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到被纸钱的火光照亮的地方。

　　“啊，你们是谁？是人还是鬼？”程煌发现，走出来的并不是变成了鬼的胡小鱼他们。

　　“我们都是林家泰的人。”原来是黄勃、胡戈、孙洪雷和黄婉儿等人。

　　程煌立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是你们在装鬼？”

　　黄勃说：“是胡小鱼他们托梦给我，说只有找到你，才能为我们东家洗冤，也才能为他们报仇。”

　　“你，你们？”程煌一时气急：“我不信。”

　　“随便你信不信。但是，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已听到了。明天你必须到大堂上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为官多年，还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没想到，这次却错将林家泰当成了毒杀案的主凶，我必须重审此案，所以，明天的大堂上，我需要你的证词。”随着话音，又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一身官服的司法参军。

　　程煌在齐王府的地位并不高，见到司法参军忙行礼说：“参军大人，我实在无法到大堂作证。我若作证的话，我一家老小，齐王他……。”

　　司法参军说：“你所想到的，我们已经替你想过了。首先，我们并不是要对齐王不利，我们只是要还林家泰一个清白，所以，在大堂上，你不必如实说这一切都是齐王指使你做的，你就说，韦大宝和你是亲戚，他和胡小鱼有宿仇，这一切都是韦大宝要你做的，反正韦大宝已死，死人多一条罪，少一条罪，都是一样的。第二，你上堂作证，齐王肯定会知晓，齐王那里，你已经回不去了，我们替你已经寻好了去处。林家泰是姑墨国的驸马，我们送你到姑墨国去，在那里，你可以官升三级，一家平安。”

　　程煌心想，自己做的事情，这些人已经全部知道了，若是不答应他们，胡小鱼他们之死，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林家泰因此蒙冤，自己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不如就照他们说的做，然后远走姑墨国，到也落个事事平安。

　　想到这里，程煌便说：“好，我答应你们。但你们说到的一定要做的。”

　　司法参军说：“这个你放心。”

　　协议达成，双方分手。

　　走出几步，黄勃忽然回身问道：“胡小鱼他们那桌的菜单是你写的吗？”

　　程煌说：“是我写的。”

　　黄勃问：“菜单上你做什么记号了没有？”

　　程煌说：“齐王让我在上面画了一条鱼。”

　　程煌猛然醒悟，原来这就是一个记号，韦大宝就是根据这个记号在菜里下毒的。

　　黄勃等人说：“原来如此。”

　　第二天，京兆府门口又有人击鼓呜冤。

　　“何人击鼓？为谁呜冤？”衙役打开大门。

　　“我们击鼓，为林家泰呜冤。”一群人涌进大门。

　　京兆府大门附近，还停了一辆车帘紧闭的马车。

　　司法参军被迫早早升堂。

　　“我说过要重审此案，等我找到有利于林家泰的证据，自然会开堂，你们又来做什么？”司法参军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黄勃说：“我们今天来，就是给大人带来新的证人，证词。”

　　司法参军大惊：“证人？证词？在哪里？

　　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程煌：“下官参见大人。”

　　司法参军问：“你是何人？有什么证词？”

　　程煌想，昨晚上不是见过吗？怎么这样问？转念一样，对了，这是在大堂之人，作为证人，是必须报上姓名的，于是，程煌说：“下官齐王府仓曹程煌。”

　　司法参军不禁沉吟：“哦，齐王府的人，聚福楼一案，你作何证？”

　　程煌说：“回大人，聚福楼一案乃是韦大宝一人所为，和林家泰并无半点关系。”

　　司法参军一脸惊愕的表情，发自内心，程煌不禁愣了一下。

　　“仓曹大人，司法参军问你话呢。”一旁的黄勃推了推程煌。

　　“啊，是这样的，大人。”程煌忙说：“韦大宝和胡小鱼为同乡，原有宿仇。一天，韦大宝找到我说，他要和胡小鱼化解恩怨，让我带上胡小鱼到聚福楼吃饭，饭后让我做个中人，给他们调解。我便找到胡小鱼，给胡小鱼说过之后，胡小鱼说聚福楼是韦小宝的地盘，他要多带几个人，我同意了，他便带另带了七个人一起去。”

　　司法参军说：“等等，等等，你一个齐王府的仓曹，怎么会和韦大宝有交情？”

　　程煌说：“回大人，我和韦大宝是远房亲戚。”

　　司法参军：“那怎么一连去了几天，韦大宝都没有动静？”

　　程煌说：“是啊，我也问过韦大宝，胡小鱼都来过几次了，为什么不出来和他说话，韦大宝说，厨房里实在忙不过了，等他忙完，胡小鱼又不耐烦走了。我说，这样天天来吃饭，花钱可不少，韦大宝说，能化解一段恩怨，花点钱，值。”

　　司法参军又问：“韦大宝没有出过厨房，怎么就能在你们那桌菜中下毒？”

　　程煌心想，这些昨晚都问了，怎么又问呢？对了，这是要记录口供的。于是便又将画个小鱼做记号的事说了一遍，怕参军再问别的，把自己离开是因为要解手，回来一看出了人命，不想给齐王府添麻烦，便赶紧走人等等都一齐说了。

　　最后，程煌说：“大人，下官要是知道韦大宝存了害人之心，说什么也不会帮他去约胡小鱼，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

　　司法参军立即让人去传韦大宝的媳妇，当堂对证程煌的话。

　　一个时辰之后，韦大宝的媳妇都被带到了大堂上。

　　司法参军指着程煌问韦大宝的媳妇：“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这是我夫君的表弟，叫程煌，在齐王府当差。”韦大宝的媳妇说。

　　司法参军问：“最近他去过你们家吗？”

　　韦大宝的媳妇说：“没有。虽然我们是亲戚，但是平时走动得不多。不过，最近我夫君到是经常提起表弟，说是请表弟帮了一个忙，至于是什么忙，他也没有对我说。”

　　程煌知道，韦大宝的媳妇，已经被昨晚那些预先说动了。

　　经过韦大宝媳妇的证实，司法参军确认程煌的证词没有问题，便让程煌在他的证词上签了字画了押。

　　程煌走出京兆府大门的时候悄悄问黄勃：“昨晚我没看清参军大人长什么样，可今天我觉得参军大人的声音，跟昨晚有点不一样啊？”

　　黄勃说：“昨晚着凉，感冒鼻子不通气了吧？别问太多了，趁你上堂作证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走人吧。”

　　程煌连忙上了刚才那辆走。他的家人，家私，一大早就先走了，程煌急着追赶他们去了。

　　程煌的感觉没有错，两个司法参军说话的声音绝对不一样，若是司法参军站起身来的话，他还会感觉到连身高都不一样。因为根本就是两个人，昨晚那一个，是杜如晦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诓程煌来大堂作证。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