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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惊讶地看向紫垣，眼神和之前有了少许不同。
这……就是神族的力量吗？无怪慕容晟之前说，她是没有办法达到那样的高度的，连时间也要臣服，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就在她愣神的工夫，一点飘到附近的金光忽然停顿了一瞬，调转方向朝她眉心处飞过来！
眼看着那点金光越来越近，苏妧的眼睛下意识地睁大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就在那金色光点眼看着就要触上她眉心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那点金光便倏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然而，金光虽然已经消失不见，但苏妧眼底泛起的疑色却越来越浓：“你……是不是对我也用过这招？”
就在她问出这句话时，紫垣手指微错，剩余的金光顿时变作了荧光点点，彻底消失。
随着他的动作，整条街道立刻恢复了正常，而她的那个问题，就这么淹没在了嘈杂的人海中。
像是完全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紫垣牵过了她的手：“走吧。”
苏妧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机械地跟着他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想不起来。
“你从前也是那个样子吗？”她冷不丁地听到紫垣在旁边发问。
“哪个样子？”她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紫垣挑挑眉：“在皇宫里时的样子，怎么也不肯低头，倔得要命，还有……”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带了一抹笑意：“一言不合就动手。”
苏妧刚要回答，话到了嘴边却变了：“我对羲和动手的时候，你看到了？”
自然是看到了，紫垣才懒得去和那个天照皇帝打交道，只敷衍了几句就出来找人，结果就看到了一场不逊色于晚宴上的好戏。
羲和的那点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不管是玩阴谋还是来真的，羲和都不是她的对手。
整个皇宫里的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她耀眼。
然而紫垣嘴上说出来的却是：“就像是一只小刺猬，张开了全身的刺等着，谁撞上来就倒霉了。”
苏妧怎么听，都没听出来他这句话里有半点褒义，心里很是不爽。
刺猬？刺猬有什么好的，她怎么说也是个妙龄大姑娘，比作小猫小羊小狐狸，也比刺猬好啊！她前世里见过刺猬，实在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而且，她自认为自己容貌不差，怎么着也不能和刺猬这种生物扯上关系吧。
给紫垣下了有眼无珠不懂欣赏的定义后，她撇撇嘴：“当然不是，本姑娘心地善良表里如一，如果没有讨厌的人在眼前蹦跶，我是非常宽容的，而且还温柔。”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美美的？一言不合就拔剑伤人这种事，她是不常做的……最多也就是下点毒弄点痒痒粉什么的。
她轻咳一声，把这些邪恶的小点子藏进心底，脸上的表情十分坦然。
“嘴硬，”紫垣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扬起了愉快的弧度：“明明就是只小刺猬，想装小绵羊，一点都不像。”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让苏妧看了很是不爽。
甚至，心中还生出了些许警觉。
眼前这人徒有萧迟的外表，却不是他，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不应该这么亲近。
“你错了，”不易察觉地挣开了他的掌握，她平静开口：“从前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有萧迟在的地方，什么麻烦都不会走到我面前来。”
紫垣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半晌才反问了两个字：“是吗？”
“是。”这种话本来不需要回答，但苏妧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了，言语中自信满满。
紫垣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嘴角的弧度缓缓绷紧，他那张俊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冰霜，冷得能将方圆十里的人都冻成冰棍似的。
“该回王府了。”苏妧说道。
然而紫垣就像是没听见一样，重新又一把抓住了她，漫无目的地拖着她在大街上乱走。
苏妧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气氛有些不同。
而这种不同，都是因为紫垣非同寻常的态度引起的。
身为女子，她直觉地感觉到了空气中涌动的那点暧昧，并且立刻决定把这点暧昧掐死在摇篮里。
“想不想听听我和萧迟之间的故事？”苏妧提议道。
“不想。”紫垣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她挑挑眉毛：“哦，不过我想讲，你爱听不听。”
正在考虑该讲那一段故事比较有杀伤力时，她灵机一动，又提议道：“既然你不想回燕王府休息的话，不如，我带你去我和萧迟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去看看？”
紫垣本能地想要拒绝，然而看到了她的眼神，竟鬼使神差地没有开口。
就当时了解一下好了，他这么想着，反正以后迟早都要知道的，不如先从她的角度看看这段记忆。
然而，小半个时辰后，站在荒郊野外，紫垣果断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你有没有记错路？”看着随处可见的荒村野坟和支离白骨，时不时还能看见一条眼睛绿幽幽的野狗跑过去，紫垣简直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里……应该是……”他久不入凡世，此刻正搜肠刮肚地想着这地方应该叫什么。
“乱葬岗。”苏妧平静地说了三个字。
下一刻，她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和萧迟，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紫垣无力扶额，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这段记忆，然而苏妧已经拿出了喋喋不休的架势开始讲了。
当她讲到天罗教的妖女蕊儿向燕王款款走来，要去撕他衣服时，紫垣果断抬起一只手让她停下来：“不要讲了，我不想听。”
苏妧眨眨眼睛：“为什么？这才只是个开头……你是不是觉得无聊，很快就没了，我马上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
死人堆……还爬出来……紫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来错了地方。
他闭了下眼睛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下次再讲，天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
看着他毫无谪仙风范，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苏妧嘴角勾起了明显的弧度。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