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吹拂着左左箐的发,透过那微露的门框左左箐看见黑衣人将血发芝混进了药罐子里,她抬步走了进去,屋子里面漏着风,有雪花从屋子的细缝里冒了出来,他抬头看了左左箐一眼,左左箐这才看清楚,魑魅离,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脸上那一道疤痕很明显。
“我要去昆仑山。”左左箐站在门口,冰冷的风扑着她的脸,左左箐对于现代的那个社会越来越想念,她觉得,如果她回不去,那么,她一定会早死在这里。
而那床上的姑娘,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她睁开眼,看了眼左左箐,垂眸轻笑:“你咳咳,你就是哥哥常常惦念的白姐姐是不是?咳咳,白姐姐,你真好看。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嫂嫂,肯定,肯定会很开心,咳……”
“不要胡言。”魑魅离将床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冰冷的风拂起她的发丝,左左箐垂眸沉默了半响,看向魑魅离:“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昆仑山,我可以找人救好你的妹妹,庸相,游医?我都可以找到,况且,也只是借用一下梅花错,并不是要借用什么其他的东西。”
他有些犹豫的看向左左箐。
“你不要着急,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半个月,你如果考虑清楚了,就去罗刹阁等我,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人通知我,不过,我是可以等,就是不知道你妹妹等不等得了了。她的情况不大好,我劝你还是尽早做决定。”毕竟只是去个昆仑山,又不是要他的命,他这么害怕做什么?
“我从昆仑山逃出来过一次。”他沉默了许久,突然开了口。
左左箐诧异的望向他,却见他突然将身上的黑衣扯开,那正面,有几天巨大的裂口,从那上面深深的疤痕足可以看出来,当初的伤是如何的穿肠破肚。
“得阁主相救,所以成了他的属下,如今新任阁主若是要去那昆仑山,还望三思。”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合上,那脸上的刀疤在左左箐的眼里变得格外的冰冷。
像魑魅离这样的高手,没想到进入昆仑山之后会受这样大的伤。
“你是怎么受伤的?”左左箐坐在火堆旁扇着火取暖。
魑魅离取了旧衣服将门口漏风的地方都堵上,看了左左箐一眼,来到了她的身旁打开药罐子看了看里面,淡道:“昆仑山里怪异得很,内力使不出来,而且里面住着许多稀有的剧毒物种,那一次遇见了一条千年蟒蛇,有人贪心想取他的蛇胆,后来把我们都卷了进去,这上面的伤就是他头上的角撞出来的。”
他垂眸,往快烧完的碳盆里加了几块碳,将一个水壶放在碳上烧着开水。
“没关系,国师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去,跟以前不一样的。”左左箐扇着扇子,这烟熏得她的眼睛通红。
魑魅离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好,桃花错你们可以带走,但是必须先把我妹妹治好。”他望向左左箐,手心里现出一把柳叶大小的剑。
左左箐瞧着那通体透明的柳叶挑了挑眉:“这是神器?怎么跟片柳叶似的?”
“桃花错也叫柳叶刀,可近攻可防守。”魑魅离将手一握,手中的东西又消失不见了。
左左箐风中凌乱,要不是了解这里面的情况发,他几乎要以为这只是在演戏了好吗?
他站起身来,将药倒进碗里,吹了吹,坐在床边递给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姑娘。
玉玲珑与苏邑一脚将门踹开,左左箐望向站在门口追得风尘仆仆的两个人,笑眯眯的招了招手:“你们这是做什么?副气喘如牛的样子?”
苏邑的脸色微沉了沉,来到左左箐的身旁,目光灼冷的望向坐在床旁的魑魅离。
“梅花错在他的身上,阿邑,眼下就剩下混天绫了,玲珑,你去寻一辆马车来,将这姑娘接到苍芙城的罗刹阁去好生照顾着,另外,传信给游医,让他马上过来给这位姑娘医治,缺什么药材你要全力的满足他。”左左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眼神色微沉的魑魅离。
“阁主,三思。”魑魅离握着拳头,目光灼灼的瞧着左左箐。
“不用三思了,我已经五思过了。走吧。”左左箐牵着苏邑的手走在冰天雪地里,来时的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森林里走去,玉玲珑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阿左,你可想清楚了?”苏邑紧握着左左箐的手,他的目光灼灼如同一把火,里面透着隐约的不安。
左左箐点了点头:“如果把你带走,那么云霄就只剩下一个人在这里了,不过,孩子总是要学会独立的。”左左箐哈了一口气,雾色在眼前弥漫开,苏邑只觉得左左箐的手格外的冰冷,好像无论怎么握着,都暖不回一样。
“阿左,你放心,一切有我。”
大雪纷纷扬扬,左左箐侧头看他:“阿邑,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白头?”
“嗯,算吧。”他垂眸轻笑,将左左箐头上的帽子戴上,眸底的笑意深不见底,或许,是时候做出一些决断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回了车子里,谁料车子里面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屏幕上面还在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左左箐瞧着这眉宇英气的姑娘哭笑不得的看向苏邑:“这可是你的儿媳妇,长得倒是好看,只是不知道这性格终究如何。”
苏邑坐进了副驾,车子在左左箐的开启下缓缓的驶进了山道,祁雾山的长道上积满了雪,只是这样的越野车过得毫无压力。
于冰冷的夜色里,左左箐的车子自森林里穿梭而过,左左箐望着前方,朝苏邑道:“我打听了一下,云城已经失守了,战场转移到了赤城,那是大俞的最后一道防线了,所以先把你们送去战场,待战事了了,我们再一起去寻混天绫。”
苏邑望着窗外,窗外是左左箐的倒影,她的神色那么认真,她的眼睛总是看着苏邑看不见的地方,很多时候苏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离去昆仑山越近,他就越觉得,他快失去这个人了。
眼下,能拖一段时间,就是一段时间吧?他有些私心的想。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