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花,肖九真不知道一时半会儿要怎么说,平时看她只要牛趋祥在的时候,她都不冷不热,似乎只是在默默地承受那一切。
如花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虽然不是特别去冷落牛趋祥,但对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热情,只是无声地等候着他的蹂躏或者温情。
可是对于肖九,如花却有一种渴望,一种不知道来源于什么地方的强烈渴望。
肖九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一直想好好地照顾如花:“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话,现在我给你都吃的,你说你都想吃点什么?”
“就为我们的自由,你煮点好吃的,九哥,我还想给你说点事呢。”
肖九哦了一声,他看着如花,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如花红着脸,低着头弄着火。
肖九笑着说:“我们煮獐子肉吃,怎么样?”
“你就快点煮吧,我早就饿了呢!”如花笑着看着肖九。
肖九光着膀子引燃火,坐在火边煮起肉来。
如花坐在旁边看着他:“九哥,我今天才发觉,你比瘸子更加强壮,更富男人味!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你干嘛要给他当随从呢?”
肖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如花苦笑了一下,她往火里添了一根柴:“臭男人,要是我有你那么强壮,我一定要杀了他,然后逃走!”
肖九忙阻止她:“你可别乱说,要是他听见了,你就会没命的!”
如花突然就流着泪把头向肖九肩头靠去:“我们这样的女人家,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肖九忙轻轻地推开如花:“你可别说这些傻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就带我离开这儿,咱们走得远远的,我嫁给你,咱俩生活在一起好吗?”如花泪眼望着肖九。
肖九听着如花如此表白,惊得大大的眼睛望着如花。
肖九猛然将如花抱在怀里:“其实,我早就那么地爱你,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白,过两天待瘸子走远了,咱们就远走高飞!”
两人激动地滚在一起了。
林子里的夜注定不会那么宁静。总是会有野禽走兽的嚎叫,特别是在夜里,它们凄厉的叫声总是让人背皮子发麻。
如花在林子里呆得久了,已经习惯了不少。
林子里的野兽不会说话,如果你不去惹它,大部分情况下还不是会那么容易就攻击里,可是在人群中的那些野兽就不一样了,他们想要攻击你时,不管你怎么躲,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来攻击你。
远在新阳城里的猫儿市巷街上。热闹的场面只在逢集的时候有,平时虽然也有人,但就不会有那么热闹。
姬若菊和两个女同学穿着学生装在街上走着,三人说说笑笑地讨论着什么。
远远的,马团长带个一个兵向这边走来。
姬若菊一眼就看见了马团长,她赶紧把两个同学拉了一下,示意两人回头走。
两个同学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姬若菊小声说:“看见那个老总了么?他是马团长,以前我们家里和他有过交道,我怕他现在又要缠着我,所以我要装作没有看到他。”
两个女生明白了,其中一个回头看了一眼。马团长也正看着她们三个。
三个人快步走进了旁边的一家绸缎庄。
马团长从庄旁走过,他的眼睛还在往里边看着。
马团长估计是没认出姬若菊来,他走过了后,姬若菊舒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女生阿乐问她:“菊,你怎么那么怕他?”
姬若菊苦着脸说:“那个人很难对付的。我在家的时候,有一回出了点事情,我二姐夫就把他请来帮了一下忙,于是他就仗着对我们家有恩,就总想着要占我们的便宜,所以我只有想法躲着他了。”
阿乐说:“人家毕竟对你们家有恩,你这样躲着他,他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记得那一次,我二姐出于好心,请他到家里喝酒,以示感谢,可他倒好,就总看着我和我大姐,两只眼睛就想把我们姐妹俩吃了一样。幸好我二姐有办法,把他那个厉害的老婆请来了,所以那天晚上他没有敢把我们怎么样。”
阿乐又问:“那后来呢?”
姬若菊边走边说:“第二天,我和我大姐还有我现在的大姐夫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派人来追我们,那样子就是一定要把我们追回去他才罢休!”
另一个女生急问:“追到了么?”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要不是我二姐夫及时赶到的话,那一次我们不知道会受到他什么样的侮辱呢!”
阿乐说:“怪不得你会那么恨他。”
姬若菊说:“就是了,人家是官,我们是民,我惹不起,还躲得起嘛。”
阿乐说:“你二姐夫既然和他那样熟,他后来和你二姐夫他们就总还得有往来呀,你现在不是住在你二姐家么?难道他再也没有看到过你?”
姬若菊说:“既然我有心躲着他了,我还会让他看到我在我二姐家里住么?”
三人重新回到街上。
阿乐说:“刚才我看他的时候,他好像也认出了你,一个劲儿地往我们这儿看,以后你可要小心一些。”
姬若菊笑了:“其实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还是得想法躲着他好一点。哎,明天放假,你们做什么?”
“再过几天要举行一个游行活动,我们得准备一些东西的。要是你想帮忙的话,我们倒是欢迎你加入的。”
“我也听说了这个活动,那好吧,我们就说好了,到时到什么地方集合?”
“还是到学校吧,那儿比较方便。”
“明天我到学校找你们。我马上就到我二姐家了,你们进去坐一会儿么?”
“不了。明天的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家吧,我们也要走了。”
三个女生分手了。姬若菊目送个两人走远了,才进了姬若梅的铺子。
姬若梅正在忙着做生意。店里来来往往的人有许多。
姬若菊叫了一声:“二姐,我回来了。”
姬若梅笑着:“啊,你可回来了,快来给我帮忙。”
姬若菊见那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干什么好:“我做什么?”
“你帮我算账收钱了。”
“好呢!”
城里的姬若梅一家在忙着,独自一人生活在乡下的姬海青也不闲着。
他背着一筐东西在田间走着,一不小心就跌倒了。
这一次,姬老爷跌得实在是有些重,他趴在地上,痛昏了过去。
这天晚些时候,牛家院里,牛趋安正在忙着做晚饭,院外走来一个乡亲。
乡亲叫道:“牛二哥在家么?”牛趋安赶紧走出去。和来人说起话来。
姬若兰挺着大肚子,正想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出去看看,牛趋安已经进来了,他脸色不是很好。
姬若兰忙问道:“什么事?”
“刚才乡亲来说,你爹托人带信来说,今天下午你爹不小心跌了一跤,好像有点严重,现在需要我去一下。”
姬若兰吃了一惊:“啊,你快去!看看爹究竟怎么样了。”
“我这就去,你行动不方便,在家里别乱走。有什么事,就叫光儿他们两个做做就行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姬若兰催促说:“你快走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看到丈夫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姬若兰焦急地坐在了桌旁。
一想到自从自己嫁到牛家来以后,就很少回家去瞧瞧老父亲,姬若兰心里就不是一般地疼。虽然她希望父亲经常到这边来一起生活,但是老人家却总是放不下家里的事儿,住几天后又急着回去。
这如今父亲病了,可自己又行动不便,又不能照顾他,这便如何是好,一想到这些,姬若兰禁不住泪水直流。
天色已经很晚了,牛趋安终于紧赶慢赶地走到了老丈人家。
他推开门进了屋,着急地叫着爹,姬老爷睡在床上,答应了他一声。
牛趋安快步走了进去:“爹,你怎么样了?”
姬老爷上半身动了动,可脚却无法动弹:“没什么的,就是腿骨折了。”
牛趋安揭开被子一看,看不到有外伤:“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
姬老爷拦住他说:“现在深更半夜的,你到什么地方去找,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没有什么。早已经痛麻木了,现在感觉不到疼了。”
“你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
“你好好睡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弄饭,弄好了,我再叫你。”
牛趋安转身出了屋子。姬老爷痛苦地闭着眼睛休息。
这样的夜晚注定是折磨人的。牛趋安服侍姬老爷吃了饭后,见他痛苦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是这大半夜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着远在家里的老婆孩子,他们还在担心着,可是自己又只有一双手,无法分手出来照顾他们,更无法告知他们情况,他敢肯定,姬若兰这个夜晚也是注定无法入睡了。
牛趋安几乎是睁着眼睛陪着老丈人一直坐到天亮。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