在阵里步步凶险,重重杀机,在阵外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俩脱阵而出,虽说有韩绍勋的指引,却也实属侥幸。”
杨一道:“大殿里虽然亮着灯,但不知有没有人?我俩陷在阵中,动静这么大,却仍不见有人出来,实是奇怪的很。现下更要加着小心,万不可大意。”当下两人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好在很顺利地就走到了台阶上面。
当两人站在大殿前的平台上时,顿时被眼前那宏传壮观的建筑所震憾住了。大殿坐背朝南,正面伫立着九根高可四五丈,两三人合抱粗的大红柱子。远看还不觉得什么,当站在它的跟前时,才能感受到它那种慑人的气势,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殿门紧闭,灯光也正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两人悄没声息地走到殿门外,隐身在一根柱子后。阿浩随即运起透视眼,目光透过殿门向里面看去。
杨一看到阿浩一脸的惊愕,正想开口问话,就听殿里传出声音道:“既然到了殿外,何不进来?”
杨一听到里面果然有人,并还识破了两人的行迹,心里甚是骇然。紧接着就听殿门“吱”地一声自动打开了,遥见殿里当中坐着一人,面前放着一棋枰,独自一人在下棋,正是“棋绝”李世林。
只见“棋绝”抬头朝殿外两人看了一眼,神光湛湛,说道:“殿里只我一人,你们既然敢来,还不敢进殿吗?”
杨一他们此来便为刺探叛军的虚实,既然目的已然达到,知道叛军中真正的首脑正是“棋绝”,论武功他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本该即时退走。但杨一心里另有盘算,且认为自己和阿浩还有外面接应的韩绍勋三人联手纵然不敌“棋绝”,但要全身而退当是绰绰有余,由于心里有此盘算,便没即时抽身而去。但他仍是心存戒惧,不敢轻进,站在殿外遂笑兮兮地道:“你又为什么在里面,莫不是也不敢出来吗?”
那“棋绝”在殿内闻言哈哈一笑,甩袖站起,说道:“你俩个臭小子虽然侥幸从我布下的棋阵里全身而出,但终是难逃一死。老夫为了让你们死得心服,,索性依你好了。”说完起身往外就走。
杨一之前见阿浩看到殿内情形后,一脸的惊愕,误以为殿内有埋伏,所以不敢轻进。此时却见那“棋绝”要出来,料到殿内当无埋伏,当下去了疑虑,为示自己两人并非胆怯,遂对“棋绝”说道:“你也不用出来,我们俩进去好了。”
那“棋绝”见杨一说不进殿,却突然又要进殿,不知他的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脸上闪过一丝疑色,随停住身形,又重新坐了回去。
杨一拉着阿浩的手一边往殿内走,一边悄声问他道:“你适才看到什么了,一脸的惊愕?”
阿浩低声回道:“我是因为看到殿里就只他一人,故才觉得惊愕不已。”
杨一失笑道:“倒吓了我一跳。”两人说话间,已然进到殿里,距“棋绝”一丈处站住。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