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芸秀和希香二人跪在厅的正中央,而一名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根银针放进鸡汤里,拿出来,放在眼皮上看着,半刻钟的功夫,银针慢慢的变了颜色。
那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走过来,躬身道:“回王爷,鸡汤里确实被下了鹤心毒,此毒非常的险恶,若人喝进去,虽然不至于要了人的命,不过却让人生不如死。”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那中年男人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璟面色非常的冷,他指着放着小桌子上还未动的鸡汤,道:“芸秀,这鸡汤是你熬的?”
芸秀抬起臻首,道:“是,王爷。”
希香也在旁急声道:“王爷,鸡汤虽然是芸秀姐姐熬的,不过奴婢也在一边打着下手,奴婢保证奴婢未曾在汤里下毒,还望王爷明察了。”
拓跋璟坐在主位上,道:“你们既然没有下毒,那鸡汤里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希香迟疑了下,道:“奴婢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们伺候本王多年,本王也不想太过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承认毒是谁下的,本王保证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不过不能待在本王身边了。”
拓跋璟看着芸秀二人,说道。
芸秀和希香皆是面色一变,芸秀臻首轻抬,哀怨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奴婢伺候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鸡汤确实是奴婢所做,可奴婢还没有愚蠢到自己的汤里面下毒,依霜姑娘喝了出了事,奴婢也赖不掉,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王爷,也有些嫉妒依霜姑娘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了王爷的青睐,不过王爷要是喜欢,奴婢也绝对不会去下毒谋害她的,只因奴婢心里都是王爷您。”
拓跋璟神色未变,冷漠道:“汤里的毒是谁下的?从实招来,本王看在多年主仆的情分上,不会对你们动用私刑,要不然休怪本王狠心了。”
希香有些颤抖道:“王爷,奴婢和希香姐姐未曾在汤里下毒,还请王爷明察了。”
顿了顿,她又道:“当时奴婢舀汤给依霜姑娘喝,姑娘凑巧身子不舒服,奴婢一惊立马就跑去找大夫了,好不容易把大夫找来,姑娘说她肚子饿了让奴婢去准备吃的,奴婢也去了,可一回来王爷也在,鸡汤里也被查出有毒来,奴婢真的是一头雾水啊。”
希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也许这鸡汤里的毒是夏依依和夏淳两人下的也未尝不可,毕竟当时鸡汤是原封未动的,而回来之后却被告知汤里面已经被下了毒,就算夏依依有神机妙算,也不能如此深算的算到汤里面被下了毒,还叫人给看了。
这也从里面看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夏依依从来就不相信芸秀和希香二人过,二是这毒有可能也是夏依依下了反过来反咬了芸秀和希香两人。
夏依依眼神不明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希香,她没有想到希香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说的话都是头头是道的,头脑转的很快,字字珠玑。
希香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冷凝之中。
希香仿若未觉,只是道:“王爷,奴婢不是说姑娘故意往汤里下毒反过来陷害奴婢和芸秀姐姐,奴婢只是想王爷能明察秋毫,切勿冤枉了好人,还有,奴婢记起了一件事,芸秀姐姐在熬汤的时候张嬷嬷来过,她还特意凑过来跟奴婢说话,奴婢见她呱燥就走到另一边去了,奴婢想王爷不防把人叫来问一下。”
张嬷嬷,厨房的管事,平常时候嘴巴有点碎,喜欢道东家,讲西家,各家各户的八卦都被她说了一遍,为人挺不讨人喜欢的,不过做菜的功夫一流,这才被留了下来。
“来人,去把张嬷嬷请来。”拓跋璟沉声道。
门外的护卫领命而去,很快,张嬷嬷便带了进来。
张嬷嬷是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多一点四十刚出头的妇女,保养得宜,风韵犹存,鹅蛋脸,高鼻梁,桃花眼,丰满的嘴唇,婀娜的身材,走路一摇一摆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太安分的,这不一路从门边走过来,竟然胆敢在拓跋璟的眼皮底下朝他的侍卫抛媚眼。
到了厅的正中央,张嬷嬷这才正经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道:“奴婢见过晋王,见过襄王,见过大将军。”
“起。”拓跋璟道。
“谢王爷。”张嬷嬷直起身,微微抬起头,含羞带怯的看了拓跋璟一眼,又羞答答的低下头去。
拓跋璟面色更加的冷硬,声音也没有了温度:“张氏,本王问你,芸秀和希香二人在厨房熬汤的时候你可到过?”
张嬷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芸秀和希香二人一眼,在王府中混迹了多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的她自有一套存活的手段,知道拓跋璟这样问定然是来者不善了,眼珠子转了转,她道:
“回王爷,奴婢今日一直在外面采购着晚上要用的菜色,也就不久前进的府,还一直让厨房中帮工的丫鬟把买回来的菜和鱼肉都放好,也没见到芸秀和希香两位姑娘在厨房过,这事厨房中的很多人都可以帮奴婢做主。”
拓跋璟命人去探了厨房里的帮工的口风,其他人都给出了和张嬷嬷一致的答案。
拓跋璟道:“希香,芸秀,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希香的身子抖的如筛子一般,而芸秀则脸色有些煞白,她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张嬷嬷一眼,道:“张嬷嬷,你何苦如此陷害我和希香?就不怕有遭一日遭了天打雷劈?”
张嬷嬷冷笑两声,道:“芸秀姑娘,虽说你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我一个厨房管事比不得你尊贵,可你也不能随口的就赖上了我啊,我也不知王爷唤我来此有何事,更猜不出你缘何跪在地上,王爷问什么,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若你真的用厨房熬鸡汤,厨房中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见过你,何来我陷害了你,你年纪小小的,栽赃嫁祸的本事倒是不小。”
芸秀只是瞪着她。
希香道:“张嬷嬷,当时我和芸秀姐姐用的是小厨房,那里除了芸秀姐姐与我其他人都是甚少进的,你见我二人在里面忙活还进去看了一下,甚至还借故揭了锅盖,这事,你为何不敢承认了?”
张嬷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瞪大,道:“希香姑娘,我这一整天都在外忙活着,这事府中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要是不信,菜市场的小贩也是可以作证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了啊。”
希香急的都快哭了。
“张嬷嬷,你明明就有进来过,怎么这会抵死不承认?”希香看着张嬷嬷,说道。
张嬷嬷也是硬气,梗着脖子道:“希香姑娘,我知道你在王爷身边伺候,自认高人一等,可也不能如此诬赖了人啊。”
希香这下子彻底的急红了眼。
“闭嘴!”拓跋璟冷冽道。
话落,争的面红耳赤的三人瞬间了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哼一下。
“张氏,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到厨房过?记住,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过了就没有了。”
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张嬷嬷听得出拓跋璟华丽的威胁之意,冷汗不由浸湿了后背的衣裳。
张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回王爷,奴婢这一天都在外面跑着,您要是不信的话可差人到菜市场去问一下,奴婢不敢对您说一句谎言。”
拓跋璟眼眯了眯,道:“来人,把这刁妇给本王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什么时候她说真话了再拖回来,若是还不说,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张嬷嬷脸色大变,凄厉道:“王爷,奴婢不服,奴婢不曾做错事,为什么要被杖责五十大板?”
拓跋璟冰冷的看着她,道:“本王讨厌不老实的。带她下去。”
张嬷嬷被两名带刀侍卫直接拖了下去,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张嬷嬷杀猪一般的凄惨声。
那声音,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半刻钟的功夫,张嬷嬷像只脱了水的螃蟹一样被人拖了回来,毫无怜惜的直接扔在了地上。
初见时,张嬷嬷是个风韵犹存,桃花眼挺勾人的妇人,可这会,张嬷嬷屁股皮开肉绽,脸上因为疼而煞白煞白的,哪里还有最初风韵犹存的美貌。
拓跋璟冰冷的看着狼狈至极的张嬷嬷,道:“张氏,你可知错了?”
张嬷嬷趴在地上,勉强的抬起头,不甘道:“王爷,奴婢不服,奴婢懵懵懂懂的被您叫来,都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你命人杖责了五十大板,奴婢命大没被五十大板夺去了性命,可王爷能让奴婢被打的明白一些吗?”
拓跋璟指着桌上的鸡汤,道:“鸡汤里的鹤心毒可是你下的?”
张嬷嬷一脸的懵懂,下一秒,非常冤枉的喊道:“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就不知道鹤心毒是什么,还有奴婢与府中人都无冤无仇的,把毒下给谁吃啊,王爷切不可冤枉了无辜之人啊,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