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汪祥依然到茶场去上班,他本来不想去,可又找不到别的赚钱门路。
他又领了几个月工资。虽然总说锅炉工辛苦,补助和奖金比别的工种多一些,可汪祥月月领的工资总不见比别人多。他看出是陈安平在给他小鞋穿,执行制度时,对他严,对别人松。
汪祥忍了几个月,眼看天气渐渐热起来,来山上避暑的人越来越多。招待所的生意进入了旺季。
这天下午,他上班时,突然对经理说,自己不想干了,从今天起,他就回家种田去。
经理急了,说:“山上来了这么多客人,你说走就走,客人们晚上洗澡怎么办?真要走,也没办法挽留,可你总得给我们几天预备时间吧!
汪祥说:“我这又不是当会计,要办移交。换个人就是。”
经理说:“你怎么说起外行话,当初你不是别人带了半个月才正式顶班的吗?”
“我帮你出个主意,陈安平也会烧锅炉,你让他干一阵就是!”汪祥见经理有所动,又说:“我是真不能干了!”
他说走说走,经理怎么也留不住。
汪祥到外面转了一圈,见大烟囱里冒出了黑烟,又转回来。
陈安平正在锅炉前忙碌,满脸都是黑煤灰,可见了汪祥,仍然露出两排白牙笑得很动人。汪祥本来是想看陈安平的痛苦像,一见他笑,连忙扭头就走。 疼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