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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院。
略简陋的膳桌旁,春裙清简的陆姨娘正温柔小意的替雪海轩夹菜。
她发黑肤白,眉细如黛笔一曳而过,眼睛不大不小刚刚好。
妙的是眼尾略弯,唇峰和唇角弧度曼妙。
即使不笑,似乎也带着两三分柔软如江南春雨的笑意,好像摇摆在风里的碧柳枝条,让人心头发软。
雪海轩一边慢条斯理进食,一边情不自禁想起她的手抚摸过全身的滋味——
除开上回为故意气李娇来探望过两回,都记不清楚多久没有来过风荷院过夜。
昨晚,他又累又怒。
本来只想找个地方歇一歇,谁知上了床之后,陆姨娘的手和嘴宛如灵蛇般,让他浑身舒坦之余,更是燃气前所未有的男子气概,酣畅压了她许久。相比李娇的妍媚动人,她更胜在温柔解意,予取予求。在她身上,他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好像……自己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部主宰!
男人么,谁不好面子?
而他的面子,在李娇那里早破碎得找不回来。
“老爷,尝尝这茶吧,是小鸢昨晚收集的花露所烹。”
陆姨娘殷勤端起雪鸢手里的茶盏,含笑送至吃完的男人手里。
掀开茶盏,一股糅杂着花香的茶味扑向鼻尖,只可惜……茶叶比较次,白瞎了。
雪海轩浅尝一口,眉头微皱:
“陈茶?晚上我过来吃饭,让管家送点好茶叶过来。”
陆姨娘满脸喜不自禁:“老爷晚上还来?”
“为何不来?”雪海轩起身,“皇太贵妃殁,诸事繁多,可能会晚点,你们……”
“不管多晚,小鸢和妾身等着老爷。”
她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感激又期待的喜色。
雪海轩看得心情愉悦,领着吴刚大步走出院子。
待他们走远,雪鸢这才挽住一路相送的生母,浅笑低语:
“还是母亲聪慧!听丫鬟说了那么一嘴父母亲吵架,便吩咐我去花园等着。”
方才光顾着伺候雪海轩,两母女根本没来得及吃几口,这会儿又走回房里接着用早膳。
舀起一勺色泽明黄的小米粥,陆姨娘愉悦的抿了抿嘴角:
“他们久不吵架,如今突然争执,肯定是出了什么各不相让的事。
夫人要强骄傲,老爷么不管怎么说,是男子汉,不敢平日如何恩爱亲昵,很多事他心里自有准则,所以……”
雪鸢的容貌和头脑,几乎是全部继承自母亲。
她一半嘲讽一半轻松的夹起春卷:
“父亲今晚还来我们这,她的脸,只怕要气成猪肝色呢!
姨娘可知他们为何吵架?昨晚我吩咐小萍去打听,竟没有打听到半丝风声。”
“是为云姨娘……”陆氏轻轻放下长勺,眉眼间缀着几丝怅惘,“的骨灰。”
“谁?”雪鸢惊讶,随即两道又长又细的柳眉皱做一团:“骨灰?这位云姨娘……莫非就是长姐生母?”
“对。”
哀其同类,是人很自然的一种念头。
陆姨娘再没了食欲,凄婉道:
“可惜死得早。”
“她……”雪鸢想起那种名为“岁寒”的毒药,“是被她害死的么?”
“不知道。”陆姨娘摇头,“我从未和她打过交道,进府一个月之后,她便投湖自尽。”
“她藏着骨灰做什么?”
眼前不由浮现出雪长安那张莹润如玉,沉静似莲的小脸,雪鸢有些庆幸当日选择了和姨娘一起艰难的活——
否则,自己就会像她一样沦为孤女,在世间再无温暖。
陆姨娘又摇头:
“不清楚。不过,从老爷气坏的程度看,我估计……她没安什么好心。”
“姨娘打算帮长姐么?”
雪鸢心里飞快计算,要帮她这一回,至少两不相欠。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雪长安还是李娇母女,不管自己选择哪一方,都逃不了被束缚的命运。
但自己明明也是尚书府小姐,难道要一直沦为她们的附庸么?
不要!
“姨娘听你的。”陆氏爱怜抚住女儿的手,“小鸢,姨娘无用,连累你成为庶女,要想改变命运,唯有……”
“唯有寄希望于以后的婚事。”
雪鸢看得比谁都清楚,细长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坚定执拗:
“姨娘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自己成为别人家堂堂正正的妻!”
这么多年的苦楚和隐忍,陆姨娘心知肚明。
她并没有觉得女儿说这话有什么尴尬,反而心中安慰。
少顷,她又问:
“骨灰一事,你怎么决定?”
“帮她。”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娇和雪长安之争,她更看好后者。
陆姨娘带着几分少女般的羞涩垂首:
“听你的。今晚你父亲过来,姨娘会……想办法说上一说。”
……
春日短促。
日子一晃而过,距离给雪清笛教训又过去十日了。
这些天,雪长安除开照常上学,去太傅府,还暗暗做了两件事——
管家拨来的两个丫头,她和谷芽一起观察后决定,将名叫小云的收进房伺候。
小云皮肤偏黄黑,模样实在普通,机灵程度不亚于谷芽,得知大小姐提拔自己近身照顾,第一件事就请雪长安赐名。
赐名这种事,是表忠心的小手段。
尽管清楚暂时不可能给她过多信任,雪长安也没有拒绝。
稍一思索,她给小云赐名柳芽。
得了新名,柳芽喜笑颜开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
次日,雪长安给了柳芽一千两银票,吩咐她每日都去都城北市一家名叫旺记的茶楼等着。
吴都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市场,各有侧重。
东市多绫罗绸缎,南市多瓜果蔬菜,西市主打杂货,北市最简陋,是打铁铺、编竹、木工等粗活汇集的地方。
一千两数额实在惊人,柳芽揣着它就像揣着自己的性命,乖巧的去了。
她其实很想问雪长安究竟是要做什么,可主子的事,哪轮得到丫头过问?
一日又一日,接连十日,她每每辰时去,酉时归。
“柳芽今天出门,她好像注意到了。”
傍晚,云蒸霞蔚。
一袭淡黄春衫的雪长安立在廊下,饶有趣味的看陈嬷嬷吩咐小厮播种花籽。
谷芽瞟一眼不远处的老妪,快人快语:
“奴婢不知小姐究竟想让柳芽做什么,只是她一留心,含春院必定……小姐何不想个法子打发了她?”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