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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他只想要一个江锦华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451 2021-04-06 06:22

  江丞相百感交集。

  前几日朝中动荡,百官惊骇争先恐后的自证清白,大笔大笔的银两都交到了大理寺,他平日里和靳南卿走的不近也没收过礼,就在最乱的那几天落了个清闲,他也是就趁着那几天才有功夫仔细调查了他遇刺的事,却也是在那时候了解到了他一直信赖的这位操持家事的枕边人,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的恶。

  平日里欺辱嫡女便也算了,竟还找了男人想坏嫡女名声,甚至联合着四皇子给嫡女下毒……

  他听的胆战心惊。

  甚至不敢细想那些日子,江锦华一人是如何在梧华院里活下来的。

  可重头戏还在后头,他居然又意外从伺候陈姨娘的下人口中得知,当年江锦华的生母得病去世的事恐怕也不止表面上那样简单!

  他纳的妾室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他的丞相府搅的鸡犬不宁,而他还被蒙蔽,觉得自己前世积德,才会娶了个如此贤良淑德的好妾室。

  真是嘲讽。

  江丞相这两日辗转难眠,总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他纳妾后,自家夫人因为陈姨娘的缘故和他争吵,他责怪夫人不懂退让顺从,不如陈姨娘体贴温柔,甚至在夫人去世的那晚,在明知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是留宿在了陈姨娘那里。

  他这两天总是想起夫人去世的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一阵催花雨,数声惊蛰雷。

  夫人和一地飞花永远停在那个春末。

  醒来后只看到冰冷空荡的房间。

  陈姨娘和江锦绣被他送去了荒城,所剩的唯一女儿也因为前两天他不辩是非而伤心搬离,他坐拥丞相府,女儿不日便成为誉王妃,本该风头无两的他,却突然发觉自己才是真真可怜之人。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江锦华有些诧异的回头,忽略了靳南疆亲昵霸道的动作,“你今日不是该去国库查点的吗,这查点下来没有几个时辰是处理不好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靳南疆道,“本王亲自出手,快。”他才不会说是因为夜清来禀说江丞相来府上了,他担心江锦华心软会跟着江丞相回去呢。

  江锦华真信了,“应该是徐大人想将功折罪,所以在你去前就已经将东西整理的八九不离十了吧。”

  靳南疆咕哝了声,没应也没拒绝。

  那边江丞相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步履踉跄不稳,双目混浊尽是忏悔之意,声音也透着浓浓的心疼懊恼,“锦华,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他伸手想去握江锦华的手,靳南疆却不动声色的揽着江锦华往后退了两步。

  江丞相微怔,就听靳南疆轻笑了声,“锦锦不论在丞相府受了多少委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皆不必再提,反正今后她得长长久久的住在誉王府中,留在本王身边,本王断然不会让她再受一分算计。”

  他声音淬着笑,却也带着烈阳也催不化的寒意,像是在立誓,又像是意有所指。

  江丞相面色更加白了,几欲站立不稳。

  良久,见江锦华始终面色淡淡,没有应答也没有拒绝,还是起了几分心思,“但现在距离六皇子和锦华大婚之日还有一段时日,锦华也不能长期……”

  “本王忘记和江丞相讲了。”靳南疆面不改色的打断江丞相的话,“本王前段时日已入宫和祖母、父皇商量着,将婚期提前了,这月的十五是个良辰吉日,婚期就定在那日,不过前段时间本王登门想告诉江丞相来着,但谁知竟刚好碰到有人刺杀江丞相,便没来得及将此事告知,丞相勿怪。”

  那日……

  靳南疆说这话岂不就是在故意的折辱他。

  江丞相终是觉得再也无法待在这里了,羞愧、自责、悔恨将他紧紧缠绕,几欲让他抬不起头无法看向江锦华,更无法再将祈求原谅的话说出口。

  他慌张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刚出了王府就被追来的江锦华叫住,江锦华一袭白裙被烈阳映得粲粲,眉眼平和,不见怨怼也不见温情,她声音很轻,“爹,今天是十二,我后天回丞相府,我到底是您的女儿,出嫁也是应该自丞相府嫁出去。”

  江丞相呐呐的应了,转身上了马车,他一路皆失魂落魄,回到丞相府只身来到祠堂,对着夫人的灵牌,终没忍住落下泪来。

  日光斜照,透着窗棂在他身后落了一地花影,他跪在地上,佝偻着腰,只身一人。

  江锦华告别江丞相回到偏殿,看到靳南疆正在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对上他晦暗幽深的眼,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什么时候去改的婚期?”

  靳南疆认真的道,“等会就去。”

  江锦华:“那你刚才?”

  “骗他的,谁让他想接你离开王府的,本王不这么说,没理由强留你。”

  “……所以你丢下大理寺和诸位清点的大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就是担心我会离开这里?”

  靳南疆还想嘴硬,但琢磨半天没想到理由,只能嘟囔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这吗?”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要我留在这里。”江锦华神态认真,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本王一直在说!”

  “你确定?”江锦华挑起眉,“你只是一直在装病,利用我的心软留我,从来都没有很明确的告诉过我说你需要我,你不想我离开。”虽然意思都一样,但听不到他直接说,还是让人感觉不是很好。

  靳南疆认真回想,似乎的确这样。

  但……

  “这不怪本王,这都是祖母出的招,她说苦肉计最好使。”

  见靳南疆直接将太后供出来了,江锦华好笑又无奈,她是肯定不能入宫找太后兴师问罪的,只能认命,“我又没怪你。”她看着靳南疆演戏也没拆穿过,是她也入了几分戏吧。

  靳南疆躲闪着江锦华的目光,小声的嘟囔,“本王就是想你留在本王身边,长长久久的,能多长久就多长久。”

  江锦华揉了揉发烫的脸颊,装作没听到这话,“不过你确定现在就要将婚期提前吗?我还没为你解开寒毒,也不知苏破晓会不会离开,他要是走了,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为你解毒了。”

  靳南疆啧了声,“寒毒在本王体内并非一日两日了,反正也没大碍,还是婚事要紧,要是你担心的话,本王把苏破晓请过来喝酒就是了。”

  “……”

  江锦华想了想,“成亲会不会很麻烦?”

  “不知道,本王也是第一次成亲。”靳南疆很实诚,“但祖母说过,和锦锦成亲不能草率,一切都得准备的是最好的,所以嫁衣祖母很早之前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说着,他走上前握住了江锦华的手,“走吧,本王带你入宫,去试一试你的嫁衣。”

  誉王婚期提前,百官虽有些惊讶,却听皇上所说此举是为了给太后冲喜,更何况最近的大辰因为靳南卿和陈贵妃之事,闹得草木皆兵,出了不少糟心事,也是时候该来件喜事冲刷一下昔日的阴霾了。

  誉王娶亲,天下同贺。

  这是一场盛大的极近奢繁的娶亲,与天子立后也不遑多让,迎亲仪仗就长达两条长街,丞相府的嫁妆更是拉了十几马车,百姓争相围观,皆想一睹誉王妃的绝世芳容。

  入了夜。

  近三十里的城墙上,朱红灯笼被悠悠晚风带起一片的海棠长河。

  明灯似海,似要点起千秋万代的大辰。

  江锦华坐在喜房中等候着靳南疆归来,她脸色酡红,望着满目充斥的红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真的稀里糊涂嫁给了靳南疆。

  她摩挲着袖口的花纹。

  又想到靳南疆那张生的昳丽无双雌雄难辨的脸,觉得自己不吃亏。

  恰时,有人推门而入,江锦华面前被盖头遮住,只能听到那人停在了自己面前,那人轻轻用花枝掀开了她的盖头,她抬起头,毫无意外的撞进那人情深若海的眼底。

  靳南疆原本就生得温润朗朗,此刻笑得睛风暖雪,脸颊因酒意上涌泛了些热,如块上好的羊脂墨玉。

  他一身艳丽红衣,手上还悠悠执着花枝,像是哪座山上,折了杜若来寻檀郎的华农山鬼。

  靳南疆艰难的吞咽了两口,哑声唤了声,“夫人。”

  江锦华闻言,瞬间脸色爆红。

  红衣墨发,眉眼如画,眸光干净的能倒映出他此生看过的最美的湖光山水。真真是顾盼遗光彩,长啸气如兰。

  这满屋惊红,就像是场他曾经梦到过的美梦。

  靳南疆呼吸急促,再三告诫自己,眼前这个人已经和自己拜了天地,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跑不掉了,自己得忍住,起码得喝个交杯酒,遂起身拿了酒和江锦华共饮。他像是还想再说什么,又苦于词穷不知如何开口,便放弃了,倾身覆上了她的唇,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

  他感觉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充实过。

  就算是即刻殒命,也不想辜负怀里的温香软玉。

  这人间,有北境之巅冰火之境,有山水风雨十万大川,亦有冰河长夜静世灯火。

  但这都是人间的事。

  他只想要一个江锦华。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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