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那一掌便落空了,可她乍然空置,前力犹存,九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吕择还不依不饶,去招惹他道“你来抓我呀!”
九子哪里经得起他撩拨,当下再去抓。
吕择本就会“穿花绕树”的轻功,近来又得于承珠的指点,比先前更为精进,只见他东一跳,西一绕,一会儿又不见人影了,过了少许,冉了九子身后,偷偷扯他衣角。
九子虽然比他大很多,可竟然被一个毛孩子耍得团团转。
一旁的潘芳看得乐不可支,一直在拍手叫好,连林鸽也看得哈哈大笑。
忽然吕择站住不动了,他这么一停,却见九子还是滴溜溜打转,尽在吕择身边绕着,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独眼龙顿足道“蠢材,蠢材!”
只见九子腿一软,人竟然瘫倒了,吕择碰也没碰他,他自己累软了,到底直喘气。
吕择赢了,他笑着看向于承珠和叶成林,孩到底是孩,要讨赏讨夸奖,就跟向大人要糖吃一样。
可只见叶成林和于承珠面色凝重,于承珠吃了绿袍沧浪一记内力,她倒不觉得怎么难受,可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低头沉思,思索一下,到底是几时产生的这种感觉。一时之间,还真的记不起来了。
叶成林道“敢问前辈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他不可能像绿袍沧滥手下一样,叫什么“老祖”,既然来了,来者皆是客,礼敬三分总是得宜。
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道“笑话,没事就不能来吗?”
他这是在硬究错处,而且蛮横无理。
叶成林道“请问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他这么客客气气来一句,倒叫人家不知该怎么回答,刚才还跟人家对着干,现在就要顺着人家,面子上过不去。
可人家以礼相待,那还怎么驳斥呢?
这倒是弄僵了自己。
叶成林暗暗好笑,心道“叫你不知礼数,不懂得尊重别人,这下看你怎么下台。”
叶成林为人厚道,跟人打交道一向讲礼数,他倒不是有意让人家下不了台,只是习惯使然,倒不曾想,无意栽柳柳成荫。
看到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叶成林也不禁好笑。
只是他到底心存厚道,不欲对方那么为难,叶成林道“吴岛主请了,敢问这位朋友是何人?”
他见吴九还有几分回护,那么请教他,倒是顺理成章。
吴九道“不瞒叶岛主,他是我的师弟,叫盖世太岁罗波!”
听了这个名字,叶成林差一点要笑出来,外号起得挺气派,可名字好像不怎么样,罗波听着像萝卜。
不过叶成林涵养功夫到家,道“失敬,失敬!”
他其实根本不认识对方,也没有听过人家的名字,可也不愿失了礼数。
这么一来,罗波倒是不能不礼尚往来,还了一礼。
叶成林道“请问吴岛主,尊师前来,有何贵干?”
他话音刚落,只听那文士打扮的人冷笑道“来看看张丹枫来了没有!”
他就这样直别别地呼叫张丹枫的名号,听得于承珠心头之火一阵一阵的直往上窜。
于承珠道“师父的名讳岂是你等叫得的!”
文士道“有何叫不得?”
于承珠冷笑道“无名之辈,也配吗?”
文士道“你知道我是谁?”
于承珠心道“我管你是谁!”
她是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而文士自顾自道“我姓刘。”
顿了一顿,接着道“叫我赛伯温吧!”
于承珠嗤之以鼻,道“姓刘的就叫赛伯温,那么是不是姓姜的,都可以叫赛子牙呢?”
言下之意就是,这又算什么。
其实那文士姓刘,单名一个赛字,他嫌这个名字有头无尾,赛什么呢?索性就叫赛伯温吧,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期许。
所以他到姓刘时,顿了一顿,就在沉吟着要不要真名,可一转念,还是名号比较好。
可谁知道了名号,于承珠根本不买账。
她倒不是有心为难,只是听到对师父不尊重,她也就不愿意善待。
当初她见到毕擎,人家把她父亲于谦枭首的头颅从官府手中夺来,那是抛生死于不顾,把头颅和尸身缝补好了。
毕擎对于承珠还颇有好感,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惜他为了显示自己,而贬低师父张丹枫,虽然他是一代豪杰,可于承珠就是不愿意把感情的平往他这边倾斜。
对他爱理不理,敬而远之。(于承珠与毕擎事详见梁羽生先生着作《散花女侠》)
连昔日绿林道数一数二的毕擎,只因对师父张丹枫不尊重,于承珠就对他不待见。
何况如今的赛伯温只是无名之辈,于承珠哪里愿意多看他一眼。
赛伯温见她不理不睬的样子,自尊心是受了伤害,正待发作,只听身旁的妖冶女子喝道“怎么你把老祖话当耳边风是吧?亏你还是散花女侠!”
言下之意,她更看不上于承珠,于承珠倒是一愕,道“你又是谁?”
按理,她也应该以礼相待,怎奈她一看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她也不愿意多打交道,因此话间也非常直白,意思是能不往来是最好。
妖冶女子道“我是万花娘子路春娘,跟你一样名号里有一个花字。”
于承珠心道“谁要跟你一样!”
吴九道“她是万花洞主,也是在海上讨生活的。”
他一,于承珠就明白了,所谓的万花洞,那是海上的一个岛,只是它不以岛命名,而是叫万花洞。
只是这名字叫得这样浮靡,真不知道是何营生,于承珠心头厌恶,更不愿意与之打交道。
路春娘道“你难道忘了老祖的吩咐吗?”
她见于承珠对她不待见,她话也就直白了,能清楚的,绝对不客套来绕弯,而且语气颇为不善,好像于承珠还是她的手下一样。
于承珠反感道“我怎么知道是何吩咐呢?”
话音刚落,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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