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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的病已经大好,看着神情恍惚的小姐,忙拉着小姐坐下,倒了一杯水道:“小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有人欺负你?快告诉露儿,露儿替你讨回公道。”
雪霜摇了摇头道:“露儿,你去后边的清竹苑走一走,我刚刚看了一个与冰卿像貌很是相似之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露儿惊奇道:“小姐,你都说是少年了,那肯定不是骆小姐,况且,当年……”
雪霜再度摇了摇头道:“少年不少年先不用理会,你跟着我多年,怎会不知道冰卿的古灵精怪,小时候就时而男装、时而女装。”
露儿再去相认之时,哪里还有燕喃的影子,打探小厮侍女,俱都眼色骄傲的向二人普及传奇般的梅东家的事迹。
胡雪霜越发的怀疑起来。
胡雪霜的日子舒服极了,自从“泼尿门”事件后,钱东家再也没有叫胡雪霜做过任何活计,雪霜反而空出时间来四处找胡潼了。
这一日,二人又准备出门,却听妙儿和珠儿低声说着话。
“珠儿,又有不少留京的官员被调到北京来了,光翰林院就来了七八位大人,本想在明晓楼那趟街上买宅了, 结果已经没有闲宅子,就都买了与之较近的筒子街上,林东家把珠宝玉石的画册每府都送去了一册,钱东家也想这样做,将姐姐们的画像送过去,怕姐妹骂他掉价,就放弃了。”
雪霜与露儿面上喜色一现,匆忙向她们说的筒子街走去,也许,胡府就在这条街上,走得匆忙,未见妙儿和珠儿了然的眼色,很明显,她们,是东家安排这里传话的,故意泄露胡府的位置。
这条街上,好几处宅子门前车水马笼,正在匆忙的搬着家。
雪霜和露儿亦步亦趋的向里走,见前面二十丈远的宅子前停靠着的马车,眼露喜色,疾步向前,身侧的宅子大门却突然一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推门出来,三人来了个照面,小厮大惊,叫道:“少夫人,您回来了?”
胡府与解府竟然只有十几丈之遥!
雪霜与露儿登时大惊失色,露儿拉着小姐就向胡府跑,雪霜却一扯露儿,反而向外跑,一直向明月楼飞奔。
小厮急忙转身向解祯亮汇报,胡府收拾东西的小厮也向胡潼汇报,两路人马,浩浩荡荡向明月楼追来,眼看着胡雪霜主仆飞身进了明月楼后院。
解祯亮气得黑暗的脸色更黑,胡潼亦是满脸尴尬之色,却让家丁将手里的家伙舞得飞响,叫道:“解祯亮,你的彩儿还在家对你望眼欲穿,跑到京城最大的青楼来做什么?”
解祯亮怒色道:“我来做什么你心知肚明,做兄长的当年流连青楼,做妹妹效仿兄长,跑青楼来败坏名节!待我抓到她和她的奸夫浸猪笼。”
两队人马各不相让,各自挥舞着手里的不能称之为武器的武器,有扫地的扫帚,有马鞭子、木棒子,甚至还有锅铲子。
引得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百无禁忌。
早有小厮报给钱多多,钱多多抱着肩膀,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乌河之众,对着身后队容整齐、长剑森冷、严阵以待的侍卫道:“小子们,你们今天练不成了,就当看热闹吧。”
身后本来枕戈待旦的侍卫立马松散了下来,勾肩搭背,对着对峙的两队人指手划脚,其中一个道:“七兄,你看,还是这个姿势够带劲儿,扫帚放下腋下,像不像是长了翅膀的老母鸡……”
“九弟差矣,还是那个拿锅铲的有正事儿,打了人,万一没掌握好火候给打吐了,用锅铲子一接,回家还能接着喂狗,这是节省,会过日子……”
……
解祯亮脸色一暗,气愤道:“休逞口舌之快,方才我娘子跑到你家后宅,赶快交出来,否则我请大理寺官军抓捕于她,到那时,再扯出明月楼逼良为娼的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此话一落,未等钱多多反驳,看热闹的众人再次哄堂大笑了,笑得解祯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钱多多笑道:“这位公子真会说笑,说别的罪名,明月楼还需要找些证据反驳, 只逼良为娼这一条,不用反驳你,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明月楼的规矩,明月楼的女子、倌公,想来随时来、想走随时走,从未有过强迫之事。”
“你是说我娘子是自愿为娼的?”解祯亮脸色再度一黑。
钱多多掩口怒笑道:“这位公子还真真好笑,哪有非说自己娘子是娼妓的,莫不是公子有特殊的癖好,喜欢娘子做娼妓?亦是公子身体有恙,娘子只好上明月楼来?”
解祯亮脸上一抹狠戾道:“我就不信世上还有这个道理,自己的娘子还讨不回来了,今日硬闯我也要将胡雪霜那小娼妇抓回去浸猪笼,你若硬拦,就做好被官府查封的准备吧。”
说完,当先就要提剑向里闯,胡潼气得将身子一横,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钱多多眼色一动,“对着身后的燕卫道,小子们,谁敢闯就给我杀,我明月楼屹立至今天,还没有一个扬言要查封的,不,除了一个,上一任京兆尹,好像现在还在狱里呆着呢,连欠了娼妓银子的事儿都让人扒出来了,啧啧,这个惨……”
随即看向解祯亮道:“解大人莫不是要步他后尘?”
解祯亮嘿嘿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朝廷命官,还敢出头威胁,果然胆量不小,不过,你是打错了算盘,我解祯亮为人不偷不抢,为官不贪不占,你若查我,等于给我立了一个清官之名,我还在感谢你,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定会与你们明月楼没完没了,至死方休。”
“够了!解祯亮,你欺人太甚!”胡雪霜一脸寒霜的自里面走了出来,背上背着包袱。
姗姗来到钱多多面前,深施一礼道:“多谢钱东家救命之恩,只是不能因我一己之私,连累整个明月楼。”
当先走向解祯亮,钱多多一把没拉住,感觉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却又不敢向前,那样,她相公不知又将多少屎盆子扣到她头上了。
只一迟疑间,胡雪霜已经到了解祯亮面前,一眼的恼恨与不屑。
只听“啪”的一声响,胡雪霜脸颊上登时起了一个大大的红掌印。
胡雪霜一脸倔强的看着解祯亮,解祯亮抬起手再次向胡雪霜打来,只见一道鞭影闪过,解祯亮右手登时被打落,一道青紫的鞭印,痛入骨髓,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只见面前人影一闪,一个翩然玄衣佳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明眸皓齿,眼若寒星,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润,风姿绰约,华彩非凡,所过之处,留下阵阵清竹香气,让人望而却步,观而难忘。
少年笑着看着胡雪霜道:“小娘子,几日不见,怎么让人给打了,叫人好生心疼。”
解祯亮看着当着自己的面儿就调戏雪霜的少年道:“住口,娘子可是你叫的?”
少年轻启贝齿,鼓着腮帮好笑道:“她是你娘子?”
解祯亮气哼的点点头。
少年眨着萌萌的大眼睛,惊疑道:“夫君和娘子不是应该同房的吗?可是你自打娶了姐姐就没理过她,而且,在你娶她之前,庶子就已经出生了。”
解祯亮阴狠的看着胡雪霜,他实在没想到她将这些闺中之事都说给外人听,既然说了,那必不是外人,二人定是私通了。
解祯亮反而镇定下来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你二人私通,我就成全于你们,让你二人共赴黄泉。”
少年轻点了点嘴唇,对着傻站在一旁的胡潼道:“你也同意将我二人浸猪笼吗?”
胡潼早就沉浸在少年的样貌里,忐忑得连大脑都不知如何转动了,只傻傻的点了点头,如同八年前一样,老大让他上山去偷鸡,他不敢下河去摸鱼。
见少年皱了眉头,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忙摇了摇头道:“就是拼死,还也要护得我妹妹周全。”
少年撇撇嘴道:“真是蠢到家了,我若是你妹妹,早将你这样的哥哥扔到秦淮河喂王八了。”
气恼的看向解祯亮道:“你若是告我和你娘子私通,我劝你先去锦衣卫,大理寺和京兆尹都不用去了,两位大人刚刚和我兄长吃过酒,你去了反而让两位大人生烦。”
看着委曲的忍着泪儿低垂的胡雪霜,不由气恼道:“窝囊废,日子过成你这样,我都替你脸红,你的幸福呢?”女子转过头对身后一人道:“燕老大,解家的人,每人五级伤。”
俊朗青年立即抱拳答诺,紧接着大手一挥,一群俊逸汉子上去,人影闪动,一顿乒乒乓乓之声,解家的主子带小厮的脸上、身上俱是青紫一片,只是伤皮不伤骨,哀声一片。
解祯亮挣扎着站起来,看着拉着胡雪霜的手转回明月楼的少年,凄然道:“堂堂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之徒,我定要讨回公道……”
旁边一个男子“啐”了一口道:“你哪个乡下来的,还欺男霸女,还与你娘子私通?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梅二东家是个女子,连惠妃的娘家都让她给搬倒了,你算老几?你若惹了她,别说当官的不放过你,就连老百姓、小叫化子都不放过你,经她之手,追回的赈灾银子少说也得有几十万两,若是我,别说是娘子,就是老娘,她看中了只管拿去,到梅二东家手里,只能是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你倒好,刚到北京城就将这主儿给得罪了,以后,你可算是寸步难行了……”
解祯亮登时傻眼了,竟然是个女子? 嫡女要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