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趋安眉头都皱紧说:“真的是白果山居的人么?我昨天也曾到了那儿,但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呀。”
姬老爷奇怪:“你去了那儿了?你为什么会去那儿,又是怎么想的?”
“我认为这附近这些年出的坏事也有不少是出在那里,所以我就先去了一趟,原以为能在那里找到一点线索,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现在不管贾进他有没有在那里,我都得到那里去一趟,不管他在那里,只是没看到他本人,我这心里都担心得很。”
牛趋安赶紧说:“若兰,你就在家里等着我们的消息,我和伯父现在就去山居里,再看看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姬老爷在前边,牛趋安在后边,两人立刻出了院门,向白果山居的方向而去。
刚走了两步,牛趋安又回头大声地对对姬若兰说:“你先关好门,没有听清楚是谁的声音,千万别开门。我们去看了情况后,马上就回来。”
“你们小心点,快去快回。”姬若兰含着眼泪望着两人的背影走远了,她才关好门,坐立不安地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好。
村子里的人陆续出门干活了,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人来问姬若兰,有什么消息回来。
若兰告诉大家,父亲和二妹弟都往白果山居去寻找消息了,不管能不能找到四妹的下落,下午就知道了。她多谢大家的关心,并拜托大家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告诉一声。
有几个和他们姐妹俩相好的姑娘要么放下手里的活,要么就拿着针线活来陪着若兰,和她说些听来的故事,以打发时间,省得她心焦。
可是不管姐妹们说什么样的话,若兰都听得心不在焉的,她不但在担心四妹的安危,还要担心父亲,妹弟以及牛趋安的情况。
白果山居的早晨还是清明优美的,随着几声钟声敲响后,香烛的香味与青烟慢慢地腾起,林中的鸟儿开始歌唱,它们并不知道人间的疾苦,只顾着自己呼朋唤友罢了。
贾进与隐心坐在棋桌前,一边喝茶一边下棋。可是贾进的心思哪里会全在棋上呢?
听到钟声响起,他立刻抬头看着窗外,见天色已明,就说:“道长,天已经亮了,我想现在就到我丈人家里去一下。如果说我四妹在家,那我就不再到这里来了,但如果说真是我四妹失踪了,我会立刻回来向道长了解情况,托你帮忙寻找她。”
隐心站起身说:“好吧,就请贾善人先到你丈人家里去证实一下真伪,然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到黑哥那里去看看实际的情况。”
贾进抱拳告退说:“那好,我现在就回去。”
贾进起身向房外走去,穿过走廊,走向山居外时,他总是觉得某些人的眼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可是当他向那些看向自己的人看去时,却发现别人并没有注意自己。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贾进走在下山的路上时,总觉得背心有些发寒。
上白果山居的山路只有一条,可是下了山之后,通向四面八方的路却有好几条,而且由于沿途的植被过于丰茂,贾进匆匆地往姬家塘方向走时,正好在一条岔路上与正赶往白果山居的牛趋安与姬海青错过了。
牛趋安本来想抄近路直奔白果山居的,可是又觉得路太陡太危险,怕姬老爷匆忙间跌倒出事,只好选择了平坦一点的稍微宽阔的路走,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想法,就正好与匆匆下山来的贾进错过了。
牛趋安见姬老爷走得气喘吁吁的,实在是有些担心说:“伯父,你肯定你女婿一定在白果山居么?”
姬老爷点头,着急的说:“他在给老二的信里是这么说的。”
“他就这么相信隐心那个老匹夫么?”
“其实我一直就对白果山居的人特别憎恨,因为我的老婆曾经就是被里边的人害死的。可是贾进他好像在以前和隐心有过一段交情,那是他在和我女儿结婚之前的事了,我知道他是以香客的身份和隐心有过交道的。后来成了我女婿后,就再也没听说他与山居有联系了。”
牛趋安猛然间想到另一种可能:“隐心会不会设计陷害他呀。白果山居的人一向都是以毒计害人的。我们家就一直都是他们的受害者,只是后来有了瑞华,我们就过了几年清静的日子。”
“既然贾进和隐心有点交情,他可能不会那样吧?”
“那倒不一定了,他们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干得了出来,特别是像隐心那样的人,他在这个世上的坏事还干得少么?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了他们的利益,害所有的人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担心贾进了。他这么贸然去白里山居,哎,我真的是太担心了……”
由于走得太快,姬老爷喘得更厉害,他靠在树上休息了,不停在拍着胸口,咳嗽着。
牛趋安回身过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我们俩这样走,你会受不了的。这样吧,你先慢慢走,我走快一点,先到山居里去,如果看到贾进,我就先提醒他,然后等你一到,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姬老爷挥挥手说:“那你走快一点,如果你能提前一点看到贾进,就叫他先别太冲动,我们见了面再商量办法,快去!”
牛趋安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你小心点,遇到可疑的人,你就先躲一下,不要和他们冲突。我先走了。”
牛趋安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起来。
树枝上,草丛里,晨露很重,晶莹的露珠犹如透明的珍珠,一被振动就会掉落下来,要么落在地上,要么就沾在牛趋安的身上,湿了他的衣服、裤子、鞋子,甚至是头发,可是他一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跳动的脚步声惊起草丛里的小动物,哧溜一下钻进更深的树丛间,一下子没有了影儿;倒是受惊的鸟儿,扑闪翅膀,竭力向天空飞过,或者又落在临近的树枝间,继续惊惶失措地打量着树丛这个匆忙奔跑的男人。
心急如焚的牛趋安既替姬若兰的四妹担心,更替他们担心贾进的安危。
昨天他跑进白果山居时,没有打听到任何情况,没有正面面对隐心,这会儿他又要再进山居,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法见见隐心,不管结果是什么,自己是瑞华的二舅子,想必隐心会给点面子吧。
可是牛趋安与姬海青又哪里知道,在另一条路上,贾进也正匆匆地走着,他必须抓紧时间回到姬家塘去,以确认四姨妹的消息。
如此折腾,贾进有些后悔,要是当初他直接先奔往老丈人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来回奔跑了。
这个时候的姬家,一直忧心忡忡的姬若兰在院里走来走去,陪着她的那些姐妹眼看着要中午了,都纷纷告辞回家,送她们到离开后,就一直站在门口,流着泪向远处张望。
这时候的姬若兰多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亲人的背影,好确信他们是安全的呀,可是时间就那么一刻一刻地过去,她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那种煎熬实在是没有办法形容了。
牛趋安终于再一次出现在白果山居外,望着山门,他眼里闪着怒火,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个道士在山门口扫地,远远地看见了他,回身就往里边匆匆地走了。
牛趋安休息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地爬上石阶向山居里走来。
快要进山居门时,牛趋安担心地回头望了一眼,他希望能够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姬老爷出现在自己刚才休息的地方,可是那里什么活物都没有了,除了静静地立在那里的树木外,他看不到任何生物。
牛趋安眼前浮现出姬老爷焦急的神色,以及他匆忙而蹒跚的脚步,他能深深地感受到他的担心,就像当年自己的家里遭遇了不测时一样,他的心急如焚就与此刻的姬老爷没有二样。
就在牛趋安跨进白果山居的那一刻,在隐心的房间里。
那个看见牛趋安的小道士匆匆地中进了隐心的房间。
隐心瞪了他一眼,有些恼怒的语气训道:“一大早的,又有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小道士说:“那个牛趋安又来了,好像很急的样子,他会不会来找你呢?”
隐心半睁着眼睛:“哦,他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来过一趟么?你们没告诉他什么吧?”
“他昨天是来过一趟,还向我们打听一个姑娘。”
“哦,怎么回事,你们当时怎么对他说的?怎么昨天不给我说详细情况?”
“昨天见你很忙,又觉得他的事好像不是很重要,就没来特意告诉你。可是现在他又来,要是他又是为一个什么姑娘来的,我们又怎么样对他说呢?”
隐心想了想说:“我想他现在应该不只是只为什么姑娘来的了,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他的后边还应该有一个人跟着他。”
小道士明显有些着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