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他瞧着心疼
言景慕趴在言则景身上,手腕用力,赤红的双目泛着冷光:“言则景,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样的境界,你才甘心?”
言则景裂嘴笑了,连眼都笑了,“景慕,你看,你连我都杀不了,如何跟我谈认论成为一代明君,自古以来,帝王的情爱是禁忌,我与你说过,让你肃清朝堂,你偏生要见她,一个动乱的朝局,你拿什么来护着她,你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凭什么说能给别人一个人生?”
无论是朝堂是后宫,京畿六部中枢每个地方都危机四伏,他若有了软肋,先皇不止一个儿子,先皇不止一个兄弟,每个皇族,都惦念着这个位置。
言景慕咬着牙,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流:“则景,我以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到今天,我错了,你是把我推向绝望的人!”
言则景笑然连连,眉宇间涌现出悲凉,仍然不忘逼着言景慕:“所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再也没有软肋,没有人逼你成为一代明君,没有人阻碍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景慕,别手软,杀了我,你能做得到,就像小时候,你把我推进池塘一样!”即想把他推向绝情的帝王之路,又何必动摇?景慕是帝王,必须要学会无情无义,不然他永远镇压不住所谓的朝臣。
言景慕手一缩,目光凝结,似一下惊醒,一把把言则景从地上抱了起来,压着言则景的头在怀中,声色苍白害怕:“则景……对不起……则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言景慕怀中的言则景,笑意隐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力地伸出手,推开言景慕,语气毫无暖意道:“我知道!”后背酒坛的碎片,扎进皮肤,却没有心里来的痛。
言景慕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鼻尖一酸:“则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死,我不想让她死,你和她,我真的一个也不想失去!”
言则景手撑在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对言景慕伸手:“景慕,起来!杀了我,你做不到,抓住我的手起来你能做的到,对吗?”
言景慕双眼通红,眼泪生生止住,望着言则景的手。言则景手未动,神情冷漠,寂静如水等待,等待言景慕!
过了良久,言景慕才伸手搭在言则景手掌中,借力起身,言则景暗自咬牙没让自己摔倒。
松开手,踮起脚尖,抚上言景慕胡子拉碴的脸,把他散落的头发,捋了捋,淡淡一笑,似是欣慰:“景慕长大了,我很高兴!”
言景慕怔怔地望着言则景,他对他终是狠不下心,他杀不了他,哪怕小时候他恨他,恨不得无忧无虑的他去死,把他推入荷塘中,他依然对所有人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这样的他会一辈子护着自己,所以自己才会视他如命!
言则景打开朝阳宫门,白公公见门未关,心中暗舒一口气。
“进去吧!”言则景动作缓慢的往台阶下走去:“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是…”白公公催促着一旁的宫女,“还不快快进去,好生伺候!”
转身间,宣和小王爷已下了台阶,白公公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而是跟着众人进了朝阳宫。
言则景转了个弯撑在墙边,喘着气,背很痛,许久,目光转身落入朝阳宫,看忙来忙去的人,嘴角噙着笑,到底做了恶人,景慕放下了,站了起来……自己呢?
“咳咳……”言则景垂下目光握拳刚咳了几声,一声带有惋惜关切地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哎呦喂,咳得这么大声,小则景,你这腊月天掉入荷塘落下的病根还没好啊!”
言则景眉头一皱,正待开口,裴行俭抢先一步,是笑非笑地驳了男人的话:“三王爷这是遥想旧事,不如寻一个机会,我做东,好好听听京中宣和小王爷小时候的趣事!”
言景深,先皇第三子,纨绔风流,游戏人间,五年前言景慕做上皇位,言景深便去了封地宜城,此间回来,便是上贡言景慕二十岁生辰。
一身深色蟒形华服,言景深手中拿着折扇拍打在手掌中,调笑道:“平虏将军,你我这样打趣则景,要是让她记恨起来,你我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言则景眼尾一扫,裴行俭心中颤,她又伤了,血腥味钻进鼻间,仿若细细银针扎进心中,痛难自治!
声若冰霜,言则景道:“言景深,本王心胸狭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别在这里惹本王生气,皇上今天未召见你,滚出去!”
言景深折扇抵在唇边,呵呵地低笑:“则景,五年未见,你还是这么绝情啊,可真是枉费我日夜思念小则景你啊!”
“言景深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言则景眸光如刀摄向言景深:“不要跟我说什么小时候,不要跟我说什么旧情,番王进京自有行宫居住,你此番进宫,得到了谁得召唤?本王不知这宫中除了皇上,谁还有这个权利下旨?”
言景深折扇一收,拉了一把裴行俭:“小则景,皇上要是连坐,我这是有人陪,平虏将军,我可是赚大发了!”
言则景双眸一眯,话锋一转,冷的掉渣声音对着裴行俭就道:“平虏将军,这是顶着大不敬的罪名,可真是大好人一个!”
裴行俭不留痕迹的脱了手,作辑行礼道:“前些日子,小王爷与我相约去巷尾楼喝一杯,我一直念念不忘,今日本想在宫门等着小王爷,没想到三王爷前来,拗不过三王爷的盛情,进了宫,想来三王爷的先皇御赐令牌倒是好用!”
言则景瞳孔一紧,她怎么忘了言景深有先皇御赐的令牌,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宫的令牌,在夺嫡之中,所有的人都有牵连,就是言景深没有受到牵连,他看似不经意纨绔风流游戏人间,实则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随时随地都会咬别人一口。
“既然如此!”言则景衣袖一甩,冷笑道:“本王就不奉陪二位!”说完转身就走。
言景深拿着折扇的手不住地招呼:“小则景,别走啊,好久未见,喝一杯去!” 本王在此: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