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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乡村志怪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577 2021-04-06 06:22

  十里护城河绕着四方城郭温温婉婉,绸缎般顺着青石板桥而下,桥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旁有说书先生颂拓传奇,隐隐还能嗅到故事里泄出的青苔清香。

  一弯清香的板桥下,坐了个毛绒绒的孩童,远远看着像是缩成一团的小猫。这么小的孩童光天化日地缩在桥头下,周遭的人竟也视若无睹。

  江锦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往前走。

  板桥下的小孩子慢慢抬起头,一双墨漆的深渊,静静的穿过踵踵人群,不卑不亢的对上了江锦华的目光。

  二人中间相隔千山万水,亦隔着来世今生。

  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相隔。

  触手可及。

  江锦华和那个小孩对视片刻,小孩冷静岿然,江锦华不明所以。良久,那小孩晃悠悠的起身,熟黏的掸去身上前后尘土,转身爬上板桥离开他见人也不闪躲,走路倒是横冲直撞,撞到了人却并未受伤,而是直接从那人身体中穿过。

  江锦华再度狠狠的擦了擦眼。

  见鬼了?

  四野如是,所有人都在匆忙赶路,未曾为旁人他事而分神,像是只有江锦华偏离了原来事情的正确轨道。

  江锦华认真思量,肯定的想:“应当是中邪了。”

  ……

  有风带着杜鹃花香。

  江锦华从梦中醒来,望见了客栈房间里的白色曼帐,曼帐随风而动,有些拂过了江锦华的脸,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腰边,靳南疆喑哑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锦锦,怎么了?”

  江锦华呼吸渐渐平稳,轻声道,“没事,做了个梦。”

  “睡吧?”

  江锦华闭上了眼,“好。”

  虽然这个晚上她并没有再做那种莫名其妙的梦,可是第二天,江锦华还是去街市上买了桃木剑和辟邪符咒,又翻箱倒柜将三空给她的佛珠戴上了,甚至最后还不忘记还牵了条黑狗在门外守着。

  万籁俱寂时——

  黑狗:“汪汪汪!”

  靳南疆困倦的眨眨眼,和她商量,“锦锦,把狗弄走如何?”

  江锦华选择置之不理,默默捂住了耳朵。

  于是这个晚上谁都没睡好,第二日,两人一狗,都顶着黑眼圈坐在桌前面面相觑。

  江锦华打着哈欠,“黑狗还是有用的,你看,这不是我就没有再做那种梦了吗?”

  靳南疆问,“你睡着了吗?”

  咳,人艰不拆的。

  靳南疆望向窗外的天色,天色昏暗,似是要落雨的天气,靳南疆立刻道,“黑狗弄走,今日再歇一日,本王和你一起补觉。”

  重重帷幄放下,屋中便似夕阳西下时分,江锦华任靳南疆在自己身上乱啃,半梦半醒时突想起梦中那个小孩子的眼神。她总是觉得奇怪,因为那眼神太让她熟悉了。

  可又想不起来。

  共赴巫山事毕,靳南疆魇足的搂着她,伸手揉着她一束秀发在指尖把玩着,与她商量:“睡吧?”

  江锦华低声道:“王爷可是把我折腾的够呛。”

  靳南疆勾着唇,像是没察觉到危机,温柔的说:“把你折腾没有力气,累的没有心思再乱想,你才能睡好啊,锦锦,本王是为了你好。”

  “嗯。”江锦华很含糊。

  靳南疆自她眉眼中看出倦怠,也知自己方才不曾节制做的过分了,便无奈轻笑道,“睡吧。”

  江锦华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应了声,靳南疆满足的也和她一同入了梦乡。

  江锦华又梦到了那小孩。

  小孩掸去身上前后尘土,在徐徐晚风中将自己融做了细雪逐花。

  江锦华并没有好奇太久梦里面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因为她很快就在楚国与大辰的边际的一个小城里看到了那张小孩的画像。

  画的很像,几乎惟妙惟肖。

  江锦华一眼就认准了画上的人。

  马车匆匆从长街驶过,江锦华匆匆一瞥,立刻慌张的道,“停车停车。”

  靳南疆屈尊降贵做了车夫,虽不明所以却也尽职尽责,过足了戏瘾的心思,“夫人要车停在何处?”

  江锦华没空和他插科打诨,慌张下车走到张贴榜前抬眼去看,是一张令,上面写的是要通缉一个脸上有长疤的杀手,杀手残虐成性,专杀老少妇孺,并且杀了人后还喜欢在受害者脸上同样划一道长疤,这种变态心理类似于她以前看过的裂口女。

  而那个小孩,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像他这样的受害者,下面还密密麻麻的贴着五六张,既有小孩,也有孕妇和老人。而这上面,也既有原本相貌,也有被长刀划破脸的相貌,供人分辨,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图像上面的人的尸体,时至今日此时,还无人认领。

  “这些画像都贴在这里四五天了,怎么也没人揭榜啊,难道这些人就没有家人朋友吗?”

  有人啧了声,“可不是,那个疤子脸杀人都会挑人呢,他杀了应该有七八个人了,被父母兄弟领走的尸体可一具都没有。”

  “可怜这些孩子了……”

  “朝廷怎么会就找不到那个疤子脸?分明很明显的特征,站在大街上一眼就认出来了,怎么就每次都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人说,“该不会是妖灵鬼怪在作祟吧……”

  ……

  一身鸡皮疙瘩。

  江锦华本无心插手此事,可关键于她往下多看两眼,发现上面的小孩死在十天前,而江锦华梦到他时,刚好是小孩的头七。

  她不信鬼神,但对万物却都有一颗敬畏之心,何况此地还归属于大辰,他们既然途径此地,便不该视而不见离开。

  江锦华转头,看到靳南疆也被画像吸引多看了两眼,她还没说话,就听靳南疆沉声说,“锦锦,我们缓几天再走。”

  江锦华心领神会,“你要查出真相?”

  “嗯。”

  “我帮你。”说着,江锦华笑着挑了挑眉,伸手,猛然将贴着小孩画像的那张撕了下来,她低声道,“现在起,这个小孩就叫江余谷,是我的亲弟弟。”

  靳南疆:?

  “怎么不能是本……咳,我的弟弟?”

  “姓靳。”江锦华嫌弃的瞥他一眼,“大辰皇城这么大,姓靳的可就皇室一家,王爷你是想自报家门?”

  靳南疆:不了不了。

  画像被揭,江锦华问了看笑话的八卦百姓们,从他们口中了解了此地官府的所在地,江锦华便跟着靳南疆一前一后的来了官府,将画像递给衙役,江锦华就抹着眼,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大人可要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家中世代行医,无奈家道中落,到民女之时又遇山贼抢劫,让民女和弟弟分开,如今民女重回此地,却发现民女的弟弟已经、已经被那疤子脸杀害了……大人可要为民女做主啊,一定要那个疤子脸抓住,绳之以法!”

  一个哈欠还没打完的衙役:?

  青天白日扰人清梦,让衙役心中顿生邪火,但睁眼却见清丽美人哭的梨花带雨,瞬间火气就消了,殷勤至极的笑着追问,“哎呀姑娘莫要过于伤心了,不知道姑娘的弟弟是哪位啊……”

  江锦华抽了抽鼻子,“他叫江余谷。”

  衙役眨眨眼,认真回想着最近被疤子脸杀害的那些孩童的名字,拧眉道,“可是最近被疤子脸杀害的人里面,并没有一个叫江余谷的人啊。”

  “弟弟两岁时就和我走散了,他不记得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但我这里有他的画像,他和我的哥哥长的一模一样,所以民女才能断定他就是我的弟弟江余谷!”

  衙役这才认真打量起这副画像,他认真回想,想的头都疼了,“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啊……”说着他视线往后挪,定格在靳南疆身上,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画像,嘟囔着,“这也不像啊?”

  江锦华立刻道,“他是我的车夫,并非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已经被山贼所杀害了。”说着,她又开始掉眼泪了,看的靳南疆目瞪口呆的,十分怀疑她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眼泪说来就来。

  但这一招衙役吃就行。

  于是衙役生怕勾起美人的伤心事并未再追问的怎样详细,就直接带着她进了县衙找到了仵作,毕竟这年头谁会闲着蛋疼的来认领一具和自己没关系的尸体呢?衙役向仵作解释了江锦华是来认领尸体的,于是很快江锦华就在阴冷潮湿的停尸房中看到了那个小孩。

  小孩躺在榻上,白布遮面遮身,掀开白布时能闻到刺鼻的腐肉破败的味道,江锦华面不改色的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他脸色铁青,从左眼上方眉骨下面到右面唇角处有一道纵横的伤疤,深可见骨,明显是死后伤。

  江锦华拨开他的眼看了看他的瞳色和舌苔,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可江锦华再看,发现他身上也没有致命伤。

  他怎么死的。

  江锦华好奇不已,条件反射的拿出袖口出的小手术刀准备解刨时,突然被仵作拦住了,仵作神色怪异的打量着她,“你真的是来认领尸体的?怎么看起来并没有很伤心,反而还雀雀跃试的?”

  江锦华下意识看向靳南疆。

  他吐了。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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