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或其他正派宗教,就其本旨来说都是劝导人们要懂得感恩。人脱离了对造物主、对大自然、对他人和社会的感激,就无法独立地存活于世。而邪恶往往正是从不懂得感激开始……
《中国青年报》载文,沈阳有位“现代武训”王儒臣,一生笃信教育可以兴国。1978年平反后,拿出补发的工资和全部积蓄办牛奶站、开饭店。1986年用所赚的钱成立了“华夏儒臣育才赞助社”,在报纸上打出广告,愿意帮助求学有困难的大、中学生,于是各地的贫困学生纷至沓来。他热诚接待每一个前来求助的学生,“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学生们把钱装进口袋,轻飘飘地挥挥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以后王儒臣就按他们留下的地址寄钱,却从来得不到一点回音。还有的学生连面都不露,只从学校寄来贫困证明和校址,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有当老人寄出的钱被退了回来,才知道那个学生已经毕业了。毕了业,学生们也就无影无踪了,仿佛和王儒臣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13年里他赞助40多名学生完成了学业,其中有10名大学生。如今,王儒臣已经84岁,双目失明,瘫痪在床,屋里破破烂烂,一张嘎嘎作响的破木床,一个油渍斑斑的旧碗柜,一台黑白电视机。老人一直有个愿望,想跟他帮助过的学生照张相,随着病情的加重,这个愿望也越加强烈了:“眼睛看不见了,来唠唠嗑也好哇。”在那间空荡荡的破屋子里,老人成天就这么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等待他的恐怕是永久的失望。
这就是现在不懂感激、不会感激的一代。他们还有自己的理:我没有强迫你,你愿意给,我愿意要,两厢情愿,心安理得。他们不愿意感激,是因为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感激都是一种债务,欠了人家的债是要还的,欠了人家的情也得还,所不同的是尽管理应偿还,却不会被催讨。当代社会不是时兴欠债不还吗?不光不还,欠债还有理,欠债的是大爷。你如果想得罪谁,就借钱给他,或有恩于他……
剩下的就只能劝解王儒臣老人了,要么不干,要干了就赶快忘记它。你做了善事如果还老记着它,损失的就不只是金钱,还有你的情感和善意。所以发达国家的富翁们经常赞助慈善事业,他们面对的是一种事业,一个机构,很少面对具体的个人,省了许多麻烦。反过来说,如果王儒臣老人是大富翁,是名流,是官员,那些受他资助的学生说不定都会回来找他,以受过他的资助为荣。因为他身上有光环,还能继续照耀他们。
别说是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老头,就是亲爹亲妈都可以不认!《大河报》曾发表陈仓的一篇文章:去年年底,陕西南部山区的农村妇女王花蕊在西安找不到工作,连冻带饿病死街头。谁能想得到她还有两个“混得很不错”的儿子,大儿子辛继成是副县长,二儿子辛继全是中学教员。王花蕊结婚第五年丈夫病故,她年纪轻轻的守寡抚养两个孩子,靠在山里砸石子、在小学校门前摆小摊让他们读完了大学。当他们有了文凭、有了身分之后,就看不上“已经不成样子”的母亲了。王花蕊到县政府探望大儿子,辛继成竟对县里的人说是上访的。最没有人性的是这哥俩还把他们的母亲赖以存身的那间房子卖了4000元分掉,害得王花蕊就不能不外出打工了。直到这哥俩到西安街头收尸的时候,辛继成还一口官腔:“这是我们县上的一位孤寡老人,我是代表政府来处理她的后事的。”
对现在的孩子千万可不能光是养,光是宠啊,也不能把教育他们的责任都推给学校,推给社会。自己的孩子要自己教,自己管,不可丢了《三娘教子》的传统。还要量力而行,不能一味高抬,让他们成了高高在上的强者,自己反成了可以蔑视的弱者。但是,不管王花蕊的两个儿子多么地会打官腔,那些受了王儒臣老人恩惠的人多么地会忘却,他们此生都不会有真正快乐的生活,心里老有一道阴影,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显现出来,搅得他们心神不宁。而且随着他们年龄的增大,这道阴影也会越来越浓重,他们将无法面对自己的孩子,面对自己的衰老。不懂得感激的人是不会有正常的心态和健康爽朗的情感的,他们心理阴暗,疑神疑鬼。除非他们忏悔,重新感激。心怀善意并对别人的善意心存感激,不会损失什么,却是连结社会的纽带和通向明朗心境的唯一途径。 我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