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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唐小唐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你是谁老公?”
王宇这才发现唐小唐的门微开着,他伸出一只脚来,用脚尖轻轻地推开房门,闪身而入,关死了房门。
“我是你老公呵,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王宇在沙发上坐下,又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蛋,说,“无功不受禄,唐小唐,告诉我,为什么请我?”
唐小唐觉得王宇的手冷若冰霜,白了他一眼,向外挪动了下身子。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唐小唐也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说。
王宇伸手像弹钢琴似的敲打着沙发,说:“不会吧?唐小唐,知我者,唐小唐小姐也,我想你是了解我的,你的美意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唐小唐侧脸扫了王宇一眼,说:“是呵,我还真了解你,你王宇可是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呵。”
“对呵唐小唐,你是了解我的,但你也不能这么夸我呵,你听听,什么老奸巨猾,什么诡计多端,不中听呵,应该叫顺应民心,或者叫善解人意。”王宇摇头晃脑地说。
唐小唐已经厌恶了王宇的油腔滑调,但也习以为常了。她说不出王宇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也说不出王宇为什么要变成这副模样。
“王宇,你变了。”唐小唐抬起双手,上下揉搓着疲惫而干涩的脸,说,“你变得令人生厌。”
“我变了?那我不就成孙猴子了?”王宇嘿嘿干笑两声,然后一只手搂抱起唐小唐的肩膀,另一只放在她的胸前,说,“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唐小唐拿掉王宇的手,说:“别动我,好吗?你变得令人生厌,你自己说,是变好还是变坏了?”
王宇站起来,做了个深呼吸,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说:“唐小唐,怎么我的手也变坏了?”
唐小唐再次白了王宇一眼,没说话,她不再想与王宇饶舌,径直走到厨房,在餐桌前坐下来。
王宇目送唐小唐走进厨房,愣了会儿,然后尾随而至。他发现,唐小唐已经将饭菜做好,国家规定标准的四菜一汤,还有一瓶人头马XO。
“唐小唐,你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王宇打开洋酒,倒满两只杯子,说。
唐小唐抬眼死死地盯着王宇,脸宠涨得通红,说:“王宇,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
王宇被唐小唐的目光刺痛了,这目光里包含着忧伤与愤怒,痛恨与绝望。唐小唐的这种目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低下头来,不敢与之对视,心也慌乱不堪了。
“对不起,唐小唐,我真的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王宇在餐桌前坐下来,说,语调迟缓而乏力。
唐小唐怒目相对,欲言还休。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王宇与唐小唐不约而同地向房门望去。
“怎么,唐小唐,你还约了别人?”王宇神情紧张地说,“是谁呢?”
唐小唐冷冷地笑笑,说:“王宇,请你开门去。”
王宇顿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太美妙,唐小唐的神情与一举一动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使他手足无措,全然没有了主张。
“唐小唐,你?你搞的什么名堂?”王宇迟疑而恐慌地看着唐小唐,站起来,又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王宇,开门去!”唐小唐的双眼火焰四射,咄咄逼人,歇斯底里地吼叫道,“我让你开门去!”
王宇终于被唐小唐的神情与语调震慑住了,他不敢怠慢,起身向房门走去。在房门前,他定了定神,伸出颤抖的手,开锁,拉开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
“请问你找谁?”王宇迷惑不解地问。
“先生,您订的生日蛋糕给您送来了。”小姐笑容可掬地说。
王宇如梦初醒,原来今天是唐小唐的生日。他冲小姐笑了笑,接过生日蛋糕,掏出钱包,准备付款。
“噢,先生,钱已经付过了。再见,祝你家太太生日快乐!”小姐向王宇点点头,说。
王宇眼盯着小姐走下楼梯,却不知应该怎样走向唐小唐。认识唐小唐两年多了,前两年都是他给她过的生日,第二年还在大酒店的情人间里订好餐,亲自买来生日蛋糕,再为唐小唐买一件小小的精美礼物,让唐小唐感到幸福而满足。但是,今年他忘了,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唐小唐这么执著地请他吃饭,他也没想到今天是唐小唐20周岁的生日。
“唐小唐,真的对不起,你看,这么盛大的节日我都给忘了,我罪大恶极呵。”王宇神情尴尬地走回厨房,将生日蛋糕轻轻地放在餐桌上,说,“不过,你别生气呵,可能这几天我忙昏了头,前几天我还在琢磨着怎么给你过生日呢。”
唐小唐静静地坐着,聆听着王宇的信口开河,生日蛋糕她看也没看一眼。就在王宇站在她的身后,将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的一刹那,唐小唐蓦地号啕大哭起来,声音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唐小唐,别这样。走,咱们去大酒店。”王宇顿觉事情不妙,连忙伏下身来,亲吻着唐小唐的头顶,说。
唐小唐猛地推开王宇,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哭喊道:“王宇,你这流氓!你这骗子!你给我滚!快滚!”
流氓?骗子?王宇被唐小唐的哭喊声惊呆了,他突然想起,两年前这一天的这个时候,唐小唐也是这么对他吼叫的。
无论是唐小唐还是王宇都不会忘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情窦未开年仅18岁的唐小唐在王宇的身下随着他最后的一次抽搐而成长为女人。
自唐小唐拿着王宇在报纸上作的招聘女歌手的启示来到DEVIL酒吧应聘,出现在他眼前的一瞬间,王宇就对唐小唐有了非分之想。当然,在王宇的心目中,与任何一个女人上床都不是什么非分之想,皆顺理成章,信手拈来。 谁来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