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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乱葬岗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404 2021-04-06 06:22

  仵作和衙役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江锦华愣了下,大脑飞快运转想着如何应对,还没想好说辞,就听靳南疆真切实意的道,“大小姐果然和少爷感情浓厚,我就知道大小姐不愿让少爷平白受死,所以见面就想直接找出少爷的死因,好为少爷报仇!”

  江锦华:这个台阶给的好啊。

  “是。”江锦华垂眼凝眸,神色伤心欲绝,却又透着一股子坚毅,身躯虽然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可她就这样站着,好像天塌下来她也没事,“我家世代学医,我想找到我弟弟的死因。”

  衙役这下就信了个七八,还生怕仵作没听明白,又好生将江锦华在门口和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听的仵作也不再怀疑了。

  “姑娘不用再浪费时间了,令弟是被疤子脸所杀的,疤子脸残虐成性,落在他手中的人无一不是这种死法,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是怎么死的,没有致命伤,也不像是中毒。”

  江锦华眉心微动,“所有人都是这样嘛?”

  “是的,都一样。”

  那看来这位疤子脸还算是有点本事了。

  “不知道阁下是否有时间?我想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一下。”仵作和衙役面面相觑,像是没明白江锦华一介女流为何要了解这么多,就听江锦华轻咳了声,继续说,“因为我的车夫先前是个侦探,他会推理,也会抓贼,更擅长和疤子脸这种穷凶极恶之徒玩心理战。有他在,一定能抓到疤子脸。”

  衙役表情复杂,“姑娘你们两人的搭配还真是挺好。”

  靳南疆冷着脸,好不谦虚,“承让。”

  ?

  江锦华笑着看向仵作,见他面色为难,就挑眉问,“或者你们此地的县官在何处?我们去找县官也是可以的。”

  面前的仵作叹息着摇头,挺身出列说,“我就是县官。”

  “你不是仵作吗?”

  “仵作俸禄太低,没人愿意拿着那么低的银两,还要终日和死尸打交道,加上我家也世代行医,所以仵作就由我来当了。”

  江锦华突然想起来由衙役领着进来的这一路上,似乎都没看到过几个县衙和闲人。

  她复杂的说,“应该是你们县衙太穷了,请不起仵作吧。”

  仵作沉沉的叹口气,“还真让你给说对了。”

  怎么听您这话里的意思,您好像还挺骄傲的?

  于是江锦华就听到了一个添油加醋的乡村志怪的故事。

  疤子脸本名不知,但他并非本地人士,几年前流落此地,做了一座府邸雇佣的打手,整日里提刀弄枪,和山匪地痞无赖打架争夺地盘,虽然做的是打打杀杀,但到底心性还是善良的,不曾违法乱纪更不曾有歹毒心思。

  问题转机出自去年。

  疤子脸前几年用攒的银子娶了个满脸麻子的女人,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但没想到他的儿子越长越大,越大越和他不像,反而长得像隔壁家老王。疤子脸觉得自己被绿了,兴冲冲的拉着自己女人去找老王对峙,却被这对奸夫淫妇冷嘲热讽说他脸上的疤这么丑,不配拥有妻子儿女,后来还被他们下毒暗杀,扔进了乱葬岗。

  可疤子脸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不过是过了两天后,就活着回来了。

  非但如此,他还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身阴毒功夫,将奸夫淫妇和那个孩子全部杀了,还在他们脸上都划了一道长疤。

  从此以后,这座城里就经常死人,七天之内必死一人,有时是少女有时是孕妇或者是孩子,甚至有一天老王的母亲也被这样杀害。

  但是,无论是县官还是大夫,无论是医术多么精湛,都没人能查出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本地讲究入土为安,所以自然不存在解刨验证的说法,何况他们医术和心理承受能力也有限,没人能做的了解刨的行当,所以自然这些事就搁置下来了。

  这座城镇不大,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可无一人再见过疤子脸,也没人能提供一丁点的线索,案件的侦破陷入了被动的瓶颈。

  江锦华就这个时候出现的。

  ……

  县官张大嘴叹气着摸了摸唇畔的碎胡子,无奈道:“本官虽然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恶鬼还魂杀人,可是现在事情摆在面前,百姓们又以讹传讹这么厉害,我想将此事压下来都办不到,就只能任由此事继续发酵。”

  他的确没办法将这件事压下来。

  衙役就几个,百姓也不听。

  啧。

  江锦华蹙眉问,“你刚才说,那个疤子脸是被他妻子和隔壁老王下毒暗杀后扔进了乱葬岗?那之后你们去过乱葬岗里吗,那里面有他的尸体吗?”

  张大嘴摇了摇头,“不敢去啊。”

  富强主义文明建设。

  “都是些牛鬼蛇神,没有那些有的没的,怕什么?”

  “怕人啊。”张大嘴很干脆,“乱葬岗里每天都有各种人被扔在那里,断了气的,没断气的,到处都是,脓水尸臭味漫山遍野,还有,里面各种毒都有,毕竟怎么死的人都有嘛,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去乱葬岗扒人的尸体?”

  江锦华这下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比鬼神还可怕的可不就是人。

  她想了想,“我去乱葬岗走一趟就是了,如果我能找到疤子脸的尸体,就证明这些人其实都并非疤子脸所杀,只是有人借着疤子脸的名头在杀人。如果我真的找不到了疤子脸的尸体,那也就能说明其实当天疤子脸并没有死,你们也就不用再害怕他是什么厉鬼索命了。”

  这样听着好像百利而无一害。

  张大嘴比了个大拇指,颤颤巍巍的扶了扶头顶的仵作白帽,“你们路上小心啊,我就不派人跟着你了,否则我这个县衙就没人看门了。”

  “……这么惨啊。”

  靳南疆和江锦华并肩而行走在街市上,这样折腾下来足足一个上午,她感觉肚子饿了,恰巧走到了此地的小吃街,于是一路走下来,怀里就抱了一大把吃的,江锦华咔嚓咔嚓的吃的很满意。

  靳南疆就一直冷着脸,“你没去过乱葬岗,你不知道乱葬岗里有多危险,本王去就好,你不能去。”

  江锦华又咬了口发糕,“为什么我不能去?”

  “危险。”

  江锦华好笑道:“你还没去,怎么就知道危险?”

  “本王去过。”靳南疆猛然停下步子,他面色阴鸷,不掩眸色中的嗜血,他回头死死的盯着江锦华若无其事的脸,双拳紧握,有些无奈的咬牙道,“本王还在里面躺过两三天,正是因为本王知道那里是有多么的脏污不堪,所以本王……不让你去。”

  江锦华看到靳南疆眸色深处的痛楚和珍重。

  他应该是想到了些不愉快的记忆。

  靳南疆手握兵权,长年累月身处边疆保佑疆土,他国来犯时,也都是他亲自领兵上阵去厮杀,战火连绵不绝,战士死伤无数。靳南疆身上的疤痕也多多少少不下二十处,江锦华能趁他睡着时仔细看过,他心口处有一道特别深的伤疤,江锦华丝毫不怀疑若是剑再偏离一分,就会一剑刺穿靳南疆的心脏。

  他多次死里逃生。

  也肯定有很多次被敌军当成他是真的死了。

  江锦华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她握住靳南疆冰凉的手,低声道,“没关系,有你在,我不会出事。”

  靳南疆没有再强求。

  不过此处毕竟不是战场上的乱葬岗,死的人并没有这样多,所以乱葬岗也不是江锦华想象中的那样遍地死尸,虽然的确满地脓水腐肉就是了,还有许多野兽在撕扯着尸体大快朵颐,就算是江锦华这样心理承受能力极其强大的人,等亲眼看到野狗吃尸体的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的感觉有些反胃干呕。

  但她没吐。

  她攥紧了靳南疆的手,低声问,“感觉怎样?”

  “本王没事。”靳南疆替她笼了笼头发,“那个疤子脸的尸体就算是还在乱葬岗,估计这时候也被野狗吃完了吧,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去找他的尸体吧。”

  江锦华失笑道,“你相信他的尸体在这里吗?”

  “嗯。”

  靳南疆这样干脆的同意,倒是让江锦华有些意外,“王爷怎么这样确定?”

  “因为本王不信恶鬼能还魂还能杀人,更不相信按照张大嘴口中描述的疤子脸,会将自己的满腔怒火牵连至无辜的那些人。”靳南疆想了想,“虽然可能疤子脸并非好人,但他应该不会是个恶人,何况你没有发现疤子脸杀的那些人,似乎有一种格外蹊跷的关联吗?”

  疤子脸杀了女人和儿子,还有隔壁老王和隔壁老王的娘,除此之外还有她梦里的那个小孩,和一个怀胎六月的孕妇和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妪。

  要是说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江锦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疤子脸杀了奸夫淫妇和那个孩子之外,好像还杀了一个家庭里的除了丈夫之外的所有人。”

  何况,这些尸体无人认领。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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