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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给我醒!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5113 2021-04-06 06:22

  死啦?

  这么巧合?

  这时有人表示自己也还不知道,纷纷凑上前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县令身强力壮,恰值盛年,前两日我见他他还能吃下半只羊,胃口贼好吃嘛嘛香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听说是暴毙。”

  “好好的怎么可能,”那人神秘兮兮道,“我有一个堂哥在县令府里当值,说昨夜有野兽闯进了县令府偷吃,宁县令刚巧喝醉了酒,去厨房拿东西时被野兽一嘴咬断了脖子!”

  “咿——”

  众人胆战心惊,江锦华却听的差点笑出来,“县令府在此地最繁华地段,先且不说它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城镇里,又怎么好巧不巧的避过县令府的打手跑进的县令府?何况这县令府这么大,下人丫鬟也不是白养的,何须宁县令亲自去厨房?再说那野兽闯进府里了,怎么只伤了宁县令一个人?”

  众人一听也心里存疑。

  那人却并未见心虚,仍肯定的道:“你们别不信,这事是真的!那野兽现在就被宁县令之子宁得安逮住剥了皮挂在县令府外了,不信你们去看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在这方土地里,可没人敢随意造谣说宁县令死了。

  江锦华跟靳南疆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八卦场所,一路问着下人赶往县令府的方向。

  县令府大门禁闭,门口的石狮子像上胡乱搭着一张带着血肉的皮。

  江锦华下意识的捂住鼻。

  靳南疆上前检查那张兽皮,确定是虎皮。在五洲四海六国中,野兽出没伤人乃常有的事,不足为奇,只是这张兽皮却极为不寻常,因为太整齐了。

  一点伤痕都没有。

  “野兽间常有争斗,大多都是为了争夺地盘或者配偶食物,就算是再为弱小的野兽身上都会有各样各式的伤,伤痕是它们的勋章。”江锦华望着这张完完全全剥下来的皮,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何况老虎是百兽之王,更不可能身上没一点伤。”

  靳南疆想了想,沉声提醒:“或许是人养的。”

  这张皮光滑干净,一看就经常有人给它做护理。

  倒是有可能。

  战斗民族就经常有人饲养黑熊白狼野兽做宠物,这里有人养老虎也不奇怪。

  “既然是有心精心饲养的老虎,那怎会突然伤人?”

  “……”

  靳南疆回头看了眼县令府,上前敲门,不多时有人来开门,下人神色小心,只打开了一道门缝,像是生怕外面会来什么怪物一样,“你们二位是?”

  江锦华忙道:“我们夫妇前来拜访宁县令,有要事相商。”

  下人一脸颓色,“县令他死了。”

  还真死了!

  江锦华一脸悲痛欲绝的跟靳南疆对了个眼色,暗道成功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她正要装模作样擦眼泪就告辞的,没想到靳南疆却直接问:“那请问宁公子在府里吗?”

  下人犹豫了会,“在,不知二位……”

  “我们受人之托,所以前来拜访宁县令,但如今宁县令不在,我们只好找一下宁公子了。”

  江锦华下巴都快惊掉了。

  怎么回事小老弟?

  靳南轩这个一向讨厌事多讨厌麻烦的人,居然主动将事情推在了宁公子身上,难道是他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下人犹豫再三,“那你们进来吧。”

  县令府里处处挂满白绫,清一色的素净纯朴之色,江锦华失笑小声跟靳南疆咬耳朵:“也是有趣,宁县令昨天才死,今天这白绫都挂上了,这位宁公子速度很快嘛。”

  靳南疆想了想,沉声道,“这并非今天挂上的。”

  “那就是昨天?”

  “也不是。”靳南疆状似无意的伸手掬了一把迎风摆动的白绫,摩挲着手心方才留下的触感,沉声道,“挂上了应当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

  江锦华就搞不懂了,“难道有别人死?”

  途径前厅,江锦华无意间瞥了眼,发现了两具棺材。

  她这下是真控制不住好奇心了:“为何有两具棺材?”

  下人笑意僵硬当场,迟疑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江锦华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趁人不备塞给他,下人斟酌着小声道:“其实有三具的。”

  哈?

  这么厉害?

  “不是只有县令死了吗?怎么这有三具棺材呢?”

  “县令其实……早就死了。”

  这么刺激?那想必外界传闻和放出来的兽皮,就是为了掩盖真相了,江锦华这下倒觉得那位宁公子可能是个人物了。

  “这棺材是你家公子布置的吧?”

  “是。”

  那就对了。

  江锦华抬眼去看。

  天际黑云压境,似乎要落雨。

  下人停在一处院落房门外仔细敲门,可半晌也没得到回应,下人有些担忧,想着约莫是自家公子伤心过头了,正想退下,门却突然被一阵怪风吹开了,吱呀一声响。

  “公子?”

  没人应。

  下人便试探着推开了门,看清眼前的情况吓得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指着屋内,脸色煞白说不出一个字。江锦华和靳南疆急忙冲上前,看清眼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屋内满目狼藉,在中间却留出了一方空地,上面用鲜血画着巨大诡异的法阵,法阵四周还放着许多长明灯。而宁公子就双腿盘坐在法阵中央,双目紧闭,不知死活,他左手手臂搭在地上,鲜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流,流进了画着的法阵里。

  “公子,公子……”下人边哭喊着边跪着往前爬,江锦华忙抓住了他的手,“你别叫他,他已陷入幻境里,你若贸然将他唤醒,他不死即疯。”

  下人懵了,“幻境?”

  江锦华打量着法阵形状和四周,在宁得安右边边染血的刀子旁边发现了个铃铛。

  摄魂铃。

  “这是问魂法阵,需用人血画图,以摄魂铃坐镇,等时辰到了能使人陷入想要进去的幻境。”江锦华凝眸解释,“这法子极其阴毒险恶,按理来说早就该失传了才是,却是不知因何出现在这里,还被宁公子学去了。”

  鲜血仍在源源不断往下流。

  靳南疆微不可见的皱眉,“可有办法?”

  “有。”江锦华伸手从长明灯中间拿到了摄魂铃,“这个东西能牵人进幻境,也能牵人出来。”

  靳南疆有些担忧:“锦锦,你可会?”

  “可以一试。”

  靳南疆按住她的胳膊,正色道:“若是勉强便别试了。”

  江锦华倒是实话实说了:“勉强是有点,但我很好奇他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尸蛊王和这问魂法阵早就该失传了,因何会出现在此,我很好奇。”

  “……”

  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信笃定的光,靳南疆迟疑一二,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幻境里铺天盖地的寒。

  里面,忽然下起了黑色的雪。

  白日里。

  四周有被白雪覆盖的翠绿山竹,有吓得倒地不起的邻居和百姓。

  也有斜照日光。

  宁得安看见穿着一身染血白衣的宁芜芜站在院落里,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刀。他刚才亲眼看到张列体内的尸蛊王被宁芜芜一刀捅碎,尸蛊王连着宿主一同瘫软在地,连一丝挣扎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安静的死去了。

  耳边只能听到猎猎风声。

  他却感觉自己听到了宁芜芜在哭。

  但其实并没有。

  宁芜芜只是微微仰起头,露出白净而脆弱的玉颈,阴沉天际飘了些许小雪花,被尸蛊王毒性污染的雪花变成了黑色,随风悉数落在她的身上,被她炽热的温度融化极快的消失不见,只留下浅色的墨痕。

  红色黑色白色交织,她如妖似魔。

  一如宁得安心底的情绪,惶恐震惊喜悦交织,融成莫名情愫感知。

  张列死了,宁芜芜就彻底无处可去了。

  会回来的吧?

  宁得安迟疑着,还是抬起脚步走到了宁芜芜身边,他低声劝慰道:“芜芜,节哀顺变,张列虽然不在了,但我还在啊,你还有家,爹将张列害至如斯,我会帮你报仇的。你跟我走吧。”

  “呵呵。”

  宁得安看到幻境里的宁芜芜对他笑了声,极轻的说,“你杀了张列。”

  宁得安慌了,“我没有!”

  宁芜芜厉声大喊:“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宁得安茫然垂头,赫然发现方才还在宁芜芜握着的刀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里,上面还挂着血。

  四周看客议论纷纷。

  “宁公子怎么突然发狂杀了张列啊,莫不是有仇?”

  “你们没听到宁公子刚才说了什么吗?我觉得是他对他妹妹起了龌龊心思,所以就干脆杀了他妹妹的丈夫吧!”

  “真是龌龊!”

  ……

  而这时,有人重重的摇晃着手中铃铛,清脆铃声将他从层层幻境中拉回,那人厉声呵道:“给我醒!”

  霎时,四周围困住他所有的幻境都被眼前这冰冷的黑色洗刷,逐渐露出真正的本来面目。

  没有天空,没有绿树翠竹,也没有尸蛊王和黑色的血。

  房间里四周围满了连绵如珠串的长明灯,燃着青绿色的火苗,竟将整个房间染成了一种诡异且明亮的青色。

  江锦华和摇晃着手里的摄魂铃,正坐在他对面的阵法图里,闭目凝神,认真的在那念叨一些他根本就听不懂的咒语。

  宁得安醒来才知道,方才的那些都是幻境。

  他垂目望着身边的灯火。

  他手里仍然拿着他的刀,眼尾带着红,却没有哭。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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