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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你难道还真的想移情别恋?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459 2021-04-06 06:22

  管家今年已了六十高龄,他一直跟着江丞相,是看着江丞相自蹒跚学步到如今奄奄一息的,家奴是家奴,终生都将与主人为伴,没有自己的人生也没有自己的意愿。

  可现在江丞相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管家也是时候下岗了。

  江锦华明白管家的言下之意,虽然心境平和,但眼睛却是格外苦涩,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残留心境在作祟。她对这些看的极其淡薄,本就是与她无关的事,若要她痛哭流涕依依不舍,还真是难为她。

  半晌,她从腰间掏出钱袋,将里面的银子全部给了管家,“丞相府里多亏管家照顾,锦华才能熬到今日,现在管家要回老家养老了,就收下这些银子吧,于情于理都该是我给你。”

  管家却说什么都不愿,“丞相已够照顾奴才了,奴才再不敢奢求其他。”

  江锦华没强求,但在管家行了大礼退下之时,趁他不备将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塞进了他的口袋。

  这才转身推开了房门。

  屋内焚香袅袅升腾,窗台放置着两个花瓶,里面插着应时节的鲜花,将屋内的清苦药香和腐肉腥臭的将死气味冲淡了不少。

  江丞相虚弱的躺在软榻上,虽然才几个月不见,可现下已瘦骨嶙峋,说是皮包骨都不过分,他混浊的眼正睁大了望着窗外碧色的天空,隐隐可见里面的向往之意。

  江锦华低低的叫了声,“父亲。”

  这一声将江丞相自太虚幻境拽进了纷杳的红尘。

  他眼睛越发不好使,这样看着竟将眼前人错看成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妻子十几岁时就生的这般模样,如画的眉眼终日带着清浅的笑意,明媚温柔。他痴痴的望着,开口时声音都哑了,“阿奴,你是来接我了吗?”

  阿奴?

  江锦华拧起眉,她娘亲的名字怎么会带一奴字。

  “父亲。”她毫不留情戳破了江丞相面前的幻象,“我是锦华。”

  江丞相眼底有光灭掉的痕迹,他唇颤了几下,声音更哑了,“锦华。”听到江锦华应了声,他又道,“我有和你说过你娘亲吗?”

  江锦华诚实摇头,“不曾。”

  “你娘亲……是我唯一的妻子。”

  男人是否都是这样?得到了不珍惜失去后悔莫及,死时惊觉走马灯过眼,便开始怀念故人了,可即便是能时光倒流,他也不会收心好好的珍惜。江锦华淡淡的问,“那陈姨娘呢?”

  江丞相面色微白,“她只是妾。”

  毕竟这世道,有权有势之人,谁不曾妻妾成群?

  江锦华冷笑了声没再说话。

  “你自幼我就不待见你,只给你一方院子由你自生自灭,是因为你娘生你时落下了病根,之后便常年卧病在床,后来还是去了。我觉得都怪你,觉得若是你不曾降世,你娘亲就不会死。”江丞相说到此处忽的剧烈咳嗽了起来,床都跟着晃动起来,江锦华却一动不动,冷漠的作壁上观。

  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啊。

  江锦绣只比她小了六个月,也就证明着她娘亲刚怀孕四月,他就找了陈姨娘,孕期出轨他还觉得没什么,倒是会把锅推给她。

  江丞相又絮絮叨叨说了诸多往事,江锦华知道他是行将就木,想着多说些什么给自己开脱罪名好让自己死的安心,便也不再讥讽嘲笑他什么,由始至终冷静的听。

  他说了好久,终于没了力气。

  呼吸困难。

  江锦华眨眨眼,终于轻声问了句,“我娘亲是什么人?”

  江丞相眼皮倦怠,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消亡,但听到这话他还是强撑着说,“她是我的青梅竹马……”

  “那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江丞相慢慢闭上了眼,最后一瞬,喃喃着,“阿奴,阿奴……”

  江锦华静静的看着。

  处理妥当了江丞相的后事,将他葬在江家祖坟,只是江锦华找就半天也没找到她娘亲的墓,所以只能将他随便葬在里面了,江丞相没有儿子,而她日后也不会葬在此地,注定以后的千年百年都只有这些人了。

  正欲下葬时,江锦华忽见不远处有一簇簇的野花开的格外灿烂,她静静的看了会,摘了一束,与棺材一同埋入深深的地底。

  靳南疆见她长久缄默,以为她是伤心欲绝只是一贯不会表达,便揽住了她吻了她的额头,“锦锦,生老病死皆是天命,你不必太伤心。”

  江锦华望着面前新坟,转头望向他,眼睛睁的很大,很认真的问:“是个男人,是否就会妻妾成群?”

  靳南疆拧眉道,“不是。”

  “可我父亲和你父皇,皆是如此。”

  靳南疆攥住她的手,抵住她的额头,藏着山海云翳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眼,丝毫不给她躲闪茫然的余地,良久,他开了口,声音极轻却掷地有声,“但你和本王,不与他们相同。”

  “本王认准了你,就只有你。”

  “而你既然嫁给了本王以后也万万不能移情别恋,否则本王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大抵是靳南疆神色语气太过认真,江锦华感觉双腿猛然一疼,没站稳差点一个踉跄,被靳南疆眼疾手快的揽住了腰,对上靳南疆担忧的神色,她讪笑着解释,“啊,腿好像有些抽筋。”

  靳南疆眸色略深,语调上扬,“你难道还真的想移情别恋?”

  江锦华瞪大了眼,“不敢不敢。”

  回答她的是靳南疆标准的一声冷哼和将她扛在肩上的动作,靳南疆冷静的点了她的穴,阴测测的道,“本王不信。”

  ……

  别啊,她爹刚死就纵欲不好吧!

  第二日江锦华起了个大早去偏殿找了云天青,见他还没睡醒,流着口水睡的没心没肺,深深觉得自己遭了一夜的罪真是可怜,越想越不平衡,抬脚就将人踹醒了。

  云天青惊醒,茫然四顾:“谁踹我?”

  江锦华冷静的看了看,“没有人啊。”

  “啊,哦。”刚醒云天青脑子还没转过来弯,揉着乱如鸡窝的头发打着哈欠问,“你来干嘛啊?”

  “我今日就要走了,顾云依血中的毒你查出来了没有?”

  云天青的哈欠顿在了那儿,“啊……”

  江锦华眯了眯眼,“你当初可是说一周就能查出来的!”

  云天青眨眨眼,一幅无辜模样,“但是我事挺多,忙起来就忘了。”

  天天睡觉也叫事?

  江锦华恨铁不成钢,自己这副惨遭一夜蹂躏的腰也不支持打架,只能咬牙忍了,“我要去西蜀,离开一段时日,希望我回来时你能查出毒因并找到解药。但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查出来的话……”她威胁性的眯了眯眼,轻笑道,“你就祈祷自己命大,能敌过誉王吧。”

  云天青打了个寒颤。

  而另一边靳南疆也已叮嘱了夜清,要他这段时日要上心守着信王府和城郊驻扎的军队,至于朝廷上也有站在靳南疆一面的忠实官员,应该是能暂时牵制住靳南岸的。

  出城之际,江锦华仰头望见了站在城墙头的太后皇帝和文武百官,她一一扫过众人,目光终于停在角落处坐在轮椅上神色担忧的靳南岸身上。

  她将手中白色瓷瓶举起,“前段时间八皇子为救皇上而重伤,我曾为八皇子诊治,只是现下我需要远去西蜀,恐怕日后没有时间再为八皇子治疗了。这是我炼制的灵药赠于八皇子,可滋养心肺,捣碎了涂抹还可以祛疤。”

  靳东临大喜过望,他本就因此事而对靳南岸愧疚难当,现下江锦华送了药来他自然喜不自胜,忙接过来转手给了靳南岸。靳南岸面色不明,在靳东临望向他那瞬,立刻面色柳暗花明,强撑着起身拜了拜,“多谢六嫂。”

  江锦华点头示意收礼,转身随着靳南疆离开了。

  车队浩浩荡荡,一路西行。

  身后东面霞光四披,铺就了一地织锦长路,像是这天地温柔的在给他们送行。

  靳南岸摩挲着手心的白色瓷瓶,这么小,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他趁人不备打开嗅了嗅,嗅到了些似夹杂着腐臭气味的草药清苦,他嫌恶至极,将瓷瓶扔给了一旁的下人,低声道,“趁人不备将里面的东西扔了,装一些普通药丸放进去。”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而另一边,靳南疆却是开始好奇那瓷瓶里放置的是什么东西了,他缠着江锦华问了好几遍,江锦华才无奈的道,“王爷怎么不信我?里面放的真的是我炼制的灵药,疗伤最有一套的。”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王妃会这样为靳南岸着想?靳南疆怎么都不相信,扬眉问,“你会这样好心?”

  江锦华转头看他,单手撑头,在软垫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卧了下来,神态慵懒,活像一只猫儿,“里面装的真的是灵药,但是瓷瓶外面涂了什么,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靳南疆有些茫然的眨眨眼。

  “你不是担心靳南岸会趁着你前去西蜀,而在朝中掀动风浪吗?你放心,他只要摸到了那个瓷瓶,起码得半个月不敢出门见人。”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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