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煌走了,大堂上的司法参军左手拿着韦大宝签字画押的供词,右手拿着程煌签字画押的证词,一时难以判断了。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走近司法参军说:“大人,长沙公主来了。”
司法参军心想,长沙公主来得可真巧啊。脚下却不敢耽搁,快步来到后堂。
见了长沙公,司法参军施礼:“下官拜见公主。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长沙公主说:“刚刚在外面遇见我三哥府里的程煌,所以顺便进来,想知道有了程煌的证词,你准备怎样判聚福楼一案。”
司法参军说:“回公主,我正在将程煌的证词和韦大宝的证词进行对比,看看谁说的是真,谁是撒谎。”
长沙公主脸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不满:“程煌和韦大宝,一个是我二哥府里的仓曹,一个是犯人,你到底信谁?”
“我……”司法参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长沙公主冷笑一声:“程煌若是撒谎,哪岂不是我三哥上梁不正,他这下梁才歪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歪歪理,可这个帽子,若是扣在司法参军的小脑袋,他的小脑袋估计一下子要压缩进菊花里去了。
司法参军连忙说:“啊,不,不,不,下官绝无此意。”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长沙公主逼近一步,问。
司法参军说:“自然程煌说的是真,韦大宝说的是假。”
长沙公主不屑地说:“就算没有程煌的证词,也应该知道韦大宝说的是假。那韦大宝既然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又供出林家泰是幕后指使,为何要服毒自杀?肯定是事后想想,自己诬陷林家泰,这事很快就会被查明,毒死了八个人,又嫁祸于人,几罪加在一起,一定会死得很惨,心中起想越怕,便服毒,以求死个痛快。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断案的?”
司法参军的背上冒冷汗了:“在下断此案时,死者的家人哭诉说林家泰和死者有过节,我心中便有了先入之见,后来,韦大宝死了,我也觉得韦大宝死得蹊跷,只是苦于一时没有证据,现在,有了程煌的证据,一切自然就明晓了。”
“明晓了就好。”长沙公主微微一笑,走了。
林家泰终于出狱了。
走出牢房的林家泰发现,蓝天很美好,阳光很灿烂。
“东家!”蓝天下,阳光中,一群人涌了过来。
地里那十几户人家全家老小都来了,孙洪雷、褚军、黄勃、胡戈、钱钟等人都在其中。
林家泰的心里忽然激动起来,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多人,时刻惦念着自己。
但是,林家泰觉得还有两个应该来接自己的人,却没有来。
“东家,兵曹大人他们已在聚福楼等你了。”黄勃说:“这次多亏了他们。”
“好。我们这就是去聚福楼。”林家泰心里更加激动起来,说:“聚福楼这段时间有没有开门做生意?”
黄勃说:“东家,聚福楼出事以后,客人们就不来了,所以一直关门没做生意。不过,这两天我们已经把聚福楼整理得干干净净,可以继续做生意了。”
林家泰用手指了指众人,说:“那正好,今天没有外人,我们自己到聚福聚一聚,痛痛快快吃一顿。”
黄勃有些吃惊地问:“一百多个人,都去吗?”
林家泰说:“当然都去啊,聚福楼大厅加上包间,应该是坐得下这么多人的。”
一听林家泰这话,各家的大人们有些不好意思,孩子们却欢呼雀跃。
杜如晦,公孙无忌,阎立本,李执他们,果然都在聚福楼等着林家泰。
万分激动的林家泰,忘情的给了他们一个21世纪的拥抱,让在场的各人,怀疑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了。
“这一次能洗去冤屈,多亏了秦王殿下,多亏了大家,救命之恩,终生难忘。”林家泰说。
公孙无忌连连摇手,说:“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客套话。”
阎立本说:“想想以后,有空的时候,兄弟们就可以在一起喝酒,多开心呢。”
“是啊,是啊,闲话少说,快坐下喝酒吧。”李执说。
坐下之后,杜如晦说:“林兄,你和齐王有什么过节,以至齐王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你?”
这个问题,在大牢里的时候,林家泰已经想了个大概。在坐的都是秦王的心腹,林家泰便如实说道:“我和齐王并无任何往来,过节更是谈不上,偶尔见到齐王,就是齐王来聚福楼喝酒的时候。只是出事前不久的一天,我在货栈,黄勃却匆匆来找我,说太子殿下要来酒楼喝酒,要我务必到场。”
林家泰当下便把那天太子是如何要自己去太子府任职,自己如何巧妙的拖延的事,一一说了。
最后林家泰说:“可是,太子走的时候,并一丝没有生气的意思,所以,这事也不能断定就一定和太子有关。”
杜如晦说:“齐王的为人,和太子不同。好多事情,都是齐王挑起的。这一次,准是齐王见你没有答应立即到东宫任职,心中不悦而下的手。因为齐王是暗中下的手,我们救你时,程煌也没说齐王是幕后指使之人。这事既然没有捅破,太子那里,你说等货栈造好之后,就去东宫,这承诺,对太子你还须有个交待呢。”
林家泰说:“杜兄所言极是,好在还有一段时间,总能想出个法子来的。”
林家泰没有忘记楼下大厅的众人,包间里酒过三巡之后,林家泰去到楼下敬酒。
林家泰吩咐过,今天的菜,一定要做最好的,酒要敞开了喝。
大厅里的气氛,原本就很热烈,林家泰一桌一桌的依次敬酒,更是把大厅里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今天是酒楼开业以后,林家泰最高兴的一次。
可是林家泰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遗憾,自己的两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送走众人,走出酒楼的大门, 林家泰正在迟疑,该先去哪个家,一辆马车缓缓的驶了过来。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