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愚蠢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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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心底存了恶念,早晚都会结出恶果,只成为兰妃一事,便是瞒天过海的欺君死罪!尚且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人支使,为人效命。她蓄意迷惑你父王,让他身心消磨,不理朝政,难说不是一种阴谋,母后会细细查明一切,就怕她一条命都抵不过犯下的罪恶!一切只等一月之后再行定夺。”
“煜儿告退,也许煜儿有一天会明白母后做的是对的。”煜儿失落地告别母后,转身缓步离开。
她只觉得象是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无处找回,心头是惶惶般杂乱不安,一时思绪纷呈,脚步也似灌了铅般沉重。
碧潭望着女儿的背景,唇边浮现一丝苦笑摇摇头,怀中的婴儿象是饿了又在拼命啼哭,碧潭轻抚婴儿,温柔地安慰,小家伙才停了哭声,在她怀中安静地睡去,碧潭抱着她快步朝尚宫而去。
雪煜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未朝玉池的方向而去,而是漫无目的的走进一处园林,就这样一个人沿着石径静静走着,她心是很难受,她想去看看裳儿,但总觉得那个半真半假的面孔让她觉得又不想再去面对她,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竟一头撞向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等她站直身子,这才看清面前的人竟是灯笼。
“灯笼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雪煜望向灯笼吃惊地问道。
“刚刚执行完王后娘娘的命令,之前与兰妃有过瓜葛的玉贵侍卫,在下刚叫人绑了送去了刑司,正要去尚宫复命。”灯笼并不瞒着公主。
“哦!”雪煜恍然般点点头,她知道,心思缜密的母后必不会任由他逍遥法外。
“公主,怎么一个人在园里?”灯笼问,见雪煜脸色并不好,担心道:“你没事吧?”
“灯笼哥哥!”雪煜抬头望向灯笼,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般纷纷落下。
“煜儿,要坚强一些,这两天发生的事确实对你打击太大了,但事实就是这样,煜儿还是想开一些为好。”这片园林之中安静,并无他人,灯笼便忍不住直唤起煜儿的名字来,见煜儿痛苦无助的样子,他心里竟十分的心痛。
“裳儿,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灯笼哥哥,是不是煜儿害了她,她要是不来古堡,说不定,她还是那个天真的裳儿,而不是现在支离破碎、歇斯底里又毫无尊严的兰妃。”煜儿痛苦道。
“煜儿,一个人的心是会变的,若是一个人心底存着恶念,并不会因为是跟谁在一起,而不会变化,这跟你并无关系。你不要把所有的包袱都背在自己肩头,这样你会生病的。”鸿烈望向雪煜,心疼安慰。
“灯笼哥哥,母后也是这样说,煜儿真的想逃,不想去面对这些,若是有一处没有争战烦恼的地方,煜儿愿意远离古堡的生活,去寻找一片理想的家园。”煜儿说着,心想,自己的样子肯定是傻极了,灯笼哥哥若笑自己就笑吧!
“灯笼倒是知道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远离世事,远离纷争,只有善良和美好,煜儿如此善良纯真,肯定会喜欢那里,鸿烈也很想念那里,若有机会,煜儿能放下身边的一切,鸿烈可带公主去这样的地方生活。可现在并不是时候。”鸿烈道,一道光芒浮现在他的眸中,他真的有些想他的那些可爱的家人了,想到他们,便是暖暖的感动和幸福,那是他藏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那是怎样的地方,在哪里?”雪煜抬起脸来瞪着一双似信非信的清澈眸子,有些渴望地问道。
“以后会告诉你。”鸿烈道。
“灯笼哥哥,你会变吗?煜儿知道古堡并不是鸿烈哥哥喜欢的地方,可煜儿好怕可信任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煜儿就会变得孤零零的,有一天,你也会走,是吗?”雪煜有些惊恐的问道。
“煜儿,”灯笼见写在雪煜脸上深深的恐惧,不由怜惜不已,他伸手抱住她的双肩,望向她清澈的眸子,轻轻道:“只要公主需要在下,灯笼便不会走,至少不会不告而别。灯笼答应你,在煜儿最需要帮助和保护的时候,灯笼必不会离开!”
“鸿烈哥哥!”雪煜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她扑进鸿烈怀中,任眼泪奔涌。而鸿烈不语,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尽所有的委屈和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澈玉国各处仍然是峰烟不断,西澈每日愈加抑郁难安,碧潭除了掌管着后宫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不让大王有任何的分心。一边叫人照顾好小王子玉慎和兰妃生下来的小公主,余剩下的时间,便是陪在大王身边,照顾好大王的饮食起居,并无太多的时间去关注雪煜。
兰心宫的前后门都加派了侍卫日夜轮班守着,雪煜几次远远站在兰心宫外,想要踏进去看看裳儿,每次走到兰心宫外,就再没有勇气进去了,她叫人打听里面的情形,知道兰妃发泄了几天的情绪后,最终安静下来,每日都由新调来的两个奴婢侍候着按时吃饭就寝,兰心宫也不再传出她歇斯底里的哭叫声,雪煜便也放心了许多,便不再到兰心宫外徘徊不安。
母后那里,父王的晨宫,她也很少再去,除了偶尔去请过安,也是稍微逗留片刻便借口离开,玉池里很安静,灯笼悄悄送来一本练习武功的书,书里各个招式的图都是由他自己亲手画出,并在每个招式图后边附了要领,雪煜知道他的用心,是看自己心情不好,怕自己消沉,才用心将他所学的武功招式记下来,制成册子教给她,雪煜拿到这书,感动不已,便每日将自己关在玉池,照着上面的一招一式练习,雪煜练功的时候心里便会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一丝的杂乱情绪,她聪明而勤奋,一本武功小册,她只需要练习两天,便已熟练,灯笼便利用闲暇时间再编写新册子,送给雪煜。
安静了半个月的兰心宫,这日竟迎来了新妃湛露的探望。
碧潭只吩咐侍卫日夜守着,不准兰妃离开兰心宫半步,却没吩咐过他们不准外人前去探望兰妃,兰妃境况凄惨,说是探视,其实是新妃终是忍不下心中的畅快,只不过想要亲自验证一下兰妃的凄凉光景,便不叫人陪着,一大早大摇大摆地进了兰心宫。
虽然近日天气又已开始转暖,已不似早前那般寒冷,但兰心宫里却仍处处透着清冷,只在内殿当中放了个火盆,里面的火似快要熄灭,兰妃盖了两床锦被瑟缩在榻上,新妃进去的时候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她径直便进了兰妃的寝殿内。
“啧、啧、啧,兰心宫当日是何等的圣宠?如今怎变得如此的冷清,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妹妹刚生完孩子,可怎么能习惯?真是可怜之至!”新妃语气中带着十分的讽刺挖苦。
她身上特意穿了具有冰湖民族特色的盛装服饰,精心修饰了面容,比起刚入宫时更有了几分尊贵与妖娆,细弱的腰肢摇曳生姿,红唇一点更是仪态万千,整个人显得光鲜亮丽,与兰妃的不堪与邋遢形成显明的对比。
兰妃从床上坐直,看得出她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未施粉黛的面孔缺了几分生机,她微微蹙眉,脸上倔强地带了几分不屑,道:“你是来看本宫的热闹的吧?”
“哟,怎么能这么说,想来咱们本是同族,我不来看你,还会有谁来看看你?你风头盖过所有人的时候,尚没有哪个把你放在眼中,现在这个样子,个个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本宫是十分看重族人之谊的,看妹妹这样,心里真是不好受,本来觉得妹妹会风光无限,哪想到,哎!这光景远不如本宫,可怜自己拼了命生的孩子,也不能带在身边……”新妃边假惺惺地说着,边以帕子掩在面上,似带了几分怜悯之色。
“够了!木兰现在这样,任你笑个够便是,你尽可以在自己宫里笑个痛快,跑到本宫宫里来,却是愚蠢,本宫如此,自己认命便罢,只是有些人,却早晚会死在愚蠢之上,结果比本宫好不到哪里去,自己还不自知。”木兰并不在乎湛露的假慈假义,只淡淡讽道。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只不过是我父亲的一颗棋子,他若用你,你便有用,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是担心自己的前程,关本宫什么事?别忘了,你对本宫不敬,你的家人可都在我父亲手中,就算你不想活了,你也要为他们想想。”湛露怒道。
“哼!这一点永远别想辖制本宫,哈哈哈!”木兰冷笑两声,不屑道。
接着是一阵狂笑,直笑到抚了肚子,靠在榻上,接着又笑出了眼泪,她在笑兰妃的愚蠢,她本不是木兰,她是裳儿,裳儿的父亲早就被他们害死,冰湖上再也早没有可以要胁她裳儿的。
“你!”新妃气愤地走近榻边,伸出纤长的手来便照着兰妃脸上挥了一巴掌,没想到,还不等她收了手,兰妃已经坐直身子,回了她更响的一巴掌,那一巴掌似是带着无限的仇恨,直打的新妃眼冒金花,不等她发作,兰妃身子已从榻上跃下,她一只手扼住新妃的脖子,一手从头上拨下一把尖尖的金钗,对准了新妃的咽喉。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