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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十六 只身夜探八门阵 细心窥视五角亭

玉霖碧雪剑 霖江南 6792 2021-04-06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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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武之二人走出罗玉章夫妇的病房后,又去探视了其他人,也皆是一般的非常沉重。

  罗晴儿不免在心中忖量道:“果然我妈妈说的是实话,象烈阳道尊这样一个极有根基的人,也都会病得这般模样,这可见得万左思的百毒黑风掌,果然非常厉害。当下,她便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困难,都得去贼穴中探上一遭。倘然侥天之幸,能破得这八门金锁阵回来,那不但父母有重生之望,更不知救活多少人的性命。万一本事竟是不济,连自己都中了这百毒黑风掌,那为这许多人而死,也是很值得的。少不得江湖之上,将来都要把罗晴儿的这个名字传说开了去。只有一个问题尚待解决的,那便是,自己一人前往,还是找来夫君那位师傅同去?讲到彼此有帮助的话,自以二人同去为是。不过,那位高人又不知在何处,漫无目的寻找,少不得又要费上不少天的工夫。这中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变化,可就有些难讲了。待要和夫君商量一下,或一同去,又想到宁武之的本领,并不见怎样的高明。便是一起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帮助。正踌躇着,宁武之却为另一桩事去找烈阳道尊莫离去了。

  忽然,走进一个少年来,在点头招呼之下,即这么兜头的问上一句道:“你不是罗小姐么?令尊和令堂这几天听说病得很为厉害,你莫非就为他们而来的么?”此人好像不但认识她是并还明了了一切的情形。

  罗晴儿有些骇诧起来,她仔细看了看,并不相识,一时不知应怎样回答。

  那少年又笑着说道:“罗小姐,你不是要去破这百毒黑风掌么?讲到你小姐的这一分能耐,或者并不是怎样的难事。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注意的,对于这王屋山中的路径究竟熟不熟?这万左思又在那一个山寨内,你可知道么?”

  这二句话,可把罗晴儿问住了。果然,她对于这些个事情,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免更是把一张脸呆着。但在转念间又想到,他既这般问我,莫非对于以上这二点,倒有些知道的么?我不妨向他问上一句。因此,她先向那少年望上一眼,然后问道:“如此说来,你对于那边的情形,莫非倒是十分热悉的么?”

  那少年闻听,好似入场应试的举子,得到一个十分合手的题目,马上就可很得意的作出一篇文章来,倒把他喜欢得什么似的,即答道:“这个自然,我可说是在那边生长大的,怎么还会有不热悉之理?你如果肯信任我的话,准由我领你前去就是。”

  罗晴儿又向他望上一眼,似乎不能就决定下来的样子。

  那少年又道:“罗小姐,你可不必疑虑,我姓孙名德胜,并不是什么歹入。前儿令堂曾到洞中去探视过一遭,也是我把内部详细的情形告诉他的。”

  刚说到这,远远望见宁武之已是从烈阳道尊那里走了回来。

  孙德胜也很是机灵,似乎已明白她的心事,不愿在夫君的面前提起,便匆匆的说道:“我看,此去以在晚间为宜,罗小姐如果决定的话,今晚我在外边等你就是。”

  罗晴儿微微一点头,孙德胜也即走了开去。

  到得晚间,罗晴儿见宁武之已是睡熟,即把全身结束停当,又把一柄刀暗藏在身上。即偷偷的走出房来,到大殿外的一个院子中。她是具有轻身纵跃的工夫,这时大门虽是紧紧关闭着,经不得她把工夫略略一施展,早巳跃出重垣,到了院外。

  星月之下望去,只见那个孙德胜果然已静静的等侯着在那里。一见她跃出墙来,即迎过来道:“此去王屋山,如能施展轻功的话,不消片刻即到,倘然步行而往,可也有些路程。我们还是赶快上路罢。”

  罗晴儿颔首道:“遵命,请。”

  途中,孙德胜又把洞中的内容,略略的给她讲解一下道:“这百毒黑风掌我虽没有见过,但早闻其名。可万左思平生谨慎,所歇息的地方机关重重,设置了八门金锁阵,共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门。凡是要走进这阵中去的,须拣着生、景,开三个门走,那是一点没有什么危险的。倘然误入伤、惊,休三个门,不免要触到他们所暗设下的各种机关,结果难保不受重伤。至于杜,死二门,那是万万走不得的,一旦误入以后,就决无生还之望了。现在,你只要把这几句话牢牢记住,到那边时,可说决无妨碍。”

  罗晴儿默然半晌,好象要牢印在脑海中似的,然后方又问道:“那这总机关部,又设在哪里?对于它的内容,我虽一点儿也不知道,然照常理想来,它总该有上一个总机关部的罢?”

  孙德胜点头道:“不错,是有一个总机关部,那是一个很大的亭子,你一走进这阵中,无论从那一面看去,都可瞧得见。可你如果不谙习阵中的路径,不但你怎样千回百折的绕走着,总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恐怕还有陷落在阵中的危险。这亭子之中,却设有一面阵旗,和一个招魂幡。在这阵旗之下,有一位高手镇守。招魂幡上,那是列满了许多被蛊人的年庚八字。你如能冲入这亭中,把这阵旗撕毁,再把这招魂幡夺回来,那不但是令尊和令堂,凡是病倒的人,都有沉疴顿失,霍然而愈的希望。”

  罗晴儿听得颇觉津津有味,便又问道:“阵中路径又是怎样的,你可知道?想来总有上一个秘诀,要依着如何的步伐走去,方可不致迷途?”

  孙德胜笑道:“这虽是极重要的一桩事情,其实,知道它的秘决,却是简单之至。只要记着,红旗插在哪个地方,就向那个地方拐弯就是。至于步伐,可毋须注意得,因为,你只要拣着生、景、开三个门走,那边是没有什么暗机关藏设在地下的,不论怎样,皆可安然前进。”

  罗晴儿对这八门金锁阵,已是知道了一个大概,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问得的。只是不住的在忖念:如何冲进那亭子中去,把这旗撕毁,再把招魂幡夺取来?只不知这亭中可还有什么人守卫?一想到这个问题,不免脱口而出的问道:“那万左思可在不在这阵中?莫非就由他亲自守卫着这座亭子?”

  孙德胜道:“这当然是他的一种专职。不过,说他一天到晚都在这阵中,那决计也是不会的。”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走到王屋山下。

  只见孙德胜两手齐举,向她不住的摇着。意思是说:“现已是到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以内,此后不可再开口,免得给他们听了去。”

  万左思在旁门左道的方面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为,罗晴儿早听人家说起过。如今,再加上一个丁不开,也是邪教的魁首,和他狼狈为奸。不言而喻,当然更把他的这种能为扩大起来,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种种的神通,或在他们竟是不值一笑的。因此,得到这个警告后,也就吓得紧闭双唇,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一会,已到山上。

  孙德胜便引她悄悄来到洞后,东拐西歪,一到西面的那个角上,即把脚步停下来。

  罗晴儿明白,已到刚才所说过的那个地点,只要从这里走入洞去,那八门金锁阵便近在咫尺了。

  可是,就这星月之光望去,见这个石洞竟是实笃笃的,未有一些些的裂隙露在外面,又从哪里可以走进洞去?正想偷偷的问上一声。

  却见孙德胜做一个手势,把小小的一个纸片递过来。随又诡秘得同鬼魑一般,向附近的一个山谷中跃去,转眼间即失其踪迹。

  罗晴儿倒不禁暗自好笑:“这姓孙的也真是有趣,刚才在路上,指手划脚的说个不停,那是何等的起劲。现在一到这个山上,却胆小到这般样子,倒教人猜料不出他是一个什么人。”一面就着星月光之下,把递过来那一个小小纸片望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就现所立处,伸一掌过顶,试于石洞间扪按之,当可得其机括之所在,而暗藏之一石门,即可随手而辟。入后,再伸掌过顶,于洞上一按,此石门即又密闭如前矣,出洞时,亦可依此办理。入洞后行至阵前,尚有一程路。前进时,须踏准左三右四之步数。至一弯,循之左向而转,则又变为左二右三,遂至阵前矣。

  罗晴儿看完后,把这纸片在衣囊中一塞,暗付:“照此看来,这两个妖人的本领虽说非常高强,却也只是具有顺风耳的神通,对于千里眼的一种工夫,还不见得如何高明,所以那姓孙的上山以后,虽不敢再说什么话,却还敢写这纸片递给我。”

  其实,她尚不知道,这两个妖人可是了得。他们听风辨向的本领已登峰造极,黑夜观人亦如同白天一般。只是孙德胜熟车轻路,绕来绕去,便把这两种神通阻隔着,发生不出什么效力来。

  罗晴儿就按照纸片上所写的那些话,依次序一步步做下去。

  果然,事情很是顺手,一会儿,已把这石门打开,接着,又把这石门重行阖上。然后,按左三右四的步伐走去,拐上一个弯后,又把步伐变换为左二右三。最后,已是一无阻碍,到了阵前。

  罗晴儿把全副精神都打了起来,忙先立在阵外略远处,把全阵形势仔细打量。

  只见这阵的外形,是作八角式。而在每个角上,都开有一个门,大概就是孙德胜所说的那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八个门了。阵门和这连着的墙垣,都十分高峻。所以在阵外立着,却瞧不见阵内是怎样的情形,只觉得有一种森森然的气象。

  罗晴儿瞧了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想走入阵去。

  可在这时,却发生一个困难。

  因按照孙德胜所说,只有生,景,开三个门可走,其馀的五个门走进,非死即伤,危险万分,那是万万不可轻入的。

  但当罗晴儿抬起头向上一望时,也只是这么一个很高峻的门罢了,却没有什么字样标出,那怎知这是生门、还是死门?倘若冒然前行,竟乱入那不可走的五个门,岂不遭到非常的危险?于是,她不免呆了起来。心中不住寻思:究竟是冒这个险的好、还是不冒这个险的好?

  然罗晴儿毕竟不失为一个聪明人物,转念间又给她想了回来:“我瞧这孙德胜,虽时常有点兴奋过度的神气,可并非鲁莽的人。在他和我一番淡话中,还有这纸片上面,把这八门金锁阵的内容,都是叙述得何等详细,连小小的一些过门儿都不肯漏去。那何处是生门,何处是死门,那更是如何重大的一桩事情,他怎会忘记告诉我?明白了,定是我顺着那边走来,现在第一眼所瞧到的,虽不知究竟是什么门,但必为生,景、开三门之一。他是知道这个情形,所以不必再和我细讲的了。”

  罗晴恍然大悟,也就安心下来。同时,又得到十分有力的一个反证,那便是纸片上末一句写道:“于是,乃至阵前矣。”此下并不再有什么话。这不明明是关她,就从这个门中走进去么?当下,即坦然步入门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处在中央的一个亭子,也就是这八门金锁阵灵魂所在的总机关部。

  罗晴儿瞧到后,好似看见仇人似的,不免狠狠瞪了它几眼。心中也恨不到马上就冲过去,那就可找着万左思。然在事实上讲来,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她也只能暂时耐着心肠,迂回曲折的向着阵中走去,一遇到有红旗插着的地方,就拐上一个弯。可是,如是走了好半天,对于那所视为目的的亭子,依旧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有时看来相距巳很近,不觉十分高兴的,拐上一个弯迎过去,以为这一下定已到达亭子前面。孰料,反而较之前又远上不少。这不免使她懊丧起来,疑心孙德胜把什么要紧的一点,或忘记告诉自己了,所以会有这种的情形发生。

  穿来插去,又是一个拐弯之前,红旗招展着,照理又得向那边拐过去。

  但这一次,罗晴儿比以前来得细心。在未转弯之前,把地上插的红旗仔细打量几眼。在这仔细打量之下,却给她发见一面绿旗。这绿旗和红旗是差不多一般大小,而又插在那红旗前面,倘望匆匆从后面望去,而又粗心一些的话,那只能见到红旗而不会见到绿旗。如果遇到红旗在前,绿旗在后,那又成了一个反例,只能见到绿旗而不能见到红旗的。于是,她像发见什么宝藏似的,明白所以这么向前走着,而终不能到达那亭子面前的缘故。原来,他们是把二面旗先后并插着。孙德胜所说见着红旗即拐弯,定是指插在前面的那面旗而言。如今,她匆匆从后面望过,竟误红为绿,又误绿为红,无怪要有这般一个结果了。

  而孙德胜之所以没把话说清楚,大概也是得自一种传闻,也许,连他自己都搞不灵清。更进一步说,把红绿两面旗这么并插在一起,或也是万左思所使的一种诡计。使得就是知道见红旗拐弯的诀门,不经意时,也要迷起途来,而不知这个诀门,那更不必说了。

  罗晴儿想清楚后,便不再向那个弯儿上拐去,毫不理会的径向前行。到第二个拐弯时,再仔细一瞧,果然也是两面旗一前一后并插,却是红旗在前,绿旗在后。这一来,更把她先前的这个推理证实。至此,她遇到拐弯所在,即以插在前面那个旗为准。方向既是不误,果在不久后,前所可望而不可即的那座亭子,已屹然立在面前了。

  再一细瞧,这亭子是作六角形的,除正中是门外,四周都嵌有明瓦大窗。这时却从这些明瓦上透出一片灯光来。显然,里面有人在这亭子中,并把灯火点得十分辉煌。

  罗晴儿毫不理会,坦然向亭子左面那一边走去,并把眼睛置放在那明瓦上面,悄悄向着里边窥去。不看犹可,这一望之下,却见了十分不堪入目的情形。不是她竭力止住自己的话,险些要叫喊起来。 玉霖碧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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