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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算不算是欺君呢?

相府嫡妃 落桐 5844 2021-04-06 07:27

  第二日夜里,南槿安派乔月去了一趟云影苑。

  南枃桪正坐在抱月殿的破桌前调着琴弦。见乔月进来,他抬头望了一眼道:“乔月,她怎么样了?”

  乔月朝他行了个礼道:“回世子,公主已将那害人的东西取走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单凭她的造化了。”

  南枃桪点点头道:“这后宫中的女子,有时候比男子还可怕。”

  他想起那夜,在树上无意间听到的对话,皱了皱眉头,对乔月道:“有天夜里,本王无意间听见两个女子的谈话,其中一个女子好像是什么‘宛贵人’,另一个女子是什么‘良嫔’。”

  乔月面上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她们都谈了些什么?”

  南枃桪一边回忆,一边道:“那个良嫔好像掌握着宛贵人的身世之谜,说那宛贵人是左丞相的庶女。”

  “什么?当今左丞不是只有一个嫡女吗?而那宛贵人明明是礼部尚书秦牧之女。”

  南枃桪摇摇头道:“本王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见她们这样说。哦,对了,还有,那良嫔还说梨嫔落湖一事,是那宛贵人设计的。”

  这可算得上是天大的消息了。

  乔月虽与南槿安长居华清宫中,但对于外面的事,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那宛贵人向来与梨嫔交好,却设计她落湖,那安嫔的荷包若也是宛贵人送的的话……

  乔月忽然觉得有些明朗了。

  她朝着南枃桪拱了拱手道:“世子,奴婢先回去了。”

  南枃桪点点头道:“去罢。好好照顾皇姐。”

  乔月称了声“是”便离开了抱月殿。

  蒋芷澜自打从华清宫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她躺在床上,昏迷之时,嘴里却念念叨叨地说着胡话。

  “原来不是你……”

  “为什么会这样……”

  “南姐姐,你能帮澜儿描眉吗……”

  “南姐姐,澜儿好像喜欢上皇上了……”

  昏迷中的蒋芷澜仿佛回到了自己初入宫那年的春天。

  宁宫中的山茶花开满了宫廷,洁白的颜色,铺满了宁宫里的每一条路。那时她初入宁宫,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于是,有一天中午,她便趁着休息的空当偷偷地溜出了玉容宫。她一路游玩不知不觉便到了华清宫门口。

  她不经意间朝着宫中瞧了一眼,却被庭院中央那盆茂盛的贴梗海棠吸引住了。

  她虽然见过贴梗海棠,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盆的。

  那时,南槿安正从外面回来,见她在宫门口张望,便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你是谁呀?”

  那时候,蒋芷澜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可真是好看呀!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蒋芷澜有些看呆了。南槿安身旁的乔月便上前来呵斥她道:“真真是没规矩!还不向慎嫔娘娘请安!”

  她回过神来,忙朝她行礼。南槿安却又再次开口:“看你的打扮,像是今年新进宫的秀女,你叫什么名字?”

  蒋芷澜便毕恭毕敬地答:“臣妾蒋芷澜。”

  南槿安眼中像是闪现出一抹欢喜的光:“可是右丞蒋文正之女?”

  蒋芷澜又道:“正是。”

  南槿安笑着将她扶起来来,道:“本宫今日见你,总觉得与你有些投缘,这支簪子便送你了。”

  说罢,南槿安将自己头上那支景福长锦簪取下来插进她的发髻中:“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便过来寻本宫。”

  蒋芷澜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笑着点了点头。

  ……

  碧桃看着自家主子在昏迷中泪流不止,便取下腰间的帕子为她拭泪,可是她眼中的泪却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似的。

  宫人去寻了太医过来,太医只道:“淑妃娘娘是因为心中积郁成疾,再加上肝火旺盛,难免有些急火攻心。修养几日便好。”

  碧桃知道自家主子是因为一时之间知道当年的真相,有些接受不了,便这般病倒了。

  她本想去华清宫请慎嫔过来,可是一想慎嫔自己如今也是疾病缠身,便又作罢。

  后来,碧桃再三思量,最终,她去了太祥宫,她想着,也去皇上去看看主子,主子说不定就好了。

  慕容璟烨正与黎落在太和宫的偏殿用午膳,吴广祥便在门外报:“皇上,淑妃娘娘身边的碧桃姑娘求见。”

  慕容璟烨喝了一口酸鱼汤道:“让她回去罢。”

  “可是,她说,淑妃娘娘高烧昏迷不醒……”

  慕容璟烨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来:“高烧不醒便去请太医,朕又不会看病!”

  吴广祥听出了慕容璟烨口气中的不悦,忙拱了拱身子转身离开。

  黎落顿了筷子,道:“皇上,您何不去看看淑妃娘娘。”

  慕容璟烨冷哼一声,夹了一口菜放进黎落碗中:“从去年开始,那宇文冉便与陈国相互勾结,暗自策划着谋反。他们与宫中的人里应外合,想下毒害朕,不料却毒死了皇后。”

  黎落闻言,刚夹到嘴边的菜“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皇上您是怀疑……淑妃同宇文将军勾结,给您下毒?”

  慕容璟烨点点头:“淑妃向来与良嫔交好,那良嫔又是陈国公主,朕不得不防。”

  黎落听罢,只觉得浑身的血凝住一般。她原以为,作为男子,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苦恼,他得日日夜夜防着枕边的人,保不准哪天一个不小心,便栽在了她们手中。

  孤家寡人,可真真是形象。

  黎落轻叹一声,握住慕容璟烨的手道:“皇上,无论以后的路,有多么凶险,臣妾都愿意与您一同携手走下去。”

  慕容璟烨反手握住她,眉眼含笑道:“朕知道你这辈子定是离不开朕了。”

  “赶紧吃饭吧。”黎落面色一红,低下头去端起碗往嘴里扒起饭来。

  慕容璟烨这才恢复正经,继续吃饭。

  碧桃在外面久等不得,只得默默地回了锦瑟宫。

  下午的时候,阴沉了半日的天空像是再也抑制不住憋了已久的情绪,流起泪来。淅沥沥沥的雨水,一滴连着一滴,落在刻着祥云图案的青石地板上,将那印出一片片湿迹。

  云琅婳坐在窗边,隔着支起的窗户望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帘。

  “主子,奴婢为您把这窗户放下来吧?免得您坐在这堂风口子上又着了凉。”

  说着,若晓便要将那支起的窗户放下,却被云琅婳止住:“不用关了,左右这点儿风也不冷。”

  若晓无奈,只得取了件外裳为她披上。

  云琅婳揪住那衣裳,防着它滑下去:“若晓,又是一年春日,你说,这嘉霄何时才能回到本宫身边呢?”

  若晓便立在她身后,一边为她捶肩一边低声道:“左右那贤妃也活不了多久了,大皇子迟早是要回到咱们这碧琅宫的。”

  云琅婳眉头上扶起一抹愁绪:“前些日子,本宫去落缳宫,那嘉霄又长高了一些,现在也会翻着身地往前爬了,也不知道等他会开口叫‘母妃’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本宫。”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若晓安慰她道,“这大皇子是娘娘您十月怀胎生下的,母子连心,大皇子终归还是要认回主子的。”

  云琅婳点了点头道:“但愿吧。”

  她刚说完这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难受得厉害。她忙将手捂在嘴边干呕了几声。

  “主子,您怎么了?”

  若晓紧张地蹲下身去问道。

  云琅婳摇摇头道:“胃里不舒服,许是今儿个的午膳太过油腻了。”

  若晓沉思了一会儿,面上忽地浮起一抹喜色:“主子,奴婢记得您刚怀大皇子那会儿,也是这样,您说会不会……”

  云琅婳闻言,面上一喜,亦有几分不可置信:“不会吧?就册封礼那一夜,就怀上了?”

  若晓握了握她的手,起身将那支起的窗户放下:“主子,要不奴婢给您找个太医过来瞧瞧?”

  云琅婳稍稍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记得不要声张,只说本宫前些夜里有着着凉,身子不舒服。”

  若晓点点头:“奴婢知道。”

  说罢,若晓便要朝门外走去,却又忽然被云琅婳叫住:“记得,要请程太医。”

  若晓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碧琅宫。

  华清宫中,南槿安斜倚在床头翻着手中的医书。

  自打她察觉到有人想要取自己性命后,她便开始日日翻看医术,如今也是稍稍学了点儿医术。

  “主子,您真打算这么做?这样……算不算是欺君呢?”

  南槿安摇了摇头:“若那凶手一日不除,这后宫中就一日不得安宁。先是本宫,再是安嫔,接下来会是谁,咱们谁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走这步险棋了。”

  说着,南槿安眼中升起一抹狠色:“若那凶手一日不除,实难解本宫心头之恨!乔月,你去一趟程太医。”

  乔月点点头,俯身为南槿安掖了掖被角,便离开了华清宫。

  若晓刚到太医院,便与乔月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朝着彼此行了个对礼,便一齐进了太医院。

  “程太医。”

  二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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