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趋祥和瑞华在一起的时候,由于瑞华什么事都罩着他,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从来不去想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就算瑞华给了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一天到晚除了瑞华吩咐的事情他去做了外,其它的他就只知道玩和赌了!
瑞华呢,并不是不想管他,但管起来也是一个麻烦,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是由于这样的放纵,使得牛趋祥越来越不可收拾,就像一个无底洞,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填满了!这没有钱用了,他就转着眼睛想办法了。
牛趋祥突然想到了二哥牛趋安,前些年自己挣钱多那会儿,也曾给过一些钱,说是让二哥帮他存着,将来有用的时候再拿。
面对自然界的狂风暴雨,任何时候,觉得自己全能的人们都是束手无策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雨对自己的侵蚀而无法反抗,即便是被吹打得体无完肤,抑或是命休矣,都根本无法奋起反抗。
或许一时的忍耐可能会得到一点风平与浪静,可随之而来的更大的灾难就将在他们的忍耐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对付狂风的残暴,或许他们还只能是呐喊,但是不管成功与否,只要他们曾经作出过努力,好像就问心无愧了,好像就可以安然入睡了,但是接下来呢?
真到了那一天,看着狂风带来的后果,他们就算哭又有什么用呢?
有许多时候,人们食下的基本都是自己种下的恶果而已。
当牛趋祥从集市上往家赶的时候,牛趋安两兄弟带着向光正在集市上买着东西。
牛向光站在一个小摊前:“爹,这个东西好好玩,给弟弟买一个好吗?”他拿起一只小布老虎。
牛趋安放下手中的东西说:“你小子,弟弟还没有出世呢!总是你自己想玩就是了嘛!”他笑着买下了布老虎。
牛向光在前,趋安兄弟在后,三人向小食店走去。
这个小食店卖了几十年西施豆腐了,味道特别好。只要上街,牛趋安就总想来吃一碗。
那些年和父亲一起在外边做小买卖时,只要路过这儿,父亲牛望良就总喜欢带他到这儿来尝尝味道,告诉他西施豆腐的来历。
如今每当吃着这样的美味,牛趋安就会想起父亲,想起那个时候的辛苦。
看着儿子牛向光快乐地吃着,他和大哥慢慢地说起今年地里的收成情况。
吃完了小吃,三人往家而去,牛趋平的背着背篓,里边装着一些镰刀等小农具。牛趋安则牵着儿子走着,看他实在走不动了时,就把他放进背篓里装着,才走不远的路,他就趴在父亲背上睡着了。
眼看着已经中午了,可去赶集的人还没回来,付媛已经在院门口来回看了几次了,依然没有丈夫和儿子的身影。
付媛正在家里做着针线活,忽然听见院里有人叫:“大嫂,二嫂!
付媛赶紧走出来,见是牛趋祥,忙招呼说:“四弟,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大嫂回娘家去了。你大哥二哥背着你侄儿上街了买农具去了。”
牛趋祥一听家里只有付媛一个人,眼珠子便飞快地转了一圈:“二嫂,快拿钱去救侄儿!刚才在街上,向光得了急病,二哥叫我回来取钱!”
付媛一听儿子得了急病,马上就慌了手脚,她也没有细想,就说:“是什么样的病?”
还没有等到牛趋祥回答,她就急急忙忙去屋里拿钱,可是行动又太不方便,被门槛一绊,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的头同时磕在木凳上。她大叫一声后疼得晕死过去。
牛趋祥一下子傻了眼,赶紧走过去:“二嫂,二嫂……”他见付媛双眼紧闭,额头与下体都在流血,就连呼糟糕。他一摸嫂子的鼻息,很微弱,他站起来转身欲溜,又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趋祥先进了牛趋平的屋子,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到了两口子的存钱;又返身到付媛屋里找东西。
牛趋祥揣好找到的东西,就急步往外走。
当他走到付媛身边时,她忽然抓住了他的左脚:“老四,你快……”
听她的声音那样微弱,很明显已经不行了。
牛趋祥被吓了一跳,向后一退,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好就与一脸惨相的嫂子对眼,他赶紧爬起来,可是手忙脚乱中却又将笨重的板凳给扳倒了。
倒下的板凳正好又压在了付媛的头上,她翻翻眼,抽搐了几下,死了。
牛趋祥睁大眼睛,惊魂未定地倒退着,然后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当牛趋安他们回到村子时,牛趋祥早已经匆匆地到了白果山居。
一脸煞白的牛趋祥避开所有的人,溜回到自己房中,小心地隐藏好钱及首饰。
当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地出了白果山居,然后飞快地向瑞家而去。
牛趋祥到瑞家时,牛三妹在房中教瑞英豪认字,他叫着英豪走了进来。
“老四,你回来这么些天了,都在哪儿玩呀?我连个影都见不着!”牛三妹埋怨道。
“到各处朋友那儿拜访拜访呗。还能去哪儿?”牛趋祥满不在乎的口气。
“你回家去了没有?二嫂正想着要为你订一门亲事呢。”牛三妹说,“大前天我回去了一趟,二嫂快要生了,她一听说你回来了,就高兴地念叨要为你订一门亲事,已经看好了人家,只等你回去了。”
牛趋祥脸色一紧,旋即又泰然自若地说:“是吗?可二哥二嫂那么辛苦也没挣几个钱,拿什么给我娶亲呢?我也没钱呢,总不至于空口说白话呀!”
“嗬,你只会说些不好听的话。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一点也不争气,一有钱就只知道玩!我问过你姐夫了,他还给你存着一笔钱,还够你娶媳妇。明天我就把那笔钱给二嫂拿回去。你也和我一起回去一趟,看二嫂托的人为你找的人家。”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我走累了,想去歇歇。”他转身走了。
牛三妹摇摇头:“这个懒东西。”她又埋头教英豪认字了。
牛趋安父子同牛趋平一起进了院子。
牛向光大叫着:“娘,我给弟弟买东西回来了!”他向屋里跑去。
牛趋安兄弟正在放下各种农具,向光在屋里大声地哭着:“爹爹,你快来啦!娘你怎么啦……”
两兄弟赶紧扔下东西就往屋里跑,一看付媛躺在地上,趋安就扑了过去。
付媛早已经身子冰凉,下体的血已经凝固了。
牛趋安痛哭失声地趴在妻子身上。
牛趋平跟着进来,一见屋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就说:“老二,咱家里又出强盗了,二妹她是被人打死的,你看……”
牛趋安这才从悲伤中注意到屋里的凌乱程度:“天啦,这些丧尽天良的狗强盗!抢了东西又杀人,我一定要报仇!”
牛向光早已吓傻在旁边了。
趋平抱着向光来到外边,他才哇哇地大哭起来。
孙香月正好带着牛向顺回来了。
趋平忙对她说:“香月,家里又出强盗了,二妹她被人打死了!”
“啊?”孙香月惊了一跳,浑身打了一会儿战,才回过神来,她赶紧往自己屋里走去。她刚进屋就叫:“趋平,你快进来!”
牛趋平抱着向光进屋一看,屋里更乱。
“幸好我回娘家去了,要不我们母子也会性命难保!”孙香月搂着牛向顺。
“或许你不回娘家的话,二妹她也许不会出事呢!”趋平叹道。
牛趋安在院内哭叫:“狗强盗,我非杀了你们不可!……”
牛趋平赶紧出来,他劝慰牛趋安:“二弟,你也别太伤心。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我得现在就去告诉三妹,顺便看老四在哪儿,一并叫回来。”
“哥,你赶紧去!你一定要让瑞华帮我找找凶手!”牛趋安眼冒怒火,“我一定要让凶手偿命!”
牛趋平放下痛哭的孩子,出了院门。
瑞家,一家老小正在吃着饭。
瑞华回来了。他一进门,见牛趋祥在这儿:“老四,你……”
牛趋祥赶紧说:“我和你分手后,逛了一圈就回来了,姐要我明天一道回家。”
“我们回去看二嫂给他找的对象。”三妹说。
“我也去看看大表哥和二表哥。”英豪也笑着说。
“好好,我们都去。”瑞华说,“回来这么些天了,我也想着去看看他们,只是总没有空。”
四人重又坐下吃饭。
牛三妹突然问道:“老爷,最近我听别人说,国内现在乱得很呢,日本鬼子一直就在咱国家为非作歹,你在外边的日子,我可担心呢!”
瑞华嘿嘿一笑:“哎,国内乱得很呢,我们的部队同鬼子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鬼子还是那么嚣张!我们在外边走路都提心吊胆呢!幸好连我都是……”
牛三妹虎着脸说:“你都是土匪出身,还怕谁呀!”
瑞英豪仰着小脸问:“娘,土匪是什么东西?”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