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菊假装生气的样子：“那你还说要给我找个人家。”

　　“我是说，女人呀，迟早都得嫁出去的。现在如果四妹有意思的话，我就在城里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到你学成归来的时候，你就成个家。”

　　“二姐，你还是在变着法儿撵我嘛。”

　　“二姐说得的是实话，天下的好事可遇不可求，天下的好男人并不多的，到了临时你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找得到。”

　　姬若菊笑着说：“那你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二姐夫那样的好男人，你是说我没有你那样的福气么。”

　　姬若梅赶紧说：“四妹，二姐给你说正经话，并没有想害你的意思，你要是有那个意思的话，我就和你二姐夫帮你留意着一点。你去读你的书，到了时候，我们再给你商量这事，不就两全其美了？”

　　“二姐，我的事现在还不想让你操心，等到了我想这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你和二姐夫再操心不就行了？”

　　“好好，我现在不说这个事，你好好读书吧。”

　　姬若菊正想说点什么，贾进进来了。

　　贾进笑着说：“你们两姐妹又在争论什么呀？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话了？”

　　姬若梅说：“我在和四妹说她的终生大事。”

　　贾进看了一眼若菊说：“四妹的意思呢？”

　　姬若菊脑袋一偏说：“姐夫，我现在就想再读点书，我还小，现在还不想说这件事的，等以后我学成后，你和二姐再就这事为我操操心，行不？”

　　“四妹好心思，我赞成你的意见，你二姐嘛，她就是只有老年人的那种思想。现在这个世道上，老思想是行不通的，我支持你！”

　　姬若菊笑着冲姬若梅做了个鬼脸说：“谢谢姐夫！二姐，你还怎么说？”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和你们一样想了。”

　　姬若菊进城读书的事儿，姬海青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同意了。自己膝下没有儿子，三个女儿虽然孝顺，但总不能让她们永远都守在自己身边。

　　两个女婿，贾进在城里成天忙着做生意，牛趋安在地里成天忙着干活，也没有谁能够真正静得下以来陪他好好地玩上几天。

　　他只有想念他们了时，要么到城里住几天，要么到牛趋安家里瞧瞧，反正他也是嫌不惯的人。如果把姬若菊关在家里，自己不在家时，还得时时替她担心，倒不如让她到学校里去多读点书，至少还有那么多的老师和同学与她在一起，自己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又一天的夜幕降临在林子里。

　　竹楼下的火堆旁，牛趋祥在喝着酒，如花坐在火旁梳头。

　　牛趋祥看着她说：“你怎么不说话？”

　　如花没好气地说：“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想说什么。”

　　牛趋祥趁着酒劲，走到如花的跟前说：“老子过两天就要和黑哥到外地去一趟，也许十天半月才能回来，今天晚上你就不能高兴一点，和我说点知心的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想听什么？”如花背转过身。

　　牛趋祥一把扳过如花的肩头：“我就想你今天晚上好好给我笑一个！”

　　如花愤怒地看他一眼说：“你有病呀，我不想笑，心情不好！”她站起身，想走。

　　牛趋祥使劲给了如花一巴掌：“爷叫你给我笑你就得笑，你再不笑，我还要打！”

　　如花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她倒在了地上，血从的嘴角流了下来，她愤愤地看着牛趋祥。

　　牛趋祥又走了过来：“你今天笑还是不笑？再不笑，我还打！”他又举起了巴掌。

　　如花一直盯着牛趋祥，她没有说话。

　　坐在不远处的肖九看到两人在闹矛盾，就顺手抱了树枝走了过来。

　　肖九走到两人中间，他看着牛趋祥：“牛爷，你就饶了她吧，今天她有点不舒服。”

　　牛趋祥扬起的巴掌落到了肖九的身上：“你干什么？我打她，你心疼什么？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思啦？”

　　“牛爷，你说什么话，她是你的女人，我怎么敢有那样的想法。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有个女人陪着你多好，你还打她，打死了谁服侍你呀？”

　　牛趋祥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是我的女人？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她是我的女人了？她只不过是我在林子里捡的一个玩具而已。其实，我对她，就是想玩玩罢了。肖九啊，我们两个这几年来，也算是好兄弟了，这一次，我做得不好，其实也应该和你一起玩她的，你不要怪我，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就一起玩她，明天你和我一起和黑哥出门，然后就把她送到妓院里去！”

　　肖九一下子怒了：“你是不是人啦，如花她对你那么好，亏你还这么想？”

　　牛趋祥哈哈大笑，笑得浑身颤抖：“她对我好？什么话，一个婊子，对我好？明摆着就是怕我杀了她呀！”

　　肖九站到牛趋祥面前，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你信不信，你再说那样的话，我就会打死你。”他扬了扬拳头。

　　牛趋祥看着肖九，笑得更厉害了：“女人是祸水呀！女人是祸水呀！我们两个出生入死几年了，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要打我了，要知道要不是我，你还不是黑哥手下的一个小卒子，说不定哪天早就死在什么地方了！这些年，要不是我看着你，你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呢，现在……现在……现在你想对我耍威风了么？”

　　肖九看着牛趋祥：“我就看不惯你欺负一个女人！”

　　“她算什么女人？要不是我们两个在林子里救她出来，她早就成以了狼的食物了，她应该感谢我们两个才对。”

　　肖九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如花，她正看着两个男人。

　　肖九回头对牛趋祥说：“不管怎么说，你玩她也好，说她也好，你就是别打她，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好好好，我不打她了。”

　　牛趋祥走到如花面前：“你看到没有，肖九他为了你，竟然不顾我们两个多年的情，想打我了，为的就是要保护你。他说了，我可以说你，玩你，就是不能打你，那好，我现在就要在他的面前和你干一场！”

　　牛趋祥拉住如花，扯开了她的衣服，如花的眼始终侧着看着肖九。

　　肖九一见牛趋祥那个样子，他转身就想离开。

　　牛趋祥见肖九想走，就叫道：“肖九，你别走！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就一起和这个女人玩玩，你就在这儿看着我玩，然后你再玩！”

　　“我要去方便一下，然后再过来。”

　　肖九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花睡在地上，任凭牛趋祥在她的身子上忙着，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了，浑身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

　　肖九愤愤地走开后，转到了一棵大树后停下了脚步。听着不远处传来牛趋祥怪怪的声音，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树上，随后他坐在树下了，想象着如花痛苦的表情。

　　木楼里，牛趋祥已经光着身子趴在旁边睡着了。

　　如花流着泪，定定地看着屋顶，许久以后，她轻轻地起身，失神地坐了一会儿。

　　她走到屋子门口，向外看了一会儿后，在树旁找到了肖九。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后，肖九说：“她没有打你了吧。”

　　如花没有说话。肖九抬手，拉长自己的衣袖，为如花擦着嘴角的血迹。

　　如花终于哭出了声。趴在肖九的肩头伤心地哭了起来。

　　肖九回头看着屋子里的动静，他轻轻地推开如花：“你别哭了，待会儿他醒了，又要欺负你了。”

　　“我这还叫人过的日子么？我在来这儿之前，铁钦对我还算一个人呀，至少他没有经常打我呀，我还可以吃得好，穿得好，现在……现在这叫人过的日子么？”

　　“你别那样伤心，过两天我们走了后，你就悄悄地也离开这儿，到一个让他找不到的地方，好好地生活下去。”

　　“肖九哥，这深山老林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你要我走出去，有那么容易么？”

　　“现在先别说那么多，明天我再想想办法，我要想法让他把我留下来，照看你。”

　　“那行么？”

　　“到时再说。你先回去休息，别让他醒了找你。”

　　如花点着头，她回头向竹楼上走去。

　　肖九看着如花一步步走进屋子里，眼里终于涌出了泪花。

　　肖九开始盘算，要如何才能达成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太可怜了，如果没有自己的照顾，迟早有一天，她会被牛趋祥欺负致死。

　　可是自己又如何才能保护得了她呢？干脆把牛趋祥一顿乱打，弄死算了。

　　可是这许久以来，牛趋祥虽然恶，但对自己还算是不错，虽然他是想收买自己才做出的对自己好，但是，真让自己下狠手弄死他，自己也未必下得了手。

　　别人可以是禽兽，自己怎么可以和别人一样做禽兽呢？

　　那唯一的办法，要想保护好如花，也就只有带着逃离这里，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定的生活。

　　可是从小没有爹娘的自己，连自己的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又能逃到哪儿去呢？听说外边到处都在打仗，逃出去也未必就能安定的生活。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