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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铁一般的肠胃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381 2021-04-06 06:22

  章百文被刺杀追杀一事自此作罢,他即刻赴任入住了新的丞相府,接过江丞相剩下的摊子,他倒是的确有几分本事的,处理起来显得格外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原本百官对他还有一些怨言嫉恨,看到这里终于那些议论全都没了。

  皇帝冷冷坐在九五之尊上。

  望着人间完相。

  下了朝,靳南疆刚出宫,车马就被人拦下了,他掀开车帘看到站在外面的是身穿官服的靳南岸,他略显诧异的挑了挑眉,“八弟可有事?”

  “有的。”靳南岸没忘礼数,“臣弟今日偶然和章丞相闲聊时,听说救他的人是大哥信王,不知是真是假?”

  “真。”

  靳南岸面露诧异困惑,“既然是大哥救下的章丞相,六哥你因何不在殿前禀告父皇?反而却藏着掖着,将大哥的功劳占为己有?”说着他呼吸有些急促,像是为正义发声,愤愤不平的继续说,“大哥三年前被人陷害才被父皇流放荒城的,现在好容易沉冤得雪,父皇因心中有愧,对他偏袒些也是应当的,六哥万万不能因为嫉恨大哥的荣宠就将该是大哥的功劳抢占!”

  义正言辞,却冠冕堂皇。

  靳南疆撑着下巴斜睨着车马前的靳南岸,冷峻眉眼毫无表情,好整以暇的神色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说是在为信王打抱不平,言语之间却总是在提皇帝偏袒信王一事,若是靳南疆真对太子之位有所觊觎,现在估计就该对信王深痛恶绝了才是。

  可惜,他对东宫太子之位,并不感兴趣。

  靳南疆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出来,沉声道,“八弟就是这样看待本王的?”

  “臣弟只是觉得六哥这样做,对大哥不公!”

  “这世间何来绝对公平?”若是平常靳南疆连个白眼都吝啬给他,但听他今日言语格外可笑,就来了几分打击他的心思,“受宠与不受宠,嫡与庶,本就是差的很多。就好比本王与八弟都是父皇的血肉,但本王有兵权在手,更是早早就封王赐府,现在还能自由出入御书房为父皇处理朝政,而八弟现在还和诸位无为皇子们挤在一座府中,你看,公平吗?”

  靳南岸像是被戳中痛楚,原本挺拔的身影像是一瞬压上了一座山,微微有些佝偻。

  靳南疆笑了下,“何况此事,大哥都不曾来找父皇来找本王讨要说法,你在这儿愤愤不平是用什么立场?据本王所知,从大哥自荒城返回,你一次都没能踏进信王府吧,你与大哥除了那两分可忽略不提的血缘,还有何交情能让你挡住本王的路为他讨要说法?”

  靳南岸脸色惨白,他没想到靳南疆竟会在宫门口对他如此不留情面!

  他睁大了眼有些可怖的盯着这座极近奢繁的马车,想着自己若不是求了母妃拿出所有家当给他买来了普通的代步马车,现在还只能步行上朝!

  而靳南疆也不过比他年长一岁,现在却已兵权荣宠享之一身,只因为他的生母是这大辰的先皇后!

  是啊,人和人不一样。

  靳南疆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责令他让路就放下了帘子离开了,留下靳南岸咬牙切齿既艳羡又嫉恨的盯着他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有今日靳南岸挡路一事,靳南疆也算想起了前段时间朝堂中靳南岸和吴尚书站在统一战线的事,他沉吟了片刻,还是让夜清去暗中查探,看看此事是否和靳南岸有关。

  “靳南岸不老实。”靳南疆这样说,他摩挲着桌面木纹,目光冷漠而直接,“他野心极大,就算吴尚书此事和他无关,他也一定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不然按照他那步步为营的模样,不会在朝堂上对章百文有那么大的恶意。”

  或许,他们本就是同一战壕的人。

  夜清领了命,稍顿了下,低声道,“王爷,第一批刺杀章丞相的人,属下并未查到。”

  “暗卫去查了半月有余,也没有一丝线索?”

  “没有。”

  他锻炼出的暗卫虽不算手眼通天,但不至于连一件事的鸡毛蒜皮都探不到,看来这回是碰到敌手了。

  靳南疆思忖了会,“派几个人这段时间暗中保护章百文。”

  “是。”

  章百文和云天淡搬离了誉王府,云天青却借口说自己厄运缠身,怕将自己厄运传给姐姐,死活不愿与姐姐同住丞相府,就在誉王府住下了。

  江锦华:?

  “你既然怕将厄运传给你姐姐,为何不怕把厄运传给我?”

  云天青理直气壮:“你不是说你是神女降世,可逢凶化吉吗?”

  江锦华循循善诱:“但我能力有限,恐怕护不住整个誉王府。”

  “没事,我就在这偏殿里活动,不出去。”

  江锦华退而求其次,“那你总应该拿出点银子吧,毕竟你这衣食住行都在王府,王府也不是慈善堂,你总不能这样蹭吃蹭喝一辈子。”

  云天青翻了比脸干净的口袋给她看,很诚实,“我没有银子。”

  江锦华很直接:“那请你离开。”

  云天青这下不再装了,很认真的盯着江锦华的眼睛,神秘兮兮的问:“你想不想知道寒毒如何能解?”

  江锦华眉心一跳,也压低了声音:“你知道?”

  “不知道。”

  江锦华:?

  于是今夜云天青的饭只有一大盆油腻的漂浮着一层油末的鸡汤,云天青喝完了,江锦华等了两天也没等到他拉肚子,于是江锦华有些怀疑的又煮了一锅自己尝了尝……再次拉肚子了。

  靳南疆这夜睡的不安稳,光是江锦华起夜将他惊醒的次数都不下五次,在天色隐隐破晓之际,他半梦半醒间听到江锦华幽幽的一声长叹:“云天青真的有铁一般的肠胃。”

  又过了几日就到了靳南轩的生辰,往常,靳南轩性情温和,不喜奢繁的大操大办,但今年是他沉冤得雪返回皇城的第一年,皇帝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定下了,将在他生辰当时宴请百官文武,信王虽递交了折子欲拒绝,却皆被驳回。

  下了朝,靳南岸上前去开导靳南轩,“大哥,父皇此举也是为了证明父皇重视大哥,大哥就莫要再推辞了。”

  外人眼中靳南轩永远是那副温和体贴慈悲怜悯的模样,他对世间万物都有颗包容的心,以往就算是宫女太监犯了他的大忌,他也不会动怒。

  靳南轩似乎永远都不会暴躁生气这几个字扯上关系。

  他就永远该是那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模样。

  但今日的靳南轩有些心不在焉,对靳南岸的安慰劝告更是格外不耐,第二次将靳南岸搭在他肩头的手移开,靳南轩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拧起了眉,疏离的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淡淡的道:“本王知道。”

  靳南岸的手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四周下朝往外走的官员皆往这边多看了几眼,见到这一幕不由的聚首窃窃私语起来。靳南岸没有人脉地位,自然不能像靳南疆或靳南轩甩人脸色拂袖就走,他惶恐的向靳南轩道歉,又恭敬的行了大礼,才敢离开。

  走远了,他望向隐在层层楼阁亭台的金銮殿。

  眸色一深。

  问身边跟随伺候的贴身下人,“你说,我有朝一日能不能坐在那里?”

  下人望了眼琉璃瓦铺顶的殿堂,只觉那处极近奢繁,日光折射出璨璨鎏金,让人下意识的畏惧臣服。下人心领神会,压声声音道,“八皇子若是坚持不懈,凭借这份赤子之心定会感动上苍。”

  “上苍?”靳南岸嗤笑道,“神明眼睛都是瞎的,望不到纷杳尘世,也从来没有所谓的报应轮回,所以本皇子若是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去争取。”

  下人奴颜婢膝,恭敬至极,“八皇子说的对。”

  靳南岸不再看向最高处的金銮殿,他扬起下巴睨着正午日头,眼被烈日灼的生疼才收回了视线,冷漠转身离开。

  这个位置以后必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靳南岸走了很远回头看向青砖石墙堆砌的长路,看到有不住有三两宫女或太监,急匆匆的在这条路行走,他们目不斜视,认真的盯着脚下,和靳南岸擦肩。

  他想,总会有一天,这些人见了他不得不对他三跪九叩。

  就连靳南轩和靳南疆,也不能例外。

  皇帝的确特别重视靳南轩的生辰,早早的就已经派人开始着手准备,几次官宴不说,还率领着百官爬了青山去寺庙中为他祈福,见靳南轩始终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更加心中有愧,就派人让监天鉴挑选出良辰吉日,给他选妃。

  靳南轩更是拒绝不得。

  而今日,皇帝打着为靳南轩庆生的名头,不顾他推辞身体抱恙硬是拉着他前来了狩猎场打猎,名曰散心。

  惠风和畅,不骄不躁,是梨花开的季节,狩猎场里的空气弥漫着梨花特有的清香逸人。

  一只鹰忽的掠过天际,惊起几缕流云。

  靳东临身骑良驹,望着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觉得神清气爽,繁琐朝政都随着流云远去,他侧头,望向不远处神色淡淡的靳南轩,轻笑着问,“南轩,心情可好?”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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