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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齐刷刷抬起头,向高峰上望去。只见上立一位儒雅书生,约摸有二十来岁,生得骨秀神清,英气奕奕。头上戴了一顶书生巾,脸上正微含笑容,向着大众下俯视,象是在说道:尔等不是要认识一下我么?尽管瞧便是了!
在这些人当中,有几个人是素来和他相识的。虽然见他的态度间,这般的从容自若。但在大众一方面,却因把他推崇得过高的缘故,如今一见到庐山真面目,反而微微感到一些失望。因照他们思付,此人既能在万左思的面前,显出这么大一个神通来,一定是很大的来历。不是修炼了三五十年的得道高僧或高道,定为江湖上久享盛名的前辈老英雄。却万万想不到,竟是这么一个惨绿年华的儒雅书生,又安得不使他们不感到一种失望?
然而,不管大众如何想法,万左思却在不知不觉间手舞足蹈的得意起来,并十分轻蔑的向那儒雅书生望了一眼道:“哈哈,敢在我的面前弄上这么的一个手法的,我以为定是一个什么三头六臂十分了不得的人物,却想不到只是这样子的一个黄口小儿,这可真有些失敬了。”
那儒雅书生闻听,却一点儿也不着恼,依旧神色自若的言道:“三头六臂的人物是怎样?黄口小儿又如何?摆在我们的中间,只有一个事实问题,那便是我已把你的这一双孩童夺了下来。你若真有能耐,只消打败我将孩童抢回去,其他的废话,皆毋须多言!”在这几句话的下面,显然的藏着有这祥的一个意思:你真是有种的,就赶快施展本领,把这一双孩童夺回去罢,我在这里恭候台教呢。
如此一番话,直气得万左思恼怒成羞。脸色间也逐渐的在变化,先是紫巍巍的,继而变作铁青,比及全张脸都泛上一重死白色时,他已得到一个决定,准备和那儒雅书生拼死一战,决出个雌雄来。遂突然一个飞跃,身子直射向少年。随又戟着一个指头,暗运玄攻,“咄”的一声喝。瞧他这个样子,是在运功发难。果然,当他纵上山峰,罡气已然裹住全身,把两眼一睁道:“哼!你总该有些知道,我不知费去多少心力,才找到极好的一对牺牲品,怎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抢了去!”。”将身一耸,便是一个虎跳势,自有一股什么气,从他掌中喷礴而出,向对面直冲过去。倏忽之间,这一股气已布满在天空中,几乎把那个山峰都笼罩得若隐若现的了。
再看那儒雅书生,脸上却含着微笑,似乎一点不以为意的样子,但也没有什么招式施展出来,立刻就把这一股气吹散了去。这气却是愈集愈密,愈吹愈近,瞬间笼住他的全身,并象具有一种知识似的,当吹到他的近身以后,也不向上面飞动,也不向下面飞动,更不向左右四周飞动,—缕缕的,尽自向他的七窍直钻进去。
这便是百毒黑风掌,他所发出的内功,其中包含世间上百种毒虫所汇聚成的罡气,中者非死即残!
别人或者不明白这种情形,万左思的肚子中,却是完全知道的,一见掌风已将少年团团围住,而他并不能立刻就遏阻住,显见得已是到了无法抵抗的地步,不久就要中毒而亡了。不觉露着很得意的一种微笑。在这微笑之中,不啻是这么的说道:哈,我道你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原来竟是这般的不中用。这个情形之下,你已显得黔驴技穷了,现在除把你自己的一条生命牺牲之外,看你尚有什么方法?
孰料,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忽在附近的一个山峰上,又出现一个少年,手持着宝剑,十分威严的说道:“呔,你可知我师傅是什么人?你又是一个什么东西?胆敢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施弄这种不值一笑的小伎俩,这真所谓班门弄斧了。如今,他老人家虽不屑和你较手?只是静瞧着你怎样闹下去罢了,我十思君可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了,看剑!”他一面说,一面即从山峰上飞腾而下,并直取万左思!
低下的人闻听个个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他们并不是震惊于他剑术的神奇,也不是震惊于他这一剑来得非常的突兀。他们所引为惊诧的,却是在十思君把自己的姓名道出以后,还又说那个儒雅书生是他的师傅。凡是今天来得这山上的,对于江湖上几个有名人物的历史,大概都有些几晓得,谁不知道,十思君师从甚多,最先的师傅是云龙子,后来方又转到莫东卿的门下去,还学了老帮主的心法等等。如今,瞧这儒雅书生,既非什么老翁,更非道家的装束,这当然是少皇郑少琪无疑,以他这么极有名望的一个大人物,平日又是不大爱管外间的闲事的,现在忽然到这里来显上一下神通,这教大家怎么会不要十分的震惊呢。
万左思更比别人惊骇得厉害,一时间不但把脸上的笑容全收敛了去,并把一双眼睛向郑少琪直盯着,似乎已发了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惧少皇的威名,也不管十思君究竟是怎样的一上人物。他所能知道的,只是这儒雅书生夺去了他的宝贝。所以,就算败也要奋力一搏!他见十思君已是飞到,忙将身子向旁一闪,躲过这一剑,遂从腰间拽出一根寒金棍来,拿在手中迎敌。
十思君一见他将棍子迎了来,自然再接再厉的,又把一剑飞了去。何况,他的这柄宝剑,便是云梦交给他的一把玉霖剑,别种的厉害且不去说他,倘然遇着了什么利刃宝器,要削断了去,那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孰料,这一次却叫他大失所望,他把一剑飞去,不但没有斩断铁棍,反而给这铁棍一挡,立时发出一簇簇的火来,向着他的剑上直飞。幸而,他这剑究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否则,就要给这邪功烧得一片片的熔化下来。饶是如此,已把他震怒的什么似的,暗道一声,好妖人,原来你还有上这么一件宝物,怪不得如此的肆无忌惮。但我终究是不会怕了你的,我们且再好好的来上几个回合,看还是我的宝剑称得强?还是你的铁棍占得先?边想边又把手中的宝剑飞动着。这剑在飞动时,真有似游龙一般的夭矫,十思君几乎把他全副的本领都施展了出来。
二人你来我往,约摸战了有几十个回合,依旧保持着一个平衡的局面。
十思君既斩不了万左思,万左思的寒金棒也毁不了十思君的宝剑。
这中间,倒也是有上一个大道理的。十思君的这柄雄剑,全是仗着一股纯阳之气。而这万左思铁棍上所发出来的一派邪功,是由于极度的戾气所成,当然亦属阴毒之术,俗话说异性相吸。一时三刻间,自然分不出什么胜负来。
在这里,可又震动了一个人,她一瞧这个情形,便知十思君已是无法取胜这个万左思,如欲这场恶斗迅速结束,势非她前去助上一臂之力不可。于是,她也不能再顾到什么,在一声娇叱之下,即从山峰另一面,飞身而上。
下面的人眼前不禁齐为之一亮,同呼了声‘妙’!
原来这从山峰另一面跃上去的,却是一个十分美貎的妙龄女子。这并非别人,乃是自称十思君的夫人李玉茹到来助阵。
那万左思本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一见有这么美貌的一个女子加入战阵中,反把他一腔的欲念都撩拨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走去搂住她,把她怍一口水吞入肚里去。当下,也即舍去十思君,把铁棍使得风轮一般的快,向着李玉茹迎了上去。
岂知李玉茹手持的是碧雪剑,乃是一柄雌剑,秉着一股纯陰之气,不论那一种的邪火都能扑灭的。
这万左思如今仍仗着这寒金棍,运功挥舞,欲在她的面前卖弄威风,这真太有点不知自量了。
因此,李玉茹一见他把铁棍打来,只微微一笑。早把那柄雌剑挥出,迎着他那铁棍乱刺,象似不怕那顽铁会折了她的剑锋似的。果然,在这一次的接触之中,这铁棍已是失去它先前的那一种威风,不但没有一星星的火在上面发出来,只闻得砰的一声响,早已折为二段,把那大的一段,坠落在地。
这一来,真使这万左思惊悸得丢去三魂,丧了六魄,那里再会有一些些的欲念存留在胸中,仅有的一个思想,那就是,赶快想个法子离去此间,保全这条性命。
可天下没有这般便宜的事,或进或退,都可以由得一个人作主的。
万左思如今既巳失败到了如此的一个地步,他的性命也就握在对方的手中,早成了来得去不得的一个局面。
正当他欲逃未得之际,李玉茹的一柄雌剑,已直向他的脑间刺来。
同时,十思君生怕她有万一之失,也把他的雄剑飞来,齐向这万左思的脑际刺下。
单是一柄雄剑,或单是一柄雄剑,或尚嫌势孤,不能就把这万左思制服得下。如今既是雌雄合作,双剑齐下,何况,又正值这万左思已是势穷力蹙,连手中的武器都折断的时候,怎还会让他逃到那里去,怕不一下手,就把他斩为几段了么?
只见在二道白光腾绕之中,这万左思已是向地上仆去。无疑的,他的这一条性命,已是丧在他们这雌雄二剑之下了。
这对于十思君和李玉茹来说,算是已了却一件心事,心中当然十分欢喜,忙各把自己的剑收回。可是,当举眼向地上一瞧时,不免齐吃一惊,不约而同的,都从口中吐出了一声‘哎呀’来。原来适才万左思既已被斩杀,照理地上应横陈着他的尸首。谁知,现在这地上竟是空空的一无所见。照此看来,莫非在剑光尚未飞到之前,已给他遁走了么?那他的神通,也可算得广大的了,怎么会教二人不惊骇!
两人正愕然相对,茫然无措时!
忽闻得哈哈一阵大笑,破空而起,连山谷间都为之震动似的。这倒又把二人从错愕的情绪中,惊醒了过来。忙循着这笑声传来的方向,抬起头去瞧,方知发出这一阵笑声来的,并非别个,却正是少皇郑少琪。
郑少琪一见二人望着他,又发出一声大笑:“哈哈,你们知道我刚才这般的大笑,究竟为了什么事情么?不瞒你说,我正是在笑着你们二个人,目光太是不能及远了。依你们想来,凭着这对雌雄剑,同在一个时候中放了出来,那是何等厉害的,万不料仍会给这个怪东西遁走了去,所以要错愕到这么一个样子。但是,你们没有放大一个圈子再想上一想,须知,这个怪东西虽然不是怎样了不得的人物,可在他的后面,却还有上一个保护人。这个保护人,那是谁都知道他有上一个大来历的。以这么一个大声来历的人,又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前,他难道肯坍这一个大台,而不把他这被保护人救出去么?你们只要这般的一想时,也就可恍然大悟,而不致有一些些错愕的了。”
二人经这么一提醒,果然都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东西的得能从他们的剑下遁走了去,并不是他自己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实是还有高人把他救了去。
可是,在丁不开这方面,却觉得这几句话尖刻之至,未免太把他挖苦得厉害了,也就把手拱了一拱,高声的向他叫着道:“站在那面的那一位,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少皇么?请了,请了,你说我大有来历,这是在挖苦我了。其实,如今立****之内,能承当起这四上字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罢。别的且不必说,单是令高足的那一套剑法,就是何等的能露脸啊。只是我替你想来,你本是与人无忤、与物无争的一个人,大可在洞府之中逍遥自在。如今,却来到这是非之场,未免太有些儿不合算罢。”
郑少琪一听他说这话,不禁又哈哈大笑道:“这些话你可不必向我说得,还当返躬自省一下。你不也是大可在山林中逍遥自在的充当你的教主么,为何又要来到这是非场中呢?” 玉霖碧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