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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幻万千的霞光铺陈出锦缎般的色泽,流丽耀眼。
慢悠悠走向摆在一旁的椅子坐了,雪长安端起茶盏,了然浅笑:
“小丫头,分明是你想知道我究竟让柳芽去做什么吧。”
“哪有……”
谷芽挠着额前碎发掩饰,在自家小姐清亮双眸的注视下,她不好意思咧嘴,笑嘻嘻承认:
“好吧好吧,奴婢就是觉得假如事情重要,为什么小姐不吩咐我去做?一千两巨额,小姐死当折扇才拿回五千而已。这么多的钱,万一柳芽……奴婢倒也不是不信任她,只是……”
雪长安垂眸,温柔掀开茶盖,优雅撇去浮茶:
“你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关一千两的大事,交给最信任的你比较妥当。”
眼神亮晶晶的谷芽用力点头。
对她来说,相伴多年的雪长安就是全部。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可以指天立誓,绝不会背叛。
“傻丫头……”
轻易读懂她的表情,雪长安心里荡过一丝重生以来极少出现的酸涩。
世间之大,生母死了,生父靠不住,更别提雪清颜雪清笛之流,和自己相依相伴的温暖,只有谷芽。
还好,自己这辈子大概过得也不会安生,没有牵挂,也就意味着不存在掣肘和软肋。
飞快将这点自怜自艾的情绪挥去,她轻扬优美菱唇: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防人之心?
如你所说,一千两确实不少,换个脑筋活泛的,只怕会打起卷钱跑路的歪心眼,但是……”
十天过去了,柳芽每日早出晚归,并不曾逃跑。
谷芽兴致勃勃蹲去她烟丝锦所裁的百褶裙旁:
“所以,柳芽信得过?”
“十天,足够一个人见财起意,甚至……悄无声息离开,但她没有,人品基本信得过。”龙井的味道绵长清润,陈嬷嬷叱责这个教训那个的大嗓门里,她悠然自得的继续,“考验她,是其一。其二么,我就是想让她吸引住某些人的视线,后面才好……让她们觉得我是故布疑阵。”
似懂非懂,谷芽又问:
“小姐给柳芽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买人’的话么……”
正欲解释,近在门口的陈嬷嬷忽然一甩锄头,笑成一朵花似的迎上去:
“奴婢给老爷请安。”
“嗯。”雪海轩用鼻孔应声。
身穿暗蓝锦袍的他玉面含忧,手里捧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走进来。
雪长安眼尖,立刻猜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平静无澜的心湖,陡然荡出阵阵涟漪——
十天来,雪清笛不曾再犯那日“恶疾”,但总哼哼唧唧不舒服,今天腿疼,明日头热,学堂也告了假,还隔三差五就“请”雪长安过去诊治。
她每回都去了,却不是给她们母子面子,而是……
自那晚大吵后,雪海轩一直没有再提生母骨灰的事。
李娇狡诈,偏自己前世还不确定她是否有真的骨灰,此事只能由最熟悉她的雪海轩去办——
雪海轩了解李娇,也对生母熟知,假如他确认是生母骨灰,应当错不了。
正因如此,她这才耐着性子时不时去含春院一趟。
“长安,你过来……”
雪海轩走上台阶,一手捧着红盒,一手朝女儿会意:
“过来拜见你生母。”
果然是了!
澄灿灿的橘光里,小小的盒子颜色越发鲜亮——
刺目的红,让人不由自主想到大片大片的血!
前世她不是没有调查过生母死因,只是不管怎么查,投湖自尽就是结论。
今生回来,她越发看清李娇的面目,雪海轩的凉薄,那么,自然也更肯定……她的死因不会那么简单!
周遭所有的声音仿佛都不复存在。
她轻轻走过去,幽深如井的眸心荡着浸骨凉意。
母亲,真的是您么?
“多谢父亲。”
她柔婉跪下,伸出双手恭谨接过那只又小又轻的木盒,将落未落的泪,看得雪海轩心神俱哀。
他亲手扶起女儿,长叹道:
“从今往后,好好供奉你母亲吧,总算也能寄托一番哀思。陆姨娘和小鸢在等,为父先去用膳。”
他说着要走,颀长俊朗的身躯有些醉酒般的踉跄。
雪长安把红盒交给谷芽,连忙上去搀去他,柔婉道出内心疑问:
“父亲,恕女儿冒昧,您……如何确定这里面便是云姨娘的骨灰?”
故人早已走远,由此引发的心潮却是难以自抑。
面容悲戚的雪海轩没有介意她的怀疑,反而拍拍她的手,温和道:
“你打开看看便知道。”
……
直到打开红盒,雪长安才明白雪海轩的意思——
不多的骨灰之中,一块玉佩静静躺在那里。
大概是和母亲一起经历了火化,六边形的边缘均带有灼烧过的痕迹。
“母亲,我是长安。”她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取出玉佩,“上辈子嫁去王府为妾前,曾听雪海轩无意间提起,您十分喜欢‘大雪满长安’这句诗,于是用做女儿的名字,也是希望女儿能够长久的平安顺遂,可惜前世的女儿蠢笨眼瞎,请您放心,这一生,女儿必定竭尽全力活得如您所愿!”
谷芽手脚伶俐的将玉佩擦拭干净,惊叹着递过去:
“小姐您看,擦一擦就好,这块玉好漂亮!”
落入掌间的玉,通体晶莹温润,上面刻有繁复纹路,巧夺天工的精致,世所罕见的绝美。
往灯下一照,越发通透,散发出柔和莹润的光芒,好像真是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确实漂亮!
前世在王府也算见识过不少好东西,没有一块玉佩的光泽和质地能越过这块去。
看来,这块玉佩应是母亲生前不离身的东西,否则,雪海轩也不会凭它笃定母亲的骨灰。
它既是雪花状,难道……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去找春树,让他送点香烛纸钱这些东西过来。”
雪长安将玉佩放好,泠然起身:
“父亲把骨灰送回来,含春院肯定心堵不已,不妨再给她们添一把堵。”
……
又是祭拜,又是立牌位,等把骨灰安然供奉,已是深夜。
雪长安睡不着,坐在灯下翻来覆细看雪花玉佩。
静谧里,懒洋洋的男音悠扬传来:
“手里竟有这等好货,不错!看来你是彻底告别吃冷饭、睡硬床了。” 殿下霸宠